华晨宇水仙文 《寒烟半陌》 民国 飒卷 十绒 （4）
•军阀飒×哑巴歌伶卷
•民国向，架空
•he放心食用😎请勿上升
•文笔渣，希望不要介意😭
“我叫卷，原姓花。花家原本在东城，我是和十家少爷十辰于成婚之后搬来这边的。
“我们花家和十家是东城两大门阀世家。十辰于比我大两岁，我和他从小就被家里长辈定下了娃娃亲。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们行了西洋结婚礼。父母和我说他们为我谋了个好前程，叫我万不可违夫命，攀紧了十家这颗大树。
“婚后我一直安分守己，大约一年前才听闻，我那长我一岁的亲兄弟竟叛了国，跑去给敌人卖命。整个花家一夜间垮了，我再没见到过亲人。他们远在东城，平日与我鲜少联系，我本以为顶着十夫人的名头可以免遭一劫，却没料到第二天，十的母亲便亲自带来了十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摔在我面前叫我滚出十家。然后我就被强行卖到了锦乡。”
卷停了笔。洋洋洒洒自己跌宕的半生并不是一件乐事。刻意而不加修饰的单调语言贯穿满篇，如粗粝沙石剐蹭过无边旷野。重新审视一遍，他觉得这已经是自己能袒露的极限。
他不会去告诉立风，年幼的自己是如何迷恋那个俊朗英姿的十辰于，小小年纪便可以上马驰骋，利落的寸头过早展露出一副军人的模样；
他不会去告诉立风，得知自己将与十辰于订下婚约，他是怎样的欣喜若狂，整晚整晚地激动到失眠，连梦里都是那位他可以正大光明牵上手的少年君子。
自然，他更不会说，洞房花烛夜是他一人落寞地入眠。十从未碰过他，两人甚至不曾有过一次完整的亲吻。
卷始终找不到十辰于的心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十即使不说，他也总能感受到一层可悲的隔阂横在中间挥之不去。
他觉得无辜，觉得不公，觉得自己卑微地爱，仰慕者凭什么得不到被仰慕者的一丝青睐。
揭开伤疤的痛霸占了满心，盯着纸发愣的卷没有注意到立风离开了又回来，于是那碟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糯米糕把他惊了一跳。卷迷惑抬眼，直直撞进了男人深邃如雾中山林却又带了亲昵温柔的眼。
“愿意尝尝吗？厨房新做的，不带馅，味道很简单。我挺喜欢。”
立风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喜好。卷低头去看，一只软白的米糕卧在润泽瓷碟儿里，轻巧的米香飞出来，是雾蒙蒙的清甜，没有刻意做造型，只在中央点缀了几粒桂花。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自然的香甜正弥漫，鼻间又被立风给他续上的茶水香气扰乱，一勾一挑，一唱一和，把卷心海里的悲伤倾覆，牵扯出一丝淡雅的清欢。
也许立风有魔力吧。卷想。
彼此都沉默着，卷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把写满字的纸朝立风推了推。远看那整篇的瘦金体，没来由地生发出苍凉慷慨。立风并不急着看，将纸张细心整理好，把钢笔稳妥地放上去。
“卷先生，要离开了吗？”
卷站起身，想要道谢却说不了话，只好点一点头。
“需要我的车送您吗？”
他连忙摇头，小幅度弓了弓身作为道别。
立风也站起来，眼光飘过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却以沉默置之。他不被察觉地叹了口气，对卷说：“不送。”
——
一番云雨。
绒绒窝在十辰于的怀里入眠，疲倦使他睡得香甜而安稳。在他动一下身子把手搁在十的胸膛上时，十却仍旧醒着。
太多烦心事堆聚在一起，十已身心俱疲，在今晚的情事上似乎放纵了些。他的略带点歉意地扭头看绒绒，他安恬的睡颜使他油然而生一种守护下去的欲望。
蹑手蹑脚下床，秋夜里绒绒失去了热源，落在枕边的手握成拳拧了拧眉，被十为他掖好被角吻了一吻安抚住。他独自去了书房，燃起一支烟。
这两天接到几封家书了，母亲那边不停递话，字里行间催促他纳几个外室。她也许早就对绒绒起了厌烦之心，嫌弃他男儿身，不能为十家诞下后代，开枝散叶。
十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更不可能忍受自己做出背叛绒绒的事情。可这也架不住母亲自作主张往他枕边塞人，他已经赶走一个了，万一哪日被绒绒撞见起了误会，那爱哭鼻子的小孩委委屈屈的模样足够叫十心疼死。
同时卷的事还沉甸甸担在心头。他与卷那一场失败至极的婚姻，究其源头，无非是花家的吃相实在难看。订亲时年少不知事，可当切切实实办下婚宴来，十才意识到花家捞财骗金的野心有多大。卷莫名其妙成了家族寻富贵的敲门砖。十最恨两面三刀，心口不一，对整个花家的敌意便自然而然集中去了卷身上，卷对他真心实意的关切落到他眼中，也成了面目可憎的谄媚讨好。
一年前花家出了事，谁还会乐意把卖国贼的弟弟留在自家。倒是十母先沉不住气，直接将人赶了走。卷在锦乡太出名，树大了便招风，十不愿自己与卷的往事被人挖出来作为笑料谈资，更不愿绒绒受到外界任何非议，便下了狠手让人毒了卷的嗓子。哪成想半路杀出一个华立风，把事情搅和得棘手复杂。
那华立风想必对卷动了真心，丝毫不示弱地把他的小动作登了报。十现在只想撇清自己与卷的关系，最好是让他回去锦乡做个上不得台面，没法再兴风作浪的男妓，再或是直接离开这里，怎样都好，他不愿节外生枝。
偏偏明日下午他便要外出，出差这几日自然无法与那华家军阀会面。对方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这事只得拖延，弄得十心里极不痛快。
他狠狠按了按眉心，去窗口把烟气吹散，才回去床上把绒绒搂进怀里。
十也许不善良，但他对这个无邪天真的枕边人，好得无可挑剔。
tbc.
预测失败，五章更不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