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3 君主同人文 琥珀与变石

皎洁月光洒下，今夜寂静无声。我在君主身边躺着，和他一样靠在岩壁上，在此之前，我已与他数次见面和沟通，互相敞开心扉，他现在感觉到安逸，我却是犹豫和担心。 君主问我，“你怎么了？” “我有些话想说。” “你心中有复杂的情绪，请说吧。” 我告诉他，“从初次见面开始，你就总是在重复着必须相信你，只能相信你，这是因为要实现你的计划吗？一开始我的确这么想，直到你愿意分享经历。被迫变成夺心魔，不得不杀死不理解你的亲友，这让你备受打击，开始渴望被信任，直至你回到博德之门遇到贝琳娜，你说自己感到快乐，不仅仅是作为君主掌管一城权力的满足还有贝琳娜的信任。” 君主回答，“很高兴你能理解我。” 于是我接着，“有人告诉我，灵吸怪没有灵魂。” 他立刻反问，“为什么？我也拥有你们的情绪，会愤怒，也会满足，我一直都信任着你。” “因为那并不能证明灵魂，你不是博德安而是君主，博德安的自我已经消逝，而你只是根据他的记忆计算出愤怒与愧疚的情绪，你只是用着博德安的方式而活，更何况那些记忆已经渐渐被遗忘，首先被你丢失的就是同理心，还记得威斯克吗？你说他对计划毫无帮助，无需在意，当年对海盗遭遇感到愤怒的博德安呢？或许你难以接受，但真相总是这样，冰冷无情，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麻痹自己不去想。” 我一向很喜欢君主的眼睛，法力在其中涌动像宝石般闪耀，如今它黯淡着，我能从链接中感受到君主的悲伤，根据博德安计算出的悲伤。 然后他说，“那你为什么要接近一个夺心魔？只把我当做实现目标的工具就可以，就像我曾经一样，你感受不到我对你到来的愉悦和亲近吗？人类的情感也依靠计算，得到就满足，失去就悲伤，这又有何差别？计算得出的答案清晰明确，就像我对你的信任从未动摇。” 我理解感情吗？实话说我一窍不通。有的人能把感情辨别分明，比如爱，打就是不爱，送花就是爱，照顾就是爱，离开就不是爱，就好像有一条完美的公式能把所有繁杂的数据精确计算，得出结论。而我没有这条公式，我不知道我对君主说的话感到那种揪心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但我知道，耶格说夺心魔没有灵魂。我也可以说一栋刚建立的房子里面没有人居住，未必以后不会有。 君主曾说，我的手很温暖，他喜欢这种感觉。当我握住他的手时，他正在轻微颤抖，于是我靠着他，紧贴他的肤肌，“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人的脸上不会写字，我见过有着憨厚笑容的，转眼间也能骗的人倾家荡产。一个面容冷漠的人，也愿意垫付钱财，给素不相识的人看病。 “我分不清这些，那些一眼看透人心的本领我没有，于是我只能用个笨方法，只在乎行为。当有人需要帮助或者帮助我时，我总是愿意相信他，抱着这样想法冒险的我，被蒙骗过不少，但我不能因为一部分人就否定群体，所以我保持着这样。而如果没有警惕心，早晚死在某一场冒险里。我愿意相信陌生人，也保持警惕心，先预设好如何应对背叛，每次如我所料的背叛我并没有感到愤怒，而是理所当然。但对你的信任我感到害怕，害怕遭受背叛。 “很抱歉让你难受，无论是怎样得出，这些都是真挚的，绝不是没有意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夺心魔没有灵魂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以共同思维运行加上夺心魔本能思考，然而相比人类，还有其他种族缺少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棱角分明，格格不入，讴歌私欲，独立个体，催生自毁，滋养疯狂，是种群最大的隐患，这是什么？” 君主随着我的靠近缓缓平静，我看着他的眼神，有时与我对视又马上移开，他沉默了好半晌才说：“是个性吧。” “还有许多种族因为上面这些理由舍弃个性，为了追求高效，平均，协同。我认为人类是所有种族中最具个性的种族，圣人和罪徒层出不穷，甚至每个人都在不断重塑和成长，罪人可以悔过，圣人也会堕落。所以，我希望你试着自己思考，不依赖博德安的记忆，为自己创造一个灵魂。” 君主也握住我的手，他问：“怎么才能找到自我？你不怕我变得邪恶吗？” 于是我郑重回答，“我永远不会辜负信任，在你真正伤害我之前，我会一直相信你。至于怎么找到自我，只是翻阅博德安的记忆如空读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旅行吗？去见证世间形形色色的人们，观察和理解他们的选择，有时也参与其中，思考你认同的真理，走向一条属于你的路。” 这段话在我心中预想了很久，尽管我觉得十拿九稳，但还是害怕那微小的可能，害怕没有他的陪伴。 好在君主几乎没有犹豫，“我们摧毁主脑后，就离开这里吧，去哪都好，和你一起。”然后他转言，“今夜还很漫长，和我说说你吧。” “我相信会成功，而我的故事，我慢慢说，你慢慢听。”我平稳下喜悦，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