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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禁卫》序章

2018-07-31 23:25 作者:摸鱼校尉恩斯特  | 我要投稿

《瑞克禁卫》

——理查德-威廉姆斯《帝国军队-01》

 

For Graham,

One day it shall be the name for heroes, and not merely the name of heroes.

With thanks to Jules, McCabe, Marc Harrison, and in remembrance of the Thirtieth.

第一部分

“我们的历史教导我们,帝国的心脏曾经在一个男人胸膛中跳动。他的名字叫西格玛。在帝国建立,他加冕的那一天,他将那颗心脏种在瑞克领。从那天起,那颗心脏被连根拔起,带到我们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在它漫长的旅途中,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同时也承受了可怕的创伤;它被分割成碎片并改造;它学会了刚毅、反抗、正义与高贵。

“现在它回到了瑞克领。西格玛允许它在此延续,它的停留如此振奋人心,以至于荣誉从未远离。”

皇帝威廉三世,瑞克领选帝侯

阿尔道夫亲王,瑞克禁卫创始人,2428IC


序幕

海尔伯格

诺德领海岸,哈根多夫附近

2502 IC

二十年前

库尔特-海尔伯格小心翼翼地纵马踏过冻结的泥土,来到帝国军队建立营地的山脊边。当他爬向山顶时,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向冰雪覆盖的山坡下瞥一眼。大地灰蒙蒙的,被沉闷的晨雾所笼罩,雾气直到现在才开始缓慢地消散。海尔伯格可以看到远处荒凉的海岸线,以及诺斯卡部落在海岸边的营地的轮廓。在这个距离他看不清具体的人与物,但是他能感受到部落开始骚动起来。

他爬上山脊。帝国军队备战的景象同样在他面前展现。诺德领人的帐篷群集于他们各自军团中。帝国军队,他们穿着早已褪色的蓝色与黄色的破破烂烂的军服。在军械官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想为自己的剑和戟换一个新的锋刃,用交换老故事的办法来打发时间。他们的沙哑的嗓音即使在大清早也响亮而喧嚣。民兵连队更加安静;他们中很少有人从帐篷里出来,但是寥寥无几的醒着的人都在认真地校准自己的弓与箭。即使是对这些巡林者来说,作为征募的士兵,与诺斯卡掠夺者的战斗并不罕见。

“你最好把你其余的兄弟们都带来,导师,如果你打算战斗一天的话,”一个洪亮的声音责备道。西奥德里克-盖瑟尔(Theoderic Gausser),诺德领选帝侯,不耐烦地从他的帐篷里走了出来,半裸着告诫瑞克禁卫骑士。他的侍从们紧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衣服和盔甲都堆在他们的臂弯里。选帝侯不理睬他们,用他好斗的目光盯着海尔伯格。

“早安,阁下。”海尔伯格一边停下马一边回答道。选帝侯等待了片刻。宫廷礼仪要求骑士下马,而不是停留在高于一位选帝侯的水平线上;然而,在战场上,当军队位于这样的危险处境时,海尔伯格却没有心情去迎合选帝侯不合时宜的礼节意识。选帝侯满面愁容。

“早安。现在你要回答我,导师,瑞克禁卫会留下还是逃跑?”

海尔伯格对选帝侯的暗示嗤之以鼻,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他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瑞克禁卫将会承担责任,阁下,作为您的盾卫,而不是庇护者。”

“什么?”

“我和我兄弟们今天早上已经骑马去考察地面了。它无法承受你的进攻。”

“又一次?你昨晚就说过了。我们以前都听过这些话——”

“他们已经被证实了,阁下。”海尔伯格打断了选帝侯。“敌人就站在我说过他们会在的地方。按照我的建议,回到哈根多夫。敌人必须跟在后面,因为没有别的出路,他们的船沉了,没有向西的路,只有通过劳雷恩(Laurelorn)...”

“我不需要劳雷恩的帮助,”选帝侯吐了口唾沫。

“当太阳升起时...”

选帝侯把拳头塞进金属手套里,举起它指着海尔伯格。

“好好听我说,海尔伯格导师。你也许会被你的主人任命为统领,你也许是你的皇帝的红人;他甚至可能有一天把你任命为瑞克元帅。但是到那一天之前,你没有资格告诉我如何在诺德领的土地上指挥诺德领的军队。”

说完自己的观点,选帝侯转身背对骑士,示意他的一个随从固定他的护颈。

“他也是你的皇帝,阁下。”海尔伯格坚定地回答,等待着选帝侯对自己大发雷霆。

选帝侯的肩膀耸了起来,随从退了出去,但他没有转身。相反地,他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脖子上的护颈拿下来。

“卡尔-弗兰茨(Karl Franz)是一只小狗,”选帝侯轻声但清晰地说。“他当选不到一个月,就带来他的大炮和法师把我们从这些掠夺者手中拯救出来。他选择了他的战斗,烧毁了他们的船只,把大海变成了血海。然后潮水一退,他就带着他的玩具和法师回到奥特多夫去享受他的胜利与荣誉。当他回家时,我还在这里,结束他挑起的战争。他是我的皇帝,是的,但是他能活多久,我们拭目以待。在瑞克领的王子登基之前,诺德领的人就一直在打这场战争,在这场战争从他们的手指间滑过很久之后,我们还将在这里战斗。

选帝侯讲完,周围的空气一片寂静。他从侍从颤抖的手中接过头盔。海尔伯格没有动,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在愤怒地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咬的下巴。

“你再也不能用那种态度谈论皇帝了。”

选帝侯发出一阵大笑,然后半转过身去看着海尔伯格的眼睛。

“否则呢?”

海尔伯格用仿佛手中握着剑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他。

“我没有说会发生什么;我只是说,你再也不能用那种态度谈论皇帝了。”

选帝侯把头盔拉过头顶,跺着脚走了。

“准备好,瑞克统领,当你被召唤的时候。”

一队骑兵飞驰进入营地,年轻的贵族进入选帝侯的视野中,选帝侯招呼领队的骑手,招手示意他过去。骑手一拉战马,从马鞍上跳下来,落地时震起了脚下的霜。

“我的孩子!”选帝侯喊道。“你及时赶到了。”

海尔伯格知道再追着选帝侯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他转身离开了。

 

太阳升起,战斗开始了。诺德领的士兵在他们的训练有素的骑兵与矛兵团中做好了准备。巡林者们在覆盖着白霜的山坡上排成散兵线。诺斯卡部落,他听到他们自称为斯卡林人,集结成一条粗糙的战线,组成了盾墙。他们用取自自己毁坏的龙船上的长梁为他们崇拜的任何小海神建造了简陋的战争祭坛。显然,他们打算在那里做最后的决战。他们中的一些人穿着铠甲,少数人全副武装得像一个骑士,许多人几乎什么都没穿。严寒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然而,寒冷对他来说算得上好事,海尔伯格想,当他坐在瑞克禁卫们最前线的马鞍上时。他的头盔内部几乎全部冻住,以至于他的脸也许已经被粘在上面了。不过,太冷总比太热好。他经常要穿着甲胄忍受正午骄阳的炙烤,因此并不讨厌寒冷。严寒会促使他更加努力地奋战。

选帝侯把瑞克禁卫布置在右翼的枯树丛之中。选帝侯说这个位置能隐藏他们,所以他们可以伏击敌人。然而,海尔伯格知道这种战术必须建立在敌人靠近到足以出其不意的距离上。斯卡林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坐下等待着帝国军团推进到他们面前,而瑞克禁卫将会因为离得太远而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当皇帝回到奥特多夫时,他故意留下了海尔伯格和他的瑞克禁卫骑士,以确保他的伟大胜利不会被逆转。如果他不被允许参加战斗,海尔伯格怎么能执行这些命令呢?

巡林者们开始向斯卡林盾墙上抛射箭矢,帝国鼓手敲起了进军的鼓点。海尔伯格看向身边,检查骑士们的队列。他身边的年轻骑士,格里斯麦耶(Griesmeyer),理解了他的忧虑。

“也许,海尔伯格兄弟,这是为了吸引他们接近我们。”

“不,格里斯麦耶兄弟,”海尔伯格叹息道,“这意味着选帝侯觉得他能不靠我们赢得这场战斗。”

“那么,有了这样一个指挥官,我们肯定会在今天战斗,”格里斯麦耶轻快地回答道。

海尔伯格完全无法笑出来。相反,他转向了年轻的骑士。

“我以前没有说过,但是我很高兴你能说服莱因哈特兄弟重新加入我们。”海尔伯格向另一位骑士海因里希-冯-莱因哈特(Heinrich von Reinhardt)点头示意,他正策马立于中队遥远的另一端。

“我也很高兴,”格里斯麦耶不卑不亢地回答,“但这并不是我的功劳。”

“你最近没有跟他说过话吗?”

“自从战役开始以来没有,导师。”

“你们俩以往作为新兵就很亲近。”

“应该以后也会。”

“是的,应该以后也会,遗憾的是,”海尔伯格转过身。“世事无常。”

格里斯麦耶顿了一下,“是的,导师。”但是海尔伯格已经重新观看战斗了。

凹凸不平的斜坡在昨夜冻得很硬,太阳还没有升起到足以融化它的高度。尽管鼓声依然沉着,但是帝国军团前进得很缓慢,士官们努力维持着队列的纪律。即使是平时走路很稳的巡林者也在冰封的地面上摔了跤。

在坡底下,斯卡林人静静地站在盾墙后。他们没有像海尔伯格以前看到的那样大声喊叫。诺斯卡人通常相当暴躁;他们的盾墙对于一支没有大炮或火枪手的军队来说是一种有力的防御,但是一旦他们自己狂躁起来,很简单就能引诱他们放弃阵型进攻。然而,即使是背对着大海,在帝国的鼓声引领步兵团们不断靠近他们面前时,斯卡林人依然保持着镇定。

太阳终于升到了山脊之上。海尔伯格认为很多诺德领士兵们都在为阳光照耀在脖子上的温暖而心情舒畅。他们不像海尔伯格一样知道,正是那温暖即将毁灭他们的进攻。

步兵团前进,而巡林者们开始后撤,无法再骚扰盾墙后的斯卡林人。当他们撤向两侧时,斯卡林人的防线中出现一阵骚动。轻装的青年们,赤裸着上身展示自己的力量,冲过盾墙,向前跑了几十步。他们打滑着停了下来,把武器扔向面前拥挤不堪的帝国兵团。带刺的标枪、锋利的斧头和刀子都在空中呼啸着。矛兵团们本能的举起盾牌,把飞来的武器挡在一边。戟兵们没有这样的保护,前排穿着鲜艳制服的人们倒了下来,无力地摸索着插入他们身体里的武器的黑柄。

披着皮毛和羽毛的萨满向诺德领的士兵们投掷肿胀的头颅。当它们击中盾牌或武器的时候,头颅爆裂开来,笼罩了不幸被命中的士兵,使他们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和眼睛。

伤兵和垂死的人发出了呻吟。巡林者们举起弓,对准了离开盾墙保护的诺斯卡青年们。没有了防护,巡林者们的箭轻松地射中了自己的目标。当意图再次投掷的时候,鲁莽的青年们死在了他们站着的地方。大部分幸存者从杀戮场上逃了回去,但有些人被敌人的接近激怒了,反而一边向他们的黑暗之神咒骂,一边冲向帝国步兵团。

诺德领人不为所动,挡住了青年们第一波的冲击,毫不留情地砍倒了他们。帝国的鼓声始终引领着他们前进。

他们走下山坡的速度缓慢地让人痛苦,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但是他们的纪律使他们在坎坷的地面上仍保持着阵型。在军团前,有二十多步陡峭的斜坡,之后逐渐平坦,然后缓缓上升,直到斯卡林人的阵线前。所以有那么一刻,当他们逼近敌人时,军团的前锋消失在视野之外,仿佛被大地所吞没。就在那一刻,斯卡林人一齐发出巨大的战吼,高高举起他们亵渎的旗帜。

海尔伯格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可以看到,在左边很远的地方,选帝侯在不安地动着。但是随后蓝黄相间的旗帜回到了视野中,帝国军团来到平地上。在只剩下最后几码的距离时,戟兵们挺起了长戟,剑士们放低了重心。帝国军团如铁锤般砸向敌人的防线,战斗正式开始了。

在每一处战线,武器被挥舞着,叮叮当当地击打在盾牌上,砍进身体中。步兵团的旗帜垂下又升起,旗手奋力向前,鼓舞着士兵们前进。矛兵挺起盾牌撞击在盾墙上,用长矛向下刺,刺穿了斯卡林武士的腿,把他们撞倒在地,在盾墙上打开了缺口。与此同时,戟兵们更加直接,他们挥下沉重的戟锋,劈开木制的诺斯卡盾牌。斯卡林人也在反击;他们最强壮的勇士,身着沉重的铠甲,蹂躏着任何阻挡自己的士兵。矛尖被他们的护胫挡开,戟锋也只能在他们的金属盾上留下凹陷,而不是击碎它。这些冠军们冲破士兵们的围攻,大剑每一次挥砍都能击溃一群诺德领人。

尽管他们竭尽全力,但是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渐渐地,不可避免的,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帝国军团倾斜。当轻装的斯卡林人不断倒下,而冠军们向前推进时,盾墙不断削弱、瓦解。斯卡林人仍然维持着他们的防线,盾墙也没有移动,但是诺斯卡人闻名的差劲的纪律最终显露出来。

海尔伯格看到选帝侯开始放松,满意的神情在他脸上清晰可见。选帝侯策马前行,他的侍卫们紧随其后,以便于他可以去迎接属于自己的胜利。

海尔伯格再也不打算拖延下去了,他把选帝侯的行动看做默许。他带领他的骑士们策马从毫无意义的隐蔽中出来,排成两队,准备战斗。海尔伯格可以看到,正如同选帝侯并未意识到的一样,诺德领人的作战计划正在崩溃。

一个戟兵,举起他的武器打算再来一击,突然被右脚下的化冻的土地滑倒了,向后倒去,戟头砸在他身后同伴的肩膀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矛兵打得他的对手——一个有着野猪一样牙齿的纹着身的野兽在地上号叫。矛兵猛冲过去打算终结它的生命,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深陷在淤泥里无法移动。他朝前伸出双臂,想阻止自己跌倒,抬头一看,只见一把斧子正朝自己毫无防备的脸上砍去。

整条战线上,帝国士兵们开始寸步难行。他们脚下由于寒冷的夜晚而冻结的土地,在战斗的猛烈冲击、变幻莫测的太阳的温暖和滚烫的鲜血浇灌下,已经融化了。由于胸甲、盾牌和武器的重量,士兵们沉重的步履压碎了地表的冰层,让他们的腿深陷在变幻莫测的沼泽中。士官们依然在呼喊他们的命令,但是士兵们却已无暇顾及,每个人现在都只顾得上自己的安全。现在士兵们的每一步都是在向身后的斜坡退去。蓝色和黄色的旗帜开始下垂,因为它们的旗手正为维持自己的立足点而战斗。

在短短几分钟内,诺德领的军队已经从六个紧密的、井然有序的团变成了一群挣扎的个体,为他们各自的生命而战。把盾墙安置在更坚固的地面上的斯卡林人,嘲骂着处于困境的诺德领人。盾墙再一次打开,青年们跑了出来,向混乱的士兵们投掷回旋的飞斧与飞刀。

惊恐的巡林者们就在附近,再一次举起他们的弓。青年们在尸体上、在未融化的地面的岩石上、在撤退的诺德领人身后跳跃,很难被射中。有几只箭命中了目标,刺进了他们的喉咙和脸,但是更多的箭都飞远了,巡林者不愿冒着步入自己不幸战友们的后尘的危险。尽管数百名士兵仍然在泥沼中企图挣脱出来,敏捷的青年已经穿过并爬上了岸,一边走一边愉快地收割着生命。面对这一切,巡林者们也只好后退。

军队处于崩溃的边缘。诺德领人顽强而坚韧,他们当然不是懦夫,但在一片混乱中,他们谁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给他们的命令。老兵们寻找着步兵团的旗帜,渴望有人指引方向,但是旗子被留在了冰沼里,旗手们早已成为斯卡林人刀锋下的战利品。意图取回它们的士兵无一生还。

然而,有一面旗帜仍在飘扬。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军官,腰间插着带刺的标枪,鲜血直流,拖着身子走到坡下。随着身后紧随着的斯卡林人的叫喊,他试图把自己拉上陡坡。他的腿伸了出去,又滑了下来。在坡上有一个年轻的矛兵看见了他的困境,就转身去帮助他;军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旗帜高高举起,伸向长矛手的手臂。他握住了,军官松了一口气;当旋转的飞斧想刀子砍开鸡蛋一样砍下长矛兵的头时,他的如释重负变成了绝望。旗帜摇动。一把诺斯卡飞刀插在军官的肩膀上,他发出最后的呻吟,旗帜随着他倒下了。

尽管自己的进攻变成了一场灾难,但是选帝侯反应并不慢。他的军队需要他们的领袖,而他也不会让他们失望。他抓着自己的军旗,快马向前,催促着自己的坐骑尽快奔下陡坡。他高举旗帜,一边前进一边高喊:“诺德领人!诺德领人!向我集结!”

他的部下们作出回应,向他跑来。这一天即将过去。诺德领人之前就不明显的人数优势,已经被盾墙前的泥沼所葬送。不过,如果斯卡林人大发慈悲,停留在原来的位置,那么选帝侯至少可以重新组织起他的兵团,退回哈根多夫去。然而,斯卡林人并不打算给他们的敌人足够的时间。他们那些残忍的小杂种们已经跑到了诺德领人的背后,攻击着他们不设防的后背,却避开了士兵们停下集结整队的地方。更令人担心的是,海尔伯格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战士正在穿越沼泽地,在岸上集结。他们从祭坛上拔下长长的船梁,把它们铺在地上来通过危险的地段。数以百计的敌人已经靠近,开始向坡上爬,沿途杀死他们遇到的一切伤员。如果这支生力军在帝国军队重新整队前冲进帝国军队中,海尔伯格对惊惶的诺德领人能否再次集结深表怀疑。

当海尔伯格举起他的手臂时,他知道所有兄弟们的目光都聚焦于他,等待着命令。

“瑞克禁卫!”他高喊。“开始战斗!”

每一位瑞克禁卫骑士都策马小跑着,直奔斯卡林武士们而去。队列相当紧密,每一匹马都身边紧紧的挨着它们的同伴。海尔伯格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尽管地面十分崎岖,每一个兄弟都本能地调整着自己的马速,保持着队列不被扰乱。轰鸣的马蹄声从斜坡上传来,每一个战士,无论是诺德领人还是斯卡林人,都明白了即将来临的是什么。不必提醒,挡在瑞克禁卫前路上的帝国士兵们匆匆让开一条路。斯卡林人同样如此,他们对死亡与战斗的渴望也无法让他们在面对全副武装向自己冲来的的骑士、战马时兴起抵抗的念头。

海尔伯格看到在斜坡下的战士们犹豫了一下,有些人逃往相对安全的泥沼和盾墙后。但这时,他们的一个首领走上前来,他的手臂被带着长长刀锋的臂铠包裹着,形状像螃蟹的爪子。他大声喊叫着让他的部下坚守阵地。他们举起盾牌,准备组成另一堵盾墙。

在海尔伯格的命令下,瑞克禁卫骑士们开始加速。马蹄声逐渐加大,如同暴风雨般轰鸣,战场上所有没有进行生死搏斗的人都转头观看着瑞克禁卫的冲锋。

瑞克禁卫的前锋直指新盾墙的中心。海尔伯格用脚后跟踢了踢战马,使它向左转了些角度,自信队列会紧随着自己而调整方向。他并不羞于承认,当他第一次成为瑞克禁卫骑士的一员时,他感到畏惧,但现在他只感到渴望、兴奋和力量在他的兄弟们和他身上涌动。新的皇帝卡尔-弗兰茨说过,他最深切的愿望是帝国能获得荣耀的和平,如同皇帝所期望的,瑞克禁卫也如此。但以西格玛的名义,海尔伯格无法否认他热爱战争。

在最后几码的距离,海尔伯格喊出了他最后的命令。瑞克禁卫放低骑枪,向前疾驰。在这一刻,他们向敌人展示了等待着他们的命运。斯卡林人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冲锋。他们知道自己会承受伤害,但是他们的阵线会保持住,一旦他们迫使战马停下来,他们就可以把骑士们从马鞍上拉下来杀掉。他们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当他们看到长矛低低地指向他们时,他们的精神畏缩了,出于动物的本能,他们向后屈身,失去了平衡。

瑞克禁卫开始了冲击。海尔伯格被他骑枪上传来的冲击力撞在身后的马鞍上。他扭了一下,握住骑枪一刹那,确保骑枪刺入,然后松开了手。多年的训练让他的动作如同本能。他的手刚松开骑枪的握把,就伸到剑柄上,从鞘中拔出长剑。他缩手来避开身边的兄弟们,然后放低身子,如同风车的帆一样挥舞着砍下。先是右侧,再是左侧,杀死一切靠近的敌人。海尔伯格几乎不需要思考,他的身体做的一切被训练去做的事。但是海尔伯格的思绪在蔓延;当他的身体在战斗时,他的头脑捕捉了每一个声音,每一个发现,以确定他们的冲锋能否成功。有多少兄弟倒下了?盾墙被冲破了吗?瑞克禁卫胜利了吗?他们应该撤退吗?他说不出来,所以他的身体继续战斗。

他的坐骑向前冲去,把马甲的尖刺顶在一张嚎叫着的脸上。海尔伯格砍倒了正用刀对准自己战马没有披甲的腿的另一个人。海尔伯格感觉自己的另一边的臀部受了一击,但是他没有理会,又被刺了一下。他的盔甲还能坚持,但如果他的坐骑残废了,他就死定了。尽管斯卡林人的阵线只差一线就会崩溃,但是他们坚持了下来,开始了反击。骑士们被分割开来,这样敌人就可以挤到他们中间,把他们团团围住。钉头锤和斧头撞击着骑士们的盔甲,锁链和绳索试图缠绕住战马的腿。在经受住最初的冲击后,敌人的数量优势开始显露出来。

然后瑞克禁卫的第二波冲击袭来。当他的兄弟们猛冲进来,填满了第一次冲击后形成的空白区域时,海尔伯格第二次几乎被从马鞍上震下来。顷刻间,盾墙被冲破了,斯卡林战士们在到处都是诺德领人的尸体的岸上四散奔逃。海尔伯格命令他的骑士们停下来。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无法把这些斯卡林人赶进沼泽。斯卡林部落的主体在任何一个侧翼交叉进攻,他的骑士们,站在那里,无法守住中心。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但帝国的荣誉并没有丧失。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瑞克禁卫在被可能被围困前从岸边离开。海尔伯格命令他的中队分别向左右前进,以结束那里正在进行的小规模战斗,来掩护诺德领人撤离。海尔伯格向山坡上望去。选帝侯依然在那里,并准备亲自领导下一次进攻。他咒骂了一句。

“你不能再次进攻了!”他一边说一边骑马靠近选帝侯。“你必须在哈根多夫狙击他们。”

“你做得很好,瑞克统领。”选帝侯说,甚至没有转身。“我不否认。你给了我们机会,现在我们可以扭转局面了。”

海尔伯格急忙下马,大步走向他。选帝侯的卫士们拦住他,把浑身是血的瑞克禁卫挡他们领主的不远处。

“如果你今天在这里被杀,”海尔伯格坚持说,“那么这将使北方的防卫陷入混乱。”我不能允许让你进攻!”

“那谁来指挥诺德领的军队呢?一些瑞克领人或者......”

“好好看看!”海尔伯格沮丧地指着黑压压的爬在斜坡上的斯卡林人,他们正叫喊着欢呼胜利。

选帝侯看了看,倒吸了一口气。

“我的孩子......”他低声说。

海尔伯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十几个穿着华丽的骑兵从斯卡林左侧的斜坡上朝着斯卡林人侧翼冲去。他们就是海尔伯格那天早晨见到的年轻贵族们,选帝侯的反应使他毫不怀疑,他们的领头者一定是选帝侯的儿子。他们在头几次碰到的斯卡林人逃开时发出欢呼,然后继续前进,寻找他们的猎物。当贵族们发起进攻时,斯卡林人的侧翼就停下来了,仿佛对这样一次无人支援的进攻所表现出来的愚蠢的勇气感到困惑。然后斯卡林人蜂拥而至。有那么一会儿。海尔伯格看到贵族们意识到了他们的险境,控制坐骑试图回头,然后黑压压的部落就将他们吞没了。

当他儿子的战马倒下时,选帝侯再次哽咽,朝着他的马走去。海尔伯格把他拉了回来,这次选帝侯的卫队没有再拦住他。海尔伯格寻找他的瑞克禁卫兄弟们,但是他们失散了,在整个战场拼命阻止斯卡林人回击的脚步。然后一个卫士喊了起来。海尔伯格看到:一个瑞克禁卫离开了他的中队,冲进了部落中,在周围的诺斯卡战士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向选帝侯儿子落马的地方。这是以一敌百;这是自杀。

紧接着,海尔伯格看到格里斯麦耶也脱离了中队,奔向那个孤独的骑士。如同格里斯麦耶喊的一样,他叫出了那个骑士的名字。

“莱因哈特!”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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