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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 我的陈教授 35 蛋壳

2023-03-24 21:07 作者:小熊软糖4636  | 我要投稿

  这简直就是一览无遗。

  陈珂眉间攒起一点怒意,她环绕四周,是否还得庆幸没发现望远镜一类的东西?

  刚睡醒的朱怡欣顶着爆炸头,迷蒙的眼睛出神的望着外面,暖烘烘的阳光洒在她的凌乱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发了多久的呆,陈珂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多久,乱成浆糊的脑子里自动带入了自己和郑丹妮的脸,心间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奈在横冲直撞。

  没过一会儿,朱怡欣似乎是站累了,她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视线被绿植挡住了大部分,陈珂只能瞅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以及搭在栏杆上晃晃悠悠的小腿。

  她眯着眼睛哼着小曲儿,这距离陈珂虽然听不见,但也能从她脚尖有节奏的动作猜出一二。

  朱怡欣把手机贴在了耳边,没过几秒钟,室内果不其然的响起了一阵熟悉的专属铃声,陈珂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接了电话。

  “喂,陈美人,你怎么不在家?”朱怡欣懒懒的说道。

  陈珂眸色淡淡,面不改色的撒谎:“出门了。”

  “哦。”朱怡欣又打了个呵欠,思索片刻后语气烦闷道:“快递刚刚到门口。”

  陈珂瞧见她抓了几把头发,她就说平时无论如何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朱花旦,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居然不到十二点就起床,原来是被快递小哥吵醒的。

  “你又买什么东西了?”陈珂条件反射的问道,她蹙了蹙眉,一心二用的思考待会儿面对郑丹妮该用什么说辞。

  朱怡欣听罢,声调拔高,气鼓鼓的说道:“什么叫又?!我已经很久没买东西了好不好!”

  她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持续输出,陈珂被她吵的脑仁疼,本就混沌的脑子愈加混乱,她想到门口堆得成山的快递盒,扶了扶额,“是是是,你很久都没买过东西了。”

  “哼!”朱怡欣撅了噘嘴。

  “十天不买,一买几十个。”陈珂悠悠道。

  “我又没!”朱怡欣喉头一哽,话到半途便戛然而止。

  “没什么?”陈珂指尖微微用力,折断了伸进窗户的树枝。

  朱花旦听见“咔”的一声清脆声响,缩了缩脖子,脸颊微红,狡辩道:“又没有...没有买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咽了一口唾沫,原谅她刚刚想说的是——我又没用你的钱。

  “会唱歌的花、钢铁侠的头、跳舞机器人。”陈珂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还有一块砖头。”

  朱怡欣倏地直起身子,无赖道:“哈哈哈,这是哪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小可爱...”

  一阵尴尬的笑伴随着电流声刺激着陈珂的耳膜,她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简直是太放肆了。

  “咳咳...”朱怡欣被口水呛到,她清了清嗓子,“这是人家买给你的礼物嘛。”

  陈珂无语凝噎,嫌弃的蔑了朱花旦一眼。

  “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她偏了偏头,语气似笑非笑,“嗯?”

  朱怡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心虚没能持续半分钟,然后梗着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是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陈珂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我先挂了。”

  她的指尖刚好停在红色按键的上方,就听见电话那头鬼吼鬼叫道:“诶诶,等一下!”

  陈珂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住心头的躁郁,索性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说。”她眉心微动,冷飕飕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那个...人家...”朱怡欣扭扭捏捏的说道。

  陈珂忍无可忍,对着朱怡欣这狗比毫无教养可言,“有屁就放!”

  “哎呀哎呀,你别生气嘛。”朱怡欣慌慌张张的安抚,“你说你都是三十二的成功人士了,咋还这么容易生气,生气易衰老,衰老就要长皱纹,到时候等你和你家小郑丹妮出门,别人还以为你们差辈儿了...”

  陈珂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濒临爆炸的边缘,提及郑丹妮,她冷哼一声,“可不就是差辈儿了。”

  冷静自持的陈美人今天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冲,朱怡欣神色一怔,赶忙补救道:“你明明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谁说你老!陈宝贝你告诉我,我撕烂她的脸!”

  陈珂听罢面无表情,逆着手指的倒刺猛地一撕,一小块死皮被揭掉,血珠争先恐后地沁出来,殷红了粉嫩的肉。

  “你。”她淡淡道,指腹按了按伤口。

  朱怡欣尴尬的笑了笑,在阳台上来回踱步,那黄色的影子在陈珂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

  陈珂突然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威胁道:“我今天打算去把附属卡限额。”

  朱怡欣何止住了两个月,陈珂也不稀得拆穿她。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朱怡欣像是被捏住了三寸,垂头丧气道:“我想吃李记的水煎饺。”

  两人最近都是闲得无所事事,朱怡欣也不清楚陈珂把自己成天锁在画室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只知道画室重地,闲人免进。

  与之不同,陈珂依旧会坚持晨跑,虽然有几个碍眼的保镖远远的跟着。朱怡欣坚决秉承着陈美人不回家就不起床的原则,每天早上都安心等待着美食的投喂。

  只是这都快晌午了,别说水煎饺了,连陈美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胃里空空如也,朱怡欣委屈的瘪了瘪嘴角。

  陈珂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一臊,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朱怡欣的菜单早就被她忘在九霄云外了。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最近的李记水煎饺卖完了,我现在在开车去城南的路上。”

  城南?那得有十公里吧。朱怡欣像是在表演变脸,嘴角还瘪着,但是双眼已是眼泪汪汪,她大受感动,嗫嚅道:“这多不好意思...”

  其实杨记的包子味道也行,她的五脏庙急需食物来祭,朱怡欣动了动唇,多的话没敢说出口。

  陈珂神色坦荡,掩饰道:“你这是减肥后的报复性饮食吗?一日三餐和甜品夜宵下午茶一样不落,不是在床上摊着就是在阳台上躺着,你肚子上的肉都能叠两层了。”

  正在阳台上躺着的朱怡欣膝盖被一箭射中,仿佛有一阵阴风从她的耳际略过,她张了张口刚想反驳点什么,就听见了突兀的断线声。

  挂掉电话的陈珂长舒一口气,看见对面张扬舞爪的朱怡欣,眼睑微垂,抿了抿唇先发制人。

  陈美人:【你敢挂我电话?】

  朱怡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对陈珂无赖的认知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气得打字的手都在抖,【明明是你挂我电话!】

  陈珂掀唇一笑,【我没有。】

  【别狡辩了,就是你!】朱怡欣觉得自己是不畏强权的代表。

  陈珂眼里浮出淡淡的戏谑,【我打电话问了。】

  【问什么?】被说胖的朱花旦此刻靠着墙边站的笔直。

  陈美人:【这个月附属卡的额度可以下调。】

  朱怡欣眸光一颤,一瞬间手也不抖了,胃也舒服了,口是心非的回复:【少拿这套来威胁我!】

  陈珂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心里默默地倒计时三秒钟。

  三、二、一,分秒不差。

  朱花旦:【我不就挂了一次电话嘛,看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儿,还什么著名国际建筑学者,我呸!】

  陈珂满意的点点头,这口软饭硬吃拿捏的相当到位,不愧是四小花旦之首。

  【应该是路上信号不好,刚刚回拨你电话没打通。】隔了两分钟,她慢条斯理的回复。

  系统提示:“朱花旦撤回了一条消息。”

  陈珂再抬头一望,正好看见朱怡欣气冲冲的背影隐匿在阳台磨砂玻璃后面。

  还好只能瞧见露台,窥不见里面的情况,陈珂把手机扔在床上,脸色稍霁。

  她捏着手里的布条子皱了皱眉,昨晚之前它还是一件今年刚出的时尚新款,无论是绸缎般的质地还是颜色都是她最喜欢的。

  陈珂扔掉了这件命途多舛的衣服,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散开的领口处能瞥见醒目凌乱的红痕,一个叠着一个,深浅各异。

  莲步轻移,陈珂一进浴室就瞥见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浴袍缓缓的滑落到脚边,乳白色的雾气包裹着她的身躯,暖洋洋的舒缓了她的神经。

  她伸手抹去了依附在镜面上的水珠,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她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肌肤吹弹可破,氤氲了水汽,还显得格外的白里透红。

  十八岁是夸大其词,二十几岁便是恰如其分。

  陈珂悬着的心放松了些,她满意的扬唇一笑,不经意间便瞧见了眼尾淡淡的细纹,她凑近抵着镜子,温热的指腹贴着眼尾,嘴角向上又放下,向上又放下,反复几次终于失了耐心。

  ——生气易衰老,衰老就要长皱纹。

  ——别人还以为你们差辈儿了。

  笑容立刻收敛,冰霜爬上了陈珂的眉眼。

  甫一踏出浴室,陈珂就瞥见床下的地毯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本子,一半都隐在阴影里,远看是一个蓝色的封皮,边缘的棱角有点泛黄。

  起先应该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不小心被自己弄掉了。

  她走近拾起,一个丑萌的史迪仔映入眼帘,笔记本还带着安全锁,很复古的样式。

  好幼稚啊,陈珂心底默默吐槽。

  陈珂挑了挑眉,指尖搁在史迪仔凸起的大眼睛上摩挲,平心而论,她上次有幸见到如此有年代感的物件儿,还是在远房表妹的抽屉里。

满打满算,表妹今年也才堪堪八岁,郑丹妮整整比她大了一轮,怎么这爱好还如此不谋而合。陈珂顺势坐在床沿边,清澈的眼眸里隐约多了点担忧。

  硬壳笔记本的边缘安了一把爱心小锁,最外层包裹着粉粉嫩嫩的塑料,因着年久失修的缘故,塑料壳氧化变脆缺了一角。

  其实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掰开的,但是没有得到郑丹妮的亲口应允,陈珂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万一里面藏着郑丹妮少女怀春的隐秘心思呢。

  看了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堵。

  陈珂纠结地攥紧了书脊,指尖微微泛白,冠冕堂皇的说是想多了解恋人的过去,实际上是想满足心底的窥探欲。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还是叹了口气,把笔记本摆在了床头柜上。

  她刚刚撂下笔记本还没来得及收手,“咔哒”一声清脆的解锁声响起,陈珂微微一怔愣,抬头就看见硬壳翘起了边,透过那不大不小的缝隙能瞥见黑色字迹。

  原来郑丹妮根本就没设密码,陈珂的眼神微闪,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最后一点心理负担也消失殆尽。

  为了借用室外明亮的太阳光,她背靠着飘窗灰白色的墙壁,笔记本摊平置于大腿上,陈珂轻轻揪了揪浴袍衣角,不知怎么掌心紧张得有些濡湿。

  她就着柔软的布料蹭了蹭汗水,表情严肃的像是在对待公司的机密文件,郑重地翻开了第一页。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塑封照片,因年代久远边角还泛着淡淡的黄色,只不过是背面朝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字——“光”,陈珂心里咯噔一跳。

  她毫不犹豫,利落的给照片翻了个面,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被五个字占据——她好可爱啊。

  条件反射而已,满腹经纶的陈教授想不出更加华丽的词藻修饰。

  小郑丹妮背着粉色小书包,粉雕玉琢,五官精致,依稀已有了几分现在的神采。

  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双目炯炯有神,站在镜头面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那颇具感染力的笑容看得陈珂心里暖洋洋的,情不自禁的跟着弯了弯嘴角。

  套在身上的衣服有点偏大,款式看起来很眼熟,仔细瞧瞧小郑丹妮怀里抱着的罐子不正是静静摆放在床头的糖罐嘛。

  陈珂指尖碰了碰小郑丹妮的脸,记忆中模糊的印象逐渐清晰立体。

  拍摄场地是陈珂十八岁的晚宴,照片里的自己拧着眉毛脸色铁青,右手边的陈铭还被贴心的打了马赛克。

  在小郑丹妮的世界里,自己才是成年礼唯一的主角。

  她好乖啊,陈珂心下感叹。

  又直勾勾的盯了一会儿,她眼疾手快的掏出手机,比着照片的各个角度都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若无其事的把照片放在了手边。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梁,又往后翻了几页纸。

  ——“哇,今天遇见了一个漂亮姐姐,我用妈妈给我买的史迪仔交换了好多好多糖!不过姐姐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冥冥之中仿佛自有注定,陈珂一下就翻到了这条日记,小郑丹妮明明很开心却还能分心留意自己的情绪,她仿佛看见小不点愁眉苦脸的伏在案前,一笔一划的写下这句话。

  字体稚嫩,但是胜在工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字在陈珂这儿就成了别具一格。

  距离下一篇日记,中间隔了三个月之久,小郑丹妮应该是发现了丝带上的标记,满篇满篇都写满了“川”字,笔画停顿都有刻意临摹的痕迹,只是年纪尚小,手腕都还软弱无力,颤颤巍巍的形不似神不像。

  ——“今天爷爷告诉我,漂亮姐姐的名字叫陈珂。”

  陈珂噗嗤一笑,肩膀都在小幅度颤抖,她的视线停顿在自己的姓上面,因为小郑丹妮写的是汉语拼音。

  ——“妈妈说糖糖吃多了会长蛀牙,她发现了我的糖果,还说要把它扔掉。”

  陈珂眉心一蹙,淡淡的不悦萦绕在心间,她冷着脸又翻了一页。

  ——“我每天都有认真刷牙,马术课老师也表扬我,我求了妈妈好久好久,她勉强让我留下它啦!”

  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又天真,成年人随口的允诺都成了快乐的源泉。喜悦越过时间的长河扑面而来,陈珂也被感染,不由得眉目舒展,眼底波光粼粼,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小孩子的专注力向来成谜,坚持不懈的写日记对于小郑丹妮来说枯燥又乏味,所以每篇日记的时间跨度很长,但是仅从断断续续的片段中,陈珂也有种参与她人生的错觉。

  郑丹妮记录的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同学之间的鸡毛蒜皮,与母亲的吵架拌嘴,偶有的迷茫与叛逆,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慢慢的湮灭在生活碎片中。

  小没良心的,陈珂在心里笑骂道。

  她几乎是全程带笑看完了日记本的前半部分,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小朋友的活力,俗话说三岁看老,陈珂不理解成年后的郑丹妮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高冷禁欲。

  “嗯?”陈珂疑惑出声,日记写到十岁左右便戛然而止,仅仅记录了四年便占据了笔记本厚度的一半。

  她往后翻了翻,后面跟着一叠空白的泛黄纸张,崭新的像从未被翻开过。陈珂耐着性子继续翻找,终于又看见了一行字。

  ——“下雨了,李叔来接我回家,我没看见他。”

  陈珂眸光一怔,眯着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他”是谁?老爷子吗?

  ——“又是一个阴雨天,他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房间里的东西无一幸免都被砸了,我真的很讨厌下雨天。”

  陈珂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人擭住一样难受,她按了按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三叔,帮我查一下郑家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变故。】陈珂铁青着脸。

  【好的,小姐。】阿三很快就秒回了。

  她抿了抿唇,郑丹妮不比别人,背后调查总归是不礼貌,于是思索再三还是撤回了这条消息,【不用了。】

  【好的。】阿三很快回复道,也并未追问原因。

  陈珂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郑家闹得沸沸扬扬的车祸,彼时她和陈励水火不容,根本无暇顾及世家之间的新闻,但对这件惨绝人寰的意外也有所耳闻。

  从郑丹妮对郑老爷子的态度,这里的”他“显然指的是她的父亲,郑家二少。

  她定了定神,指尖继续翻动。

  ——“爷爷离家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带了个女人回家,一边耍酒疯一边质问,为什么断腿的不是我,腿被打得很痛但是我很畅快,因为我撕破了他的脸。”

  陈珂只感觉胸腔的鼓动都快要停止了,她死死的盯着那个“打”字,眼圈倏地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将郑丹妮受过的痛苦加诸于郑以明身上。

  这应该算是郑家秘辛,郑家对外的说辞是因为郑家二少残疾之后精神状态不稳定,被送往国外无限期休养,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虐待。

  ——“今天是我十三岁生日,虽然被关进了小黑屋,但是我吃了一颗糖,我觉得很甜,我很开心。”

  纸张上有一滴水渍的印记,晕开了黑色的墨水,陈珂的指腹摩挲着那块不平整,一滴眼泪砸在了手背上。她慌慌张张的扯了一张纸,擦了擦眼角,不让泪水滴在笔记本上。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但是我出不去,糖也要吃完了,我好想问漂亮姐姐是在哪里买的,可是我联系不上她,也没有钱买。”

  堂堂世家子弟,偌大郑家的继承人,既然连买糖吃的钱都没有,说出去怕都是一笑置之。

  一幅画面浮现在眼前,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瑟缩在角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是仅仅是因为一点甜意便舒展了眉头,眸光锃亮。

  明明这么乖,这么容易满足。

  【三叔,帮我查查郑以明的近况,越详细越好。】陈珂朦胧的双眼闪过一丝凌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郑家下不了手,她陈珂誓不罢休。

  【好的。】守在附近的阿三挠了挠头,他觉得今天的小姐格外反复无常。

  【尽快。】陈珂擤了擤鼻涕。

  【是。】收到命令的阿三立刻开始部署行动。

  “嗡~”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郑丹妮:【姐姐睡醒了吗?要中午了哦。】

  陈珂眸光一软,心底无比庆幸郑丹妮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自己身边,她感受到鼻尖的酸意,又仰了仰脖子。

  【醒了。】对话框里刚刚打好了两个字,陈珂指尖微顿,还剩下一叠薄薄的日记没看完,随即又回按了删除键。

  她眼神停在郑丹妮黑色的头像上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个头像太过阴郁,怎么看怎么碍眼。

  设置备注和标签——“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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