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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环】 静默风暴 (十六)

2022-07-12 23:56 作者:萌萌哒的可畏桑ヽ  | 我要投稿

第十六章


2526年3月20日 06时30分(军事日历)


UNSC极近点级隐形巡洋舰 没影点号


高抛物轨道,比科星,科拉克亚星系


两百零三,这就是没影点号指挥舱舱门前方灰色硬膜层胶囊棺的数量。赫克托·涅图和其他一百名军官站在旁边稍息,与小腿高的圆形棺材呈直角,所有人都聆听着牧师关于荣誉和牺牲的话语。荣誉连剩下的一半人站在他们对面,一百零一名士兵全都穿着蓝色的军礼服,艾弗里·约翰逊军士和包括约翰-117在内的六名斯巴达也在其中,剩余的人还在医疗室。


五十四个棺材里空无一物,他们是繁星之夜号的乘员,巡游艇自爆时也一起被蒸发了。另外一百二十七个棺材则盛放着最开始突袭瑟巴时阵亡的ODST骨灰,他们再也不能拿起武器对抗反抗者了。还有二十二个棺材则盛放着幽灵之星号船员的骨灰——他们都是反抗者特工,赫克托亲自招募他们加入,并将他们组建成一个还在扩张的潜伏者网络。


这张网络有朝一日能从内部毁灭UNSC。


不幸的是,尽管赫克托竭尽全力置他们于死地,但棺材胶囊里还是没有斯巴达。在涅瑟普星,他手下的传感器操作员“不小心”通过公开频道通讯,而昨天,赫克托又故意没有回应约翰-117请求的支援。斯巴达们不仅两次都活了下来,还取得了胜利,甚至努力获取星盟的装备。


如果斯巴达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是对抗外星人的话,也许和那些生物工程造就的怪胎在同一边会轻松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斯巴达专门就是为了发起外科手术式打击,消灭叛军领导层而存在的,事实证明,这招很有效。他手上有一些ONI的报告,里面包含斯巴达小队在杰里科VII和马莫雷是如何蚕食当地反抗者前线领导层的。六个月前,蓝队还抓住了罗伯特·瓦茨上校,他是联合反抗阵线的首脑,也是赫克托的良师益友,这事给联合反抗阵线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斯巴达在半年内就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赫克托快要感谢星盟的出现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他只希望反抗者们能利用这段缓冲时期,再次组织起来,并处理掉斯巴达。如果失败的话,他们可能就要面临末日了。


牧师终于讲完了,她用哀伤的眼神和标准的微笑面向赫克托,赫克托则因自己的走神有点恼怒。哈丽马·阿斯科特在繁星之夜号坠落时阵亡了,他刚好又是幸存的高级航行指挥官。这代表他现在就是阎王特遣队实际上的指挥官了,也代表之前所有由阿斯科特轻松而又优雅的履行的仪式任务也该由他负责。


“慢慢来,涅图指挥官,”牧师说道,“要将这么多兄弟姐妹送入星海,稍微沉默片刻也没有什么不妥。”


“谢谢,奥古博少校,”赫克托说道,他很真诚的对于送葬的委婉叫法表达感谢,“我会非常怀念他们的。”


他当然会怀念,虽然他恨UNSC,但那些棺材里有很多人都将赫克托视做朋友。大部分人都信任他,并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背叛并不容易。甚至赫克托也有点同情约翰-117和其他斯巴达,哈尔茜和ONI的头子对他们做了太多兽行,虽然这股情感并不强烈,但它确实存在。


赫克托望向对面的前高级军士艾弗里·约翰逊并说道:“叫大家立正,上士。”


约翰逊猛然将目光移向正中,“荣誉连,立正!”


两边的队列都从稍息姿势转为立正,双脚并拢,两臂放在身侧。


“升起压力屏障,上士。”


约翰逊向机舱人员转达了命令,透明的氮氧化铝屏障从甲板上升起,隔开了葬礼分队和太空舱棺材。涅图举起手敬礼,所有编队人员也都跟着他一同敬礼。


“打开外部舱门,上士。”


约翰逊再次传令,舱门向上方收缩而去,减压气浪卷起了葬礼用太空舱,带着它们飞出入口,进入太空。没影点号在抛物线轨道最远端,额外的动量足以让这些圆柱体冲破轨道,继续飞向深空。


赫克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并开始背诵提前准备好的悼词,“我们来自星尘之间,亦将回归星尘而去,逝去的兄弟姐妹们并不会离开我们的心房,他们只是先走一步,去查探前方。我们都知道,终有一日我们也会跟上,他们都会静候在那边,为我们指明方向。他们战的英勇,死的光荣,没有指挥官会苛求更多,愿他们安息。”


赫克托啪的一声收回了敬礼动作,接着补充道,“别了。”


他等着队列跟上自己的动作,然后再次对约翰逊说道,“关闭外部舱门,上士。”


约翰逊再次传令,外部舱门关闭。


“让荣誉连解散,上士。”


约翰逊回头看向中央,“连队,解散。”


一般的军队仪式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长篇悼词,没有前后聚会。氮氧化铝压力屏障沉入了甲板内部,出席的人员也都回到了他们的岗位,继续做手头的事。只有艾弗里·约翰逊,斯巴达们,克劳瑟上校,还有几位高级军官还留在原地,等候着阎王特遣队的新指挥官下达进一步的命令。


赫克托毫不意外的看到约翰-117正在用不加掩饰的紧张目光注视着他,毕竟考虑到年幼的斯巴达们在呼叫支援后坚持了多长时间,他也能明白其中的理由。显而易见,赫克托要做很多努力才能重新赢回孩子们的信任。为了不让克劳瑟和其他军官有机会把他逼进角落,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走到约翰身边,拍了拍斯巴达粗壮的胳膊。


“你的斯巴达们昨天表现的实在太漂亮了,士官,虽然我们伤亡惨重,但你却竭尽所能救下了每一个可以拯救的人。”赫克托又向约翰逊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由于脑震荡,他的目光还是有一点呆滞,接着他又向约翰说道,“你还成功阻止了敌人俘获我们的巡游艇。”


“他们做的远不止这些,”站在赫克托身边的哈尔茜博士说道。哈尔茜今天穿着白色的实验室工作服,可能这是为ONI工作的平民科学家手头最接近白色的衣服了。“他们又干掉了一艘外星人的飞船,这是他们的第三艘战果了。”


“从飞行甲板的残渣里找到了那个东西,”赫克托热情的补充道。哈尔茜总是像自豪的母亲一般夸耀斯巴达,获得她的好感也许能间接博取约翰的信任,“对我们来说是很幸运的突破,也许你能发掘出一些重要的内容。”


哈尔茜对他的微笑与其说是奉承,不如说的刻意为之,“也许吧,指挥官,我还在努力。”


“太厉害了,”赫克托说道,“我的巡游艇和你的斯巴达昨天击落了三艘敌舰,但很遗憾,回收小队没有找到还活着的外星人,不过如果论获得星盟装备的总量,那我敢说瑟巴之战是UNSC与星盟开战以来收获最丰盛的一次。”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长官,”约翰说道,“现在你是整支特遣队的指挥官了,我希望这意味着你会重新考虑阿斯科特的决定,不再让我们退居二线。”


赫克托不需要再强撑着笑容了,“别担心,今后所有行动都少不了斯巴达的身影,这点我向你们保证。”


“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克劳瑟说道,他走到赫克托和约翰中间,“斯巴达是我的手下。”


“但现在你也是我的手下了,”赫克托面对克劳瑟说道,“指挥链的问题之后再谈,星盟舰队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比科星,我们需要约翰的斯巴达领导埋伏行动。他们干掉的星盟飞船已经比整个特遣队其他人加起来都多了。”


“但他们还是只有十五岁。”克劳瑟说道。


“我敢肯定,科尔上将很清楚他们的年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斯巴达派到了阎王特遣队。”赫克托对克劳瑟的固执有点不耐烦了,看起来明显就是上校将斯巴达视作黑匕营的威胁。正如赫克托以前想约翰暗示的一样,“我很抱歉,马蒙,但你也看到了斯巴达们的表现,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法支持你的意见。”


“那就能送小孩上战场了?”克劳瑟大声质问,“这样肯定是错的,大错特错。”


“你是在威胁我吗?上校。”


“随你怎么想,”克劳瑟的眼神非常坚定,“但我是认真的,不能让未成年士兵和我的黑匕营一起战斗,如果你一意孤行,那现在就想好在在调查法庭上该怎么解释吧。”


赫克托能听到自己脉搏声,他不能无视克劳瑟的威胁。调查法庭会探查真相,进而影响后续的行动,赫克托最怕一群JAG人员围着他的巡游艇转来转去了。他费了老大劲才招来一批高质量的特工,他们都有隐藏的传奇经历。但是他也不能冒险让调查人员深挖自己和手下,可能露馅的地方太多了。


“很好,上校,那我们就按规定执行比科星的埋伏行动。”赫克托转身准备离开,“但你的黑匕营最好足以胜任这个任务,不然我们连叫调查法庭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机库又陷入了沉默,涅图和巡游艇人员从对接出口离开,黑匕营的人员则从右舷离开。艾弗里·约翰逊觉得也许他应该听医生的话,好好卧床休养。对于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的脑震荡比医生认为的还要严重。特遣队的两位高层军官不应该在他们的下属面前发生这样的争论,他可能真的产生幻觉了。


约翰逊在原地胡思乱想了一阵,接着他发现哈尔茜抓着约翰的胳膊,把他和其他斯巴达带到之前黑匕营离开的右舷出口。至少这很合理,约翰是个了不起的士兵,但根据军事政治,他还是个孩子。斯巴达让克劳瑟感到挫败感,进而使他更努力的阻止涅图的安排,哈尔茜则像母鸡般护着约翰,不让他陷入指挥层争斗的泥潭。


艾弗里刚想跟上,克劳瑟上校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让你见笑了,上士。”


“我还见过更糟的,长官。”艾弗里的话半真半假,他确实见过指挥军的争吵,但那时双方都没有用对方的职业生涯公开威胁。“说实话,我也不愿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而且你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获胜。”


克劳瑟似乎被逗乐了,“是这样吗?”


“恐怕确实如此,”艾弗里说道。克劳瑟并没有和哈尔茜以及两位中将会面过,他可能并没有认识到正是ONI第三处将年幼的斯巴达送上战场——和第三处做对的上校一般都保不住自己的位子。“我理解你对少年兵的抵触,我是说,心智正常的人都这么想。但那些斯巴达并不是小孩,相信我,做决策的那些人比你的等级要高得多。”


“我知道的,上士。”


克劳瑟目光不动,接着看了甲板一眼,停下了脚步,艾弗里读懂了暗示,也停了下来。


克劳瑟等机舱里的人彻底走光,才开口说道:“我不能说我赞成这个流程,但结果也是不能否认的。斯巴达确实是杰出的战士,如果不是他们在瑟巴上救了我们,静默风暴行动就彻底完了。”


艾弗里邹了邹眉头,“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让他们退出?”


“不完全是这样,”克劳瑟说道,“他们为了战斗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救出了你,阻止繁星之夜号被俘获,他们已经赢得了我的认可。”


“那我就搞不懂你的意思了,长官。”艾弗里也邹起了眉头,“也许我脑震荡还没好。”


克劳瑟轻笑几声,“不是脑震荡,上士,问题在涅图身上。”


“好吧,现在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毕竟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况,约翰呼叫支援的时候,幽灵之歌号上情况,”克劳瑟说道,“涅图将斯巴达们暴露在敌人面前,他花了整整八分钟进行机动,只为找一个攻击敌方编队的完美角度。”


“等等,你认为涅图在故意拖延?”


“我认为如果他立即进攻的话,能多干掉两艘敌舰,”克劳瑟说道,“在搞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之前,我不想让斯巴达接近他,甚至我都不想让他知道斯巴达在哪。”


艾弗里慢慢点了点头,“嗯,我能理解。”


他并不是很惊讶,艾弗里自己对涅图也持保留意见,这位少校努力想和约翰做朋友的行为已经让他有些恼火了。在揭露斯巴达年轻的简报会议中,涅图明显就是在离间约翰和其他指挥官。现在艾弗里知道理由了,涅图是在将自己打造成约翰在指挥层里唯一的盟友。


片刻之后,艾弗里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克劳瑟微笑道:“你对孙子有多了解?上士。”


艾弗里根据现状回答道:“‘小股兵力就能实现伟大的战果。’”(Great results can be achieved with small forces.只会直译,有没有高人指点一下)


“厉害,”克劳瑟说道,“你还记得将军说的关于补给的话吧?”


“‘是故军无辎重则亡,’”约翰逊说道,“‘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上士。”


“我?”


“你和斯巴达,”克劳瑟收到,“你应该知道要去哪里吧?”


艾弗里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我明白了,”当大部队像之前的星盟那样发起快速渗透攻击时,他们只能将补给线设置在上次取胜的地方,“至少我明白应该关注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呢?”


“他们刚刚被玻璃化的星球,”艾弗里说道,“伊塔兰。”


克劳瑟露齿一笑,“我敢说你的脑震荡已经好了,”他说道,“实际上,我确信你的脑袋好使得很,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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