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行原创丨春天里的欢喜心(散文)

春天里的欢喜心
文/周长行
立春那天,我动了欢喜心,遂写了篇《立春遐想录》,也让读者朋友们欢喜了一阵子,为立起来的春天而欢呼。细细品味,“立春”之后的欢喜“时刻”倒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惊蛰那天,我又动了欢喜心。一大早去了太白湖公园,四处寻找拱出地面的虫子,发现从泥土里拱出来的几只蚂蚁,看到回黄转绿的树枝上开始有破茧而出的飞蛾,也有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飞来了。
但是,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到惊蛰,便会有成群结队的虫子纷纷拱出地面来见天日。四处寻找,却找不到让人惊讶的感觉。我把这原因归结到没有打雷。如果有春雷滚滚轰轰隆隆地震动一下,兴许拱出来的虫子要多一些的,阵势要大一些的吧。我就是这样盼望惊蛰的!
然而,我毕竟发现了开始活动的虫子,也确实是唐诗里早就写过的“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的生命。尽管是小窃喜,不过瘾,毕竟是惊蛰带来的变化,启动的欢喜心呀。
自此,我的欢喜心随着春景儿的渐至浓烈而提速:一棵破土的小草,一树初生的嫩芽,一朵绽放的桃花,一群欢快追逐的野鸭,一湖微波细浪的春水……都能让我品赏到“最是一年春好处”的滋味。
但是,春天留给我的恶感太过漫长,七十多年啊,太过刻骨铭心,比如饿死人的春天,疾病大流行的春天等等。春天作为一个季节,本是无辜的。但是,在这个季节里发生的难以计数的灾难,几乎夺走了我对春天的所有好感。若让我说几句春天的好话,确实有点难,尤其是疫情以来的这几个春天,过得相当郁闷,新愁“旧”恨,加在一起,便使我没完没了地发起春天的牢骚来。先写《“破天荒”的这个春天》,又写《春天里的预感》,再写《春天里的逃脱》,还有《春天的坎儿》,十几篇,通通发表在像《搜狐新闻》《网易新闻》《今日头条》《齐鲁壹点》《真言贞语》等等大平台上,还全被“百度”所收藏。笔者近乎固执地认为,我这一生很倒霉,几乎没摊上过一个真正如诗似画的春天。
然而,往事禁不住反复地琢磨、沉淀、淘洗和比对,人的一生,好日子和坏日子是有一定比例的。决定一个人苦乐的不全是环境,而是心境,要获得快乐,就要懂得自我调节。欢喜心,是自我调节的结晶,而不会总是靠环境的触动或刺激。比如人家苏轼,就能在“竹外桃花三两枝”的小画面里,进入“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大境界,享受到“蒌篙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的美妙时刻。莫要说在文人行列里,即便是在普通人里,苏东坡的遭遇也算是够惨的吧,然而,他到哪里,不论啥时候,都能欢欢喜喜地过日子,都能盯住“竹外桃花三两枝”不动摇,进而生发开去,让自己拥抱春天,也让春景陶醉自己……一个几乎从来没有过“春天”光景的苏东坡,硬是把凄惨的日子过得春意盎然!
苏轼是不可复制的,但可以受点启发,让我们春天里的欢喜心欢欢喜喜地跳动。于是,我写出了那篇轰动一时的《尝试修炼快乐的状态》……
(写于2023年 3月13日。作者注:《尝试修炼快乐的状态》百度可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