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主义】当代自然主义(1-4-1):“反正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就干脆放弃...

1-4-1 当代自然主义 Contemporary Naturalism“反正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就干脆放弃思考吧”为什么分析哲学“总体上”不是哲学,而是学术体系下的帮佣
场域(宇宙)论 1
自然,宇宙
本体论 4
不关心,完全信赖科学共同体
认识论 1
自然法则解释一切,一切归根结底就是自然现象
不知何为否定性 ?
历史虚无
反彻底反思,反彻底对抗
默认知识体系肯定、应当是一致的
英美分析哲学普遍本体论立场——平庸
刻意要求说人话,加一点数理语言,认同日常语言结构里的本体论结构
定义了人话就是学术共同体、社群里大家说的那种消费主义的日常话语
维特根斯坦徒子徒孙对(英美分哲)他的曲解:弃守本体论,彻底投降,不对本体论预设、爱欲结构、精神体系、学术共同体结构进行批判,自认为专业分工体系,学术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员工,上班的“哲学家”过普通人的自然生活,世界由科技精英负责,完全听信就行了
文化产业(好莱坞、漫威(反智主义、小孩的娱乐、正能量))
学术体系(期刊、出版、学院制度、被资产阶级豢养、教育制度)
社会格局、历史变动
核心特点:整个世界是由自然现象/物构成的,所有的自然现象/物在因果关系上都是闭合的默认自然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分哲工作就是帮助科学解释一切)对于本体论不关系,由专人(1-1科学实在论)负责,是一种不做科学的科学家,帮助科学家把科学的话语体系、论文做好的文员、秘书、打字员(维特根斯坦主义)
现代科学范式的枷锁
主奴辩证法(科学看起来是主人,但其实被分哲翻译(洗掉不一致性)之后,分哲成为了主人)
语用学转向
例子:讨论Hole的本体论地位
分哲:在语法学、语义学、认识论中操练、做思想实验,把本体论当游戏玩,消解本体论(Hole在多种本体论中有不同地位)强调常识性,从日常语言中提取根本信念,再讲几种真理模型切进物理学上的几种洞(日常语言中怎么用这个词,这个词是怎么被定义的)不会预设抽象概念、精神、意识机制起的作用
哲学:洞具有本体论上的地位,意识在结构它自己的时候,意识在显现整个观念世界的时候,感知世界、整个符号学体系的时候,它必然会有一个洞状的结构(主体性像个洞,更像个传送门),主体性可以让普罗大众的阶级(班级)意识结构起来,可以Recolution......
现代化社会
科学共同体极有话语权(美、英,工业立国,依靠工业豢养国家)依赖学院模式的政治模式,年轻人消费流俗的大众文化、陷入消费主义
人文知识分子没有还手能力去建构自己的学术规范性
崇尚自然生活,但这个“自然”生活是一个现代现象,现代科学作为唯一“真理”,放弃反思现象背后机制
非返璞归真,将真理性的维度交给现代科学,反而是出卖了“真”,丢弃了人根本的好奇心
普通人:完全信任理工科专家,自然与科学即真知,敬鬼神而远之,看上去是无神论
现代自然主义者:一切都是自然科学法则说了算,所以没有超自然现象,但如果某天科学家说有超自然现象(量子力学)时,就会拓展对自然的定义
看似无神论的盲从权威
唯物主义无神论:Religion is opium 宗教就是麻醉(是一种意识形态)
经典形式逻辑(×)
直觉主义逻辑学(√)(证明存在同时必须证明存在可构造)
逻辑学前提也是人所构建出来的,不能把它当做自明的框架
辩证法(Dialectics,出自希腊语δνaλεxειx τέχνη,即语言的艺术,一般所认为是指对逻辑过程的抽象,即对语词,推理,描述,概念,解释过程的研究)是一种反逻辑学,是语义学对逻辑学的反动
所有你想象出的这些图式,这些模型,都需要在本体论里面转动起来,然后和你的主体性、生命、在世界当中的伦理抉择、价值取向还有你的行动,要整个结合到一起去,才能彻底理解哲学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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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主义】当代自然主义(Contemporary Naturalism)(1-4-1)——“反正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就干脆放弃思考吧”,为什么分析哲学“总体上”不是哲学,而是学术体系之下的帮佣
今天我们要来讲主义主义的1-4平庸主义下面的第一个意识形态,它就是当代自然主义contemporary naturalism。
我们这一讲其实同时也是在讲很致命的一点,如果你是我同道中人的话,或者你是想变聪明的人,我就直接给你挑明了,当代自然主义这个东西就是……为什么英美分析哲学总体上来说不配称为哲学?当然他们也喜欢重新定义他们的哲学,那些家伙他们是读了藤校,花了几百万出去留学了,我知道很多人会过来喷我说:“你这穷鬼读不起……”你在这里喷我在这里鄙视我,哎,没事,我不在乎。
当代自然主义是英美分析哲学的普遍的本体论立场、普遍的认识论立场
也就是说1-4平庸主义是当代英美分析哲学的普遍的本体论立场。他们的本体论立场不要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俩字,平庸。他们追求会说日常语言、学会说人话,要让大家都听得懂。
他们统统认同在日常语言结构里面的本体论的预设。日常语言学派实际上是平庸主义的根基,我上一讲没讲,我就觉得……给点面子吧。有人要我讲维特根斯坦,那我说维特根斯坦的徒子徒孙对他的曲解可能就是陷入1-4平庸主义。就是本体论上它弃守本体论,它是retreat. 敦克尔克大撤退那种什么的。它要求你哲学要讲“人话”,它定义了它的“人”,它默认了它的“人”。
维特根斯坦
这个社群里面或者说这个学术共同体里面大家都说的那种消费主义的、日常生活的那种话语,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完全放弃反思、彻底投降于它们了。我这样跟你说,英美分析哲学中的所谓的哲学家、知识分子,他们面对这几个东西是彻底投降的。
他们面对比如说好莱坞、漫画、漫威那种小宝宝、小孩儿似的反智主义的娱乐时,他们是完全彻底投降不反思的。英美分析哲学家对于文化产业内部的意识形态是基本上不进行文化批判的。
我这样说,总体上可能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或者是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英美分析哲学的从业人员或者他们的学生、他现在这个教育体系、学术体系里面的这些人基本上不进行文化产业的批判。他们不对文化产业的内在本体论预设、爱欲结构、精神等体系进行批判。
还有他们也不对自己的学术共同体机制进行批判——包括期刊、出版、还有他们学院制度、升学制度、教职,还有整个的、他们作为被英美资产阶级所豢养的走狗呀我靠……这些家伙他们是不反思的,他们完全不反思的。还有他们学术体系里面的那个文理分科的那种关系,他们的教育制度……他们这些人通通不反思。
他们是一小撮人。从业人员可能就是在美国有十几二十万吧,盎格鲁撒克逊国家总共加起来几十万人。但是他们话语权很强。因为它就是人类灯塔什么的……然后彻底投降。
还有就是社会格局(我只能说的很含糊了),一些历史性变动——你看2020年发生这么多大事情,分析哲学家有几个出来说话的?
不是说他们不想出来说话,而是他们没有能力,甚至他们在欧美文化圈里面被瞧不起。他们这种废物典型没有资格说话。这个时候要轮到法国人、轮到德国人、轮到奥地利人,轮到这些有文化的国家出来说话。英美你们这些蛇皮,那两三百年历史你们有毛资格说话。
涉及到这种情况下他们基本上失声的。他们没有资格说话,他们说的那些屁话也是没有普遍性、没有穿透力的。一是没资格说、二是他们自己说不出来。
这些家伙他们在家里玩ps5,吃汉堡包,他们实际上是彻底投降的。然后他们自认为是专业分工体系、学术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员工。他们把做哲学家看成上班,他们是上班的哲学家。
我们来具体来分析它的格。它是1-4-1,它有个核心特点,就是认为整个世界是由自然现象构成的,everything is nature。然后所有的自然现象,在因果关系上都是闭合的。什么叫因果关系上是闭合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有的,哪怕现有的这个科学理论体系没有办法解释的现象从理想化的角度来讲都是互有因果关联的。
实际上自然主义其实是一种隐藏的理想主义,它坚信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简单来说,科学可以让它在因果关系上闭合。闭合就是解释一切。他们默认自然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分析哲学家的工作就是帮助科学解释一切。或者说帮助知识共同体做“清道夫”——就是那个吸在大鱼下面的那个小鱼,帮那个大鱼给它舔身上脏的东西。分析哲学就干这个。
他们帮科学家在语义学上澄清他们说过的话,用知识论让你把这些话含糊不清的部分说清楚,还有用真理论告诉你什么样的东西才真理。他们对于本体论是完全弃守的。我们扯远了。
它的核心特点就是整个世界是由自然物,或者自然现象构成的,然后所有的自然物、自然现象都在因果关系上是闭合的。而它对于具体的这个本体论架构它不关心、不管,有专人负责(指自然科学家们)。
“我要过我自己生活、我要过好我的日子、我要去赚钱养家、享受人生、享受生命enjoy my life。”
所以分析哲学家不愿意做一线科学家,他们认为一线科学家是真的在探索这个本体论的
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做科学家,懒。要过一种不做科学的科学家的生活——就是打零活的科学家。就是那种帮科学家把论文做得好的那种文员,他们就是分析哲学家。简单来说分析哲学家就是科学家的秘书。
这个自我认同是很核心的。他们认为现代科学体系由我们(分析哲学家)来帮你们(科学家)澄清本体论上的一些谬误。就是有所谓的“维特根斯坦主义”,我帮你搞清楚里面的你哪些违背游戏规则了、哪些出问题,哪些是你瞎搞自己搞出来的问题,我帮你搞清楚、弄明白。
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它是什么?他们自己不愿意去探索自然,同时也不愿意去反思已有的本体论框架、已有的形而上学假设。他不反思的。然后他要过一种所谓的“普通人生活”、“自然而然的生活”。所以在他们眼里科学家生活It's kind of a nerdy.,科学家生活反而是有点神秘兮兮的、有点蠢的。他们认为科学家像那种拼杀在一线的主攻手,而他则可以躲后面打后援。
“反正整个世界由技术精英、科技精英世界负责,那我其他部分我只要自然而然就行了。
我自然而然就得听信他们的、完全信任他们。”
所以他们的场域论的1其实不是场域论,而可以说是宇宙论,cosmology。它完全就是自然或者是宇宙。在他们看来,宇宙(universe/cosmos)、自然(nature)、世界(world)三者是等价的,就是物理自然规律支配的世界。
在本体论上的4,就是对反思本体论框架本身完全的漠不关心,或者说是对科学共同体所生产出的对于本体论的探索、思考的彻底、完全、真诚的信赖、盲从。
分哲里面也会有一些人会去质疑科学话语里面有一些问题,但他们认为是科学话语里的规范性、严谨性出了问题,而去挑他们的错。但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把这个体系本身维持下去,而绝不想着颠覆或推翻它。
所以他们在认识论上是1,就认为自然法则解释一切。解释一切就是自然现象。一切归根结底,这个世界上只有自然现象,其他东西不存在。超自然的你不要说、绝对精神你不要说。
但是他们误解绝对精神,他们不知道绝对精神这种否定性。这些家伙对于何为否定性,是不懂的。其实他们唯一的否定性就是这种甩手掌柜式的轻信,或这种完全放弃自我反思。
“隔壁物理系你去问他们,这隔壁数学系你去问他们,这个隔壁这个生物系你去问他们
,反正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他们就是这种人。分析哲学家他只讨论很有限的问题,而且是看上去有普遍性。他们语言学转向嘛,但是他们这个语言学转向它直接就变成一种日常语言学转向了。因为如果你是一种逻辑学分析的话,那还有逻辑实证主义,它是追求超越性的一种东西的。而他们是连那个都不玩儿了,他们搞日常语言学、语用学转向。
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他们讨论洞hole的本体论地位。分哲可能也会讨论他们这个本体论,但他并不是正儿八经地要去讨论洞的本体论地位,而是说他是进行一定的认识论或语义学上的消解。他们进行一种操练,叫思想实验。你比如说看到分哲讲什么“洞的本体论地位”这篇文章,我跟你讲,最后他会跟你说本体论本身是没地位的,本体论是不需要的,一切都是瞎想的。我们没必要给“洞”预设任何的本体论地位,因为它在不同的语言用法当中会有不同的本体论地位。
他们就是把本体论本身当游戏玩,因为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不关键。如果高级分析哲学家的话它会结合物理学里面的一些思想模型、一些物理模型,比如这个洞,他们就会讲黑洞、白洞这种东西。但是过程当中他会不停地讲究所谓的“常识性”,要求用日常语言。
举个例子,他会讲现在有几种本体论地位:一、二、三、四、五,这五个例子。然后五个例子分别用简单的日常语言的用法给他讲看把它分类一下他们,然后再归结一下核心之间有什么几种差异。归结了这些之后他会把这些从日常语言用法、日常语用当中的一些根本信念提出来再讲几种真理模型,按照某种真理模型怎么样……后来他就是再把这些给他切进到物理学体系里面,找到物理学里面可能会有的一些洞的结构。
我认为那个高级大佬可能会讲到一些微分几何会讲到这种东西,那是要很聪明的分哲了。那这个时候他玩的已经不是简单的分析哲学,而是在玩物理哲学了,或者是在玩物理学本身。
那么这个这要很强的人才能做到。一般比较弱小的小朋友玩儿分哲玩儿的差不多了,他就会把这个物理模型集中物理模型然后再给你对比一下有几种。最后他告诉你这东西压根没有本体论地位,他会把本体论消解掉,转而说这个洞在语义学、语用学上有什么样的地位。
他们会用日常语言,而且不会有一些很强的概念游戏,不会预设大量的抽象概念。因为这些抽象概念在分析哲学里面都是不存在的。他们不会用辩证法或精神分析。比如说洞是有深有浅的,但是我们一般不把里面的那个纵深、那个边缘也看成是洞的一部分……类似的这种说法,他不会讲。洞这个图示背后折射的一个人的意识结构:人想象的的时候为什么会把洞想象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会遮蔽掉他的那个纵深?等等。他不会去预设有意识结构这种东西,他也不会去预设有一些精神意识机制在起作用。
分析哲学只管比如说在物理学里面我们说黑洞、说白洞、说虫洞的时候和我们日常生活中说洞、裤子上有洞,或者说那个山上面有洞穴,或者说那个我的奶酪上有洞怎么这样,然后这在这个拓扑学里面我们去怎么定义,微分几何里面会用什么数学模型来描述它……
他会讲这几种在语言学、语用学上面的一些差异,反正仅此而已。他最后就说哎这个过程本身挺有意思,然后告诉你哦我们的物理学家、我们的科学家、我们的数学家在阐述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一些预设是有点小问题的我们要澄清这一点。
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真正的说告诉你“洞”具有本体论地位。而本体论在意识结构(fictions)它自己的时候、意识在显现整个观念世界、感知世界与符号学体系的时候,它必然会There is something like hole functions there。比如说主体性(subjectivity)这个东西like a hole,它不仅像个洞,还像个传送门(portal)。
而分析哲学家的体系中是不会有这样的结构在那边的,他们对这方面完全是拒斥反思的。他们认为这些活动是荒谬的、脱离日常生活的(are absurd,are out of normal life),它们是不符合“常识”的,这对我过我简单的生活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进一步说主体性可以让那个普罗大众的class consciousness结构起来,他又说:‘’这个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们告诉他这个可以让你丢饭碗、让你这个大学机制没有办法再养活你,让你这个布尔乔亚没有足够的财政经费让你在学院里面搞这些风花雪月的这些工作。
所以他不会研究这种东西,他不会研究真的触及到行动的东西。他们会从语言语义学上分析、拆解“行动”,他们会想,也会讲人在行动的时候的各种意识状态。他也会研究意识形态的结构,但只在语用学的基础上。
我甚至说他只研究语用学这一个维度,就语言使用的现象之间的一些差异来进行不痛不痒的分析和讨论。所以这些分哲最的伦理学也好,他们对于整个社会架构的认知也好,都是非常保守的,都站在既得利益者那边的。
所以我对于这个体系里百分之九十五还在继续做那样工作的人是不认可的。这个游戏不难玩儿,就是跟程序员学计算机语言一样的,学了一套程序员的语言然后再跑小程序,再自己写各种各样的小代码,它的价值很有限。
这个话说了肯定很多人是会不开心的,特别是那些为了上藤校花了好多钱,还有那些可能说本科的时候在国内好大学人文基地班里面然后院系花了好多钱,家里面也要下了好多的努力功夫然后什么让你去……
但是问题是,你在哲学上是没有多大长进的。你去国外生活去读书你更多的是克服独自生活然后在陌生环境里面的语言障碍、还有社交障碍、还有文化隔阂而已,实际上学分析哲学在哲学上是学不出多大长进的。因为这个玩意儿学到最后就跟学高等数学或是某种语言学差不多。这就是个死活,就是你不需要有伦理立场的。它的伦理立场是很有限、很浅薄的。
我敢说一百万个分哲里出不了一个真正愿意用自己的理论去改变现实世界的人。他们的想法就是:不让我吃薯片我就去看好莱坞电影。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是永远不会去反思、也不会去舍弃的。
为什么我这么久不讲分哲?因为分哲中的绝大部分的人是保守主义者,或者是伪装成自由主义的的现行社会秩序的既得利益者。
普通人也可以是当代自然主义者,而且当代自然主义最容易发生在这样的现代化社会里面。在这个现代化社会里,科学共同体是极有话语权的,它是工业国、工业立国的国。比如说美国。英国那边还好,甚至澳大利亚、加拿大那边都还好,因为人家过日子不是说非常依赖于你的工业体系的。
但美国学术体系之下的这些分哲他们是极度依赖工业体系的,他们极度需要工业体系来豢养他们。我真的用这个词,豢养。他们喜欢爱好莱坞他们极度热爱好莱坞,然后极度热爱、迷恋一些政治模式、学院模式以及学院内部的政治模式,就像个帮派一样。他们中间的很多年轻人也喜欢什么漫威之类的消费主义的流俗大众文化。
就是你很难想象一个学哲学的人看了《小丑》《蝙蝠侠》这种玩意儿也会感动落泪或是陷入一种消费主义狂热。
因为实际上他学的东西不叫哲学。因为在他们那里,科学共同体极有话语权,而人文知识分子基本没有还手之力去建构自己的学术规范性。这些人文知识分子基本上是处于被豢养状态的。离开豢养他们的政治、经济或军事-科技共同体,这些人是屁用没有的,因为他们学的“哲学”就是“八股文”,“哲八股”。
他们自以为自己在说人话,而认为欧陆哲学或者说是中哲不说人话,在撕裂日常语言体系。那为什么那些日常语言体系里面的人听不懂我们说的话或者说他们认为我们的话有那么点道理?就是因为日常语言体系内是有冲突的呀。
但他们是刻意说人话的同时加一点很肤浅的数理语言,他们接受的这个本科教育基本上四年,前面两年是搞通识教育,学乱七八糟的,就是意识形态灌输,就是欧美意识形态灌输。四年多少个学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读的那些阅读清单(reading list)就跟我们那个政治课差不多。到了后面两年才开始所谓的学专业。
当然他们也说自己有很多专业开始起步得很早,院系早就开始安排起来了。但其实真的努力去熬essay,搞paper都卵用没有,你只要英语好就能应付过去,只要学一点数理语言,大概学到一阶谓词逻辑那边,会证一些逻辑公式,刷点题保证会做就行了。他们可能甚至不需要把集合论学完,只需要能够把形式逻辑命题写成一阶谓词逻辑,然后对于物理学稍微有些常识性的了解,有这个水准就可以了。对于数学他们就是基本上不懂的,至少远不如其他理工科专业学生精通。
这样做完准备工作以后,他们就开始大批量的读这个学术体系所推崇的一些“大人物”写的东西。比如说什么麦当劳(笑),不是麦当劳,是Mcdowell(约翰·麦克道威尔,John Mcdowell,1942年出生于南非博克斯堡,匹兹堡大学的现任教授。他的学术研究涵盖了形而上学、认识论、古代哲学、大众伦理学。而他最出色的研究领域在于心灵哲学和语言哲学。)
约翰·麦克道威尔
他们圈子里把它叫麦兜。你看把自己哲学家变成卡通人物还觉得是沾沾自喜的,你可以反过来你想象这个“麦兜”也就是这个所谓的麦克道威尔在文化里面他是什么样的立场:消费主义,反对彻底反思、反对彻底决裂对抗,他认为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充当选项。那他的徒子徒孙会把他捧成这种人物,你想嘛,这就是一麦兜一般的人物。这帮人里面还有海德格尔的粉丝,叫海德格尔“海贝”或是“海宝”,你们可能还没见过。
Historical change is irrelevant to this kind of people。我可以说他们是很堕落的一群人,他们回国之后就求取个教职或者到教育体系里混口饭吃,他们绝无可能用他们的思想、用他们学到的东西去改变历史或时代的走向。他们是绝无担当的一批人。如果他们有担当他们想改变,他们会从分析哲学的体系中出来,他们就不是他们的一部分。
这些人家底都是比较殷实的有钱的,They are kids,他们都是孩子。有谁不服的,好,你今天写篇论文我给你挑错,烦死了。我小时候也读过几十本分哲的书,一天到晚搞这些有的没的这头很大,你会受不了的。
(哦今天这个这堂课就变成批分哲了我发现。我受不了咧。)
普通人也有可能成为这种人,那些完全信任理工科专家,然后对于本体论不加以自己的思考的这群人就是1-4-1。他认为一切现象都有理工科学专家兜底,所有现象都是可以被科学所解决或者都是自然而然的。
这些人是“敬鬼神而远之”,他们有点现代儒教的感觉。在我国这些人看上去是无神论者,但他们看上去是个无神论者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信仰唯物主义。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是因为他们知道宗教是精神鸦片(religion is opium of spirit)、是用来麻醉人的。他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着也就是个意识形态。
而这些这种1-4-1当代自然主义者就是和真正的无神论者反着来的。真正的无神论者认为:只要你是麻醉人的意识形态,只要你忽悠人把核心权益让渡出去的,那你就是一种宗教。
而当代自然主义者恰好是反过来的,恰好因为他认为一切都是科学或“自然法则”说了算,所以他们说:“哎科学都不承认有构思的、有鬼、有超自然现象反正那我也不信喽。”所以他们不相信超自然现象。但如果那哪天有一种“超自然科学主义”解释了以往不被科学所承认的超自然现象的时候,他们就会不声不响地拓宽自己原有的“自然”的范围。所以他们的“无神论”是一种看似无神论的盲从。他们盲从于科学体系、科学知识共同体的权威,所以他们是盲从权威。他们把自己的这个反思本体论的这个权力扔掉、放掉了。
因为他们是1-4-1,所以他们也默认在认识论上,知识体系肯定是一致的。它默认、肯定并坚信所有的现象应当是一致的。
他们对于知识的把握就是,能够保持一致性的才是知识。知识的最低标准就是一致性。而这是极不辨证的。所以我反过来说,这些人的思维全都停留在形式逻辑框架之下,而且是经典形式逻辑。
然后我就跟分哲朋友们说一下,你哪怕学一点什么直觉主义逻辑学,学一点这个叫para-consistent就是所谓“超一致”或者“超协调”的那种逻辑学,在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中选一个不要还能构建逻辑学体系。
我们知道逻辑学的前提本身也是人所建构出来的,你不能把它当成自明的绝对真理。我专门有一期讲过不同种类的逻辑学,你看我那期的话你就知道了。
而且辩证法可以说是一种“反逻辑学”,辩证法恰是一种语义学对逻辑学的反动。我不知道这句话你们说出来几个人能理解:语义学对逻辑学的反动就实现了辩证法。语言本身的那种内在力量对于逻各斯体系的反动实现了辩证法。这才是真正的语用学本身。
辩证法dialectics就是一种说胡话、说闲话、说方言、说俏皮话、说一种非正统的话那种感觉。这个你不理解也没关系,我在这里肯定要讲到,我有一期专门讲过几种不同的逻辑学形式以及它们和辩证法的关系、还有它和经典形式逻辑的关系。
分析哲学里面的绝大部分人所使用的这个逻辑学就是经典的形式逻辑,是很低智商的。当他进入数学哲学和物理学物理哲学的领地的时候他就闭嘴了,他之前的那些很荒谬的日常用学派的,或者那些反本体论、反本质主义或是反实在论的一些实用主义立场他们会觉得:为什么之前我那么蠢?但是他们又受限于自己学术共同体内部的一些规矩。我不想挨个拿出来鞭尸,阿姆斯特朗(David Malet Armstrong,1926年7月8日-2014年5月14日,澳大利亚科学哲学、心灵哲学家)这些人……
大卫·马雷·阿姆斯特朗
真的一个个拿出来鞭尸会让他们的徒子徒孙脸上很不好看,而且也浪费我的时间。我在二十岁到二十二岁那两年读了好多这些蛇皮的东西,这是很久远的回忆了。我不想再去干那种非常乏味、无聊的工作。
所以如果你要学哲学的话我的建议就是说你可以采用分析哲学的方法。分析哲学作为一种方法它是值得被借鉴的。但是你要知道,它作为哲学本身是完全放弃了哲学的核心领域——本体论以及逻辑学的。
这个逻辑可以说是一种“超逻辑学”。康德可以搞他的先验逻辑,黑格尔可以把逻辑学当成自己辩证法体系的一个环节,有大逻辑、小逻辑。还有包括海德格尔也有自己的一套言说的体系,那套体系也可以看成是某种逻辑学……哲学有能力,而且有资格进行这样的设定。
当哲学在本体论与逻辑学上有所建树的时候,整个时代的日常话语体系是会被彻底改变的。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既定的日常话语体系。就是“说人话”。什么是人话呢?就是你学分哲的人要好好想什么叫“说人话”。那诗人之间用诗词唱和就不是“说人话”了?那物理学家之间用几个算符在那边,它里面一个算符包含了很深刻的内涵,比如说拉马努金写的什么数论里面的命题或者假说包含了非常深刻的东西,聪明人看就能看得懂,那这就不算“说人话”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平庸、智商低,就让别人也去认你这个东西就是唯一的哲学。而且你的平庸不是因为你能力差、不聪明,而是因为你的立场有问题,你是被豢养的小宝宝。你这学费一年几十万谁出的?你家里面人给你掏这么多学费,你家里面的钱是怎么赚来的?你在美国就读了这么几年学,搞了个文凭回国就可以俨然就是一派宗师,然后对所有的社会话题用你那一套很迂腐的方法论说三道四。你产生的社会效果让很多误以为你那里有哲学的人认识论上都闭合了、变蠢货了。你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有没有想过呢?
他们是完全不会反思的。包括我复旦的姓徐的老师(指徐英瑾),这些人在政治上极度幼稚,他给我说过非常极度幼稚的话,这个话说出来足以让他“进去”(指进监狱)。
徐英瑾
所以说我认为,分哲是不能代表哲学的。美国的学院派的学院派的哲学传统导致它的分析哲学是很可疑的、很有限的。你看去年2020年发生那么多事情,你见过美国哪个分析哲学的哪个家伙出来说话的?没有。他们的身份认同是打工仔、是学术体系下的员工,他做了大教授就是高级员工、是董事会的,可以进入美国某学会,可以去分享出版的利益,分享offer的利益。
他们有offer的哦,他们也有职场潜规则的,你以为。毕业的学生如果是亚裔的,能在美国先留校当个什么有个小教职然后再回国你就身价立刻不一样了,你或许能立刻在北上广深买房呢。
所以这些家伙归根结底是刻意平庸,因为有利可图。
他们面对社会公共事件还有一定的、很有限的话语权,但是这个话语权已经很少了。在政治决策层面他们也有很小的一小撮话语权。然后他们还有什么更多的权力呢?他们主要是有寄生性的能力——只要主流科学不死,那么他们可以永远做主流科学的秘书、服务员,或者是编辑。你们可以把他们理解成编辑、服务员、打字员。
他们可以说主流科学里面永远会有一些错误、永远会有各式各样的形而上学的一些虚假的一些假设,而我可以帮你澄清、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洗干净。所以你反过来也要提供给我我想要的相应的利益。
所以我真的要说很心痛的说一句,为什么现代科学陷入瓶颈?现代科学的范式已经固结在普朗克、薛定谔、爱因斯坦等人手上,没有实质性的转变。用数学牵引着,连逻辑学都不敢去搞了。数学、群论牵引着超弦理论、量子场论这些东西去获得一些虚假的进步。那些进步都是只是量上的堆叠,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现代科学陷入瓶颈,我要说很大程度上是这家伙把它内部的一些不一致性洗掉了。美国的分析哲学以及1-1-2里讲过的社会建构论等这批寄生在科学工业共同体上吸血的学术共同体与科学工业共同体本身之间存在着一种“主奴辩证法”——看上去科学是主人,然后分哲是寄生性的奴才,它是帮科学共同体澄清话语规范性的:你们应该咋说话,你们这样说不够精确,你们要这样说,哎这样就把话说清楚了……他们充当的角色就是跨学科之间的桥梁,或者不同的学派认知之间的桥梁。
但是这个过程中如果他们进行故意引导呢?或者他们自己有一种暴力在这边呢?这个是很严重的,因为他们这个做传声筒的这个服务性的这个角色所用的“内核”是经典形式逻辑,而且一般而言他们的逻辑学是很烂的,水准是很有限的。
当然,我逻辑学水平也很差,我集合论学到后面那些定理我就做题做了一半我后面不会做了,我忘掉了、忘光了。当时我就是跟着老师上去练,课上完拉倒了。我为什么不用呢?因为我知道它里面包含一种基本的想象。那种对于结构的、对于运动模式的那种想象是至关重要的,而且这些想象都需要在本体论里面。
你如果是学哲学的话,所有你想象出来的图示、模型都需要在本体论里动起来,和你的主体性、和你的生命、和你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伦理抉择的价值取向还有你的行动结合到一起去,你才能够彻底理解他们的意义。
所以我甚至可以说锅是可以甩到他们头上去的,因为他们的哲学是不动的,他们的哲学是死哲学、不是哲学。
然后对于普通人来说的话1-4-1就是要生活得“自然而然”就行了。但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生活是现代现象,因为他们有个现代科学的“大腿”可以抱,现代科学给了他们一个心理安慰与不需要亲自思考的借口:一切现象总有原因解释。
因为这样,他们认为世界在因果性上是闭合的,所以他们可以不用管现象本身或者现象背后发生的那些机制。
“关我屁事,权当它们是黑箱得了。”
所以当代自然主义本体论的4也可以理解成某种黑箱,这个黑箱是由科学家这些“理性的观察者”去负责观察、探索的。
或者他们会把现代科学理解某种对不可理解的实在的摸索:“哎你知道量子场论吗?哇,这根本看不懂,什么群论这么多假设我看不懂。”于是他们就缴械投降。你看不懂没事,你让那个知识分子给你讲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如果科学家自己也讲不清楚,那说明他们只不过是会玩儿这套算符、玩儿这个游戏嘛,就相当于是猴子会打中文嘛。
“既然那些科学家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涌动的本体性的力量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和格局,那说明他们自己也不懂,他们自己也只是操作员、打字员而已。”
那么在这个时候你就不应当继续把一切现象背后总有原因看成是天然的东西,因为既然打字员也不理解这些“字符”的含义,那么对它们的解读就很有可能是那些打字员所误解的。
操作员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黑箱到底是什么,可能就是这个黑箱里面有一堆小黑箱。
这个时候你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理解这个世界,形成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内在机制的你看不见的那个维度的想象。能做到这一点你就不再是1-4-1当代自然主义者。
当代自然主义是一种现代现象,很多人伪装成唯物主义式的无神论,误解自己相信科学、排斥迷信的姿态是一种先进意识的体现,不是,其实它是反动的,它是某种假无神论。
也会有一些人误以为这种自然主义是一种“返璞归真”,这也不是返璞归真,而是你把自己真正的理性维度贱卖给了现代科学,反而是出卖了“璞”和“真”的维度。因为“璞”和“真”的维度就是人天生想要去解释这个世界的欲望。而当代自然主义者却如此轻易地把它交了出去。
所以当代自然主义看上去是一种无神论,但它其实根本不是无神论而是一种“拜科学教”它比1-1科学实在论还要更野一点。也就是说,1-4-1是1-1的信徒,而且是一种刻意放弃反思的盲信徒。本体论他们完全彻底地不管了,他们却还自以为是某种精妙的“返璞归真”。
比如甚至有些当代自然主义者会把老子的“无知”当座右铭,他们说:“哎呀,我要无知,无知则无欲……”所以他们会把老子庸俗化,变成反智主义的老子。
我讲不动了,反正就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大部分人都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认同不认同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会有学分哲的同学看我这个东西,或者说你家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说不定那个钱都去年都已经什么交出去了、一年几十万学费都打了。
那你出去学,好,我建议你多去观察。这个体系是很糟糕的,我认为不会有聪明人愿意在那个体系里面受折磨。如果他愿意在体系里面受折磨,还继续留在里面,或者说他还不去撕开这个口子的话,这个聪明人就不仅是愚笨,而且贪婪、邪恶。
我不想讨论乔姆斯基(艾弗拉姆·诺姆·乔姆斯基。Avram Noam Chomsky,1928年12月7日— ,在世的美国哲学家、语言学家、社会评论家。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语言学家,其著作《句法结构》被认为是20世纪理论语言学研究上最伟大的成就。)这种英美分析哲学体系下培养出来的所谓“左翼知识分子”,还有我国特有的杂交出来的“分析马克思主义”。这些东西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用到他们这些理论框架。
当代自然主义是某种时代精神,但是是走偏了的时代精神。这种东西在当世两大国(指美国和中国)中是最为显见的。但运气好的是在美国那边是人文知识分子挨了这一刀,而在另外一个大国则是普通民众挨了这一刀。他们会陷入对于技术治国论、对于科学共同体的绝对权威的盲从、盲信。
当然也有反抗力量。比如说民哲、民科其实都是反抗力量。但是他们反抗的方式恰是以一种默认它是权威的方式在反抗。所以他们在假反抗,他们越反抗反而凸显出那边越是权威,然后他们反抗的目的是取代旧有的权威成为新的权威。那么这种就不是反抗。好吧,那就讲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