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地宫：腐尸王座-------第十七章

“这些是弹道冲击。”雷沃斯蹲下来进一步检查。

天空早已消失。他们沿着长长的小巷穿行，俯瞰着旧仓库呈漏斗状的废墟。上方，废弃的传送带交错在一起，旧轨道像肠子一样从架子上垂下。随处可见锈迹斑斑的碎片和充满锻造厂的陈年灰烬。

克劳跛行的走到雷沃斯身边。这不是他们在这里看到的第一处战斗迹象了——一个涡轮壳几乎被完全摧毁，其保护壳被融化成怪异的钟乳石。

“但不是普通的子弹。”他边说边研究着这些痕迹。

“电磁弹。”雷沃斯说，他的手指沿着冲击边缘滑过。

克劳对这些痕迹进行了热扫描，得到的答案与之前相同。“这痕迹大约有两周了。”他看着结果说，“也可能更久。”

他们继续前进。这些黑暗、炎热的房间回荡着空荡荡的回声。他们的头盔显示器上显示出一个个巨大的大厅，有些空无一人，有些则被不知用途的旧机器堵塞在阴影中。巨大的、静止的链条从远处天花板上的轨道吊车上垂下。

他们到达一对门前，门上卡着一具遗骸，可能是机仆的，被卡在了压碎的下颚中。它的身体变成了一团炸开的由金属和烧焦的有机物混合而成的东西。他们跨过它，黑灰色云朵再次显现，在参差不齐的阶梯形山峰之间构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第一个登陆台就在前方——一个百米宽的谷底，坐落在群山环绕的俯瞰护墙和点缀着的瞭望塔之间。远处还有更多的平台，全都架在严重氧化的大梁上。

克劳关闭了红外扫描并扫描前方以寻找动静。一阵哀伤而温暖的风吹过，刮起了脚下的杂物。

“还有更多。”他指着近侧墙上的一系列爆炸痕迹说。

雷沃斯点点头走到了第一处平台上。红棕色的尘土覆盖到了脚踝处。高尔基斯在空中摇晃，传感器发出咔嚓声。

“前方。”它发出无线电信号。“最高祭坛。”

克劳和雷沃斯穿过空旷的平台，来到了第一个高架平台的梯架。当站在边缘后，克劳立即看到了区别——这个平台的碎片被清理过，露出了光秃秃的，被炸毁的岩石混凝土广场。该平台和其他地方一样空旷，但是最近有一艘飞船降落，留下了着陆的碳化痕迹。

克劳扫描着残留物，而雷沃斯在前方侦查，高尔基斯则在后面警惕的跟随。

“同样的分析结果。”克劳注意到。“形成时间跟前面的差不多。”

雷沃斯表示赞同，“这就是他们卸货的地方。”。

克劳抬头望着远方。在平台的尽头有两扇巨大的、半开着的波纹金属机库门，上面标有斑驳剥落、但仍然能辨认的箭头。门口通向封闭的内部——一处切入山心的峡谷。

“那么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克劳说着便开始行动。

开口刚好够他们勉强通过。更多暴露的精钢板上浮现出被炸过的痕迹。克劳在再次进入黑暗时重新激活了他的红外扫描，并注意到了地板上黑色污渍。

“血？”他想。

“是油”。”雷沃斯说。

“在这里，这两者差不多。”

他们在铁洞中悄悄穿行。吊车的钳子一动不动地挂在那，但他们的关节因为活动过而不再僵硬，显然是因为最近被使用过。另一扇门就在前方，其框架扭曲且破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了活跃机器的回声。

“现在我们要小心了。”克劳在前方带路，手里握着血色。

他们向下走，沿着规则的走廊线路前进。从这里开始，打斗的迹象越来越频繁——他们经过了扭曲的护教军的尸体，他们的披风被撕破，内脏散落一地。有些长筒枪被丢弃在地上，有些仍被他们的操作者握在手里。

“情况好像变得更加棘手了。”雷沃斯说。

“他们内讧了？”克劳推测，绕过一个被斩首的护教军步兵。“还是与被带下来的东西对抗？”

“就那艘飞行器大小，他们能往里塞多少部队？”

克劳记起了斯宾诺莎的不安。化学武器？

“机械教接收了一艘自己的飞船。”他说，“上面运载了他们可以为之而死的东西。无论它去哪里，都会有鲜血。”

就在此时，在他们上方的高尔基斯发出了尖锐的警告。“靠近了！”它低声说。“火星人。”

他们在沉默中继续前进。下一个房间更大，通向一个高耸的竖井，竖井不断上升，最终的尽头模糊不清。当他们爬过这个房间时，克劳察觉到动静并停住了脚步。雷沃斯已经架好了炼狱枪，但目标太远了。在两百米高的地方，此时正有一对高跷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沿着其中一个岩架走着。他们没有表现出注意到克劳他们，最终消失在井对面的门中。

护教军？”克劳问。

雷沃斯点点头。然后他们穿过另一个门口，进入一个更小的空间——一个呈几何形状的房间，其墙壁和屋顶都经过细致的测算。墙壁上布满了爆炸痕迹和黑色污渍。在房间的另一边，是另一个入口，但这次门是关着的。

“我可以破开它。”雷沃斯说。

“等等。”克劳环顾四周，扫视着墙壁。顶点以颗粒状的假色反射这微光。“这里有什么东西。”

他走近左手边的墙壁，弯下腰，在表面上摸索了一下。在金属中，隐隐可见的是一个形状。混在众多碎片中则让其更加难以被觉察到，但就如其被设计的那样——那是一个遗物符号，是审判官各个分支成员使用的几百个符号中的一个。

雷沃斯后退了一步，监视着那两个入口。高尔基斯则在克劳的头顶上漂浮，观察。

克劳从他的小腿袖口里拔出一把刀，把它压在面板边缘。顿时尘土飞扬，但面板仍然坚固，他试了另一边。最终, 刀尖滑入接合处, 他小心地撬开，面板下有一个缝隙, 像是被类似于等离子体燃烧后留下的空洞， 一枚拇指大小的骷髅形珠子嵌套在融化的金属中。

克劳拿起它，珠子在他的手掌中滚动。“通讯珠。”他说。

高尔基斯降低了高度，看起来对克劳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异形审判庭。”

但是紧接着雷沃斯快速后退，他将武器对准入口。“接收到信号——”他说道。

门砰的一声打开，被锈蚀的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远处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着朝缺口爆发而出，那是一个由金属链条组成的九头蛇。在这狂暴中的舞动中，一位技术神甫的身影浮现出来。多肢，厚重的青铜板甲覆盖在一个镂空的铁骨架上，身披一件火星红色的长袍。残旧的兜帽下闪耀着多个眼珠，都像燃烧的祖母绿一般在黑暗中闪耀——接着怪物就进入了房间内，伸展、延长后矗立在他们上方。机械触手展开，露出圆锯、旋转钳和针锤。

“别动！”它大喊，声音从植入在生物胸部的格栅中传出。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回到库尔文后，斯宾诺莎按照命令从她的遥兆仪中取出了读数，并将其交给医生埃尤宁。除了作为验尸官这个角色之外，他似乎还是擅长分析异常技术的人。

“我是一个系统爱好者，”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遥兆仪数据并小心地输入自己的诊断设备。“人体、沉思者机器、二进制序列。对我来说都一样。”

斯宾诺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眼前这位老人有些让人不舒服——他有着粉红色的眼睛、下垂的颈子和坚定不移的目光。

“如果你发现任何东西，”她说，“可以通讯器联系我。”

然后她离开了他的手术台和那些机器，并且很高兴能远离消毒液和仪式油味道。接下来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里有更多文件等待着她处理。其中一些是来自胡克的, 一些则详细记录了玻瑞亚特斯扇区要展开的行动。

为保持清醒，她摄入了一些营养补剂，接着又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她开始阅读官方报告。大多数文件的格式都是她所熟悉的——开头是虔诚格言，然后交叉引用其他档案中的调查（大多数已无法追踪），然后是审讯记录和被删节部分和难以理解的回答。随着记录的不断跟进，后续也变得越来越繁琐，直到不可避免地以qui exspiravit（拉丁文，通常表示某人已死亡）为独白结束。

拉西洛的特工们掌握的信息跟他们一样，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目前，假天使确切位置仍然未知，但他正在地下巢都频繁活动。他们说，他会带领他们走出黑暗，并对压迫弱小和患病者的势力进行反抗。当权者根本不会关心弱者和病患的痛苦。他们总是否认肢解行为是自己造成的，并声称其他人有罪。至少直到真相大白前他们都会一直秉承这样的说辞 有些人会在审查过程中忏悔；有些人则会继续反抗,并否认皇帝及其事业之神圣性质。这些人的折磨时间会被延长。当斯宾诺莎阅读这些记录时，她发现自己对这些真相发掘者的专业工作表示赞同。

当她准备翻开克劳转交给她的文件时，天已经快黑了。

她越来越烦躁，此时的她真想一把推开这些文件，立即组建杀戮小队离开堡垒。但最后，她还是不情愿的拿起最上面的一叠文件开始阅读。胡克非常勤奋，并且整理得很巧妙。在第二份文件的中间位置，她突然停了下来。她再次仔细确认后，立刻打开了了通讯器。

“中士，请确保你的小队随时待命。” 她命令道，“我马上就到。”

她只带走最后一卷，其余的都放回了皮袋里。然后她伸手去拿她的战斗头盔，在角落里祭坛上悬挂着银锤.，她虔诚地拿起那把权杖，低声念出埃拉斯塔斯教给她的话——为荣耀而战——随后她将其系在腰带上。这个重量能让人感到安心、并且是人类精英力量和韧性的象征。

她本应该感到更加的疲劳，但不知怎的，她的肌肉变得更紧绷了，脚步也更轻盈。再次自主行动，寻找她的目标，这本身即是一种强大的动力。

当她到达主机库时，海格因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他穿着战斗装甲，所以看不见之前留下的伤口，但头盔下面却隐约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疤痕。

“你已经痊愈了么？” 她问道。

“是的。”

“你似乎很容易受伤。”

“确实如此, 大人！短时间内连着两次，但这就是工作，不是么？而我也并不介意。有些人的情况更糟。况且对方也不怎么好受，为此流点血不算什么。” 然后他笑了。“我见到了禁军, 大人。就在那一刹那，虽然只有一眼, 但如果为此献出生命, 那倒也值得。 没有什么东西能像他那样如此快速、如此强大. 我希望你也能……抱歉我又多嘴了。时间紧迫."

“就这样，中士。”斯宾诺莎说着，大步走向准备好的夜鹰战舰。

海根因的十人小队立正并跟在她身后。“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是玻瑞亚特斯，立刻出发。”小队系好安全带，门砰地一声关上，随后涡轮发动了。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空中，在拥挤的街道和拥挤的航线之间加速飞行。海格因尽力驾驶着这架战舰，在重重交通流之间扫荡和倾斜。

“数量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摇头说。

“的确。他们正在为庆典做准备。”

海格因点点头。“我知道，日落时这里还可能会血流成河。”

斯宾诺莎打开与克劳的通讯链接。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另一端传来的只有电流声——他曾告诉过她在斯卡哈拉克斯无法进行联络。

“克劳大人”，她还是打开了通讯器，“我将前往玻瑞亚特斯的第六塔楼，并根据档案情报进行跟踪定位，指定插入地点——庇修斯-罗福斯，将在其主入口的位置设立监视点。当目标出现时会在两小时内汇报。”

海格因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驾驶上。天空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塔干此时变得更加深黑，内部闪烁着阵阵流光。西方的天空中燃起了一片火焰，染红了上面的云层，伴随着仲裁者群控机群从那划过并留下了黑色尾迹。

“所以你有这里的坐标”，斯宾诺莎说。

“是的，我有。但是——稍稍问一下——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个地方的情报。我们有什么可以期望达成的战果么？这是他们的老巢？”

斯宾诺莎直视前方，看着塔楼掠过，在因速度而模糊的光景中她的脸若隐若现。

“飞稳点，中士。”她说道。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玻瑞亚特斯区。那里有一个尖塔建筑群，由九座高耸入云的大型塔楼组成，通过嶙峋不平的交通桥连接在一起。这种巨型城市化建筑类型曾经在遥远过去流行过，是超级都市主义者科布斯提倡建设的产物。科布斯设想将人行道延伸至天空之间，但联合尖塔集群更容易成为暴力和肮脏的温床。据说后来他们的倡导者在内务部总长Tjemen血腥统治期间被处决，并埋在了其中一座巨大疯狂建筑的地基中。

数千年过去了，玻瑞亚特斯仍然存在。它的居住地已经风化，发电机嘎吱作响，步道在高空中摇晃不定。风从峡谷中刮过，在塔楼之间形成涡流，擦拭铁支撑物并将古老的石头上的油漆剥落。

“放我下去。”斯宾诺莎命令道，看着第六座塔楼伸出的第九座桥梁在聚集的黄昏中浮现出来。

海格因将夜鹰降落在桥面上方。“您希望其他部队现在出动吗？”

“不，还没到时候。” 斯宾诺莎说着解开了安全带。“把船开到外围，扫描城市入口是否有武装车队。这里已经动员了军队，他们将成为靶子。一发现有什么动静就立刻联系我。”

海格因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说：“按您所愿, 大人。任何东西进来您都会知道.”他稳定地控制夜鹰飞越桥面，并巧妙地在狂风中为涡轮增压。“愿帝皇保佑你，大人。愿他指引你的道路。”

斯宾诺莎解锁门，干燥的风迅速进入驾驶舱。“毫无疑问。”她喃喃自语着，跳下了座位。

她看着夜鹰加速升高超过桥面，然后再次降落扫过集群的边缘。很快它就便消失在了雾中。

孤身一人的斯宾诺莎沿着桥走了一小段路，评估着这里的规模、掩护机会以及与周围塔楼的联系。

她猜她在第一个过境网上方大约600米的地方，这里除了不受限制的空中交通之外，没有任何飞行路线。桥本身长约一百米，悬挂在两个巨大尖峰之间。这座桥本身大约有一百米长，悬挂在两个巨大的尖顶边缘的巨大孔之间。风在它周围尖叫着，吹着两边摇摇欲坠的屏障。人行道看起来像是几个世纪没人使用过了，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理解——令人眩晕是一方面，缺乏适当的防护栅栏和表面腐蚀则是另一方面。它不仅仅是一座桥梁, 而更像连接两座塔楼之间孤零零、致命危险的铁梁。松散的电缆在下面摇摆，随着无尽的大风狂舞。更远处，穿过快速移动的雾霭覆盖层，在深邃黑暗上方铺展开来，城市扩张区域闪耀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滤光，万千灯火共同组成了一块五颜六色的珠宝地毯。

斯宾诺莎打了个寒战。空气仍然像往常一样刺激，但在这么高的地方已经不再那么热了。然而，湿气仍然存在——这是由那些窄小、潮湿和绝望的世界里数以千万计人类呼吸所产生的结果。她把头盔锁在自己的盔甲上，阴冷多风的气流拂过她短发。不时有一股劲风袭来，压力涌动着威胁着要将她推下去。

“那么，出发吧。” 她喘着气说着，走到敞开的洞口中央，抬头望着越来越暗的夜色，倾听着大气引擎的轰鸣声。

之后的好一段时间，一切寂静无声。第一个动静是身后传来的的金属碰撞声，斯宾诺莎随即颤抖了一下。她转身便看见攻击者从五十米高处滑行而下正在接近自己。——法尔克斯在甲板上低伏着, 她手持的能量剑发出同样耀眼的能量。钢索缩回到插孔中，最后一个夹爪卡入位时发出了尖锐的哨声。

特工的潜行斗篷已经失去了散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贴身的甲壳板，轻巧而坚固，呈哑黑色，上面有数十个撞击痕迹。她的脸仍然埋在面罩之下, 厚厚的网状格栅扭曲了她呼吸声。

“我听到你最后的那条通讯了。”法尔克斯站起来向斯宾诺莎靠近, 保持着战备姿态。

“我猜到了。” 斯宾诺莎说着立刻站稳了。两人相距只有几米之遥, 武器已经拔出, 干燥的气流在他们周围呼啸。

“你不应该把你的卫兵都派走,” 法尔克斯说道。

“他们很快就会来。”

“但是还不够快。”

斯宾诺莎微笑着，“我知道你对他们也不感兴趣”，她试探性地说，“你跟假天使没有任何关系，你正在追踪的是我们。”

法尔克斯没有反应。

“我们上次见面时，你本可以杀了我。”斯宾诺莎说道。

“现在我依旧可以杀了你。”

“那么，让我看看Shoba流派究竟如何吧。”（注：Shoba是一个帝国的死亡世界也是铁影战团的家园世界。它也是刺客死亡崇拜信仰的大本营。）

法尔克斯向前侧身，紧绷着身体准备扑过去，但是刀刃仍然静止不动。她的动作带有一丝疑惑。尽管她充满自信，但还是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

“你应该更加努力一点的。”斯宾诺莎说着稍微推进一点，像鹰一样死死盯着能量剑。“你的口音很独特，如果没有胡克的文件，我便不会知晓。但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拜死教的刺客。你就是尼尔-卡扎德。”

女人听罢尖叫着冲向斯宾诺莎。那动作快如闪电，斯宾诺莎所能做的只有用银锤挡住攻击。武器碰撞释放出来的能量使得斯宾诺莎斯连连后退。

紧接着，法尔克斯旋转着她手中的剑并留下能量残影。银锤挥动，撞击剑身并差点将其甩出去。但法尔克斯的握力很强，刺客重新调整好姿势后向前猛冲，迫使斯宾诺莎招架并向后跳跃闪避。招架、再招架、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猛。干扰电荷在她们周围爆炸，并被风暴卷起成为一个旋转的等离子电网。

“我那时候就应该杀了你！”法尔克斯咆哮着，愤怒地乱斩以打乱斯宾诺莎的节奏。

“那么你就什么都查不到了。”斯宾诺莎回答道，并努力避免自己被切成碎片。“这就是你尾随我们的原因。你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对吧？”

法尔克斯继续攻击，她手中的利刃闪耀着，在斯宾诺莎拼命进行招架时恶意地从斜角进攻。“而你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她嘶声说道，并在一个侧身假动作掩护下接了一记侧踢。这一击踢到了斯宾诺莎的肚子。审讯官倒退着摔到甲板上并滑行到边缘。在那可怕的几秒钟里，她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灯光在向她招手。

她抓住栏杆，利用自己的动量转过身来，挣扎着回到安全区域。法尔克斯猛地跳起来，双手握着剑朝她刺了过来。

斯宾诺莎举起她的十字杖格挡，武器再次发出咆哮。

她现在仍然躺在地上，咬紧牙关，感觉她的敌人就要把燃烧着的锤子压到眼前了。

你一个人来这里真是太愚蠢了。”法尔克斯说着，把她所有的体重都压了下去。

“不然……我也不会…….来这。” 斯宾诺莎喘息着说道，并颤抖着手臂将剑刃向后推回去。

最后一刻，斯宾诺莎使劲挥动权杖，在剑刃上注入等离子体能量。爆炸将法尔克斯甩开，斯宾诺莎见势追击过去。两个人在窄小的空间内互相攻击。法尔克斯使出沉重的横扫，招招瞄准斯宾诺莎的头部。斯宾诺莎低下身子闪躲并向前冲去, 全力撞向法尔克斯胸口并让其失衡。然后她抽回身, 挥动银锤，就像轮大棒一样连挥三击。最后一击是最沉重且残忍的。她双手握紧武器，盔甲则进一步增强了力量，几乎像它的原主人一样猛烈地挥出。（注：原主人是一位帝国之拳的阿斯塔特牧师）

这一组连击非常沉重，结结实实的砸中了法尔克斯的头盔侧面，她立即倒地。斯宾诺莎上前控制住她的身体，并将膝盖顶在法尔克斯肚子上，挤压出肺部的空气。她把十字杖抵到刺客的的颈部，将其推到栅栏上。

“束手就擒吧。”她喘息着说道，“否则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法尔克斯仍然被制住，但仍设法向斯宾诺莎点了一下头，示意着什么。 斯宾诺莎低头看到刺客剑尖正静置于她装甲板肋骨接合处。如果她按下十字杖，则剑刃就会滑进她的身体。

慢慢地，斯宾诺莎放松了压力，但仍没有关闭能量立场。她们仍然纠缠在一起，两人都有下手的机会，但同时也陷入了同归于尽的困境。

 “我不想你死。”斯宾诺莎小心地说道，“你要知道，我与你主人的失踪无关。”

刺客抵抗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透过面罩狭窄的缝隙闪烁着挑衅性的愤怒。

“如果你能相信我，”斯宾诺莎说，“只要有一点点，你就会看到真相。”

最终，女人放松了。 她放下了剑并关闭了能量立场。

斯宾诺莎也同样，尽管她仍然握着武器。“我知道他走了，”她说。“死了或失踪了，因为追踪从轨道中带来的某样东西，而你我调查的也是这件事。”她试图缓和自己声音中的强硬成分，虽然这并不容易。“我们不该成为敌人的。”

刺客仍然沉默不语。随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拉开面罩，露出下面铜棕色的脸，脸颊上有着Shoba仪式纹身。

“也许吧”，尼尔.卡扎德说。“说出你的来意，我自己来决定该不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