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无法胜任训练员的我遇见了铃鹿(5)
铃鹿视角:
“医生，贤……训练员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我有些不安地拦住刚从急救室里走出的医护人员们。
在刚刚送医的路上，贤治的状况很是糟糕。
脉搏微弱、手脚冰凉……
就连呼吸的强度也在每况愈下。
“幸好这次送医及时，病人吞下的镇定剂还未完全扩散至全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手腕上留下的自残痕迹来看，他并非第一次接触此类事物。所以，出院后的种种事项还需要你留心。”
……
镇定剂?
自残?
一些我完全意料不到的词语从医生的嘴里缓缓流出。
可是，无论从平日里训练时的温柔细致，还是演讲时的意气风发，他都与这些词语毫不沾边。
就好像，以前的形象都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那样。
…………
骗人的吧……
一时间，我的思绪有些凌乱。
………………………………………………
光钻视角:
挽着小北，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隐于云。墨色的帷幕上，无数的星辰散乱的分布其上，散发出点点微弱的星光——
可谓是良辰美景。
……如果他在我身边，应该是会这样评价的吧。
心脏没由来的一阵紧缩。
“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无情的话语与灼热的疼痛再次一同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意你、珍视你，这本该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知道的，你也曾背负着沉重的使命、你也曾渴求着能够托付真心的人——
明明我们是如此相似。
可为什么……?
……………………
小北的脚步突然停下。
“小钻，到了。”
松开我的手，她缓缓走向分叉路口的另一边。
“今天的事……小钻还是别太在意了。”
“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根本就不会是贤治哥哥。”
“…可他最后喊了我的名字”
“巧合罢了。”
转过身来，她脸上那份抗拒的神情有些扎眼的进入我的瞳中。
“就算他的确是贤治哥哥，那又怎样？”
“做出了这种事的他已经不配了。”
“忘了他吧，就只当是一场美梦。”
只是一场美梦……吗?
在我愣神的功夫，小北的身影渐渐从视野里淡去。
………………………………
“…我回来了。”
扭开房门，和往常一样，屋内依旧是空无一人。
父亲和母亲又去忙了吗。
熟练的打扫卫生、熟练的烧上热水、熟练的炒好几个简单的小菜。
……以及，熟练的陷入孤独。
机械性的完成这几个动作后，我看着桌上菜肴，某种异样的情绪自内心滋生。
所以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我一口一口的塞着饭菜，但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也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药瓶悄悄的进入我的视线——
那是贤治哥哥留在现场的东西。
那个响亮的巴掌之后，他一边说着“别过来”、一边从瓶中取出几颗胡乱吞下，然后慌忙离开了现场。
而这个瓶子就是他遗留在现场的物品。
在我的视线为之停留时，“地西泮”这三个大字就这样进入了我的视线里。
这个名字……
我赶忙打开了手机。
“地西泮为长效苯二氮䓬类药物，属镇定剂的一种。其能够增强脑中主要的抑制性神经递质GABA的效能，具有镇静、催眠、抗焦虑…… ”
搜索栏弹出的结果让我有些意外。
这么说来，贤治哥哥当时的状况也确实奇怪。
难道是另有隐情?
……
一定是另有隐情吧。
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立刻被我牢牢抓住。
抱歉了，小北。这个梦，我还要继续做下去——
这份羁绊，我不愿就此放弃。
………………………………………………
训练员视角:
“唔……”
摸着后脑勺，我精疲力尽的从床上爬起。
头好痛。
在近乎要把头撕开的痛觉中，我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惊愕的里见光钻、沾满鲜血的刀片、以及惊慌失措的铃鹿……
记忆的碎片激烈的互相碰撞，却迟迟拼凑不出一段完整的影像。
如此良久，直到满溢鼻腔的消毒水气味让这份躁动平息下来。
“……可恶，被发现了。”
感受着记忆如潮水般慢慢涌回，我抱着头，脑内一片混乱。
完蛋了。
里见光钻已经找上门来了，就连在铃鹿面前我也露了馅。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抱歉了，训练员先生，请在这里签个字。”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铃鹿冷着脸，让我在解约协议上签字的场景。
…………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该死。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压根配不上铃鹿。
天赋锋利，才能横溢……
我深谙那副躯体里蕴含的可能性——那份光芒，是我无法企及的流星。
而我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偷光者罢了。
巧立名目说是为了别人好，实际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卑劣欲望。
啊………
想到这里，我的头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我要如此贪婪?
为什么我要如此懦弱?
为什么我要被如此扭曲的命运缠身?
思绪混乱之际，那股躁动的情绪再次浮上心头。
昨天是因为吃药才昏过去的，指定是不能继续了。
那就来点我常用的手段吧。
想到这里，我撸起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露出露出那伤痕累累的手腕——
只要痛起来就好了。
“训练员先生?”
在我摸索着寻找尖锐物体的时候，铃鹿的声音再次回响于耳边。
幻觉又加重了。
没有理会，我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训练员先生?！”
视线里，一张我无比熟悉的精致脸颊突然闪入。
“为什么不理我?”
那翠绿的双眸中映出些许疑惑以及某种复杂的情绪。
“啊……刚醒，耳朵有点不太清楚。”
不知为何，我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
好近。
此刻，这个堪称完美的女孩就这样与我保持着一个相当暧昧的距离。
更近一步，那是恋人之间的距离;而稍稍拉远，就是正常的社交范围。
天花板上，电风扇正持续工作着，阵阵凉风吹向我们所在的位置。
铃鹿的头发，沙沙的触碰着我的脸颊。
那是纤细，柔软，且充满太阳气息的亮橙色发丝。
风拂过之后，不可思议的，我内心的鼓动竟逐渐平静下来。
“呵呵，想不到会在训练员先生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呢。”
她娇小的脑袋一歪，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细线。
“医生说，你醒了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说着，她直起身子。
“哦……好、好的。”
我如梦初醒，微微低下头来连连应是。
好耀眼的笑容。
感觉就像……
霎时间，那个场景久违的于脑内重演。
“铃鹿小姐，您的训练计划明天一定能够出炉。虽然耽搁了些时间，但我会想办法负起责任的。”
甩了甩头，我又操起了熟练的笑容。
“啊，这个我还不是很急。”
铃鹿温和的摇了摇头。
“比起它，我更希望……”
“训练员先生能和我敞开心扉。”
“啊?”
没有预料到的发言让我下意识地愣住。
“我想和训练员先生一起度过这重要的三年。而这份简单的心愿，我希望训练员先生能予以回应。”
她微笑着转向病房门口。
“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吗?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怔住了。
……………………………………………………
旋开宿舍房间的大门，我一股脑地让自己瘫在床上。
要和她敞开心扉……吗？
脑子里依旧混乱。似乎，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况中脱身而出。
要怎么样，才算是敞开心扉呢?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坐起，朝着洗漱间走去。
漆黑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瞳，以及浓厚的黑眼圈……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我再也熟悉不不过的脸颊。
此刻，这张脸正以一种极为柔和的表情的看着我——
是那份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微笑。
若是要我以真诚待人……
刹那间，镜子里的脸突然面无表情。
它只是死死的盯着我，没有一丝生气。
我记得的，自然微笑的弧度是44.721º。
这么想着，我开始调整嘴角的弧度。
………………………………
“还是不行”
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份比哭还难看的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好像……
忘记如何发自内心的欢笑了。
就在这时，我的左眼处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剧痛。
“可恶，居然又复发了。”
我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熟练的取出眼药水滴上后，我再次带上那块许久未使用的单片镜。
在一系列动作都完成之际，眼前的视野也再次恢复清明。
“…所以说啊，我是永远也逃不掉了。”
摸着镜片，我不禁哑然失笑。
拜里见光钻的那一拳所赐，我患上了间歇性的眼疾——
即有的时候，左眼的视力会陡然下降，且伴有不时的疼痛。
为此，我拜访过很多医生，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有些医生则说这是心病，需要让时间来使其痊愈。
但……
有些心病，可不是只需时间就能简简单单治愈的啊。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那一刻时，我的心也还能重新体会到那时的感觉。
呵，也是。
毕竟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要体验过一次，那就很难忘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