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皓南×杨宗保】《水龙吟》第六幕 凤御杯 配文版观影指南

以惩戒其不听话擅自拜堂为由将身下之人“疼爱”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将明之时杨宗保再也无力承受这所谓的“刑罚”而昏厥过去,耶律皓南这才终于肯放过对方,此时的他自然看不到自己的目光在凝视着怀中那个失去意识的人时有多么温柔,名为“惩戒”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可以用来光明正大占有对方的借口。耶律皓南不明白为何当日在得知杨宗保要成亲之时心头会陡然生出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的愤怒感,在那股无名火的驱使之下,身为辽国二皇子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罔顾后果,竟亲身犯险只身闯入杨家大闹婚礼,还公然自礼堂上将那杨宗保劫了出来……哪怕这会引起宋辽两国争端,于他争夺皇位不利,他也顾不得了。昨夜亦并非他第一次拥抱对方,却和前两次的解毒截然不同,当他鬼使神差地第一次俯首吻住杨宗保的唇,感受到对方口中的甘醇与柔软,耳边充斥的全是对方那带着几分隐忍压抑的凌乱喘息,以及那声隐隐流露出几分示弱与求恳的“不要”,事情便再不受自己的控制,嘴里说着这是惩戒,耶律皓南心里却明白那不过是欲望被挑惹而起却久久无法得以纾解的放纵。自成年以来母后便时不时的找些名目给自己赏赐妻妾侍婢,其中自然不乏容貌出众者,而自己身份尊贵,那些王公贵族之女更是前仆后继,各种美色诱惑堪称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就连自己那天性狠毒的师妹竟也跑来凑热闹。只不过自己自幼便不相信感情,更坚信此等风月之事除了会渐渐消磨掉自己的雄心壮志,于己身霸业并无半点用处,故而在这方面自己一向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只怕说出去都没有人肯相信,身为堂堂辽国二皇子的他,在遇到那次意外之前居然从未经历过男女情事,如今竟被一个浑身毫无半点娇羞妩媚之气的男人给诱惑了,这满身难以宣泄的欲火自然是要找这罪魁祸首负起全责来。只是谁能料想这一向深埋的欲望一经点燃竟会呈现爆发之势,以对方常年习武的体魄依然不堪挞伐,半途便昏了过去,恐怕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他乖顺地躺在自己怀中,这种感觉似乎远比对方见到自己就下意识后退逃离要来的好得多……无妨,你我之间来日方长。杨宗保,也许,把你留在身边是个不错的主意。想到明日对方醒来可能会出现的有趣反应,耶律皓南便忍不住轻勾嘴角,只是他并不知晓,此刻自己唇边那抹无意识扬起的笑意,名为宠溺……
待杨宗保从昏睡中醒来,竟已到了盏灯时分,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杨宗保心头不禁五味杂陈。自己竟又和那耶律皓南做下了这等违逆伦常的羞耻之事……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了解毒救人的遮羞布,嘴上虽说着“不要”,自己的身体却是无比的诚实,在被对方吻住的那一刻,竟有种窒息的眩晕感,浑身更是酥软得提不起半分气力,只能无力地任其摆弄,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所谓“惩戒”中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但最令杨宗保备受打击的是,自己的昏厥虽说有大半来自于无法承受对方迅猛攻势下的力竭,却也有部分是源于无力抵御那一波又一波骤然侵袭而来的极致欢愉……想到这心头那股急欲逃离对方的念头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见耶律皓南此刻恰好不在房中,这等天赐良机他又怎么能够浪费。当下杨宗保便打算立时离开,却是在起身的瞬间便软倒回床上,自己的双腿此刻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半点劲都使不出来,浑身更是酥软无力,纵使想离开只怕亦力有不逮。犹记得失去意识前钻入自己耳中的那句嘲弄,“本皇子尚未全功杨将军便已然全线溃败,这体力也委实太差了些,看来还要多多加强锻炼才是……”耶律皓南今天竟还能照常出门,难道便一点也不会感到疲惫的吗?看看自己现在这难堪的惨状,再想到对方仍一如往昔的行动自如,杨宗保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混蛋!他的身体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根本就不是人!
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儿某人“娇弱无力”的窘况,耶律皓南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今晨因莫名的不忍,自己竟没有将对方唤醒,而是将未曾彻底释放的欲望强行压下,这么做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想来无论是谁那种感觉都不会好到哪儿去。而在这方面似乎天赋异禀的辽国二皇子自然就更加不痛快了,他不痛快了自然也就不会让别人好过。只是原本满腔欲求不满的怨气却在此刻眼见杨宗保居然腿软得下不了床时消散了大半,心情突然好转起来的二皇子却没有就这么放过对方的打算,怎么着待会儿也得好好地逗弄对方一番才解气……想着,迈步而入的耶律皓南张嘴便是一句石破天惊之语:“怎么?杨将军,你这是连床也不能下了?”
虽说是事实,但被对方这么直白地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却也让杨宗保满面红霞,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气的,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努力想要起身证明自己并非如对方所言那般,只是这酥软的身体却着实令自己力不从心,只能自欺欺人般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对方脸上那分明写满得意的神情。耳边听着对方如宣示主权一般的话语,杨宗保只感到一阵无语,自己怎么就属于对方了?自己难道这是救了个疯子吗?早知道便让这个混蛋毒发身亡好了,白费了我那么多血。只是令杨宗保万万没想到的是,方才这些话对眼前的这位二皇子来说只能算是个开始,真正让他目瞪口呆羞恼难堪的言辞还在后面。这不,眼前这个已然被杨宗保当做疯子看待的二皇子是左一句“我毁你清白”,右一句“他日迎娶你过门”,简直刷新了杨宗保对于“无耻”二字的认知,谁来把这个疯子牵走,那个什么师妹的你赶紧来吧!你不是一直执着地追在你师兄身后吗?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人影了?“你闭嘴!请你不要侮辱我。”忍无可忍的杨宗保终于出言打断,不想再听对方这番令他颜面无存的羞人之语,可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再度认清了现实,“那又怎么样?你抵抗得了我吗?”是啊,自己的确无法抵抗对方,自己打不过他啊你师妹的!杨宗保感觉自己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可是对方居然还不肯放过自己,依然在自己眼前喋喋不休……好想把这瓷碗砸到他脸上啊!看着对方递到自己眼前的茶水,看似温柔体贴的行为不过是种错觉,因为此时对方口口声声都是在用杨家来威胁自己,“只要宋帝发一道搜查杨家的圣旨,我保证可以在杨家搜到谋反的证据。”杨宗保此刻简直想捶死自己,他怎么就这么怂,即便气急之下他也不过是挥手将碗打落,下意识还是不敢往对方脸上砸过去。不行!身为杨家子孙我怎么可以这么懦弱!想到这杨宗保便强提起一口气向着耶律皓南攻去,恨声道:“耶律皓南,我……我杀了你!”不想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只是轻轻抽身一个后退,自己那扑空的身子便无力地跌落在地,耳边随之传来令自己羞愤欲绝的一句话:“是吗?我们早已经做过夫妻了。假如你杀了我,岂不是就做未亡人了。”正于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些许动静,耶律皓南立时便有所察觉,来人的身份他自然心中有数,却对这个在一旁偷听良久的黑衣人并不放在心上,此刻在他心中,那个正无力地趴伏在地却兀自抬头怒视着他的白色身影要远比窗外那黑衣蒙面人更吸引他。故而耶律皓南并未理会那已然远遁而去的黑衣人,反而走到杨宗保跟前,在对方震惊莫名的表情中俯身一把将其抱了起来……
当杨宗保反应过来时已然被耶律皓南重新安置到了床榻上,耳边亦再度传来令自己羞恼万分的宣告:“你再这么瞪着本皇子,本皇子就马上吻你。”“你——”杨宗保气急,明知会落进对方的圈套却还是忍不住对其怒目而视,下一刻竟冷不防被那张瞬间逼近至眼前的俊朗五官所惊,身体下意识便向着床帐内侧退去,语塞道:“你……你想干什……唔……”只是不待他将话说完,那唇便已被半路封缄,自己也再度被人压至身下,霸道得不容他抗拒……
“本皇子方才可是警告过你的……”虽然现在杨宗保的身体尚未复原,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但是先讨点利息回来还是可以的,自从昨夜初次品尝到对方那张唇的美妙之处,耶律皓南便再也忘不了自己辗转其上时所感受到的那股柔软与甘醇,此刻逮到机会自是不会再轻易放过眼前这道令自己食指大动的珍馐美味……
二人这边还在疑似“唇舌交战”中,咳咳,如此特别的谈情说爱方式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吧!我们言归正传,太师自从在婚礼现场看到那个抢亲之人腰间所佩的玉佩,便已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一发现简直令他心花怒放。杨宗保居然跟辽人有瓜葛,还是身份如此高贵之人,这下你们杨家还不死?于是,他便在宋仁宗面前搬弄是非很是加油添醋了一番,说服半信半疑的宋仁宗给杨家下了一道即刻发兵辽国的圣旨,以证明杨家忠贞不二之心。
在客栈中偷听到南保二人对话的黛丝丽将一切悉数禀报给了耶律原昊,本就被耶律原昊一向的伪装所蒙骗,一直觉得对方才是辽国未来的明主,如今又听到了这么一番话,自然更不满那耶律皓南继承辽主之位,在黛丝丽眼中如此荒淫无道之人又怎么配做他们大辽的国君呢?而耶律原昊在听了黛丝丽带回的消息后,眼中却是寒芒一闪,一条毒计立时便冒了出来……
杨宗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耶律皓南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带回辽国,如今又把自己软禁于他的寝宫之内,若说是要用自己来逼杨家就范却又不像,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对方从未流露过一丝半点这方面的端倪……难道……难道这个疯子竟然性好男色?想到这杨宗保便忍不住偷偷瞄了眼正在着装的耶律皓南,脸上不觉一阵发烧,并非自己胡思乱想,而是这个混蛋分明已经有了个千娇百媚的紫微师妹,却偏偏总来欺负自己……想到这所谓的“欺负”,杨宗保的一张脸不禁更添几分潮红,既羞且怒,却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莫可奈何。自那夜之后这人便如不知疲倦一般,几乎三两天便要来寻自己一次,若非因为还要赶路,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疯子会夜夜让他不得安生。就如昨日,他们分明刚抵达辽国,当夜这不知节制为何物的混蛋便又兽性大发,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彻夜不休,自己几番求饶却不知为何反倒令对方越发兴起,直至天明时分仍不肯停歇,就这样一直折腾自己到了辰时……如此白日宣淫简直不知羞耻,偏生自己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这一路上身子的弱点还都被对方探了个一清二楚,往往只要对方一番刻意施为,自己很快便神志迷乱地任凭摆布……想到这杨宗保便又气不过地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看着衣冠楚楚实则衣冠禽兽,根本就不是人!
杨宗保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耶律皓南,就连对方偷偷瞪了自己几次他都一清二楚。看来这几天教训的少了,所以这会儿才敢大肆挑衅本皇子的威严。于是,二皇子的调教再度拉开了序幕,“呵!既然杨将军你也喜欢那种事,又何必计较朝夕的长短呢?”
“你——”杨宗保闻言不禁瞪大了眼,这个像野兽一样的家伙,折腾了自己整整一夜,现在还在这说什么不要计较白天还是黑夜,更不要计较时间长短,你以为是牛耕地呢?牛不累这地还要修整的,你当都像你这般不是人吗?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可恶的是,居然污蔑自己也喜欢那种龌龊下流之事,姓耶律名皓南的混蛋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虽然上面这番话杨宗保并未宣之于口,但从对方的表情中耶律皓南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观那神情便知不会有什么好话,当下便反戈一击,提出了让对方无可辩驳的证据,“怎么?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
“胡说!”杨宗保闻言不禁气红了脸,只是想到方才自己神志迷失之际被对方数次送上巅峰时那无意识发出的呻吟,语调中的气弱已然掩盖不住。但耶律皓南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反而再度出口打破对方的自欺欺人,“你有这种反应,就是说我们——”
“你闭嘴!”见杨宗保一脸的自我厌弃之色,那张令他总是恋栈不已的唇,此刻在对方微微泛白的脸色衬托下,显得越发没有血色,而那搁在桌案上的手更是无意识地虚握成拳,透着几许苍白的无力。本打算继续逗弄对方的耶律皓南突然便生出一丝不忍之心,转而改口道:“算了,你累了,好好歇着吧!”言罢便欲转身离去,却似乎又想到些什么,遂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带着几分笑意地续道:“今晚,我会再来——”
“你说什么?”杨宗保闻言心头一惊,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眼前这衣冠禽兽,失声惊呼道。这家伙究竟还是不是人,刚刚才从床上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居然马上就约了第二场。啊呸!第二场什么的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本将军不约!本将军浪费那么多血救你,就是为了把自己送到你床上给你日夜操劳的吗?啊!才不是呢!本将军浪费那么多血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恩将仇报的来给本将军添堵的吗?嗯,这回没错了……还不待杨宗保将自己心头的火彻底压下,一句火上浇油的戏谑之语却于此时又飘进了他耳中,“杨将军,本皇子发现你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更听话。”
“耶律皓南!你根本就不是人!”一句在心中盘桓了数日之久的斥骂终于从杨宗保口中迸出,伴随着的是一道杯子砸到门框然后掉落在地的碎裂声。
似乎觉得杨宗保的反应新奇可爱的紧,走到门外的耶律皓南忍不住轻笑一声,半侧过身望着门内那道影子,进一步刺激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不过杨将军与其在这骂人,何不多加强体力,你这样才能陪我坚持到最后。”
杨宗保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次又一次强占自己不说,还嫌弃自己体力不行不能让他尽性。这就好比有人坐了霸王车,不但不买票还嫌弃这车子性能不行车速太慢耽误了自己办事的时间。此刻杨宗保只觉得心头的那把火越烧越旺,看到桌案上那些精美的茶具便忍不住手痒,于是房内很快便传来一连串的瓷器碎裂声,以及那声带着歇斯底里的叱喝,“你——你走啊!”
这一切却被恰好来寻耶律皓南议事的耶律中原撞个正着,连日来自己二皇兄的变化他统统都看在眼里,如今正是决定辽主之位最终归属的关键时刻,自己的皇兄却还在这儿和那杨宗保纠缠不清,此事万一要是被朝中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只怕又要徒增变数。思及此,耶律中原心中不禁对那杨宗保有了几分不愉之心,一切可能阻碍他皇兄登上王位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可若皇兄他执迷不悟,自己也不便多言。那么这件事,自己是不是应该禀报给皇后知道……
萧皇后发现近日的中原有些奇怪,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神思不属的模样。这不,对方竟在他们商议宋国百万大军压境的朝政要事时走神了,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回神。
此时中原正回想起先前和二皇兄的一番谈话,自己最终还是苦劝无果,如之奈何?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皇后已然唤了他好一会儿,还语带关切的让他先回去休息。心头突然便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自己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二皇兄迷恋杨宗保一事上报皇后,以免他情难自己一错再错。只是当看到耶律皓南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凌厉之色,他终究还是将那念头按捺而下,从小到大自己都从未违背过对方的意愿,这次也不会例外,故而他只能无奈地一语双关道:“中原明白。”待萧皇后离开后,耶律皓南便瞬间敛去脸上的笑意,语气中隐然有几分不悦,“中原,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的私事。”
那边黛丝丽正按照大皇子的吩咐趁着杨家空虚,偷偷将伪造的通辽密函藏到了无佞楼的牌匾之内,这边大皇子却正领兵和杨家军交战中,这也是他们争夺皇位的测试之一,谁能先打败杨家军谁便能占得先机,毕竟宋朝是他们必争之地,而杨延昭率领的杨家军却是他们最大的拦路虎与绊脚石。但杨家军就是杨家军,战场才是他们的主场,而杨家枪亦只有到了战场上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不多时大皇子所率领下的辽军便节节败退,耶律原昊更是被一枪挑下了马,真可谓是狼狈至极。这一仗终于让耶律原昊亲身体会到杨家的可怕,也让他心中的计划有所改变,无论如何那杨宗保他都志在必得!
见到耶律原昊的惨相,萧皇后虽心头大快,却也同时感到忧心不已,这杨家也委实太强了些,若我辽国有此神兵,何愁大业不成?耶律皓南自然明白自己母后在担心些什么,立时便镇定自若地宽慰道:“陛下别担心,儿臣自有破敌之法。”
耶律皓南即将领兵出征抗击宋军,杨宗保明白这场战事皆是由自己而起,坐立难安的他几次想开口让耶律皓南设法止息干戈,不希望两国因自己而再起战端,以致生灵涂炭。耶律皓南自然猜到对方想说什么,却故意出言将之打断,“怎么?杨将军,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吧!本皇子不会让你做未亡人的。”这场战事已然无可避免,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给对方那些虚无缥缈的希望,需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与其说些善意的谎言倒不若一开始就将其戳破。
也许是耶律皓南的转移视线法奏了效,杨宗保此刻满心只有那句“未亡人”,想要对方设法休战的话便再说不下去,只想着将胸中的满腔闷气发泄出来。当眼角余光瞥见桌案上的酒壶,杨宗保下意识便想拿起狠狠朝耶律皓南脸上砸过去,只是想到前几日的遭遇,最终还是没敢这么做,于是拿在手上的酒壶霎时便成了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最后只能气恼地将其往地上狠狠一摔,那股凶狠劲儿就仿佛这地面上显现的是耶律皓南那张总是带着嘲讽笑意的脸。听着身后的动静,耶律皓南忍不住轻勾嘴角,他自然知道杨宗保最想砸的是自己这张脸,可是他也知道对方不敢。其实他倒是很期待对方这么做,如此自己今夜就又有借口可以再去好好地“惩戒”一下杨少将军了……
大战在即,听闻明日领军之人换成了那辽国二皇子耶律皓南,在对方手中吃过大亏,杨延昭自是不敢大意,那“天门阵”妖异诡谲,暂时无法可破,想起来简直令人绝望。那布阵之人堪称惊才绝艳,只可惜那人偏偏是辽国二皇子,听太君之言竟是说那耶律皓南有可能是他们宗保的天定姻缘,二人皆为男子,这姻缘之说也未免太过荒谬绝伦。只是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他杨延昭也绝不答应!
翌日,继辽国大皇子耶律原昊惨败之后,辽国二皇子耶律皓南临危受命,再度对上了曾经的老对手——杨延昭率领的杨家军。战场相见,一干杨门女将方知那日闯入杨家破坏婚礼并将宗保带走之人居然就是辽国二皇子,当下自都怒火填膺,战斗起来竟是个个奋勇,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门心思想的都是要生擒眼前此人,从他口中得到宗保的下落。至于辽国二皇子,论战力分明可以碾压杨家众人,却不知为何处处手下留情,甚至连运转那天门阵将杨家众人困于一处,也仅仅是用了那最没有危险的“困阵”。于耶律皓南而言,对杨家“困而不伤”算是看在杨宗保的面子上,好歹也是被自己夜夜“疼爱”并且唯一认可的“枕边人”,自然是要有点特殊优待的,反正量他们在自己面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那边激战正酣,这边杨宗保却是坐立难安,他几度想离营而去,那股念头却每每在想起耶律皓南的警告时便又淡了下去,直到他听到营帐外骤然响起的打斗声……听到紫微说杨家深陷“天门阵”危在旦夕,为了感谢自己先前对师兄的救命之恩,她愿意带自己去救人。对紫微深信不疑的杨宗保自然不疑有他,殊不知这一去便险些踏上了通往鬼门关的道路……
而原本意态闲适地陪杨家一干人玩的正欢的耶律皓南却是心头警兆突生,他屈指推算片刻,面上却是陡然色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杨宗保?当紫微斗数推算出杨宗保有性命之危时,耶律皓南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他突然出手撤了天门阵,随即便径自飞身离去,竟是连这战局也顾不上了。突生的变故让杨家众人皆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禁都下意识抬头望向那道远去的背影,想不明白这位分明已然胜券在握却一直在逗着他们玩而迟迟不下杀手的辽国二皇子此刻又在发什么疯。要说这一家人还真不愧是一家人,这辽国二皇子在杨宗保和他家人眼里的形象倒是惊人的一致。
杨宗保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女人骗的这么惨,当他为了救紫微却反被对方一掌推下悬崖时,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却是:耶律皓南那家伙最喜欢看我的笑话了,他知道这件事后是不是会笑我傻,笑我太过轻信他人?脑海中最后闪过某人那张略带嘲弄的脸,杨宗保忽然觉得有点遗憾,自己至死都没成功的将那些杯盘瓷器丢到那个混蛋的脸上。也许,下辈子吧!下辈子自己一定会……
还不知道自己已然被杨家人集体贴上了疯子的标签,一向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辽国二皇子却终于因为某个人乱了心神,他此刻只想立刻回到营帐中,看看那道明明很怕自己却总是倔强的不肯承认的白色身影是否安然无恙,直到藏在假山后面那具守卫的尸体被发现,耶律皓南方才强作镇定的表情终于不复存在……第一次看见这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皇兄,那冰冷阴霾的气场,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视,都会令人生出彻骨的寒意。耶律中原心底不禁越发忧心忡忡,一个不该有的念头竟于此时突然冒了出来:若是杨宗保从此不再出现那便最好,皇兄乃我大辽少有的雄主,他的身上决不允许出现不该有的弱点……
见过去了一段时日,皇兄却始终不曾放弃找寻杨宗保的下落,耶律中原颇有些怒其不争,忍不住再度劝谏道:“这件事比想象中困难,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而且你要明白,你们是各为其主。”见耶律皓南仍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中原也只能莫可奈何地失望离去。耶律皓南自然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失去那个人以后,从未有过的空虚告诉自己,那个人对于自己而言是不一样的。他,也许会成为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不可或缺,所以在自己搞清楚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从自己身边逃离。想起师父当初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皓南,有朝一日你定会遇到你的天命之选,当你发现他已然成为你的不可或缺时,记住为师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地抓住他,否则你必定会抱憾终生悔之晚矣!切记切记!”当日此言自己并未放在心上,只因他自幼年便已然不屑感情不信他人,故而怎么可能会有人成为他的不可或缺。只是今日忆及心中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杨宗保可是师父口中只属于我的不可或缺?脑海里想着这些,心不在焉的眼神无意识地扫向前方,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帘,那完美的侧颜分明就和杨宗保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道锐利如刀的冷冽眼神,这是他从未在杨宗保身上看到过的。耶律皓南不禁诧异地愣在当场,一时竟是忘了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