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金钱组】星光（2）
王耀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朋友自然也就不多。
一天的接触下来…啊不…根本没什么接触，阿尔只觉得这人真tm会装b，当个正常人不好吗，非要装什么高冷男神。同时也很庆幸不是像之前一样什么事都吱哇乱叫，让他想把人扔到太平洋喂鱼的脑残。
不得不说阿尔爸爸不愧是商人，阿尔继承了爸爸经商的头脑，数学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
老师要讲半节课的题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出来，而另一个老师经常夸赞的，正是他的同桌。
不同于阿尔的天资，王耀的成绩更多来源于刻苦。
或许…也不是刻苦，只是习惯了无时无刻不在前进。
“对…对不起…”王耀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前方，眼泪悄悄流过脸颊。
“你就不能仔细点吗？这点小错你也犯？你干什么吃的？我养你就为了要你个年级第三？”意料之中的指责犹如倾盆大雨，把这个刚上小学五年级的小孩淋的浑身发抖。
初一，最好的朋友伊万接到电话，说爷爷醒了，叫他去医院一趟，伊万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王耀陪他一起去。
“爸，你想吃我帮你削啊，你别一会划到手了”伊万爸爸在旁边焦急地看着怎么都不肯放下刀和苹果的老父亲。
“你不吃我大孙子还吃呢，我大孙子最爱吃苹果了”
“爷爷！”
“嗯？你们两个小朋友怎么在这啊，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啊，吃不吃苹果？来给你们一人一芽，这半就留给我孙子，哈哈哈，你应该和伊万差不多大，等伊万来了来找他玩吧…”爷爷看着两个小朋友，笑眯眯地递着苹果。
“爷爷我走错病房了，我先出去了哦，爸爸妈妈在找我了”伊万忍着哭腔，和爷爷道别后飞奔着离开了。
王耀跟着伊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经常去的早餐铺旁。
天空好像听见了伊万的心声，像失去猫妈妈的宝宝一样哀嚎着，从医院出来时遍一直跟着他们。温柔的云朵听懂了它的哭诉，她们纷纷穿上丧服，聚集起来，想要保护正撕心裂肺的孩子。
雨滴砸在地面，风吹翻了商铺的伞棚，天空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天神们好像想制造更大的动静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伤心了。
“唔哇啊啊，小耀，我爷爷不认识我了，怎么办啊…哇啊啊啊啊…”伊万紧紧抱着王耀，眼泪和雨水厮混在一起。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好像被天上那孩子传染了，想要让所有人听到他的委屈。
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常常会忘记很多东西。他们会在回家的路上忘记家在哪里；他们会在路人帮忙的时候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他们会对着儿子问你知道我儿子在哪吗。他们也会拄着拐杖寻找自己心里那个最重要的地点，或许是个拍全家福的照相馆，又或许是儿子小时候常吃的面馆；他们也会把重要的人永远记在心里，即使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
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病往往是拖出来的。起初，他们会和孩子抱怨自己记忆力下降，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老年人的正常症状，也就选择了忽视。直到暴风雨的前夜，人们才忽然意识到这场灾难。他们为自己的过错后悔，他们捶打自己的胸口，他们跪在地上责骂自己，企图让上帝原谅自己。
人们似乎永远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人们似乎永远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
伊万哭到没有力气后，回了医院请求爸爸妈妈和王耀妈妈打招呼，想去王耀家睡。
王耀把伊万安顿好，带他洗了澡，看着他喝完姜汤后，安抚他睡下。他精心照顾着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却忘了自己也淋了近两个小时的雨。
随便收拾了一下睡在伊万身边，第二天两个小伙伴一起迎接了期中考试。
伊万不知道的是，王耀早上醒来脑袋就昏昏的，因为不想错过考试什么都没说。
王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表，凌晨三点。他是被冷醒的，他拼命拽着被子，想让热气不要散发的那么快，可效果并不如他所愿。头昏慢慢加重，逐渐变得疼痛难忍，最后忍着浑身不适下床去找了妈妈。
妈妈急急忙忙拿了热水和退烧药，又从柜子里扯出一床被子往王耀身上压，看着王耀在床上躺好以后又跑了出去，两分钟后妈妈端了一盆热水进来，里面放着毛巾。妈妈把拧干后放在王耀脑门上，然后在王耀胸前轻拍，嘴里哼着王耀再熟悉不过的摇篮曲。
呼吸渐渐均匀起来，不再是刚刚那种没规律的粗喘。妈妈在旁边坐了很久，刚准备回屋睡觉，又听到王耀哼哼着喊冷。于是她去走到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轻轻地又给小孩盖上一层，确定小孩被捂的严实以后才躺到床上，半眯着眼，给小孩留了一根神经。
“今天周末，再睡会吧”第二天醒来，王耀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妈妈坚持给他又测了一遍体温才出门。
“王耀，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王耀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小耀，你这怎么回事啊，掉出第十了已经”
意料之中的问题，只是王耀没想到成绩这么快就下来了，他低着头，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回到教室的趴在桌子上，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抖的厉害，是因为成绩下降了吗？还是因为被老师批评了？他非常清楚和这些根本没关系。
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妈妈的脸瞬间僵了。筷子被砸到桌子上，刚好飞向王耀，擦过他的袖子掉到地上。
后领突然被揪起，王耀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他强忍着剧烈地痛站起来靠在门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他尽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听到那比他高不知道多少的人指着自己，告诉他他有多不听话；他听到他的妈妈提到他的好朋友伊万，然后告诉他，他和伊万不一样；他听到这个长辈诉说着她小时那个年代有多难；他听到她用气愤又羡慕的语气，让他多学学隔壁李叔叔家孩子…
王耀再也听不进去，模糊中，他想起来小时候经常路过的那个花园，里面有颗小树。他印象里那家人很奇怪，他们总喜欢把树枝砍掉。一开始只砍下面，后来连顶端的枝桠也不见了。他边抱怨那家人的所作所为，边期待着想看看这树长大后的样子，期待着自己和朋友在树荫下玩闹。
可是世间又有多少事是为人愿的呢？小树苗终于长成了大树，只不过，它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不长一根枝，不长一片叶。
“这树哪里叫树啊，光秃秃的，叫柱子算了”下象棋的老大爷常常因为树不能乘凉而抱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