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舰长圣痕攻略 57 〈羽蛇神〉
相比刚刚离开时，大厅又多了一些身着铠甲的卫兵，稍显拥挤。
贵族们围绕着中心人物开始吵闹，这些人对舞会被打断肯定有所不满，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国家顶点的面前无礼。
十位圣骑士们处在前方待命，她们面对拥有君王气质的女性，单膝下跪。
在场没有任何人敢违逆她——查理曼的命令。
“查理…”
罗兰首先观察到了查理曼的状态，面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来了吗，赶快就位吧。”
见到罗兰，微笑了下，随后用威严的声音镇压住喧嚣的会场。
“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良辰，因为时间不允许我择日召开议会，刚好大家都在，就让我借这个机会把要件传达了。”
查理曼做出道歉，只不过没有人敢接话。
“嗯，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全员，从现在开始，进入战备警戒！”
不容反驳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因为这种命令太过突然，会场的宁静不免再次被打破。
这个时候，只有圣骑士们有资格去询问其中的意义。
“请问是有他国觊觎法兰克的地位吗？”
里纳尔多上前问道
“不是战争…这或许是比战争还要棘手的事。事态已经严峻到仅靠我无法阻止了，大家只需要知道最近将会有一次巨大的灾难到来就行。”
罗兰猛然抬头，她心里清楚查理曼说的灾难是指什么。
而其它不知情的人，似乎认为这个命令太荒唐了，里面也包含了以理性为要的奥利弗。
“恕我冒昧陛下，灾难到底是指什么？”
“把它理解成天灾的一种吧。抱歉，更深层的东西，我不能在这里告知大家。”
“是。”
查理曼摆出温和的态度，奥利弗立马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很遗憾，在这之前没实现法兰克周边的国家统一。这次灾难，大概无法庇护到他们了。”
“不、陛下，这都是我的问题！”
加尼隆感到惭愧，她想要查理曼斥责自己的不足。
“我不在的期间，加尼隆卿收揽了国家各类的政务，你已经很努力了。”
“陛下……”
即使被查理曼安慰，加尼隆似乎也不能接受。
只有罗兰看见加尼隆一瞬间露出了阴暗的表情，一副在愤恨什么的表情。
“各位臣子各司其职，首先去准备好避难所，届时就算是法兰克内部也不免受到侵害，具体事项由内务去安排……”
查理曼有条不紊地进行指示，到最后场内只剩下了圣骑士们。
“好了，终于就只剩你们了，希望大臣们不要怪我毁了他们的舞会。”
面对圣骑士，查理曼的态度显得更加松散。
“他们怎么敢对陛下抱有意见……”
加尼隆露出明显不爽的表情，仿佛在说有意见的人，她会亲自去处理一样。
为了阻止这种事发生，奥吉尔调节道
“加尼隆卿，还是对大家友善点吧，你不知道自己的评价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他们的看法与我无关，我只是做了利于国家的事。”
“不…不是说你做得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态度啊。”
“态度？我的态度，很差吗？”
“这个……”
奥吉尔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而加尼隆看了看其它圣骑士的表情，她们很一致地都移开了视线。
“原来如此。”
加尼隆只好接受这个现在才发觉的事实。
“咳咳…加尼隆卿的性格虽然的确需要改善，但这件事放到之后再说吧。”
“连陛下也这么认为？”
加尼隆罕见地睁大了她医院半眯着的眼睛。
圣骑士们头一次得知，查理陛下的意见居然会是加尼隆的弱点。
“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但诸位应该也理解崩坏爆发的危险性。你们是法兰克最强的骑士，必然是活跃在最前线的存在，这样说，你们能懂吗？”
“身先士卒守卫子民是我们的责任，此身的性命，早已寄托给陛下了。”
“感谢，奥利弗卿。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减少牺牲。”
查理曼看向了罗兰。
即使并非本愿，但实力最强大的她，有担当这个任务的资格。
“我明白了，我会负责把大家安全带回的。”
罗兰用轻柔可爱的本音予以答复。
“结束后给自己放个长假吧。”
“欸？”
罗兰有些不理解地看着查理曼。
“然后…加尼隆卿。贝内文托的领主，坎达尔亚大人那边发来了诉讼，你提供的装置，似乎害到了他们？”
“不…这并不是我方的问题，我想是那边太贪欲了，这只是借口而已，我的工作应该是没有疏漏的。”
“哈，是这样吗？”
查理曼长叹口气，贝内文托的信件内容，远比她口头说的要激烈许多。
那边已经扬言要开战了，想必是利益被损害得特别严重。这这么重要的时期，查理曼可不想把精力分在无意义的战争上面。
“请放心吧，这件事由我来解决。”
加尼隆对此的情绪却不是很大，仿佛会这样发展都在她的意料之内。
“记得尽量使用和平的手段。”
“是…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陛下。”
加尼隆的离去，让在场部分人安心了些，她们实在习惯不了加尼隆散发的阴暗气场。
几天前
贝内文托方接受了法兰克送来的物资，并在对方遣送而来专家下开始建造“墙壁”。
仅一周的时间，所有工序都已逐步成型。
“呵呵，法兰克准备的很妥当啊。”
坎达尔亚把这个国家新起的建筑尽收眼底。
所谓的墙壁，是加尼隆的一种措施。据她描述，墙壁拥有抵挡怪物闯入城内的功能，与普通泥砖有着天差地别的强度。
最近怪物的出现更为频繁了，自从建造开始后，贝内文托的确得到了有效的防护。
但他们殊不知，加尼隆给他们的墙壁图纸，才是频繁引发崩坏的罪魁祸首。
不是墙壁阻止了崩坏，而是墙壁吸引了崩坏。
这件事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坎达尔亚发现吧。
回到现在。
加尼隆正为找不到那位协助者的行踪而苦恼着，对于自己的计划，拉尼娜是提高成功率的保险栓。
最近完全失去了踪影，如果不是因为她天生好玩的性格，那就是出了什么事故。
当初因为巧合，救下了和罗兰战斗后濒死的拉尼娜，之后两人就成为了不需要言语挑明的合作关系。
拉尼娜为加尼隆贡献力量，而加尼隆则会为拉尼娜提供让她存活在这世上的“饵食”。
在上次进入帕维亚底下的巨洞时，加尼隆就已经得知了拉尼娜的身份。就算作为人类还有很大的缺陷，但她能操控崩坏兽的能力却大有作为。
像拉尼娜这样便利的战力，如果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失去了会很可惜。
“不应该放纵她嘛…”
像是专门回应这声叹息，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好久不见啊…加尼隆。”
灰白的身影很自然地走到了加尼隆身边。
“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对加尼隆来说，这是个陌生的面孔。
“拉尼娜，换个样子你就不认得了？”
加尼隆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翘起眉头，随后平复了表情。
“你还有改变自己外貌的能力吗？”
“并没有，为了活下去我才占据了这个人类的身体，现在你应该叫我古兰达吧。”
或许是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影响，拉尼娜现在的语气都多了几分礼貌。
“发生了什么？”
“不值得我再提起、总之这几天我都在适应新的身体…真是狼狈。”
拉尼娜…眼前这个叫做古兰达的人，大概是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原本漂亮的脸蛋被扭曲占满。
但比起外表，另一件事才是加尼隆最在意的。
“能力还能使用吗？”
“啊啊，当然能，就算变成人类了，但内核还在，我依旧能操控崩坏。”
“是吗，这么说你现在是人类了啊，以后就不需要我给你提供崩坏结晶了？”
“哼，大概是吧，至少能吃人类的食物活下去了。”
以前的拉尼娜，需要吸收高纯度的崩坏能才能保证实体的存在，而加尼隆正好拥有这个技术。
“……谢谢，拉尼娜。那再帮我最后一个帮吧？”
拉尼娜犹豫了下，如果是很勉强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体就会支离破碎，冒险接下加尼隆的委托并不明智。
不过这对拉尼娜而言，是件不值得思考过多的事。
“既然都是最后了，那就说来听听吧。”
“先跟我去趟帕维亚吧，那是个大家伙。”
帕维亚因舰长造成的大洞现已封闭，早在几天前加尼隆就从西里乌斯那里问到了帕维亚地底的入口。
从这里进入，会感受到自动化器械带来的便利。
应该是制造时就有考虑到岁月风蚀的问题，地下实验室的系统十分顽强。
“切、这里感觉真不舒服。”
拉尼娜微微皱眉，她没法用平时轻巧的态度直视这里的一切。至于理由，似乎被封印在了记忆的深处。
穿过一扇扇身份认证被作废的合金大门，加尼隆与拉尼娜来到了沉睡着的巨物面前。
“这家伙挺大嘛。”
拉尼娜不以为然地用手指敲打着被封存着巨物的玻璃。
“这应该是头部位置，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嚯～？”
拉尼娜以一副没意思的表情转向加尼隆。
“你偷偷摸摸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东西？”
“嗯，听说人类对崩坏兽也有评级，这个似乎是被称为审判级的存在。”
“不，已经呆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它如果苏醒，绝对不止审判级的强度吧。”
“是吗，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所以你认为这玩意儿比我厉害？”
“只要你能驾驭住它，不就能证明你比它强了吗？”
“哼。”
拉尼娜看穿了加尼隆明显的意图，并有意接受她的挑衅。
同样连接着崩坏意志，崩坏兽只是依照破坏本能行动的低等造物，想要控制它们的行动对拉尼娜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即使有如最为强大的末法级，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心智，也只不过是一只有待调教的野犬。
“因为最后一把钥匙的缺失，无法保证能激活前文明人类在它体内安置的电子大脑，所以我才想拜托你来控制它的行动。”
“知道了，我先试一试。”
“等等，不通过程序唤醒的话会激活这些装置，你以为那只是摆设吗？”
拉尼娜看着整齐规律排列在头部周围的尖刃，大概看不到的身躯部分也有很多这玩意。
恐怕在崩坏兽挣扎的时候，这些利刃就会刺穿它的身体。
“真是麻烦…”
“所以我才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这些钥匙。”
加尼隆摊开手掌，上面放着的是六把小钥匙。
“它苏醒的前兆，让查理陛下焦躁了起来，我也得在这之前尽快唤醒它，虽然多少会造成点牺牲。”
“哈哈，这样啊，我说最近的崩坏能浓度突然上升了，原来是这家伙。”
得益于此，拉尼娜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哦哦，这样说，我也知道原因了！”
突然，研究室里出现了陌生的男性声音。
加尼隆警戒起来，看向从门口缓缓走出的不速之客。
“谁！”
他穿着斗篷与风帽，有意隐藏他的面貌。
“两位…先不要把武器拿在手上，好吗？”
意料外的反应，他居然举起了双手，是代表他没有恶意吗？
加尼隆给拉尼娜使个眼神，让她做好随时击毙那个人的准备。
“揭下帽子。”
“抱歉啊加尼隆大人，我不能暴露自己。”
“那就没得谈了。”
———
眨眼间，拉尼娜手中的长剑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在剑刃即将割下他的头颅时。
“什么……！？”
拉尼娜的手，却无法进行任何当做。
“西里乌斯？”
又一个意外的人物出现在这里。
法兰克教廷大司教的西里乌斯，他居然有阻挡拉尼娜的力量。
“停手吧，这个人是我的…同伴。”
“我觉得至少说成朋友比较好吧，西里乌斯。”
“到底怎么回事？”
“真有趣，除罗兰外，我居然没发现还有你这么强的人类！”
被轻易阻断了行动的拉尼娜，虎视眈眈地看着西里乌斯。
而对方却无视了强烈的敌意。
“有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变化还真大啊。”
西里乌斯以熟人的语气说道
“啊？你谁啊！”
“行了拉尼娜，不要跟他动手，我认识他。”
“切。”
拉尼娜不乐意地退到加尼隆身后。
“关系真好呢。”
“算不上，比起这个，你应该解释一下你的目的、还有，他是什么人这件事。”
“毕竟让〈魁扎尔科亚特尔〉苏醒也不是件小事，我想过来看看状况。关于这个男人，我已经说过了，是同伴。”
“朋友才对。”
“……就是这样。”
“同伴啊。”
加尼隆依然以一副不可信的眼神盯着他。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跟着西里乌斯过来看看。”
略微轻浮的态度更加增添了加尼隆的不悦。
“你刚刚说的什么，是这个东西的名字？”
“〈魁扎尔科亚特尔〉，你就称它为羽蛇神吧，神话里是这样说明的。”
“原来你们还有兴趣给这种怪物起名字啊。”
“虽然这不该我管，但还是提醒你一下，想控制羽蛇神，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你是在质疑我吗？”
听到这，拉尼娜再次冲到西里乌斯的面前。
如果没有加尼隆在这，她早就把这男人撕碎了。
“我很清楚你的力量，拉尼娜。”
“别说得你很懂。”
“为什么我不能懂？关于拉尼娜这一个体是我制造出来的，你们应该是第一次知道吧。”
“哈？”
“西里乌斯是……？”
“没错。而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出生地，拉尼娜。”
先讲述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男人的名字叫西里乌斯，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名字。
十几年前，受到命令来到此地的他，需要在这达成某个目的——埋下重要的〈楔〉。
为此，他需要一个便利的职权来完成之后的行动。
地位甚至能与一国之君齐平的大司教似乎不错。所以，男人杀害了当时的大司教，伪装成他的模样，直至今日。
拥有了地位，西里乌斯能轻易在暗地组织教团，进行人工圣痕的实验。
他抓来的诸多孩童里，其中就有名为罗兰的女孩。
未通过实验的孩子立即死亡这件事已经屡见不鲜了。
最后也只有罗兰活了下来，即使如此，当时的她也因为人工圣痕变得奄奄一息。
“你很有资质。”
西里乌斯找到了小罗兰，并送给她一柄不符合小女孩体型的长剑。
“等你醒来，就不会记得这件事了。而这柄圣剑，会理所当然地让你变得强大。”
罗兰被打上了烙印，并按照西里乌斯的期望，成为了法兰克最强的骑士。
但，这还不是这个男人真正想要的。
为尽快让〈楔〉成长起来，他在发现了圣剑的地方，开始了实验。
“我无法像那些天才博士无中生有，但复制一个一样的还是不在话下。”
〈以太〉
是“神”用来创造世界的万能元素，只能在虚数之树找到这种物质的存在。
西里乌斯就设想：崩坏能可以塑造崩坏兽，以太肯定能制造出更高等的生物。
就结果来说，他是正确的。
通过复制幽兰黛尔的能力，以罗兰为蓝本的以太体〈拉尼娜〉，诞生了。
通过与本体罗兰的竞争，也会让楔觉醒得更快。而〈耳语者〉交给他的事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了吧。
“你说，我只是你为了达成目的而制造的道具？”
拉尼娜的眼神充满了动摇与怀疑。
“那么，拉尼娜就不是因幽兰黛尔的力量而现身的人物了，这和我们当初的猜测有所偏差。”
“闭嘴加尼隆，你信他的鬼话吗？”
“……很遗憾，西里乌斯没有说谎的必要。”
加尼隆了解西里乌斯的为人，首先她不认为西里乌斯在说谎。
其次，他在这个场合道出拉尼娜的秘密，肯定是有其中的意义。
“我可不会承认，我就是幽兰黛尔，绝不是你制造出来的东西！”
这次拉尼娜的神情转变为了愤怒。
至今为止的身份，突然被这个男人给否认，她实在无法接受。
“那么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这样的话，事实或许就会颠倒了。”
西里乌斯从容应对，加尼隆猜想，他绝对有什么对方拉尼娜的手段。
为了不让拉尼娜在这里受到伤害，加尼隆上前阻止。
“停下，拉尼娜，现在有比西里乌斯更重要的事。”
“别碍事，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拦我！”
“……”
西里乌斯静闭着眼，像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他不是在等待拉尼娜夺取他的性命，而是时机。
“来了。”
“怎么回事？”
天花板…应该说组成了天花板的地面开始了震动。
震动是属于能感受到，却不严重的程度，这不是地震引起的，而是大军行走在地面产生的震动。
“贝内文托，忍不住要进军了啊。”
“什么？这个时候？”
“这个局面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那个小心眼的国王。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他解决了，拉尼娜！”
“切、我知道了！”
……
加尼隆把六把钥匙放入，囚禁着巨大危害的装置也被开启。
它以不自然的状态苏醒了。
比方才更为强烈的震动也随之而来。
羽蛇神挣脱地底的束缚，用它庞大的力量为自己打开了一个前往天空的通道。
“那个…是不是失控了？”
兜帽男性看见这副景像，不禁评价道
“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建议你也这样做。”
“呵呵，我可不会搅这趟混水。”
“是啊，法兰克肯定不会对它坐视不管，到时应该会更精彩吧。”
“……！”
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发表了对西里乌斯的意见。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真是个坏家伙啊！”
他抛下一句怨言，然后飞速离开了这里。
“呵呵，纯情的男人我并不讨厌。”
未完待续
可能有点赶，有不懂的就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