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杂
我有很多个周日回校前一两个小时发pyq提到“不愿意回家”。虽然这个时候会有和我一样的同学,但那或许有点不太一样。我在这个家里会被激发一种很狂暴的状态,当我隔着门听见外面我妹砸门,摔东西,我妈发出尖锐的声音阻止,我爸抄起棍子要抽死她(而当我妹暴走的起因是他,他就会突然故作镇定地坐在电脑桌前浏览着页面,什么也不说不做),我会无法遏制地用手掌根去撞任何能撞的东西。其实不是手掌根也行,但是手掌根打任何东西,打下去的声音非常闷,所以我会用手掌根。更多时候我会用拳头锤自己的头,狠狠地扯头发。但很快我会想“堂堂理科生,还没到秃头的时候”。这样一个“不要用外力让自己秃头”的想法让我只有手掌根受到伤害,即便如此,还是让我觉得我应该寻找更理智的手段,但遗憾的是,我除了在精神状态相对好的时候能用深呼吸阻止自己,其他时候我很难冷静下来
从高一开始便依赖十六型人格测试对我的定义:INFJ人。其实也就是,高敏感人。我知道我为什么更容易对尖锐的声音、沉重的闷声做出反应,但是我也很难总是以一个客观的科学思维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因为我的思维远远称不上“客观而科学”。
我在对自己的人生道路充满了困惑的时候,会首先想到,我能利用书籍寻找共鸣。高一入学时我因孤独也因生活体验,读了《起风了》。高二下学期我因悲观体验,却与科学的“疫苗制备”相关的书籍相遇了。它教我怎么去看待人体的平衡,看待人体的免疫功能。也教我认识到,它其实是个更强大的存在。我很遗憾在上次抑郁情绪几乎驱使我一跃解千愁的时候没有与书籍相遇,但至少在这次,我读了《挪威的森林》,意外地得知也有许多人,能客观地看待抑郁症。我觉得,不管是我精神状态良好,还是恶劣的时候,我都因共情而能理解心理疾病患者,也在这种时候看到很多偏见,便认为大多数人都不理解抑郁症。我很多时候会自暴自弃认为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努力让人理解?后来我理解我的思维,因为我正在做这样的事。我很尽力地告诉身边的人这些病症是客观存在的,他们可能让患者没办法正常的参与社交,会做出令人不解的事。
可是我也总是不懂,现在我努力去理解他们了,那么,我能够找到理解我的人,而不是我一人“孤芳自赏”吗?
事实上我不期待有人过分关心我——我多少有回避型依恋人格的倾向,更多的还是希望能与别人心意相通。我知道因为我不喜欢和很多人往来,我的交友圈一直很小,所以发出的文字,要么无人问津,要么被亲朋好友密切关注。这也间接导致我养成了把日常杂话发出来而不希望被回复的观念。偶尔的确会有落寞的心情,但我也不希望每一条都有人回复。我可能更希望的是,一点理解吧。(事实上可能有人认为这是透露隐私,那不是与我不愿过分透露隐私的想法相违背吗?我个人的看法是,因为发出去如同丢漂流瓶进大海,所以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知道诚实地把自己这些想法说出来,我这两天压在心头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此刻我要么因心理因素,要么因生理因素而感受着恶心感的折磨。原本准备好对父母直言自己的心理状态很差,但是最终只汇报了最紧急的身体不适。我的妈妈被妹妹折磨,我总是在她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中度过与她相处的时光。我一边想着怎么与她共情,分担更多责任,一边对此感到痛苦,想要长眠不醒。她总是在我发身体不适的汇报时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总是没有直说,“我不是要你的办法,我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但是今天我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没有办法”我的内心其实是认为,我知道任何事我都不太靠的过别人,我只能期待物质上的药、实质上的问诊,否则我很难解决我的身体不适。我说着很好听,我的表现又是什么呢?我渴望精神陪伴。
我觉得距离我坦白那些话,会有一段距离,但不会很远。我喜欢构思故事,我也很擅长想象那些事情会怎么发生,但每一个都不可能是结局。不知为何,我总是像试俄罗斯转盘一样,踩着生死线,最后却没有一枪毙了自己。我好像总踩狗屎运,所以我也会期待疾病被欣然接受、我也能诚实地悦纳自己的那一天。
但是我本能地不信赖他们能给我带来令我满意的结果。
只是说人如果全无期待,那距离死也不远了。
“我可能会因为抑郁情绪而表现出这个样子”
“我能懂,但是我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