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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强惨遇到傻白甜》——瓷娃娃疗养院(3)

2022-12-10 17:55 作者:毛不易是不易  | 我要投稿

席冕一转头,就看见窗边站着一只红眼乌鸦,正歪着头看她。红玛瑙一样的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乌鸦飞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没有重量。她想摸一下对方,手指却穿过了乌鸦的身体,看来也没有实体。把手抬起来后,乌鸦半透明的身体又凝实起来,看不出与真实的乌鸦有什么区别。抖两下肩膀,乌鸦黝黑的爪子纹丝不动,像粘在上边一样。扑腾两下翅膀,确定自己站稳之后,它合眼休息。 席冕一挑眉,既然现在还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留着就留着吧。 她继续在房间里寻找线索。这个房间不大,高度也不高,只是普通的公寓楼层高度。却整整挤下十三张病床和一个卫生间。每张床中间隔一条过道,床头贴着每个孩子的名字。地面上铺着很厚的毯子,床角包着防撞贴。孩子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大多老实的躺在床上。室内温度很低,像一个储存瓷器的地窖。 瓷白的脸上镶着两颗红宝石,流畅的面部线条,是巧夺天工的工匠才能做出来的艺术品。可惜身上已经出现裂痕了,尤其是眼角,嘴角,手臂,小腿这些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细纹。他们穿着蓝白条的短袖短裤病号服,这些细纹无遮无挡的显露出来。 而此时,这些瓷娃娃都蜷缩在床上,用瑟瑟发抖的眼神看着这个长得很锐利的短发护工。席冕走到一个床头,用指尖弹了弹一个小孩子的脑壳,很清脆,看来是空的。 地上有一些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碎片,席冕挑了一块最大的,掂量一下,不重。徒手捏,捏不碎。往地上砸,瓷砖被砸出来一个洞,瓷片完好无损。这是什么材质?她不了解。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她觉得最重要的是先弄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干嘛,这群越缩越小的小病号虽然未知,但目前看并不危险。 她再抬头,发现墙上有一个钟,此时还有一分钟就指向19点。她耐心的等了一分钟,时针缓缓挪过去,与此同时,病房外传来了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现在是职工就餐时间,请抓紧时间下楼。” 就餐?席冕摩挲着手里的瓷片,再回头环视一圈,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这片太小了,下次敲片大的。”看着原本还露出来的一双双眼睛瞬间缩回去,她把瓷片塞进口袋,打开房门出去。等她走出去后,原本瑟缩的眼睛们又悄悄露出来,红光在眼底流转,像装着血液的玻璃瓶在缓缓倾倒着鲜血。一道道微弱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19:03,大厅。 13个乘客整整齐齐的站在大厅里,熊头护士长正用黑色的豆豆眼打量他们,时不时从鼻子里喷出一道热气。 席冕看到别人的肩膀上也站着一只鸟,只是种类不同。有鹦鹉,鸽子,斑鸠,猫头鹰,甚至还有一只比人头还大的鹰,正歪着头看席冕。它现在站在一个男胖子肩膀上,除了他的肩膀,别人都没有老鹰的爪子大。原本合拢的翅膀此时有些跃跃欲试,似乎是想飞过来。从站上肩膀就一直没有动弹的乌鸦突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即将过来的老鹰,体型虽然差了四五倍,但并不妨碍老鹰重新收拢翅膀,老老实实站在原处。乌鸦又合上了眼。 席冕没注意这些鸟的明争暗斗,她正在听熊头护士长的讲话:“你们既然已经被我们圣索伦疗养院聘用,就要好好工作,你们的工作内容我只说一遍……看在你们是今天新来的,等会儿吃完饭后可以用一个小时熟悉一下我们院的环境,注意不要去以下几个地方……” 席冕听懂了,这个医院很大,构造却不复杂,尤其是他们这批新来的职工,工作内容更简单,只要照顾好自己所在病房里的患者,确保他们正常生活即可。 因为每个病房患者的病情不同,具体的工作内容在21:00将有人一对一指导。 熊头护士长说完公事之后,用自己肥大的手掌拍了拍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笑起来亲切一些的说“你们要好好干,以后会有机会升职的。”可她呲出来的獠牙和牙缝中间卡住的生肉丝让她的笑容没能达到预期效果。接着她扭着腰向大厅外走去,身后没人敢跟着她。她走了一会儿又转头,笑容较上次更甚:“不听话的职工可是拿不到工资的哦!”席冕觉得可能不止是拿不到工资的问题,她眼里几乎毫无遮拦的吞噬欲望都要溢出来了。 听了这话,其他人撒丫子就追,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席冕摩挲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瓷片,也跟了上去。肩膀上的乌鸦又无声无息的睁开眼,悄悄用黑色的嘴碰了一下席冕的脸。正跑着跟上大部队的席冕微微一偏头,就看见高贵冷艳的乌鸦仍闭着眼一动不动。席冕嘴角抽抽。 “?” 19:30,食堂。 熊头护士长把他们领到门口后,简短的说了两句自己打饭,饭钱从工资里扣,然后就跑了,留下13个新来的职工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职工食堂,在风中凌乱。 “这人也太多了吧?!我得啥时候才能吃上饭啊!”席冕左侧,一个染了黄头发的男大学生正焦虑的胡噜自己的头发,说实话他这个发色染的不太成功,他再揉搓几下像秋天的枯草。席冕扫视一圈,八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排了起码三队,一队将近一百人。刚刚溜得极快的熊头护士长已经排在第八个窗口的前几名了。看着她身后被挤压的面目扭曲的小护士,席冕猜她排队手段肯定不正当,但自己可以学一学。 正想着怎么办时,刚刚还在挠头的黄毛拍了她一下,她一转头就看见一张呲个大牙嘎嘎乐的脸:“姐妹,咱合作吃个饭吧。”席冕手还插在兜里,看着他没说话。 但很显然,咱黄毛兄弟不是这么容易被吓退的人。没人理他他也不尴尬,继续说:“你看见那个长着熊头的护士长了吗?她肯定是插队进去的,咱可以学一学,狐假虎威一下。”席冕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得了肯定的大兄弟更起劲的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席冕重新推演一遍,确实是没什么漏洞的计划。于是最后问他:“为什么找我?” 黄毛挠了挠头:“刚刚在公交车上你去抓鸡的那一手帅到我了!我看见那个司机是鸡都没敢靠近他,你竟然敢去掀他衣服!我觉得你肯定贼屌!” 席冕说:“我谢谢你。” 战前沟通完成了,席冕和黄毛对视一眼,下一秒就开始往队伍前边冲。队伍里多是工作了一天,身心俱疲的底层社畜,少部分有像熊头护士长一样的小领导,但更大的官就没有了,因为熊头护士长胸前的身份牌职位已经是在场最大的了。除了她这个棕熊头以外,还有白熊头黑熊头,甚至还有一个熊猫头。这也是黄毛敢提出来插队这个办法的原因,一共就八个窗口,护士长的数量没有窗口数量多,她们又一人站在一个窗口的队里,看来是已经在避免引起冲突了。因此他们俩找了一个没有护士长排队的窗口,可以最小程度的减轻阻力。 黄毛从别的队里窜出来,又窜到五号窗口右端。五号窗口前有一个戴眼镜的职工,黄毛站在他附近。席冕直接过去把职工撞出去,黄毛顺势一拉,人就出来了。没等他把被撞掉的眼镜捡起来,席冕先把自己的身份牌露给他看,他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反正没敢说什么,默默戴上眼镜就走出去了。席冕站在他的位置上,黄毛顺势站在她身后,他们俩就这么插队进来了。 席冕摸着她手里的身份牌,没回头问他:“你这牌从哪儿来的?”黄毛自信回应:“刚刚被训话的时候观察了一些那个护士长的胸牌,自己仿的。” “你这手艺不错。” “那当然,咱是专业的。” 这个计划其实很简陋,就是用身份压人,可他们是新来的职工,地位不高。所以需要一个能够拔高他们地位的东西,黄毛伪造了一个胸牌,成了恐吓别人的道具。有了这个道具,再来一点点武力,事情就很容易了。 “你叫什么?” “刘峰!你呢?” “席冕。” 双方都觉得对方的操作不错。 食堂的菜不错,西红柿拌番茄,辣椒炒彩椒,刘峰吃了之后,脸跟他的头发一样发黄。席冕倒是还能接受,硬吃了仨馒头。 毕竟他们俩之所以没有苦哈哈的排队,就是为了多留点时间观察医院,所以一从食堂里出来,席冕就拒绝了刘峰的邀请,两个人分开熟悉医院。 将近20:00,外边已经黑了,医院里开着灯,亮如白昼。席冕和刘峰出来的早,刘峰不知道在哪一层,席冕在一楼大厅里徘徊。 从在公交车上,她就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自己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疗养院的职工。一直平静的心情难以维持,她不觉得现在是一个适合发泄的时候,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看着肩膀上的乌鸦,比划了一下大小,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些乐高,把乐高组装成一条乌鸦腿。她一激动就想拼乐高,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本来只是想对着乌鸦的腿比划比划,谁知道一靠近乌鸦黑黢黢的腿,这条乐高拼成的腿就突然消失在她手中,缓缓和乌鸦腿融合在一起。全身乌黑的乌鸦拥有了一条炫彩的腿。 乌鸦猛的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席冕的手,突然亲近的把脑袋凑过去,蹭了蹭席冕的手。 席冕:“?” 本来还碰不到的虚拟乌鸦,突然有了实体,碰到了席冕的手。 乌鸦一边蹭,席冕的脑子里一边突然出现一段话:“恭喜A区23号玩家席冕,首次解锁《圣索伦疗养院》副本主线——治好疗养院里的病人。傻白甜动物园全体员工向您致敬!” 席冕:“??” 这是什么奇怪的进入游戏方式? 不止是席冕,和她同在医院里的其他几个人也收到了这句话,他们觉得更离谱。 “游戏?什么游戏?” “卧槽席冕是谁?” “谁特么在我脑子里说的话?我不会脑子长瘤了吧?” 乌鸦不知道,乌鸦仍在和席冕的手贴贴。在席冕看不到的地方,乌鸦悄悄用嘴磕了一下自己的乐高腿,红色的眼里闪过复杂的、不属于乌鸦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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