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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女向·米格尔】FALL IN (九)

2023-07-31 22:11 作者:-岁月堂堂-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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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喝得有一点醉,而你蹲在旁边数瞭望台下的兔子,手机闪光灯照着一无所知的兔子们来来去去,蜘蛛问你在看啥啊快来喝不然喝不完了,你说不了不了太辣了难喝。

人喝醉了就会说胡话乱八卦,蜘蛛说最近梅姨在给他相亲,而他一点都不想进入婚姻的坟墓。

你想了想上次和家里通话时长辈的明示暗示,顿时头也有点痛。

“算了给我再来一口。”你向蜘蛛抬起手,透明的塑料瓶划过空气准确地丢到了你掌心。

你一点一点地抿瓶嘴,蜘蛛一口一口的喝,他脑袋上跑来跑去的不想相亲好无聊啊梅姨管这个干嘛——突然截止,然后明晃晃地蹦出一个:妹儿啊,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攻略下了老加菲,你敢带回家去吗?

你翻了个白眼:“想那么多干啥。”

蜘蛛兴奋起来:怎么你难道只想搞他的肉体对他的感情没兴趣吗!你这样是不符合八荣八耻基本道德价值观的!

你冷笑一声:“那么你告诉我,根据八荣八耻基本道德价值观,我怎么去搞一个正在老婆孩子身边的男人?”

蜘蛛眨眨眼:严格意义来说那也不是他的老婆孩子,再说你也没跟他断了不是?

你哼道:“恋爱就是战争,你见过哪个国家一开始打仗就投降的?”

蜘蛛笑了笑,他拎起一个空瓶,手里的酒倒进空瓶里,然后他指着那瓶兑酒:他永远不是这瓶里的酒,这瓶里的酒已经被我喝光了,味道都不一样。

你吐槽:“是啊,放生产线两瓶都会被端出去倒掉。”

蜘蛛:所以要是不想被丢掉,他还是得回到这个瓶子里来。

“至少也要让他觉得,是自己要回到这个瓶子来。”你晃了晃你的酒瓶,太难喝太辣了,你把瓶盖塞回去,揣进包里准备带走。

蜘蛛晃了晃头,字幕哗啦啦往下掉荧光:不然他再遇见一个,你还要想方设法提心吊胆是不是?

不愧是跟你做姐妹的蛛蛛,就是很机敏。

 

米格尔会代替那个死去的自己照顾妻子和女儿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理解,那是人之常情。一个人的过去组成了他今天的样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所以你当然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何况你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并且如果他看见了当没看见内心毫无波澜起伏,你还会觉得这个人太铁石心肠了不可攻略并且拔腿跑掉。

但即使理性承认那一切,亲眼看到你还是很难受。

有人什么都陪他做过了,你挣不到头一个,你希望让他的目光转移落到你身上,你想要获取他的爱意,然而多元宇宙里的那些和他从前爱人那么像的人的可能,又让你现在觉得挣不到最后一个。

总之就是总之,现在没有小猫咪爱你,也没有男人跟你闹分手,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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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是什么时候清楚意识到他的爱发生了转移呢?

应该是上一次陪你跟蜘蛛去那个博物馆。

他一直以为你提出的约会要求是东方式的,一对一,通常情况下对对方有一定了解,是为了最后发展为稳定关系。你提出约会是为了攻略他。

而你跟别人出去玩叫他来帮忙,他回过味来,比起说是情人之前的相处,你更像是拿他当搭子,保镖,dad——处理一切难搞事的老爹,但不是情人DADDY,你也很久没调侃或者撩他叫DADDY了。

米格尔有点烦地挠挠头,虽然他也能感觉出来你拿蜘蛛也当搭子,但要是你一开始就拿他米格尔当搭子,那么为什么要问那句能不能睡自己呢?难不成是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反正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于是他又废了一个版本的坦白。

 

莱娜丑着脸出来说他还真把自己当垃圾桶了?整天就存这些有的没有的文件,呸呸呸。

米格尔说那你清空,烦死了。

莱娜滴一下当着他的面把那些按时间排的文件删得干干净净。人转头跟米格尔说:“我学到一个新词。”

“嗯哼?”

“渣男,你现在脚踏两条船!”莱娜正气凛然。

米格尔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这个人工智能气死。他打开了数个专利申请的回执,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按法律妻女能够完全继承这些专利的收益。

看他不接自己茬,莱娜撇嘴闪烁出现在他面前:“行了行了,我都检查五遍了,我联通了这边的系统,有什么都会通知你。”

米格尔嗯了一声,他又拉开了一份礼物清单,这份清单寄存在一个雇佣机构,一直规划到女儿二十岁,虽然上面有确切的物品,但实际他打算以后常常偷偷来看一看,然后再选她这一年的生日礼物。

他一遍一遍地确认这些事,也好像稍微弥补了一些遗憾。

米格尔关上档案,柔和而暗淡的投影色模糊了他的面部的棱角。

他看着有点糊的暗光界面弹出了求援,手迅速捡起了抽屉里的药剂,向小臂上注射了一针,界面便又在他的视野里恢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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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解决一切回到家时已经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

听见开门声,女儿从客厅跑出来冲到他面前,脆生生地问他:“爸爸回家啦!加班了吗?累不累呀?”

米格尔把女儿抱起来转了一圈,笑着说一点小事,今天是不是要爸爸陪你做手工作业?

妻子听见父女俩的笑闹声,人从书房出来,也笑着说那开饭吧,吃完饭再去做手工作业。

 

女儿去房间里准备,妻子在冲咖啡。

米格尔反锁了洗手间,他撩起衣服看了看下面绽开的皮肉,极强的自愈能力让那已经只剩淡色的瘢痕,神经还遗留着烧灼般的疼痛,但已经好很多了。

洗手间门被敲响,影子印在半透明的门上,是妻子。

他拉开门,妻子问他:“你怎么了?很累吗?果然还是休息一阵再去上班吧?”

“对不起。”米格尔忽然道歉,他的手握着盥洗池的边缘,妻子有些疑惑,他在她之前继续说道:“我走得太远了。”

“没关系。”妻子说,“是小偷的错,不是你的原因……你明天还要去复查对不对,我陪你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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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得太远了。

米格尔下意识地捂了捂还在发疼的侧腹,他没办法告诉妻子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偷窃来这段时光,这段不属于他的时光。他想念这段时光,但真正属于他生命的她们确然已永远地离开他了。

这些年他总是不太愿意承认。

不承认伤口就永远不能愈合,他永远不能放下这块沉甸甸的石头。

现在他要放下去了,但他又注定要对没法永远扮作这个家庭的丈夫与父亲感到抱歉,只能尽量和缓地,安排好一切,减少她们感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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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莱娜为了叫醒熟睡的你炸了你的笔电。

你勃发的怒气还没起来就被她一句话生生打断了。

“出事了,米格尔去的那个宇宙崩溃了。”

“你是真的爱他莱娜!让我去救他老婆在的世界?你怎么不让我去坐乐山大佛的座呢!”

你骂骂咧咧地跟她冲进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次元通道,一进去抬眼看见那个巨大裂痕的瞬间,你便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所有的稳固时空的机器都被送过来,你勉强在裂痕上方打了个死结,巨量织补线从这个死结拉开攥住裂痕,它分裂的速度也只是稍微延缓。

“我最多再撑一个小时。”你避开米格尔哀求般的眼神,跟赶到的彼得说。“我也感觉不到这个洞的边界能到哪,快想办法。”

 

你听见了来不及救下的人的尖叫。

他们就像被这个裂缝一口吞吃掉了,然后不停地不停地,这个裂缝越长越大,你站在它上方,像是浮在一片巨大的海上,只有你一个人抱着浮木,其他人统统沉下去溺水而亡。

那种眼睁睁看着活人死去的感觉让你哭出了声,你努力地咬着牙不让通讯里出现泣音,但话出口时你的胸腔不自主地抽气,你听见自己的声音抖着问:“……还不行吗?”

通讯那边发出了杂音,信号被裂缝扰乱,你听见米格尔的近乎呻吟的嘶吼,他说:“走——、你回去,现在!”

 

你告诉自己要收回异能。你的织补线已经拉不住裂缝,它们一根根地绷断,你耳边涌来连声的哀嚎求救,织补线死死地要往前扒拉已离开掌控的边缘。

你收不回来,你想说自己收不回异能了。

蜘蛛猛然从你身后的次元门冲出来,手环在你手腕上骤然发烫,再一个次元门在你眼前打开,天旋地转中,一股大力猛然扣住你的腰往前冲刺,所有的声音倏然湮灭。你感觉自己重重砸落在了硬石地面上,蜘蛛带着你滚动卸力,停下来后你的手臂蓦然被浇上了水,剧烈的灼痛混杂着湍急流水感从你手腕上传来,你攥着蜘蛛的衣服连连痛叫了好几声后眼睛才逐渐对焦,你这才看见本该戴着手环的位置出现了一连串瓶盖大小的水泡,手腕血红,整段皮肤都要坏死一般钻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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