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十九）
第九章 贝利萨利乌斯家族的困境
一道道浓烟悬挂在天际间，空气中充满了尸体和着机油和稀土矿石残渣一同燃烧时发出的恶臭味。那些曾经矗立了几十年之久的建筑物大部分都已化为一片焦土。频繁的炮击在地面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废墟间到处散落着未能及时躲入掩体的炮击的牺牲者们留下的残肢断臂。从破裂的地下管道中喷涌而出的水在各条街道上蔓延开来，蜿蜒着流过碎石瓦砾，灌满了那些弹坑并将其中的尘土变为烂泥。
剧烈的冲击在水滩的表面激起一阵阵涟漪。一次，跟着一次，然后又是一次，每一次的强度都在不断增加。一只被震动惊扰到的甲虫慌慌张张的从瓦砾中钻了出来，没头没脑的跑到另一堆碎石中寻求保护。
一只机械大脚突然从天而降，将这只可怜的甲虫和它身下的碎石一道踩了个粉碎。无畏机甲吉米尔•冰霜之拳阔步在街道上。他已经为帝国服役了许多个世纪。他被战团从芬里斯星上那些早已被遗忘的战场中征召，并做为一名太空野狼战斗了数百年，直到他受了即使是野狼牧师也无法治好的重伤。但是，战团不愿意冒险失去吉米尔丰富的战斗经验与知识，因此他被授予了永远服役的荣耀，并得到了被置入古老的无畏机甲的特权。依靠这幅金属躯壳，吉米尔得以成为太空野狼的后裔们活着的守护者。他总是在长牙要塞深处沉眠，直到再次需要他战斗时才被唤醒。
吉米尔慢慢的穿过瓦砾堆。他在行进过程中不断用远比经过基因强化的肉眼要高效得多的视觉传感器在残垣断瓦间扫视。构成他手臂的突击加农炮不停的指向各个方向。他的动力爪本能的一张一合，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他沉重的脚步振颤着大地。无畏机甲可不会偷偷摸摸的接近敌人。(译：是没办法吧…)吉米尔不会隐藏他的到来。他的视觉传感器可以区分生物与非生物发出的热源信号并加以识别。他察觉到前方二十米处的碎石间潜藏着危险。他继续前进，并用突击加农炮锁定住了可能的埋伏，在目标前十五米处停了下来。
信号太弱了，不会是一个太空战士发出的。暗黑天使虽然奸诈狡猾，但并不是这般没骨气。他的猎物不会有能力躲藏太久的。
“滚出来通报姓名。”吉米尔用金属嗓音命令道。
一条孤零零的身影慢慢的从瓦砾堆后站了起来，两只空空如也的手举在头顶上。尽管那名士兵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布满了血渍和泥污，但吉米尔仍可认出那是行星卫队军官的制服。这个人的脸被严重烧伤了，他的左颊也肿得让他张不开眼。鲜血自他的双耳不断滴落。
“别开枪，我没有武器。”军官说道。
再又走近了几步之后，吉米尔侦测到了另外八个热能信号躲藏在废墟间。吉米尔走向那名军官。“表明身份。”他深沉的金属嗓音不容反驳。军官一瘸一拐的走出掩体，他缓慢的移动着以示自己毫无威胁。
“我是海迪兹防御军的中尉马克哈姆。”
奇美拉装甲车一头撞向宫殿的大门。围墙上的电线导管被奇美拉一把扯断，电子火花顿时在车身上迸溅开来。大门在装甲车发出的持续不断的轰鸣声中，终于扭曲着倒下，为其敞开了去路。奇美拉把那堆金属破烂抛在身后，斜着压过入口的环形车道，径直冲进环路中心的花园。泥土混着被碾烂的植物溅了一地。奇美拉从花园的另一头冲了出去，最后在宫殿入口处的石阶前停止了前进。
奇美拉的发动机在一阵咆哮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它已经再也跑不动了。伴随着液压杆发出的噪音，车体后部的舱门开始缓缓打开。一阵金属互相撞击发出的刺耳声响宣布了贵客的到来。拉格纳和耶利米小心缓慢的走下载具，在舱门两边摆好了架势，为其他同伴下车做掩护。海格，纳撒尼尔，伊利亚和托林一个接一个的从奇美拉中跳了出来。
宫殿区内似乎还未被战火波及，而老城城墙外的世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在环绕着宫殿区的城区各处都冒起了滚滚黑烟。空气中充满了战斗的声音和气息。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纸片和其他垃圾被热风吹动着，在地上到处滚来滚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愈发凝重起来，眼前的景象使他们都更加坚定了尽快结束这场冲突的决心。
太空战士们大步跃上宫殿大门前的台阶。托林和纳撒尼尔跟在最后，堤防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刚一进入宫殿的前厅，就发觉这里已经空无一人。桌子和椅子东倒西歪，纸张和文件散落了一地。主要电力也被切断了，只有昏暗的应急灯在房间和走廊间闪烁。
拉格纳带领着其他人迅速的在宫殿内穿行。加百利拉应该在地下的指挥中心里。他们离开宫殿的时候，只有马格尼和加百利拉在一起，拉格纳现在只希望他们没出什么意外。然而到目前为止，他都无法与马格尼取得联系。他祈祷这只是因为卡德摩斯的电子干扰或者是受到稀土矿石的影响。早在当初狼之利刃刚刚抵达的时候，拉格纳就尽可能的对整座宫殿进行了全面的勘察，并尽其所能的记住了这里的布局结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拉格纳稍稍宽了下心。眼前的走廊似乎比记忆中的要长，路也比想象中的复杂，但拉格纳知道这不过是小小的错觉罢了。
他对加百利拉的忧虑扭曲了他的心神。他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重新集中注意力。拉格纳暗暗咒骂着--他根本就不应该离开加百利拉的身边。
就在这只混合的太空战士小队几乎要抵达通向指挥中心的电梯时，拉格纳嗅到了血腥气。在转过去往电梯前的最后一个拐角后，他发现了气味的来源。贝利萨利乌斯家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电梯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污血与焦尸发出的臭味。拉格纳在其他人检查尸体的时候招来了电梯。
“他们是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托林说到。
“你是如何知道的。”伊利亚问。
电梯门打开了，太空战士们走了进去。“因为他们没有取出武器。”拉格纳回答说。
托林和海格点了点头。“如果遇到的是他们信任的指挥官，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要亮出武器呢？”托林又道。
伊利亚，纳撒尼尔和耶利米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耶利米以不引人注意的幅度微微摇了摇头。他不能告诉太空野狼他们的秘密。直到今夜，耶利米都认为太空野狼只不过是一群对痛饮一杯的兴趣远胜过职责和荣誉的野蛮人。但拉格纳和其他野狼证明了他的看法也许并不是完全准确的。
电梯停了下来，门“刷”的一声向两边打开。拉格纳的嗅觉立即被指挥中心里铺面而来的强烈刺激性气味压倒了。六名太空战士走进大厅。每一台显示器上都跳跃着静电，到处是贝利萨利乌斯家兵的尸首，当中还躺着另一具尸体。拉格纳不用看就可以闻出那是总督帕利亚斯。
拉格纳继续检查这里。当他没有在这片屠场中找到加百利拉的尸体是，他感到安慰了许多。当他的目光扫在倒在房间远处的那个人身上时，这份安慰马上又烟消云散了。
“马格尼！”海格大喊着跑了过去。
他们年轻的同袍倒在一面墙下。一滩污浊的血渍在地板上从他曾经试图站起来的地方蔓延开来。海格单膝跪倒在马格尼身边。马格尼几乎要被烧焦了，他的右手和胸口甚至被烧得卷曲了起来。被电浆枪的火焰烧灼过的伤口延缓了他的失血。但他左腿的伤势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电浆熔穿了动力护甲，将他的腿连骨带肉整条切了下来。血管，韧带，肌肉和肌腱挂在曾经是他的膝盖的地方。鲜血在他倒下的地方聚成了一滩。
“马格尼，醒一醒小子！说点什么！”海格恳求到。
马格尼的声音听起来微弱而焦躁。“鲁斯在上，别让我临死时还听到你的哭腔，海格。”
马格尼缓慢的抬起头。他的皮肤此时已变成灰白色，黑影在他眼中不断盘旋，他看上去好像已经死掉了一般。“卡德摩斯是个叛徒。他带走了加百利拉。我辜负了狼之利刃!我辜负了她！”
“别说这些了，孩子。保存体力。”托林说。
托林看着拉格纳，用眼神进行着交流。拉格纳知道马格尼活不成了。托林转过身去，他不忍眼看着他的同袍兄弟离去。拉格纳从托林一如既往的冷静的眼中看到无边怒火在燃烧。
拉格纳也愤怒无比。为鲁斯和神皇效忠而死本是每一个太空野狼所期望的结局：在和敌人正面交锋的战斗中死去。像这样被背叛而死远远超出了太空野狼能容忍的范围。拉格纳跪倒在年轻的血爪战士身旁。他看到马格尼正在巨大的痛苦中煎熬。拉格纳真希望自己能减轻些这个年轻人的苦难。
马格尼慢慢抬起头，凝视着拉格纳的双眼。“拉格纳，卡德摩斯有一条给狼之利刃的口信。”他停了一下，艰难的吸了口气。“他带走了加百利拉，而且他会杀掉她…杀掉她，如果我们…不…”马格尼又痛苦无比的深呼了口气。
“别着急，马格尼。他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拉格纳想让他停下来好好调整下呼吸并且休息一下，但他们必须得到所有信息，所有马格尼知道的信息。
马格尼挣扎着继续讲到。“对不起…拉格纳…暗黑天使…他说他会杀掉加百利拉，如果我们不…除掉…海迪兹上的所有暗黑天使…必须把他们…全部除掉。”讲完这之后，马格尼的脸上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拉格纳又凑近了些。“他把加百利拉带到哪了？马格尼。”
马格尼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太空野狼…来了…算计好了，杀了所有人…恶魔。”
拉格纳将鲜血从马格尼脸上擦去。年轻的狼之利刃挣扎着试图保持清醒。他看着拉格纳，拼命睁大自己的眼睛。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滑倒。太空战士的躯体被设计成可以抵抗几乎所有伤痛，可以经受所有毒素的侵害，而且他们从不生病。他们的呼吸系统允许他们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生存很长一段时间。植入体内的脏器改变了他们血液中的成分，可以使出血几乎立即凝结。即便拥有全部这些基因强化，太空战士也不是不可毁灭的。有些时候，比如马格尼这次，如果没有马上得到治疗，那些生理强化也还是不够的。
“拉格纳…你…没有做错！我只想…让你明白这点…”马格尼躺倒在地板上，生命从他身上消逝了。(译：小伙子知足吧，第二章开头被爆失炮塔轰了一气没死已经是很RP了…)
拉格纳将马格尼的头发盖住他的脸。慢慢的，太空野狼们心中的悲哀化为了愤怒。他们的兄弟永远离去了。
拉格纳站了起来，走到海格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加百利拉在卡德摩斯手里。我们必须找到她并且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拉格纳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的决心。
海格穿过房间走到耶利米面前。“听起来相当容易，我们只需要干掉所有的暗黑天使。”他说着举起手中的爆失枪，对准了暗黑天使的连长。“而且我们还可以就从这里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