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四十九节 Rule Breaker
办公室隔间的小门吱呀呀地推开，尤娜从屋里走了出来——低垂着脑袋，像个人偶一样失魂落魄。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众人面前，最终在一把椅子前忽然跪倒，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声音颤抖着。
“雨宫小姐——请你帮我个忙，请你......帮我个忙......”
"哈？"
鸢夜一愣，看了看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你.....怎么回事？”
“请你杀了我吧。”
“.........？”
“雨宫小姐，请你杀了我，我没开玩笑。”
鸢夜低头看去，只见尤娜此刻面如死灰，两眼睁得很大，但毫无神采；肩膀颤抖着，脑袋快要低到地里去。
“你在说什么蠢话......”
“快啊————！”
尤娜猛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了她横放在膝上的佩刀，紧紧攥着，撕心裂肺地喊道，“请不要让我再活下去了！求你了————！”
鸢夜拽着刀鞘往回一拉，右膝顺势上顶，正撞在尤娜的腹部，后者一声闷哼，松开了刀身。她随即站起来，转过刀柄在尤娜脖颈下重重一敲，尤娜的身体就像棉花一样倒在了地上，暂时睡了过去。
“这家伙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要死要活的？——莱妮丝小姐，你的学生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咳......”莱妮丝咳了一声，“你身边也坐着我的学生呢。”
“.........”
鸢夜看了看我，“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不用在意。”我摆了摆手，“不过，尤娜现在这是......”
“太吵，打晕了省事。”
鸢夜简短但暴力地答道。
“.............”
“Saber，联系上尤娜的母亲了吗？”
莱妮丝看了看状况，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问了一句。
“嗯。这孩子的母亲接了电话，不过直到追问了好几遍，她才肯说出实情——情况就像你猜的那样。”Saber答道，“约翰逊的录像带并没有说谎，他就是这孩子的父亲。”
屋里一下子沉默下来。兰陵王、芥雏子、安娜斯塔西娅站在一旁，也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原以为尤娜不接受和解的结果，一定会大打出手，每个人也都做好了十足的警惕；现在不经刀兵就解决固然是好事，但等事情真正水落石出，大家却笑不出来。
“另外，在尤娜让我截杀约翰逊的那天早上，”Saber继续说道，“约翰逊派车接走尤娜的母亲，并不是绑架，而是鉴于协会会议即将召开，怕自己的仇家牵连家人，想把她送到更安全的外地；但尤娜和她母亲一直疏于沟通，从未谈起这件事。这也导致了她完全不知情。”
“这不就相当于尤娜亲手......”
“不算亲手，但她也确实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Saber冷冷地答道，“虽然对我来说只是挥下一剑，但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或许没法估计她的感受。”
“难怪那孩子一下子像疯了一样......”
莱妮丝走到约翰逊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
“Saber，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东西，和录像带一起放在书架后的隔间里，我提前找出来了。虽然尤娜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已经了然。请你带着尤娜先回去吧，剩下的工作我来处理。”
“哟，”Saber一挑眉，“区区魔术师，还挺守约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她走过去，接过那个不起眼的小黑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漆黑的、仿佛烧焦一般的碎片。
“这是......”
“这就是约翰逊先生从日本带回来的圣杯碎片。”鸢夜看了一眼，但并没表现出多少兴趣，“就是以这个碎片为圣遗物，才召唤出了Saber。”
“那就先告辞了，魔术师小姐。”
Saber拉起躺在地上的尤娜，像抱着个洋娃娃似的向门口走去。
...............
“那么，弟子，接下来该说说————”
“啊————！”
莱妮丝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声惊呼打断了。我赶忙回头看去，只见Saber左手紧紧握着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手腕上冒出阵阵青色的烟雾来。
“Saber......？”
Saber回过身，一脸阴郁地凝视着莱妮丝。
“喂，你什么意思？”
莱妮丝也懵了，“什么？我不是让你带着尤娜先离开吗？”
“我还以为你能遵守约定，没想到时钟塔的魔术师果然都是一窝腌臜货色！——你让我们离开，又在屋外布置封印结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
莱妮丝愣住了，“什么......封印结界？你在说什么？”
“好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废话了，赶紧把结界打开！”
“我并不知道什么结界，也没想困住你。”
“事到如今还装糊涂么？”Saber冷笑一声，漆黑的长剑赫然握在右手，“想在这消灭我？难道你觉得人多势众，我就会怕了不成——嗯？？”
她忽然觉得手里的剑前所未有的沉重，别说挥舞，似乎连举起来都费些力气；剑刃上也是漆黑一片，没有丝毫魔力波动的感觉。
“你这混蛋还封锁了结界内的魔力流动——？！”
Saber咬着牙怒道，“现在的魔术师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吗？！——只会耍些下三滥手段的废物！”
“等等......”
莱妮丝眉头紧锁，“弟子，你的从者们姑且还能使用魔力吗？”
“安娜，试一下！”
皇女点点头，左手伸平，微微吹了一口气——这是她依靠魔力凝聚冰锥的动作。但此刻毫无反应，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流动。
“Master，不行呢。”
“主公，我也用不了哟。怎么回事忽然间？”
“Master，在下也没法使用魔力。”
“别看我，后辈。很明显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其实我并不太依靠魔力战斗，所以姑且也还能打，这个结界是否隔绝魔力流动都无所谓。”
“................”
我很遗憾地对着师傅摇摇头。
“Saber，你也看到了。”莱妮丝沉声说道，“我方的从者也没法动用魔力——这足以说明这个结界并不是我设下的。”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是花招么？”莱妮丝反问道，“假如真是我布下结界要对付你，为了万全的把握，当然是要保证最大限度削弱你、最大限度增加我们的实力；但现在我们的从者也同样无法使用魔力，难道你认为，我会蠢到布下一个封印双方魔力的结界、然后找人和你肉搏吗？！”
“嘁.......”
Saber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的圣剑，“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呢？你好歹也是时钟塔的魔术师吧？就算这个结界不是你设置的，那么对于如何解除它，也总该有所了解吧。现在的我们连魔力都用不了，顶多就是身体强度超过普通人，可是没法强行冲破结界的。”
“这个我也......暂时没什么头绪。”
“哈？”Saber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相信英国人不会说英语、中国人不会包饺子一样，“你是认真的吗......？”
“她是认真的。——这个结界除了我，没人能解除。”
还没等莱妮丝说话，门外一个女声便率先回答了。
Saber闻声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她穿着妖艳的彩花点缀的振袖和服，乌黑的长发几乎垂到脚踝；文雅的金丝边眼镜之下是标致的柳眉朗目；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仿佛血液缺少温度似的——不客气地说也就是像冷血动物——在她的身边一起站着一个身穿标准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他面颊瘦削，身形匀称，颧骨有些突出，脸色同样透着一丝病态，淡黄的眼珠嵌在深陷的眼眶之中，显得很没精神；但那双眼睛却意外地很活跃，站在门口的一瞬间已经把屋里扫视一遍，不知酝酿着什么主意。
莱妮丝对着那穿和服的女子打量了片刻，笑道，“化野菱理小姐，你来得好巧啊。”
“机缘巧合。”化野微微颔首，“不过莱妮丝小姐似乎遇到了麻烦？”
“你是来找我的？”
“可以这么说。”
“呵，化野小姐找我，不去现代魔术科，反而来这许久无人的西阁楼，”莱妮丝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呢。”
“消息不灵通，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和邪神从者勾结、企图危害魔术协会的秩序呢？”
化野的语气猛然冷了下来，眨眼间一抬手，从她的袖子中不知飞出了什么东西，如同一条白布一般；等我反应过来，那白布已经如同一条蟒蛇似的，绕在浑身上下，紧得动弹不得。莱妮丝师傅也被一条同样的白色布条紧紧缠绕着，没法移动。
“委屈两位，迦勒底的御主、还有莱妮丝小姐，”化野一挑眉，“为了防止你们的从者暴力干预，只能先拿两位当个人质。——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你要干什么？！”安娜斯塔西娅冷着脸质问道。
“您就是那位用冰魔术的小公主吧？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Master的——只要你们配合的话。——啊，雨宫小姐，我知道你的手段，但请不要试图用刀砍开我的束缚，除了我把它收回之外，外力干预只会让这束缚越来越紧。”
鸢夜沉着脸没答话，紧按着刀柄的手动了动，满面的肃杀。
“这结界也是你设下的？”莱妮丝透过紧紧的束缚，呼吸有些费力，但脸色很平静，“化野菱理，你既然在法政科多年，应该明白贸然对君主候补发动袭击的罪名吧？”
“当然，不过很可惜，即将有罪名的是各位，而不是我。”
“你说什么？”
整个屋子的地板上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纹理，如同一根根藤蔓一般盘根错杂；以这法阵为基础，整个空间被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烟雾所覆盖，虽然没什么味道，但空气中的压力骤然加剧，呼吸都有些困难。
化野微微一笑，“如你所见，莱妮丝小姐。这就是束缚你们的结界。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嘛，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喏，约翰逊·索拉里斯召唤出的邪神从者现在就和你们站在一起，之前你们也有过数次往来，我身边这位降灵科的罗森先生可是亲眼所见。这无疑是不能容忍的、破坏协会秩序的行为。”
她把“罗森先生”和“亲眼所见”两个词咬的很重。
“从者的力量本就是禁忌——更何况是被圣杯所污染的从者。莱妮丝小姐，单凭这一点，我就已经可以给你们定罪了。”
“定罪？”莱妮丝淡淡一笑，“给我定罪还轮不到你，化野小姐。那好歹也是君主会议或者冠位决议才有资格哦。”
化野往前走了几步，拿出几张照片，扔在桌上，似笑非笑地低声道，“这就是你们擅自触碰禁忌的证据，现在我这边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即便是到了君主会议，恐怕迦勒底、埃尔梅罗和索拉里斯也难逃制裁吧？——哦对了，别想着撕毁这些照片，那只是复制品。多亏罗森先生机智过人，保存了备份。请各位不要动歪脑筋哦？”
莱妮丝看了看照片——很明显的偷拍视角，图里是我们几人一起观看约翰逊留下的录像带的景象。
“这几张照片，就想给我们定罪？”
“这还不足以说明，你们和索拉里斯沆瀣一气吗、相互勾结吗？”
“................”
“当然不足以。”
“哦？”
化野菱理闻声看去，见鸢夜默默地站起身朝自己走来，但停在了一段距离之外。
“化野小姐，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义父已经死了，过去索拉里斯在一路崛起的过程中，曾经结下过无数仇家，也包括您所属的法政科、也包括您。而现在他一死，家系难以为继，就到了肢解蚕食，人人分得一杯羹的时候。”
“不过请您别搞错人了。过去召唤了Saber的人是义父、杀了您几十个手下的人是我，对于义父过去的所作所为的追责，都可以算在我的头上。化野小姐如今兴师动众、却只敢指桑骂槐，难免令人耻笑。”
“——如果您是以降罪者的身份前来的，那么我可以跟您离开，接受任何惩罚。但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请您解开结界。”
“..................”
化野笑了笑，“怎么，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自己的朋友们免遭惩罚吗？雨宫小姐倒是挺仗义的——她这么说哦。罗森先生，你怎么看？”
“啊啊？”
罗森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最后兜兜转转，会回到自己头上。他那双淡黄色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略微一鞠躬，“卑职以为，雨宫小姐肯主动承认罪行，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既然共犯也都在此，当然不能姑息。唯有将他们连根拔起、以儆效尤，才能让后来者不敢轻易僭越魔术协会的秩序。”
“罗森先生高瞻远瞩，你说的话正合我意。放着这些不法之徒置若罔闻，那岂不是辜负了我的职责？”
说着，她抬了抬手，笼罩在我们头上的暗红色结界像一口大锅般沉了下来，范围也逐渐收缩。汹涌的魔力因子呼呼跳跃着，气压越来越高，我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渐渐喘不过气来。
“各位，请不要挣扎。”
化野右手高高举着，站在她旁边的罗森也一脸笑容。
“这个束缚结界是神代魔术的一种，以现代魔术师的手段是无法破除的。请你们放下武器，乖乖接受处罚。否则，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法打破结界哦。”
暗红的压迫感逐步逼近，头顶已经能感受到炙烤一般的感觉。芥雏子恨恨地瞪了一眼，双手从背后抽出剑来，“喂，后辈！你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大人，”兰陵王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现在御主和莱妮丝小姐都被那女人的魔术给束缚住了，要是动手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你说怎么办？！”
雏子甩开兰陵王，抬手一剑重重砍在那结界之上，嗡的一声，她只感觉虎口一阵酥麻，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再看那结界却丝毫没动。
“嘁......！”
“大人！你没事吧？”
“死不了......不过这玩意邪门的很......”
“没用的。我说过，这是神代魔术遗留的产物。而此刻的你们失去了魔力，身体强度无非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根本不可能撼动这结界......”
............
化野没想到的是，自己话音未落，忽然在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轻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声音似有似无，空灵诡谲，仿佛盘桓的幽灵一般，在耳边不断响起。化野不禁一皱眉，顺着声音望去，“什么人？”
但当她的视线扫过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不过转瞬就在另一处响起，不知何处又仿佛无处不在。
...................
“谁在装神弄鬼？！”
“哎呀哎呀，听力不错嘛，只可惜看错了哦，我在这边啊。”
化野猛地一回头，只见身后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如同影子般奇怪的人。这人整个身体罩在漆黑的长袍之下，就连面部也藏在深深的兜帽里，看不清楚。虽然从外表难以分辨，但听声音是个女性，要是仔细观察，也能发现长袍之下若隐若现的暗紫色长裙。即使如此，这个不速之客身上依旧散发着让人想要远离的氛围，化野赶忙一闪身拉开距离，瞥见她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弯弯曲曲的、形状诡异的短匕首。
“你是谁？”化野警觉地问道。
“...............”
“为什么不答话？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罗森跟在后面一唱一和，配合倒是默契，“竟敢扰乱时钟塔执法？”
“呵呵呵......”那女人掩面轻笑，“现在的孩子们啊......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还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什么神代遗留......真是世风日下......”
“你说什么？！”
“嘛，倒是也有那么一丝神代魔术的味道，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吧。”
披着黑斗篷的女人旁若无人地踱到那结界旁边，右手里那形状奇异的匕首猛地刺了进去，黯淡的短匕上瞬间白光一闪。
“[Rule Breaker.]”
那压在半空的结界外壁顷刻间支离破碎，就像戳破一只气球似的，暗红的魔力因子飞散在空中，渐渐没了踪迹。随着结界压制的破除，我和莱妮丝师傅身上的束缚也像一条软绵绵的绳子一样自动松开了。
“我听说，”那女子轻笑着戏谑道，“只有你能解开这个结界？”
化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
“我是谁无关紧要，不过你们啊，对所谓神代魔术一无所知就敢来卖弄，简直比那个头号蠢货伊阿宋还蠢。另外——你就是那个告密者吧？”
“你........！”
罗森猛然一惊，他还没看清那女人是怎么出手的，刹那间自己的周身就已经被一团紫色的雾气裹得严严实实，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啊.......咿呀.......咳......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时钟塔的魔术师！”
罗森愤怒地喊道，“你是哪个学部的？！难道不认识法政科的代行者大人吗？！”
“你这是在......威慑我？”女子的语气凛然冷了下来。
“化野小姐！”
罗森连忙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化野菱理，但后者却置若罔闻，反而朝着那神秘的女子鞠了一躬。
“前辈息怒。是我不自量力了，不过看您的意思，是要站在迦勒底和索拉里斯这边？”
“谈不上选边站，我的任务是保证从迦勒底而来的人能够安全回去，仅此而已。至于你们的事务，我毫不关心。”
“原来如此。”化野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今天我可以暂时不追究迦勒底的责任。不过关于这次事件，罗森先生已经上报给了君主会议——您可以理解为元老院之类的决策机构——高层们的处理结果，我就没法插手了。”
“...............”
“言尽于此，可以请您暂时解开罗森先生的束缚吗？”
女子抬手一指，罗森身上的紫色雾气飘然散去。
“化野小姐，这......！”
“不必多说，等待君主会议的裁定即可。”化野止住了罗森不甘心的抗议，“相信各位君主代表会做出公正的判断。我们先离开吧。”
“...............”
罗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盯着自己这个告密者。莱妮丝眯着眼睛露出了捉摸不透的标志性微笑；雨宫鸢夜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如盯着个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就连迦勒底那位老好人所长都愤愤地瞪着他，小胡子撅的老高。
“是......那我先走了......不过你们别得意......！君主会议迟早会制裁你们！”
虽然很不甘心，但罗森还是认清了局面，只能忿忿地放下一句话，一转身灰溜溜地走出门去。
化野菱理用余光瞥见他走的远了，这才微微一欠身，“那么诸位，我也告辞了。”
“等等。”
化野一回头，“哦？雨宫小姐还有何事？”
“这样一走了之就完了？”
“当然不算完，”化野答道，“不过即使我今天无功而返，关于各位的罪行依然是人证物证俱全，罗森先生作为第一见证人，在君主会议上，他的控诉对于索拉里斯和迦勒底而言，可是关乎存亡的。”
“..............”
“雨宫小姐——你是个聪明人。”
化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转身从容地离开了西阁楼。
“..............”
那披着斗篷的女子目送着罗森和化野一前一后离开了屋子，倒也没有出手阻止，身形一闪，逐渐隐于淡淡的雾气之中。
“请您等一下！”
鸢夜忽然朝着她渐渐消失的方位喊道。
“哦？”
那女子虚幻的身影恢复了正常，转过身来站定，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阵子。
“是你啊，小姑娘。恢复的还不错？”
鸢夜一怔，脱口而出问道，“那天在东区的夜里，果然是您救了我吗？”
“.........”
女子沉默了一阵子，点头道，“不错。那时你已经濒死了；为了所谓的恩情就要搭上自己生命的傻孩子，就算是我这种人，也有些看不下去呢——怎么，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我以为你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确实......我只记得有一个黑影晃了晃，好像给我吃下了某种药，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啊......不过那也无所谓吧。”
“不，”鸢夜很坚定地直视着女子藏在斗篷下的面颊，诚恳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诉我您的名字。我想知道是谁又一次挽救了我的生命。”
“.............”
“难道......是秘密吗？”
女子沉默片刻，伸手缓缓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真容来。
“姑娘，虽然我确实救了你，但我并不希望你把这件事当作人生的又一负担，也不希望收到什么报恩，那对于我而言是完全没必要的。我是Caster，美狄亚，接了迦勒底经营顾问、那位侦探先生的秘密任务，来伦敦城暗中接应，恰巧遇到了你们在东区的混战，仅此而已。”
“科尔基斯的公主，美狄亚大人......”鸢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非常感谢您。”
“哦？这个称谓......倒是好久没听过了。”
“您也是隶属于迦勒底的英灵吗？”
“如果你是说召唤契约的话，姑且算是这样。”美狄亚点点头，“另外，那天给你喝下的那瓶药剂是【伪药·无用的冥府之哀叹】，出自我们的医生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手，虽然是劣化过的，不过应付人类的区区致命伤，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 To be continue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