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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执妄32(井巍、生面)

2022-03-04 23:32 作者:发呆的木  | 我要投稿

  冬天的暖阳下,风依然在萧萧的吹,水依旧寒冷入骨,不会因为那点阳光而改变。

  所以,冬天还是适合取暖。

  无论是室内还是户外。

  井然先是用小指蹭了下沈巍的手背,然后便像藤蔓生长一样,慢慢上爬沈巍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扣住。

  沈巍单肩背着登山用的背包,感觉到井然的小动作,低头一笑,主动扣住那只作乱的手。干燥温暖的手心直接与井然那只泌着冷意的手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他把井然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在密不透风的冲锋衣口袋里捂着。两人的十指紧紧相缠,交换着体温。

  “然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是不是没穿够衣服?”沈巍因为长期锻炼,身体素质颇为不错,就算到了冬天,手还是暖得像个小火炉一样,正好帮井然暖手。

  “穿够了。都是被你吓的。你知道吗?刚才看你攀岩时,我的心都被吓得快跳了出来。”虽然两人刚吵完,可井然还是觉得趁着刚才大家都互相坦白的机会,一鼓作气的说完会好一些。

  “为什么?”沈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应该呀,师兄明明说我攀得挺好的,不至于会难看到吓人吧?

  “我看着就觉得很害怕,我怕你要是一个手滑怎么办?我怕你会摔下来。毕竟徒手攀岩是死亡率高达50%的极限运动。”井然想起自己之前脑补的画面,不由的不寒而栗,又下意识地抓紧了沈巍的手指。

  真是个爱操心的娇娃子,沈巍在内心暗自想着。

  他笑着走近井然,揽着他的肩,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摇着,哄着他说:“不要怕啦,我很小心的,师兄都说我这个人很沉得住气,每次都很稳。”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居然还要蒙混过关?井然伸手一掐沈巍的腰。

  命门被袭,沈巍只觉得两腿瞬间发软,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原来揽着井然肩膀的手立刻变成抓着井然才没平地摔一跤。

  好一会,沈巍才重新站好,如同一只直立起来的炸毛兔,两耳朵都竖的跟天线一样。恼羞成怒的大眼睛瞪着,气鼓鼓的看着井然:“然然,不带你这样偷袭的!”

  身为猛男一号,怎么能在“女朋友”面前腿软呢?丢脸呀!

  急欲一振夫纲的井然趁机伸手将兔子捞到怀里,像抱女朋友一样,抱着沈巍,并适时进行着教育:“你看你,走个路都能摔,要是在那么高的地方,那不是更严重?”

  “那不一样!刚才是你偷袭,我才会摔的!我攀岩时又没有人会偷袭我。”沈巍还是对自己被井然抱在怀里耿耿于怀。真男人,应该抱女朋友,而不是被女朋友抱。

  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一点都不安分,扭着身子,总是想伸手出来反抱的人,井然无奈的想:为什么巍巍抓的重点,次次都与自己设想的不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讨论摔下来的问题吗?怎么看样子,他好像更在意被抱的事情?

  井然松开抱着沈巍的手,一面顺势伸手又要沈巍的腰上捏一把,一面接着问:“你就没想到,你有可能会摔下来吗?嗯?你说怎么办?看那动作颇有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老朋友的味道。

  保持高度警惕的沈巍,一下就抓住井然伸过来的爪子,十指紧扣,将这个不断做恶捣乱的“罪魁祸首”制服,并囚禁在口袋里,才安心继续认真地回答着井然的问题:“我想过。所以在每一次攀登之前,都会详细做好计划。我必需做到每一步都心里有数。我要知道都有哪些难的部分它们都在哪里,为了克服这些困难,我必须具备什么条件,我要什么事。每一次的成功都不是心血来潮或上天的幸运眷顾,来自充足准备和正确的评估。所以,我不会随便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而无能为力。然然,你不用担心。”

  “你就一点都不怕么?”井然看着谈起攀岩一脸笑意的沈巍,只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能明白,对于死亡的恐惧,不应该是人类的本能吗?

  “怕正是因为怕,所以才要去练。”沈巍笑着看着井然,那笑容里像是包含天地般带着一种豪气与自信:“一个人最大的挑战是面对自己的恐惧。有些人:你要学会控制或抑制自己的恐惧,我不这么认为,恐惧是无法逃避的,不会因为你的回避而不害怕。我只有通过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动作,来扩大自己的能力与舒适区。我一遍又一遍的经历恐惧,直到我走出恐惧,包容恐惧,让我自己知道,在这个范围内,我是安全的,那我就不再会恐惧。”

  面对沈巍的坦淡,井然反而不能淡定起来:“可是,你有可能会死呀?”

  “人总要死,然然。”沈巍用手指去抚着井然的手背,动作轻柔,试图安抚着有些急躁的井然。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种选择,所以他用温和的语气,耐心地为井然解释着:“走在路上可能会有车祸、坐飞机可能会有空难,在家里会有病患……人们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死,我又为何不可因此而死?一个人若是能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我并不觉得是件坏事。当然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与自己重视的人白头到老,但人总不能因咽废食,对吗?所以比起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活着,我希望能活得勇敢些。

  没有不让你随心所欲的活,只是这么多选择,一定要这么疯狂?”井然还是不能理解,对于会危害到沈巍的事情,他总是会很容易失去理智,无法坦然处之。

  “在我眼里,徒手攀岩并不是疯狂的冒险,而是一种长期计划的谨慎与自律。我和专业的训练员不同,我不追求速度与高度。比起名次,我更享受这种持续积累、不断调整计划,无数次试错到最后一次次超越自我的过程。

  而且我从未打算把生死交到运气的手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要扼住死亡的喉咙,我才去学徒手攀岩!一切的安全感都来自于充分的准备,训练的次数、对实力的磨练以及对危险的了解。只要不自视过高,不要过分挑战极限,就不会有太多的意外。”

  面对沈巍的执着,井然一把甩开沈巍试图拉着他的手,语调又开始攀升:“那为什么一定得是徒手?普通的攀岩也可以呀?”

  “可是在野外遇到突发状态时,你要我去哪里找装备?只有练习徒手才能更好的在意外发生时去控制自己大脑的精神状态,才能最高限度的提高生存率。”沈巍又努力不懈地伸手拉住井然的手,将他拉回自己身边,始终在认真而耐心地解释着。

  “你一个大学教授,哪有那么多的野外任务?将一些小机率的事件用大机率来掩盖,不是更不应该吗?”井然情急之下,将疑惑脱口而出。

  听到井然的话,沈巍一脸的问号。

  他可以t很确认:自己从没有和井然说过要做什么大学教授,因为这个从来就不是他的选择。为了能有充足的时间与金钱走遍世界,他并不打算从事教授这一份收入稳定但并不丰厚的职业。

  “你说什么大学教授?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打算是。要不然,我的专业方向为什么会选能源勘探而不是我父亲的城市建设与环保?”

  “你……你不做教授?可你明明……”井然想起以前初见时,巍巍明明就是一名大学教授,为什么说他不想做这份职业?没有道理呀?

  “明明什么?”沈巍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井然今天不是第一次说。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你的研究方向不是城市建设与环保?”井然只觉得这些信息都对不上。以前的沈巍是一个大学教授,专业方向正是城市建设与环保,所以才会和自己有那么多的交集。可现在的巍巍却说他从不打算做教授,专业方向不是这一个,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呀!我申请的博士方向是能源勘探。”沈巍认真的回答着井然。

  “为什么不是?”

  “不为什么呀,因为能源勘探可以方便我到处跑啊。”

  “……”不对,巍巍信息一点都对不上。

  所以这还是同一个巍巍吗?还是他丢失的那个巍巍吗?

  他迷茫的抬起头,看向沈巍,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轻轻地问到:“你会做饭吗?”那样子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啊?”沈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的厨艺,他瞬间白瓷的脸一路红到耳根,眼神乱飘:“就……我会泡方便面,算吗?”

  “那你能天天给我做饭吗?”井然一脸期待的看他。

  沈巍咽了一下口水,天晓得自己做的饭有多难吃,连阿夜都笑自己是厨房杀手,井然从哪来的勇气,让自己天天给他做好饭?他真的确定能吃得下?

  “……我怕你会吃出病来……”他有些为难的说:“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可不可以让我先学一下?”明晃晃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为难。

  所以眼前的巍巍不会做饭,他不是那个会在家里自己做饭的沈巍。

  他的巍巍真的找不到了吗?……

  井然颓然的坐到路边的石基上,一动不动的消化着刚才的信息。他像看着沈巍,但却又眼神空洞,呆呆地没有一点反应,连沈巍蹲在他面前,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沈巍看着无神而失焦的井然,总觉得井然心中好像有一个标准。他会将那些标准一个个下意识放到自己身上,比如应该喜欢呆在家里、喜欢做教授、喜欢做饭……

  沈巍看着眼前的井然就如同渗透悲伤的人偶一样,没有一点生气、没有安全感,只是定定地用带着悲伤与恐慌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又像是透过自己在怀念着另一个人。

  然然之前说过不能“再”失去自己。

  所以自己是那个人的影子吗?

  沈巍莫名的也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原来自己的幸福只是来自那人的回馈。

  自己像他吗?

  他按下内心的酸楚,伸出手,拉着井然将他拉起来,轻轻的唤着:“然然?”

  听到沈巍熟悉的声音,井然的视线又重新聚集在这张明显更年轻些的脸上,黑亮亮的眼里都是担心。

  还好,这个巍巍还在,就算不是自己的那个巍巍,但也还是巍巍。

  还好,还有一个巍巍在。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沈巍的手臂:“……不要攀好吗?我害怕。你若出了意外,我怎么办?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吗?我不要你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出事。

  又一个“再”。

  沈巍看着全身透着脆弱感的井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心痛的伸手抱着正在发抖的井然,认真地承诺着:“我不可能不攀,但我可以在每次攀岩之前都做好准备,将风险降低。并且我保证,每次去哪里都告诉你,不会让你找不到我,好不好?”

  井然刚才开口说“不好!”猛然想起这个不是他的那个百依百顺的巍巍,他不能再失去这一个巍巍,便强行将心中习惯性泛起的控制欲又压了下去。

  “……好。”他轻轻的应着。

  沈巍要攀,就让他去攀吧,不过他会守在一旁。

  “对了,我包里有个东西,方方的小盒子里装着,你拿出来。”井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直接对沈巍说。

  沈巍就着抱人的姿势,直到将下巴放在井然的肩上,伸手打开他背后的背包,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是一盒套。

  罗浮生送给井然的那一盒。

  上面写着“超体感”几个字。

  然然随身带着这个干嘛?

  而且……他要自己拿这个干嘛?

  沈巍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盒子,目不转睛,头脑开始混乱。

  “找到了吗?”井然保持姿势呆在沈巍怀里动也不动。

  “……找到了。”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她说托了别人,很难才求来的。送你了。”井然继续说着。

  ……妈妈送的?井然的妈妈这思想可真够开放的。

  只是……然然送这个给自己,这是几个意思呀?

  沈巍只觉得一股热流直接冲上了天灵盖,从身到脸都烧得通红一片。

  他迅速将盒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仿佛入手的是灼人的烙铁。

  “你记得要贴身佩带,你带着它,能保佑你。安全些,我心里也舒服点。”

  “……嗯。”沈巍红着脸低低应着,保佑?这能起保佑的作用?估计是取“安全”两字,就像大桔子代表“大吉大利”一样?

  哦,原来不是那个意思。

  井然见沈巍没有马上带起来,而是放到了口袋里,便应该推开沈巍,诧异地发现沈巍居然全身都红得像只烧熟的兔子,这是……

  太高兴了?还是太感动?

  “你干嘛不带起来?快拿出来!我帮你带!贴身带起来才有效果的!”井然伸手就要去掏沈巍的口袋。

         沈巍闻言连忙急得捂住口袋,这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视之于众呢?然然他……他还说要现在就把自己贴身带起来……

         贴身……

         这……难道真是那个意思?

         腾的一下,全身的火更旺了,这只熟兔子就像是被搁的酱油,差点变成红烧兔。

  “啊~~不要了吧,然然……”沈巍为难的左右看看,虽然路上没有什么人,可这大白天的,又是公众场合,然然还有这种嗜好?口味这么重么?这么心急吗?……可自己还没有学到这一步,不知道要怎么做呀?听说很容易弄伤对方……

  “那个……光天化日的,你要是真想……真想、真的想帮我带……”沈巍整个人只觉得快烧得能冒烟,喉咙干渴得难受。他艰难地斟酌着字眼,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了井然的心呢?

  “要不改天,我们找个私密点的地方,好不好?对不起,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沈巍只觉得越说越害臊,当着有需求的“女朋友”面承认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自己当场钻进去藏起来,

  看到沈巍雪白的脸沾满红晕,真的是害臊害到家的样子,井然只觉得可爱极了,虽然不明白带个平安符有什么好害臊的,但还不要太逼自家的兔子了,要知道兔子被逼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看着害臊的沈巍,他没由得心中一动,抱着沈巍从额头到唇上,最后到颈边都亲了个够。直到整个颈侧都刻上他的印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人。

  只是当他回到家,看到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的平安符时,整个人都如风中凌乱般,记忆回路全部瘫痪:

  所以,巍巍拿走的到底是什么?

 

小剧场:

然然:巍巍,你要安安全全的。

巍巍脸红,OS:然然在暗示我了,我要努力!我是大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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