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这是19年的一篇文章,前几天拿到了大学生作文比赛的奖,于是乎今天翻出来了,现在在看,这两年他总算是慢慢有了起色。
晴好的时候,经常能在朋友圈看到各种姹紫嫣红。有清新的,也有可爱的,都是好友各自的心有所属。每个人都能注意到或是余光里或是角落里的风景,我这么想,也有少数懊悔的时候,那一定是令我遗憾极了的我错过的风光。这像级了竞技体育,也像极了那个我最支持的运动员尹德行。
第一次了解他是在15年青运会,彼时他的成绩并不算太亮眼,也只是央视给跳马那个几十秒的镜头,又或许是央视解说说错了的那个有意思的名字,总之,我记忆里的那届比赛,像被人无意间按了快进键的老式磁带机,刚听开头便已见尾,晃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脑海里留下这个名字了。掰着指头算他的镜头也是寥寥无几,大概实在是太小了。但他挥之不去的少年老成感伴随着我同时期对于学业的焦虑,我开始关注他,企图从他身上学到这种临危不惧的大将之风。
那阵子我擅长失望,对世界,对生活,对家人朋友,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更多时候,是对自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丧文化”,人们总是总结得又快又精准,却闭口不谈对策。不过至少我还在日夜的缝隙间回看一场场比赛,也存有了一丝清明。那一年的光环全都属于后来的世界冠军邹敬园以及他的前辈马跃,不过随后他拿到了16年的全青赛男子甲组全能冠军,17年的亚锦赛冠军,卡尔加里大学邀请赛双料冠军,18年亚青赛两冠两亚,全青赛再次拿到了全能冠军,凭借着更突出的全能实力和夺金点,最终他给自己敲开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门,也用自己的名字改写在了中国男子体操的青奥会历史。那一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对他的未来,我也有了更大的期许。
不过成年组的路看起来并不算太出色,大概是在中国成年组实在太人才济济,随队的团体冠军和零零星星的冠军赛奖牌,我仿佛又想到那个不愿意提及的青奥会魔咒。哪怕前路一片迷茫,哪怕只是凭借惯性继续往前走,也总有一天会沿着自己漫长的脚印找到轨迹和方向。偶尔也会留恋曾经辉煌的过往,抱憾些许,泪眼婆娑,但绝不回头。因此我真的很欣赏敢于接受新挑战又能坚持做到极致的他们这些运动员们,我想他们的心里应该住着洪水猛兽,也流淌着无声息的万丈柔情。泰戈尔的《飞鸟集》里有这样一句:“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这句话释意颇多,我却更愿意将“长日尽处”理解成竞技体育的一种状态,只要准备好迎接变化,在每一瞬息都是全新的,每个运动员都是如此,太阳到不了的地方,我依旧可以自己发光。新旧交替间我们皆不必多言语,如果有幸相遇,彼此的伤痕便是最诚挚的坦白。 长日尽处,莫问前程。长日尽处,未来可期。
出生于贵州的他,体操之路从江苏到福州再到国家队辗转多地,总算是站稳了国家队的脚跟。他的职业生涯,绝不仅仅是青奥的辉煌和成年组的无名小卒,未来还很长,巴黎甚至遥远的洛杉矶都在招手。希望尹德行在历经的万水千山过程中,紧攥彩色的生活,忘却誓烈的往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毕竟,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陲,少年有日终会长成人中龙凤。
2019.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