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莫塔利安《苍白之王》(第四章)

普罗塔科信息中心的值班女主管已近中年。她穿着一模一样的橄榄绿色制服,头发剪成一模一样的短发,就像是在她指挥下的所有通讯员一样。从她翻领的上的符号和她在运营室的位置可以看出她在等级秩序中的地位。她站在后墙中央的一根高柱上。其他所有的位置围绕着站台,呈同心圆形排列成一个半圆。她一眼就能看到她所有的下属。他们都能感觉到她在看他们。
她与国防部的总监事长进行了交谈。发生了一件她无权回应的事情。
她说,“我们收到了来自主星系边缘的信号,总监事长。它们是直接发送给加拉斯帕的信息。”
“重放信息。”
“这是来自人类帝国的问候:我们是来与你们团聚的,自由在等待着你遵守帝皇的统治。”
一阵沉默。录音机上有静电噼里啪啦的声音。
“会有答复吗?”即使她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这个决定不会,也永远不会由她做出的。指令必须来自骑士团等级制度的正确位置。任何破坏指挥系统的行为,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也会被除以死刑。没有骑士团,就只有混乱。
“回答以下问题。加拉斯帕星系受到骑士团的保护。你没有权限进入它的空域。要么离开,要么灭亡。把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主管一字不差地照做了。
在“天定统一”号探索舰的舰桥上,哈瓦斯.伊夫森船长在主视屏幕前来回踱步。“天定统一”号在一个多小时前就进入了骑士团的空域。它正在向加拉斯帕飞去,从帝国传来的信息在循环往复。
“船长,”鸟卜仪主管说。“有动静。”
“分析?”
“一艘质量相当于战斗巡洋舰的船只,正在进行拦截。没有其他细节。”
“信息?”伊夫森问。
“自从收到我们最初的回复后,就没有再收到任何信息了,船长。我们在其他星系的姐妹飞船也有同样的报告。”
“给靠近的船发信。坚持帝国的威仪,要求它认清自己并告明意图。”伊夫森低声诅咒道。“战斗位置。”他说。
警报响起,天定统一准备开战。这种准备使伊夫森感到不安。天定统一有防御系统。它有枪也有盾牌。但它的功能是传递帝国首次的外交接触。它是来向离散的人类诸分支宣布大远征的福音。征服不在它的职权范围内。它不是一艘军舰。
当第一艘加拉斯帕战舰进入射程时,这艘战舰已经进行战备一个多小时了。到那时,伊夫是呢已经不再踱步了。他凝视着前方的虚空,双手在背后时而紧握,时而松开。
“目标已锁定。”鸟卜仪主管说。“准备好。”
武器的信号响彻射击站。
伊夫森的手紧紧地握着一起。他的身体因那一刻的痛苦而颤抖。打响第一枪将决定加拉斯帕星系必须通过战争来顺服。而另一艘船很大。
我们赢不了。如果我们先开火,那这次任务就失败了。
“即将开火!”鸟卜仪主管喊道。
在鱼雷集中的那一刻,伊夫森透过眼孔瞥见了星辰被庞然巨物遮盖住。然后厄运到来,一波齐射的鱼雷击中了这艘船,其数量之多足以压垮它的护盾。在护盾主官发出警报之前。伊夫森就感到防御已经崩溃。他知道船已经沉没了。
然后舰桥被火焰吞没,虚空向他袭来。

骑士团监事长大厅位于其在普罗塔科斯的尖顶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剧场,空间豪华,几何对称,令人窒息。穹顶足以20米高。前面的平台上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坐着高级监事长。每个主监事长都对加拉斯帕星团中的一个被奴役的世界行使着绝对的控制。主监事埃瓦尔德.斯蒂文领主站在中间的讲台上向大会讲话。
“几个世纪以来,我们的主权一直受到外人的挑战。今天,我们看到了保持我们永恒力量的智慧。入侵者来了,但已被消灭。它将永远如此。我们的传统不会受到挑战,我们将永生如此。不变且永恒。能打败我们的力量在银河的哪里呢?它不存在。骑士团是所有帝国中最伟大,最完美的。那些了解我们的人只能羡慕地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开明地引导他们。那些胆敢反抗我们的人将被打倒,因为完美是无法被击败的。”
监事们齐刷刷地站连起来。他们的掌声雷鸣,如同快速跳动的节拍器一样有规律。
“皆为秩序!”史蒂文喊道。
“皆为秩序!”监事们吼道

莫塔利安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加拉斯帕发生了什么。消息是日渐传出的,首先传到了好战的领主那里,然后通过大远征的军队扩撒开来。他也没有立马感兴趣。他听说了探索者“天定统一”号的损失,但这件事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在他继续进行旨在稳固第十四军团泰拉裔战士和巴巴鲁斯部落之间联盟的舰队演习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随后又传来了更多的报道,说其他的船只也被击毁,以及随后的任务遭到阻碍。这时莫塔利安被吸引了注意。在接下来几年里,当他想起这些日子的时候,他似乎感觉这一定是一种预感,使他望向加拉斯帕,渴望从星系中得到消息。
而正是从间谍船只发回的情报和渗透任务使得莫塔利安对该星系的注意转变为一种痴迷。这些报告没有提供给他所希望的所有细节,但已经足够清楚了。它们显示了骑士团的军事力量是有多么强大。更重要的是,它们揭示了这个口袋帝国的本质。莫塔利安看到了奴隶制度。看到了专制暴政,看到了它是如何建立在对自身权力的确信和对奴役的信念之上的,
当他一遍又一遍地观看人类在一个有毒的世界上沦为动产的简短而零碎的记录是,巴巴鲁斯的回忆从未远离他的脑海,反而变得更加嘈杂。对处于苦难中的人们的回忆,他们是统治者的玩物。难以与压迫者们战斗。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年头。是的,他们战斗,他们挣扎。但他们总是失败。只有在巴巴鲁斯的巫术霸主的喜悦下才被允许存活下来,而霸主们的喜悦不仅仅是对人类的屠杀,而是那些被恩准再活一天的人的无边恐惧。
恐惧。很长一段时间,莫塔利安都不明白什么是恐惧。他做不到这一点,因他生来便在噩梦中成长。他的养父将他养在高山上的一座城堡里,那里笼罩着高海拔的毒云,周围是不断化脓的铁石城垛,仿佛在为低地的恐怖而缓慢,讽刺的哭泣。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尝试,去尝试对那些毕竟是他同胞的人产生好奇,并觉得自己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没有看到他们的恐惧,直到他从上下来,抛弃了他可怕的父亲,陷身于小霸主们之间的自相残杀。
当他以人类的视角,而非霸主之子的视野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看到了罪行的全部规模。根据任选的年头收割人类作为游戏或者原材料是不够的。他们必须被从他们最深处的梦魇中拽出坟墓的人袭击。他们的亲人已死,而又复归。一堆用铁丝缝合在一起的蹒跚尸潮,被屠杀和肢解的肉体被重新拼合成了无脑的杀手,再度回到人世,开始收割。这些怪物的可憎外貌足以让受害者在知道他们是什么之前就攻击他们。人们在死前就已经绝望了,他们知道他们死后将可能遭受同样的折磨。
这对霸主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游戏,用噩梦般的力量粉碎人类的思想和精神。
人类在各方面都被奴役着。当莫塔利安看到这一点时,当他终于理解他们所受到的压迫的全貌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结束这种压迫的方法。为了解放人类,压迫者必须死去。办法很简单,它的简单掩盖了它的深远含义。保护人民不受霸主伤害是不够的。对于他们回归的恐惧永远存在。但如果暴君已死,那他们就不能回来了。
莫塔利安每杀死一个霸主,就能多给巴巴鲁斯有点自由。当人们看到即使是噩梦也会死去,他们终于怀着真正的希望进行了战斗,而莫塔利安给了他们手段和技能,让他们的斗争真正拥有了力量。他的使命越来越明确。他将通过净化与毁灭来解放巴巴鲁斯,杀死霸主,一个不留。
这是他的使命,但他没有完成。他没能杀死养父。他的另一个父亲完成了任务。
羞耻感仍然刺痛着我。
现在,在巴巴鲁斯之后,在他还在等待着他在大远征中的第一个任务时,在把巴巴鲁斯人和泰拉裔死亡守卫集合起来之后,又传来了关于加拉斯帕的消息。那个帝国的暴君和巴巴鲁斯的巫术霸主并不一样。他们是人,在暴政的细节上有着不同。这些差异并不重要。莫塔利安所看到的是压迫的全貌。人民的身心,都被骑士团的监事所碾碎了。
所以,这个秩序必须被摧毁。
这就是他的使命。他要完成它。这将是彻底的毁灭。
他立刻看出了自己策略的大致轮廓。围城是不可能的。骑士团需要被一击毙命。他必须以惊人的速度冲破加拉斯帕星系的防御。这将需要比他的舰队常备力量更多的力量。他需要原始的,可被消耗的力量。他需要纯粹的质量。
他想到了小行星,从密集的行星带中收集的小行星,由舰队最前面的粗糙发动机推动,他想到了从废墟堆中打捞出来的火船,它们是为了完成最后的任务的。他想到了第四骑士,想到了经过适当的改装后,这艘突击舰能做些什么。
准备需要时间,但是他的舰队在进行准备的每个月时间都要在这场战役即将展现的残酷速度中得到补偿。
当第一大连和第七大连的连长离开第四骑士的装货区时,死亡守卫的攻城大师向他们致敬。
“第一连长,战斗连长。”阿图尔.科里乌斯元帅对安塔夫斯.巴拉辛和韦利安.特苏斯说。他的头被剃光了,虽然他像巴拉辛和特苏斯一样是泰拉出身,但他和其他许多巴巴鲁斯的军团士兵一样,面色苍白如骨。“很好的演习。我觉得一切都很顺利。”
“我同意,”巴拉辛说。“那么,你是要给我们看看突击舰的一些改装吗?”
科里厄斯点了点头,带路走下了光秃秃的走廊。它宽大和高耸,一直延伸到舰脊。就像第四骑士的其他姐妹舰一样,这里没有任何装饰。它的作用是将大批军团士兵迅速送到地点,在那里,他们将充当死亡使者。
“我有幸在船上工作了大部分时间。”科里厄斯说,“亲眼目睹了莫塔利安大人的构思成型。”他在第一个主十字路口向左转向左舷,领着他们进入了一个炮舱。数以百计的技术牧师和他们的专家正在大厅的内墙外努力工作。脚手架向上假设了整整18米,墙壁向内弯曲成了穹隆的半拱形。两个连的军团战士都检查了火炮,熟悉了这艘船的新配置。
“加固了护盾。”特苏斯说。
“干了不少。“巴拉辛说
“确实,而且不只是护盾。所有的支撑结构都进行了全面检查。在遏制推进器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
“那么我看出了一个规律,”巴拉辛说。
“什么样的?”特苏斯问,
“先告诉我这个。你对我们刚刚完成的舰队演习有什么看法?”
“他们恨不寻常,”泰苏斯说。“这和我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样,无论是作为死亡守卫还是黄昏掠袭者。”
当特苏斯使用第十四军团的旧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中难以遏制他对这个旧日称呼的喜爱和对其失落的暗示。巴拉辛捕捉到了这种怀旧的情绪,但没有做出回应。“它们恨不寻常,”他表示赞同。“所以,他们一定有一个精确的目的。第四骑士也必须做好准备。”
“这个目的是什么呢?”科里厄斯问。
“莫塔利安大人正在筹划一场战役。”
“在哪?到现在为止,还没任何关于我们部署的消息呢。”
“它必然会尽快到来的。”巴拉辛说。“帝皇之子不会无所事事太久。”
“但在哪里?”科里厄斯坚持道。
“我不知道,但这些修改和演习太具体了,让人无暇考虑具体任务。”
上图中,多个等离子切割机的耀斑像是炙热的闪电一样闪烁。
特苏斯皱着眉头。“我在试图想象这个任务的样子。”他说。
“听起来你很不安。”
“不是不安。”特苏斯耸了耸肩。“是困惑。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阵型中根本没有防御的姿势?”
“这并不完全正确。”巴拉辛说。
“你是对的。就我所知,它的目标是让第四骑士能够优先完成它的目标。”
“打得够狠,你就不需要防御了。”
“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很常见吗?”特苏斯问。
几米开外,第一连的一位士兵转过身来,拳头放在胸前进礼。“请原谅,诸位大人。”他说。
巴拉辛转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提丰军士。”
“我无意冒犯,大尉。”
“理解。我想听听你要说什么。放开点。”
“连长,元帅,再说一次,我无意冒犯,但你们是泰拉人。”提丰说。“如果你生在巴巴鲁斯,就会知道这样的战斗确实存在过。每一天都没有防御的时候,我们只有进攻而无防守。防御的尝试从未生效,我们唯一的生存知道就是制敌先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纠正了自己的话。“只要莫塔利安大人和我们在一起,向我们证明我们能赢,我们就能活下来。在他到来之前,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死,那你最好在进攻中死去,总有梦想的余地,兴许能带着一个敌人一起下地狱。”他对着自己黑暗的回忆做了个鬼脸。“不过,说实话,在莫塔利安大人来到我们中间之前,我不去确定我们是否做梦过,”
“你告诉过我,他给了你梦想的礼物。”巴拉辛说。
“是这样。梦见敌人被屠杀。他还教我们如何进攻,这样防御就无足轻重。敌人死了,那谁还需要防御?您明白吗?”
“我知道了,”特苏斯说。“第十四军团一向坚持宿命,但我承认你与巴巴鲁斯的命运有更密切的联系。”
“我们别无选择。”提丰说。
“我向你保证,”巴拉辛说着,盯着那件作品,想象着已经非常强大的第四骑士会变成多么残忍的武器,“不管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绝望的都会是敌人。”

在死神之镰的通讯大厅里,莫塔利安走上了石铸的全石器版。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熟练的技术操作人员在埋首工作时发出微弱的光芒。莫塔利安点点头,石像活了过来。灯光闪烁着,围绕着莫塔利安形成了一个会议厅的样子。仅仅是轻微的闪光就泄露了这种假象。黑墙上一只巨大金色天鹰站在桌上,舒展羽翼,桌子周边聚集着好战的领主们。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系统在房间里重新创造了他们的图像,这本身就是一个虚幻的结构。但这种对于现实的模拟足以完成集会的目睹,而莫塔利安的出现也足以使得领主们感到敬畏。当他出现时,,他们向他鞠躬。他站在桌子的一段,目不斜视地盯着另一端,帝国陆军的特雷维特大人在概述加拉斯帕星系团的情况。在他的旁边,一个模拟的数据屏幕显示了一个口袋帝国的地图。
“我们在该地区有什么力量?”艾维萨.布里丁领主问道。她刚开口,特雷维特旁边的显示板就变成了一个扇区。标志在冲突中闪闪发光。
“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攻击加拉斯帕,”特雷维特说。他指了指屏幕。“大远征的第二十二和第十一舰队正在全力对抗维拉格.咯尔的兽人。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我们会赢的,但并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舰队在对抗绿皮帝国时陷入了困境,而你担心战斗的结果,莫塔利安想。
“白色疤痕们呢?”帕拉提尔大人问道。
“第五军团带着高更第五战斗群去追赶fra,al。”特雷维特说。“在这个节点重新部署任务会是灾难性的,并有可能只得到一场皮洛士式的胜利。”
“不过,考虑到对帝国舰船的攻击,我们不能让加拉斯帕放任自流。”
“我同意,”布里丁说。“这还没有考虑到加拉斯帕的战略定位。这已经成为瓦萨留斯战区集结力量的潜在阻碍。如果骑士团展开扩张,那么我们就有一个新的弱点。”
“骑士团似乎没有曲速航行的能力,至少目前是这样的。”特雷维特回答道。“不过,它的战略地位没有丝毫争议。我们不能忽视加拉斯帕,但我们目前还无法集结足够兵力来突破骑士团的防线。封锁似乎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封锁。”莫塔利安重复道。
那个好战的贵族转过头来看着他,他们一直都避免这么做,直到现在,甚至连他的形象都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是的,”特雷维特说。“至少加拉斯帕会被控制住。”
“被控制住。”莫塔利安又用冷冷的轻蔑口吻附和他。“那么帝国什么时候才能对付骑士团呢?”
“当部队可以省下来的时候,”特雷维特说。
莫塔利安沉默不语,寂静得可怕。
特雷维特显然显得局促不安。“这将是一场长期的斗争。这很不幸,但这也是现实。”
“挣扎了很久。”莫塔利安说,仿佛只有重复特雷维特的话,他才能让自己相信这句话是他说过的。“这是拖延的委婉说法,与此同时,加拉斯帕的人民却在这种暴政下受苦。”
“好几个世纪以来都是这样,”布里丁说。“相对而言,无论是长是短,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相对而言,”莫塔利安说,“你的意思是可能要几年。”
特雷维特开始举起一只手来尝试安抚,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他的反应就好像莫塔利安真的和他在一个房间里似的。他说“这不是我们的意图。”
“但这是你的期望。”
特雷维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大远征的复杂性确实阻碍了我们在特定系统或者集群层面选择更喜欢的解决方案。”
莫塔利安什么也没说。
“莫塔利安大人,您是想出战的。”特雷维特说,显然是想摆出比他现在所感受的更大的权威。“你有什么建议吗?”
“是的,”莫塔利安说。“我们不用等很多年。我们要毫不拖延地消灭骑士团的肮脏暴行。”
“我们都希望看到这个。”帕拉提尔说。
“好,然后死亡守卫就会解放加拉斯帕。”
“第十四军团的第一次战役的性质还在讨论中。”特雷维特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他又说了一段较长的话,“莫塔利安大人,你没有权力决定那是什么。”
莫塔利安哼了一声。“你不这么认为吗?”
“当然,如果帝皇下令——”
莫塔利安打断了特雷维特的话。“他已经下令了,没有必要进行封锁。我会立刻让加拉斯帕服从。我已经为此开始做准备了。”他已经给了将军们一个体面,听了他们关于集群的计划,看看是否能有一个奇怪的机会,能在他准备好之前就拯救加拉斯帕。但事实并非如此。将军们的解决办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毫无意义。
“没有封锁。”特雷维特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很野心勃勃。你打算怎么实现这个目标?”
“用镰刀一扫而过。”
“那意味着什么,莫塔利安大人?”帕拉提尔问。
“加拉斯帕星系的心脏将受到突然的,决心性,压倒性的打击。我的舰队会穿过防御工事,迅速拿下加拉斯帕,让骑士团来不及部署力量。”
“莫塔利安大人,我可不想在战术上教训你。”帕拉提尔说。
“那就别说了。”莫塔利安说。
“但并不是所有的情况都允许这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寻找一个不那么侮辱人,又不显得很简单的词。“所以要制定战略。”
“这是在加拉斯帕星团中唯一可行的策略。”莫塔利安说。
“骑士团的防御很恐怖。”帕拉提尔说。
“他们无关紧要。”
两小时后,在第四骑士号的战略报告厅中,莫塔利安向他的大连连长们宣布了这次战役。房间位于舰桥的正后方,除了中心的一张石桌外,什么也没有。它和武器舱一样实用,一样朴实,而且几乎和武器舱一样大。”
“帝国有十一颗主行星,”莫塔利安说。“除了一个世界,我们将忽略其他的所有。加拉斯帕是一切统治的核心。没有它,骑士团的帝国就无法立足。”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石桌上的三维图像从星系团的全境图放大到1加拉斯帕星系的一个视图上。”我们的策略是直接的,我们将从曼德维尔点全速穿越星系直到加拉斯帕。我们绝不止步。没什么可怕的。敌军舰队力量强大,数量众多,但行动迟缓。他们的速度赶不上我们。”
堡垒监视器的粗略图像出现了。它们是加拉斯帕的庞大守卫,在星系的每一个行星轨道上训练。它们都是笨重的庞然大物,足有巡洋舰那么大,生来就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压垮帝国面临的任何威胁。它们是块状的,多层的金字塔,船头偏平。每一层都被巨大的炮塔和鱼雷库覆盖,以确保全方位的火力。
莫塔利安停了下来,让船长们看看那些可能成为舰队主要阻碍的船只。他们中没有一个人问,如果一艘死亡守卫的船只被敌人的炮火击毁了,会发生什么情况,因为肯定不止一艘会发生这种情况。莫塔利安已经给了他们答案。我们绝不止步。
桌子的视角变了,现在只能看到加拉斯帕星了。
“行星防御系统才是真正的阻碍。在轨道平台之外还有大量的地基大炮。它们的威力足以击退并摧毁试图靠近进行轨道轰炸的船只,但以我们的速度和前进的力量。我们有机会强行着陆,这里,这一个。”
视野又变了,冲进了加拉斯帕的表面,呈现出巢都生态的轮廓。
“这是加拉斯帕的主巢都。”莫塔利安说。他对待它就像是对待一个死囚。“它叫普罗塔科斯。骑士团是中央集权和等级分明的。加拉斯帕统治着帝国,普罗塔科斯也统治者加拉斯帕。帝国特工收集的情况证明了这一点。来自普罗塔科斯的信号比星球上的其他任何地区都多,而这些信号中最多的来自这里。”
最高,最中央的塔顶开始跳动。
“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加拉斯帕的控制中心。这是我们的目标。它必须被占领,而不是被摧毁,以免另一个节点取代它的位置。另一个脉冲信号出现了巢都底部。热量读书表明,巢都的大部分能量都在这里产生。这是次要目标,如果可能的话就加以摧毁,以便更快击败敌人。巢都必须在一天以内拿下。否则,其他巢都的援军会有时间到达。情况很简单,除了轨道轰炸,没什么能压制加拉斯帕调动的军队。但除非行星防御系统关闭,否则舰队无法靠近。因此,必须占领普罗塔科斯的控制中心。这艘船和它搭载的一万名军团士兵将在一天一夜之内占领普罗塔科斯。”
莫塔利安说完,等着大家提问。他已经公布了一个计划,该计划将迅速,残酷,包罗万象地毁灭骑士团。军团会为兹付出代价。这就像是死亡本身一样不可避免。
“在我们占领骑士团的指挥中心前,用什么办法来防止骑士团摧毁它呢?”特苏斯问道。
“骑士团是中央集权的,它的等级制度非常严格。”莫塔利安说。“暴政的最大权力集中在最强大的人手中,他们从最大,最强大的巢都中进行统治。骑士团的领导不会接受分散统治所带来的风险。没有什么可以挑战骑士团本身。这一宗旨体现在它的名字中,如果这个巢都是统治的中心,那么他就必须留在这里。摧毁普罗塔科斯就意味着会把统治权让给一个更小的巢都和他的统治者。高级监事们甚至不会想到这一步,更不会采取行动,除非是在他们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在这种似乎,我们有限的时间将会成为我们的优势。普罗塔科斯的监事将会相信援军会到达。他们这样想自有其道理。我们必须证明他们错了。”
巴拉辛开口了,他正在研究巢都底部周围的地形。“我们在什么地方登录,”他说。“才能这么快就能拿下普罗塔科斯。”
“我们不会着陆。”莫塔利安说。“第四骑士会亲自攻击普罗塔科斯。”
准备工作花了好几个月。莫塔利安当时很恼火,但他也很有耐心。他可以看到他的目标一步步地进入他的视野。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前往加拉斯帕的旅程开始了,他站在第四骑士的舰桥上向整个舰队发表了演讲。突击舰是这次进攻的指挥舰,它占据了靠近楔形矛状编队尖端的位置。
在战舰的军营里,一万一千名莫塔利安的选民等待着被释放。
当舰队在离加拉斯帕最近的曼德维尔点脱离亚空间的时候,莫塔利安开始了他的演讲,并开始了他的推进,等离子驱动器拼命运作,进入星系。
“我的死亡守卫。”他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称呼你们是我坚不可摧的利刃。我向你们保证过,正义会随之而来,由我等亲自主持。我发誓厄运会尾随着千百个世界。在这一天,厄运将会降临到他们中的第一个。人类在加拉斯帕受苦。骑士团统治着这个帝国,它就像是他的臣民一样肮脏。正义要求毁灭。抛弃一切仁慈的想法,因为仁慈是懦夫的玩物,是暴君的谎言。今天,刀刃将落在暴政的脖子上。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的行动。没有敌人能在我们面前屹立不倒。死亡是等待着所有人的真理。我们与死亡同行,我们与死亡一体。现在,让厄运和正义合二为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