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宝的聊天室】神聊聊《神游》 窥道篇

第三卷 窥道篇
七情随心欲,玉液洗纷尘
得失权轻重,空袖莫求缘
焚书愚黔首,混劫弄人天
局中错三味,且坐赏庭花
自在长生酒,何问醉几回
偷风又偷月,投火毁灵签
龙魂黑如意,飞天紫英衣
汞现昆仑顶,冲升肘后铅
主客重颠倒,罗衫不沾尘
此身不二用,解金裹玉丸
一粒真种子,妙味圆陀陀
不惜针锋对,何论轻贱躯
有物先天下,混成不知名
书接上回
上一卷历劫篇末尾风君子向石野发出了灵魂三问,关于老板娘、关于朱果、关于柳依依。
老板娘的事情其实好说,石野要跟韩紫英在一起,只要两情相悦、韩紫英不违反三大戒,风君子也不干涉。只不过为了石野的修行根基稳固着想,这俩人每每情到浓时,风君子都能各个角落赶来打断。
关于朱果,根据设定,朱果树六十年一结果,一次最多结十二枚,结果的这一年一个月成熟一枚。石野预计这一年之内每个月都能找咻咻要一枚朱果,属于朱果自由了吧。(这是你祖上积德啊石野)这么多朱果,要么给韩姐拿去炼药,要么卖钱,不过既然风君子主动问了,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给风君子肯定没错。不过风君子对直接吃朱果兴趣不大,对朱果炼制的黄芽丹倒是有兴趣。石野拿不出来,后面韩紫英倒是给了。
关于柳依依,石野很心虚,他怕柳依依用他心通感知到自己在幻境中跟她接吻的事情。柳依依就这样被放了二十一天鸽子,天天苦等着石野哥哥来看他,风君子被柳依依追问得烦了,才来提点石野,顺便再传授点后面的丹道法诀。
什么是他心通?
他心通分为三种,分别是共情、移情、开扉。
共情,是能够感受他人心中的情绪,也就是将心比心。移情,是将某种情绪或感觉渗透到他人的思想中,让别人对自己感同身受。开扉,是展开一幅意念中的场景或者一段思维活动给对方看。石野第一次看到柳依依生前和柳校长被批斗的场景就是柳依依无意识中使用了开扉术。
风君子向石野解释,柳依依不能直接窥测他的思维,只能感知他的情绪,这才让石野放心。
石野把柳依依视为妹妹,如妹妹一般对她好,也有兄妹般的亲昵。风君子是存了撮合自己这俩徒弟的心思,也没少制造机会,但是这俩人没有那个意愿。
作为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鬼,柳依依是很在乎石野的,是石野把她从混沌中唤醒,为了让她脱困努力修炼,为了保护她与和尚战斗(不是),这种情感类似于雏鸟情结。修炼鬼修之法使她的形容心境有所成长,但对待石野的态度始终维持在最初那种很纯净的、小女孩依靠哥哥的心态。加上她现在只能待在山神庙,石野能来看她、陪她聊天说话,是她最盼望的事情。他心通感知到石野是喜欢她、在乎她的时候(是兄妹间纯洁的喜欢!!),柳依依也很欣喜。至于风君子什么的,师徒之情能比得上石野哥哥嘛。
石野在风月幻境中出现的唤醒他的声音就是自己的本心,他始终认为柳依依是妹妹。鬼使神差有那么一吻,让他觉得很尴尬。尴尬的原因就在于“我怎么能和妹妹接吻呢?”
他担心柳依依的他心通感知到这一幕,恰恰就是因为他想要和柳依依维持兄妹之间的关系,这两人但凡有一人想要跨过界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只要其中一人想,另一人也不会拒绝,就是这么的亲密,偏偏就是没有更进一步。
顺便我们来复盘一下石野的风月幻境。
在幻境中石野一共遇到四个女性,班花季晓雨跟石野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属于看到好看的异性动了一点意、多看两眼,不动心也不动情的那种。虽然徐公子给安排了一次差一点透视果体,一次风月幻境未着寸缕,但是石野直接拒绝了诱惑,之后还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柳依依我们刚才说了,无他,唯兄妹尔。
柳菲儿是石野的真爱,动心动意又动情的那种。不论是在世俗间(师生关系)还是在修行界(普通人和长生久视的修行人),柳菲儿跟石野之间都存在巨大的差距。石野在这次幻境中明晰了自己的内心,不论有什么样的鸿沟存在,他都是爱慕柳菲儿的。即便现在这个时间点柳菲儿对他没有爱情,只要柳菲儿遇到困难,他都愿意无条件去帮她。所以在现实中他反而可以坦荡自然的面对柳老师。
韩紫英的情况比较特殊,她跟石野的开局不是双向奔赴。身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妖精,韩紫英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荷尔蒙炸弹(核弹?)。面对如此充满女性魅力的韩姐,石野还是十分倾慕的(有好感),但又没到爱慕的地步(恋人未满?)。在幻境的最后关头,石野的内心中还是把韩紫英当做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大姐,没有与她沉沦。
但是对于韩紫英来说,在石野使用赠送朱果+舍身相护之后,她就把石野认定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加上本篇中石野赠送紫英衣的加成,韩紫英对石野已经不仅仅是死心塌地了,还有一种献身+侍奉的心态。没看过《神游》小说的同学们可以类比一下《小林家的龙女仆》里面托尔对小林的感情(没有托尔那么疯哈)。

这种心态在书外的我看来是有点别扭的,如果考虑到韩紫英的妖修身份,也不是不能理解。别看正一门的创派宗师刘海(对,是刘海,不是梅振衣,记错的同学请面壁。)的道侣就是妖修,修行界的风气就是一直都没怎么把妖修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来看待,好一点的收在宗门中当个侍者、当个瑞兽,心性不好的修行人则是利用驱役、甚至直接劈了当材料的也不是少数。详细分析我们等到了讲七叶的时候再说,
石野的阴神去找柳依依聊了一晚上,又是在韩姐的床上醒来的。
从石野送朱果到现在短短3天时间,韩紫英对他的态度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对石野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韩姐变成了紫英,和咻咻一起守在床边给自己护法、给自己换了贴身衣物、还要伺候自己洗澡……他能明白起因是送朱果,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及会产生什么后果,这就不是单纯的少年石野能搞明白的了。
石野没有在韩紫英的问题上困惑太久,因为风君子来给他助攻去接近柳老师了。
风君子拿来一副古画,说是柳家的东西,当年抄家流传出来,被他捡到了。让石野去找算命的张先生鉴定一下,再去找柳老师,复述一遍张先生的评语,编一个画的来历,把画送给柳老师。
这是一幅五代时期徐熙的画。

徐熙,五代南唐杰出画家,出身江南名族。其性情豪爽旷达,志节高迈,一生未步入仕途。善画花竹林木,蝉蝶草虫,其妙与自然无异。在中国美术史上,常常被人拿来与五代时期同样擅长花鸟画创作的黄荃(quán)相提并论,他们两个人都代表了五代时期花鸟画的最高水平。
张先生看到这幅画,视若珍宝,问石野从哪得来的。石野的父亲曾经在造纸厂打过短工,当时很多破四旧抄来的古书古画都堆在造纸厂用于回收再造,他就编了个理由说是父亲当时在旧书堆里发现的这幅画,看着挺好看的,就拿回家了。
张先生点点头,没听出破绽来,问石野想不想卖这幅画,他可以找人出高价,十万八万没问题。这可把石野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可是1990年,根据当年的新闻报道显示人均月收入为168元,十万八万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了不得的天文数字了。

再次表扬一下石野的心性真好,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把画据为己有。这是风君子的东西,最多就是劝风君子把画卖了吧,能分自己一笔就行。再一想,此画事关柳老师,还是柳老师更重要。不过还是应该把它的价值告诉风君子一声。
风君子听了石野的转述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画这么值钱。不过它本来就是柳家的东西,还是拿去给柳老师吧。有得必有失,风君子打算得到的东西可比这幅画珍贵多了。
“石野,为了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你能不能请我吃顿饭?我知道你不富裕,所以要求也不高,有酒有肉就行!……我是为你好,宝物不可以轻取,总要付出代价,西游记里面唐僧取真经,最后还是把紫金钵盂送人了,这就是大道啊!”
为了给柳老师解决困难,最终还是需要石野掏腰包请客。好在这个学期他的生活费没怎么花,两个人有酒有肉吃一顿几十块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饭桌上,石野问起了修炼的话题。“听说修道之人忌食酒肉,是不是这样?”风君子嚼着猪头肉表示肯定,“酒肉荤腥其气污浊,于修行不利,于修心也不利。所以修行人大多食素,还经常辟谷不食。”
那风君子为什么还要喝酒吃肉?在世仙人你们跟他比?
吃素不是目的,追求大道的修行才是目的。喝酒吃肉能坏了你的修行,但是坏不了风君子的修行。既能追求大道,又能快乐逍遥,这才是真本事。
石野对辟谷也有了兴趣,“辟谷是不是就是不吃东西,喝西北风就行了”风君子说,“西北风味道不好,东南风有生发之气,要喝也喝东南风。”“等你多请我几顿,钱花光了我就教你辟谷。”石野不傻,那还是算了吧。
接着,风君子提到石野随口编的瞎话,居然被他说的八九不离十,那幅画还真就是风君子在造纸厂的废纸堆里捡来的,风君子家里有一口樟木箱子,里面都是他从废纸堆里挑出来顺眼的好东西,教给石野的半套金钟罩秘籍就是这么来的。另外还有半套朱砂掌,一本三十六路擒蛇手,石野感兴趣,后来就都给了他。
等风君子喝得舌头都大了,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还要去上晚自习,迎面撞上了柳老师。柳老师也被他俩的样子吓了一跳,就这样还怎么上自习,直接回家回宿舍吧,明天到老师办公室来一趟。
石野和风君子第二天早上到了语文教研室,里面只有柳老师一个人在备课。柳老师见到这两人,先说风君子,“风君子,你也太不注意了,自己出去喝酒也就算了,怎么把石野也叫上了……我也不说你了,刚才打电话告诉你妈了,你自己回家听训去吧。”就让风君子走了。
面对石野,柳菲儿则是另一种教育方式,“石野,你和风君子的情况不一样。风君子出身书香世家,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处的环境不同。他家教甚严,所以偶尔在外面有所放纵,但回去之后还有约束,不至于出格!你呢?你没有他天资聪明,家庭环境也一般,所以自己更要管好自己。你到芜城中学来读书的机会不容易,如果自己不珍惜就太可惜了!你这个年纪,很容易走错路,所以要小心。”
石野在风月幻境后还是第一次跟柳老师独处,柳菲儿站得离他很近,仰头看着石野,面对这样一张自己臆想过无数次的美丽脸庞,石野又开始手心冒汗,不敢直视她了。
柳菲儿是个好老师,年少时期能遇到这样的老师是很幸运的。虽然对石野出去喝酒的理由有点误会,但是她不像其他老师那样要求学生必须要争第一,而是更注重内心的独立和成长。
“我知道你入学的时候是你们全乡的第一名。但是芜城几百万人口只有这么一所省重点,你在这里只能算中游。你可能会感到失落,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想,也没必要和同学出去喝酒。人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没必要一定要和别人比!”“风君子的成绩很好,但未必是个好学生。他喝酒是有传统的,我们班还有一个学生修佛,这两个人被称为两大‘骛人’。我在这里说并不是批评他俩,那是他们的特色,但不是你的,你没必要去模仿。中学时代,最重要的是形成自己独立的人格。”
柳菲儿的价值观和教育观,也有受到她的老师唐卿唐老头的影响,关于唐老师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这里先留个引子。
柳老师后来又说了很多话,石野大受感动。不过最终柳老师还是没有免俗地祭出了传统大招“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明天交给我”,这倒是给了石野机会,把那幅画交给她。
石野把编给张先生听的捡画故事说了一遍,再复述了一遍白嫖来的鉴定结果,说在上面看见了柳明功的收藏印,柳明功是柳老师的曾祖父,那么这就是柳家的东西,应该还给柳家。
柳老师看到画十分惊讶,认出这确实就是表叔家二十年前抄家失去的东西,她小时候还见过,柳老师很犹豫,她自然是想收回先祖的东西,但是这画太过贵重,且已经易主,她不能收。石野一再坚持,说反正按照他得到画的过程也没有花什么成本,收下画只是物归原主而已。最终柳老师还是收下了,要拿回家给父亲看一看。“石野,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见识!”还说会给石野报酬,问他想要什么,石野怎么会要她的钱呢,也不多说,连检查都忘了交,赶紧溜了。
自此,石野在柳老师心中的印象开始转变。
上一卷里面石野经历了多重高浓缩复合天劫,风君子说他躲得过天劫躲不过人劫,至于人劫是什么,让他去问张先生。结果张先生却说,人劫就是天劫。石野就懵了,风君子难道在骗他?
张先生笑了:“石野,原来你在学习道术,可不要拜错师父吆!——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是算出来的——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人劫马上就要来了。”
说话间卦摊前来了一人,这是一位中年男子,三、四十岁的年纪。看穿着十分高档,神色却十分凄惶。此人叫王勇虎,外号王老虎,是芜城一个建安公司的老板。前段时间有一天,王老虎醉驾开着奔驰车在凤凰桥飞驰,污水溅了张先生和石野在内的路边人一身,还差点撞到一位卖菜的农妇,居然还破口大骂。张先生因为受了石野洒水扫地之恩,按师门规矩要帮石野完成一个心愿,当时他怀疑石野是有意图来接近自己的,就借此事问石野,希望那个王老虎怎样。石野说“希望他不再那么嚣张,这种人没了钱,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模样,总之世界上少了一个祸害。那也是好事!”然后张先生居然拿出一个大哥大,给下属打电话让停止对王老虎公司的信用担保,再把他踢出这次工程招标。就这样王老虎真的落魄了。
王老虎犹犹豫豫的说自己六岁的儿子离家出走了,想算算儿子在哪,被张先生戳破:六岁的小孩离家出走,是被人绑架了吧?为什么不报警?
王老虎说自己欠人家很多钱,没钱还,就被人绑走了儿子。如果报警的话,他们会撕票的。张先生冷冷的开价三千,说“剥床以辩,未有与也。找我没用,你得去找那剥床之人。”(此处徐公子注:剥,易经中的一卦。张先生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床腿被人砍掉了,形容权势不再。)剥床之人就是石野,张先生让王老虎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到时候这位小先生(石野)会告诉他儿子在哪,怎么去救。王老虎想还价、还想立刻知道结果,都被张先生挡了回去。
石野感到不解,自己确实说过希望这个人倒霉,但是王老虎破产是张先生不担保、不招标造成的,帐应该算在张先生头上啊。张先生却说石野才是源头,自己只是中间人。事情最终还是要由石野来搞定。
当晚石野阴神出游,根据王老虎留下的信息很快找到了他儿子王小华。原来是王老虎拖欠工程款和工人工资,几个工头就把王小华绑走了藏在市郊的烂尾楼里,想要追讨欠款。石野把标注小孩位置的图拿给王老虎,王老虎千恩万谢的走了。张先生让石野也回去,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等石野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张先生不见了,只有王老虎带着警察在等他。石野莫名其妙的就被带进了局子,进了审讯室。石野是真的懵,但是张先生留下记号让他什么也别说,他也逐渐明白过来,坚持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看算命很有意思,才到凤凰桥去的。石野画的图被张先生处理过了,上面没有留下痕迹,再加上石野阴神出游,肉身可是老老实实在宿舍“睡觉”呢,根本没留下证据。
两个警察也问不出什么来,又见石野是个高中生,就相信了他。石野从他们小声的对话中听到,原来这个男警察是班上同学季晓雨的父亲,这两人知道石野身份后对他都有些同情,认为这是王老虎为了拖欠工程款搞的苦肉计,石野被指认完全是倒霉。再加上没有任何证据,就把他给放了。由另一位女警察送出门来。
石野这小子知道自己没事了,人也放松了,还不忘跟警花姐姐套了套近乎。
出了派出所大门没多远,石野就被张先生叫住了。石野有点生气,张先生早知道王老虎会带警察来,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张先生说,把石野拖进这件事,是为了回答关于人劫的那个问题。
他问石野,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还会帮忙找王小华吗?石野说还是会帮的,因为要救的人是他儿子。不管王老虎有什么错,小孩是无辜的。
张先生说,这就是修行人的心性了。修行人考虑问题不从世故出发,而讲究心性直指,所以再来一次还是一样。这就是人劫躲不过的道理。王氏父子的事情过错在王老虎自己,而起因在石野,这就是石野的人劫。
同时张先生还告诉石野,这件事情还有另一个道理需要他明白,就是为什么道法不能轻易示人。最后送他两句话,勤修行,少用神通;心自在,方容天地。
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王老虎那三千块卦金石野占大头,张先生分了他两千块。这已经比他家全年的收入还要多了。
石野这下可高兴了,看来这人劫虽然躲不过,还是有收获的。读高中剩下这两年多的生活费和学费就不问家里要了,如果还有富裕的话,可以请风君子再喝几顿酒,给家里人买点东西,给紫英姐也买点东西——想来想去,又觉得这点钱不够了。
虽然警察没有通知学校,但是石野旷课两节是事实,柳老师就此很温柔也很严肃的批评了他,不过却没有问为什么,这让石野有点意外。不过更意外的是风君子居然知道石野进局子的事情。原来是那位警花姐姐曲灵去找季晓雨了解石野的情况,季晓雨去问了她爸,回来就告诉了田玮,田玮又告诉了风君子。风君子听石野讲完过程,笑得快要岔气了。石野看他笑成那个样子,还是有点生气,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
风君子说的和张先生说的差不多,这些事情说不明白,经历过了才知道。其实这东西就是一个人在人世间要过的坎,就算看见了你也躲不过,要么是你不能躲,要么是你跟本就不想躲。况且,石野你还有一道人劫要过呢,别忘了这个周末就是柳老师她爹的生日,汤局长和汤劲都要登门。我那幅画不能白给,我们两个要去青泉镇拿两样东西。

四月十五日这一天中午,石野和风君子来到白莽山下、距离芜城市区五十五公里的青泉镇。风君子听说石野得了两千块钱,就要石野请他吃饭。席间说到这次的计划,就是要到柳家去拿当初和尘要找的两件古物。
和尘想要,风君子也想要,但风君子想要的理由不一样。柳家只是普通人,留着这种法器没有什么用处,反倒会带来灾祸。风君子带着石野把这两样东西偷走,而且要让大家都知道有人偷走了这两样东西……这是做善事,釜底抽薪之计,先把柳老师一家人给撇开。
石野琢磨着还是不太对劲,归根到底还是在偷东西啊。风君子则说这叫盗亦有道,两个人聊起来才发现,风君子这家伙的黑历史源远流长,不过都是有特别原因的。第一次偷东西,就是观音庵里一支灵到邪乎的下中签。偷完尼姑偷和尚(九林禅院的蒲团),偷完和尚偷道士(锁兽环拦妖锁大乖),偷完道士现在就要来偷老师了。
正说着,两人看见汤氏父子的小轿车开过,于是也跟着出门,来到柳老师家的院子外。风君子指挥石野把耳神通当声呐用,在地上画出柳家的布局结构。又现场教给石野一套破壁拳术,让他在院墙上打穿一个洞来,自己用这个洞垫脚,翻进院去。
石野在外面听见风君子直奔后院的一件屋子,掀起地面上什么东西进了地窖。过了不久,风君子得手了,翻出后院,向外跑去。石野等风君子跑出几十步之后,假意追出去,来到柳家正面前,风君子抄起半块砖头打碎了汤氏父子的车窗玻璃,石野紧跟着大喊一声:“小偷——有小偷!快抓小偷!”
风君子看到有人追出来,站在远处挥舞着手中一柄黑色的如意和一件紫色的上衣。见有人出来,装模作样的大笑三声:“哈哈哈,黑如意!紫英衣!终于到我手里了——”说完转身就跑,速度比咻咻都快,一溜烟就上了白莽山,钻进了树丛之中。
这个时候有很多人出来,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追上去。石野混在人群中追出去,做出奋勇捉贼的样子,跟着往山上跑。半道上突然杀出一个穿警服的女子,居然是前两天认识的曲灵。石野担心风君子被抓,赶紧跟上去。没想到真的有一个小偷在这个时候偷东西也在逃窜,石野帮助曲灵抓住这个小偷,还替她挡了一刀,手上留下一道白印,衣服也割破了。见到后面不断有人追上山坡,石野怕遇到柳老师,赶紧找借口溜了。
两天后的下午,石野和风君子躲在状元桥的桥洞里分赃,风君子给石野讲了这两件宝贝的来历。
黑如意一尺来长,通体乌黑。弓形的手柄与芝形盘头分别雕刻了一绕一盘两条黑龙。在黑龙四周,是镂空的祥云深浮雕花纹。看材质非金非玉,叩之有声,如此精巧雕功很像是木质,但拿在手里感觉比木头要硬,也要沉得多。这是正一门的祖师正一真人斩杀了两条作乱的黑龙,用龙骨炼制的,其中还封印了两条黑龙的龙魂。

黑如意、青冥镜和雷神剑并称为正一三宝。雷神剑作为正一门的掌门信物历代流传,青冥镜在八百年前失传,黑如意则在柳家流传。
正一真人炼制正一三宝的故事在《灵山》里面,欢迎感兴趣的同学去看,无比精彩。在《神游》中说青冥镜八百年前失传,而根据《灵山》里面的描述,梅振衣的儿子梅应行借青冥镜打造了菁芜洞天,此器一直在梅氏家族中流传,然后转接《神游》的剧情是付接乱用青冥镜导致器毁,梅存菁夫妇谢罪离世,咻咻把青冥镜残器带出来给石野,这些内容要等到很后面再讲了。
紫英衣是一件紫色的古衣,深紫色的丝绸质地,以淡紫色的丝线绣飞禽图案。此衣无领无袖,收腰对襟盘扣,是一件女子贴身穿的内衣样式。这件衣服是一位道门的痴情种子为自己的道侣炼制,这人的修为已经可以御器飞天,但是他的道侣只有四境将将可以御器的修为,所以他用了三十年时间炼制了一件法器,道侣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施展御物的法术,也可以飞空而行,这样夫妻两人就有了同游之乐。
看来这位修行前辈整整三十年也没有突破阳神境界,不然怎么也能带人飞了─=≡Σ(((つ•̀ω•́)つ
风君子说把衣服炼制成为法器极为复杂困难,且一人只能御一器,等于没有战斗效果,所以自古以来只有这一件。这句话漏洞有点多,比如说阳神境界之后就可以一人御多器,做衣服的材质也不一定非要千丝万线那么复杂,用皮毛鳞甲都比这个难度低,至于闲的没事炼衣服的高人,按照徐公子宇宙的时间线,远了说有虎娃若水,近了说有七叶这个炼器仓鼠,这都是徐公子在小说中不断拓展出来的剧情和设定,挖掘这些小BUG还是蛮有乐趣的一件事。

石野一听到紫英衣这个名字就想到紫英姐,我反复的说他的心性非常好,你看他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从来没有觊觎过任何东西,他得到的东西都是先想着身边的人谁能用,那就给谁。所以当风君子说这两件法宝一人挑一件的时候,石野毫不犹豫的挑了紫英衣,打算送给韩紫英。
如果石野挑了黑如意的话风君子要怎么办呢,他可以借啊,神通都可以借,何况黑如意呢
ㄟ( ▔, ▔ )ㄏ
风君子除了黑如意和紫英衣还顺便拿了一枚透辉石髓,石野说你不是说好了只拿两件法器吗,怎么还偷别的!!!∑(゚Д゚ノ)ノ
风君子说这算是和那幅画做交换,顺便将来教石野炼器也有道具了。所谓“器物不可强求,更不可空手而夺!欲取之必先予之,否则会有报应的。”如果不是风君子在徐熙的画上下了灵引,怎么能知道柳家藏宝物的地方呢。
这也是风君子用来规避三大戒的一个方法,偷东西是风君子偷的,但他没用神通,用神通的是石野。那副画上是有灵引,但是画原来是风君子的,不算犯戒。不过三大戒漏洞虽然多,该守还得守,世间事有自己规矩,所以拿东西前先给了一幅画。
同时,风君子还告诫石野,你拿了一件女人的衣服,是不是打算送人?如果真打算送人,千万要注意,不可以空手相赠,要等机缘巧合,要有取有予才行。仙家法宝,普通人是受不起这个福分的。就拿老板娘来说,一枚朱果得罪了正一门,她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了,可惜偏偏不是,估计后面还会有麻烦。
此处风君子说韩紫英不是普通人,是妖精宝贝,包括前面张先生和泽中也说韩紫英是妖魔、妖孽,这么明显的暗示,石野不是没有察觉出有异样,但是他硬是没往韩紫英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妖精上去想,心思果然又正又直啊( ̄ェ ̄;)
石野到芜城来上学只带了三件外套,在天劫中磨碎了一件,只剩下两件换着穿。在青泉镇帮曲灵挡刀,又被划破了一件,他虽然得了两千块钱,(请风君子吃完饭就不到两千了〒▽〒)但是并没有想到给自己添衣服。这件划破的衣服被韩紫英看见了,就要给他补衣服,同时还拿了一件新买的夹克要石野换上。红着脸说“我不给你买衣服给谁买衣服?”
石野突然灵机一动,这不就是风君子说的机缘吗,你送我一件衣服,我也送你一件衣服,这样我们都有一件新衣服o(*^▽^*)o。当天韩紫英还给了石野十八枚黄芽丹,就是上次那枚朱果加上张先生补齐的药材炼制的,一共八十一枚,先给石野十八枚。这丹药每日只能用一枚,连续服用不可超过九日。
当天晚上石野修炼前咻咻闻着黄芽丹的味儿就来了,石野见她露出想要的神色,就给了她一粒,十八枚黄芽丹就让这一人一兽一天一枚的分完了。咻咻知道石野的黄芽丹吃完了,过了几天居然又叼来一枚朱果。
这黄芽丹可真是好东西啊,石野再去问韩紫英,还能不能再炼一炉黄芽丹?但是这回真没了,一是黄芽丹不能多服,二来韩紫英也凑不齐药材了。按照石野的恩情排序,这次终于轮到给张先生了。风君子说过世间宝物不能轻易予人,张先生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上次张先生害石野进了趟派出所,虽然是帮助石野了解人劫,但是石野心里也有股气不太顺,这一回倒要看看他面对朱果,拿还是不拿,怎么去拿。
张先生果然很欣喜,既然石野要送他,他就不客气了。并且表示不会白拿,“这是世间宝物,不适合以黄白之物交换,你会得到其它东西。这东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而且有世间的因果在。你这小子,给我出了道难题,我也给你出道难题,你等着瞧吧!”
这一天石野正在面馆里帮忙,门外突然有个很好听的女声蛮横的喊道:“谁是石野,你给我出来!”来人是个十八九岁漂亮火辣的美女,上来极为傲慢的扔给石野一个牛皮纸袋,说这是有人要她送给石野的。这个姑娘人有多好看说话就有多难听,石野和韩紫英觉得莫名其妙,很不喜欢她的举止,就拒绝了她的东西。结果这姑娘反而慌了,要石野必须收下,这是一位张先生要她送来的,必须要交到石野手里。石野听到张先生,大概知道这是朱果交换的东西,就收下了。姑娘还强调不能在这打开,要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看,那意思是韩紫英不能看。
行吧那就收下吧,结果那姑娘还不走,犹犹豫豫的说,张先生叫我请你和面馆老板娘一起吃顿饭,我给你二百块钱,你自己去吃行不行?
那当然是不行了,韩紫英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不想让你请客,你请回吧。
结果姑娘急了,石野看她的神色,知道是张先生也给她出了难题,必须要请到石野和韩紫英,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就说:“你和别人有什么条件我管不着,你刚才不礼貌,我不想和你出去吃那顿饭,可不可以?”
这下姑娘服软了,道歉了,也好好说话了,约好了明天中午来接二人去吃饭。等她走了,石野终于有机会把紫英衣拿出来送给紫英姐,完成对她的第三波攻击,彻底收服了韩紫英的芳心。
韩紫英一改之前的成熟御姐形象,像个小女孩一样又哭又笑,在石野面前彻底变成一个嘤嘤怪,抱着石野哭湿了他的衣服,气氛也暧昧了起来。好在石野还有定力,知道推开她,开点小玩笑岔开话题。这时候两个人突然意识到,所谓飞天紫英衣,飞天是要有驾御之法的,看来以后还得再问问风君子,好在韩紫英只要有了紫英衣就够了,也不是那么着急要飞天。石野自己还不会飞呢,着啥急。
等晚上石野回到宿舍,打开张先生给的牛皮纸袋,里面居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和一间临街店铺的房屋产权证,上面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名字写的就是石野。但是张先生也憋了个坏招,这两处房产正是韩紫英的店铺和租住的房子,石野一下从打工的伙计变成了房东,这可怎么办,难道找韩紫英要租金吗?怎么开得了口啊!想了半天没什么好主意,后来决定:反正房子已经到手了,现在就这样吧,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第二天面馆停业一天,韩紫英本就属于是美艳型的妖精,今天略施粉黛简直明艳动人。看到石野来了,她当场就把贴身穿的紫英衣秀给石野看,这个行为就是恋爱中的小女人心态。石野大饱眼福之余还是有点慌张,赶紧劝紫英姐把外衣穿上,被外人发现可不好。
这个时候班花季晓雨带着警花曲灵也找上门来,曲灵为了答谢石野帮忙抓小偷,也要请石野吃饭。听说今天石、韩二人已经有人请了,大大方方的说没关系,还有什么朋友一起叫上,她一块请了。
昨天那个太妹这会也到了,听见曲灵的话,一点也不客气的跟曲灵季晓雨呛了起来,石野是本姑娘要请的,你们这些人别多事,要请客等下次,穿警服了不起啊。
曲灵也是直爽火辣的脾气,三个女人就这么当街吵起来,石野也不知道怎么劝。风君子带着班上的另外两个同学常武和周颂笑嘻嘻的走过来,他喊出了太妹的身份——芜城首富的大小姐张枝,并且给石野解了围,要请就把在场的各位一起请,今天这顿张枝请客,下次曲灵请客,石野也不吃亏。
张枝见风君子认识自己,收敛了一些气焰,同意了。一行人来到芜城最高档的饭店天香酒楼,张枝让石野和韩紫英坐在主客的位置,想吃什么随便点。石野看到菜价太贵了,就让见过世面的韩姐来。韩紫英笑了笑,说自己只点一道菜,剩下的就按张小姐平时的口味来吧,就怕这一道菜这个饭店没有。
张枝一下子来了兴趣,这是芜城最好的饭店,只要芜城有的东西都能做,除非是外地的特产。韩紫英说原料就是芜城本地的特产,青漪湖的金螯蟹,菜名叫做解金裹玉丸。张枝喊来了酒店的大厨,对方却表示没听说过这道菜。
“这道解金裹玉丸,是一种带馅的丸子。将金螯蟹蒸熟之后,用勾针将双螯以及蟹腿最粗的第一节足棒肉剔出来。这些肉用细棒撵成末,什么别的都不加,要揉成这丸子的外皮。用蟹壳中的蟹红(金红色的蟹籽)做馅。最后还有一道工序,就是用陈醋和嫩姜茸与活的生蟹黄调和成蘸酱,再蒸得微热熟,将丸子在里面滚一遍,挂汁以后装盘端上来。”
这做法,把厨师听得直擦汗,这道菜不难,就是太费工费料,不知道多少蟹才能做出一盘丸子来。但是张枝的兴致已经被勾起来,一定要吃这道菜。厨师长带了六个帮工,七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把店里的金螯蟹都用完了,这盘菜才端上来。汤圆大小的丸子,一人只能分三个,吃下去唇齿之间鲜香无比,满口生津,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吃得风君子咬了自己的舌头。
席间只有韩紫英蹙着眉细嚼慢咽,品完之后说这丸子只做出五分滋味。张枝自从韩紫英点出这道菜之后就不再那么嚣张了,风君子此时又旁敲侧击的说:“这道解金裹玉丸,使我想起了红楼梦里贾府的茄(qié)鲞(xiǎng)……看来有钱未必真贵族,三代才成世家子,……老板娘,为这道菜,我敬你一杯。”张枝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反唇相讥。
关于解金裹玉丸,这里补充一段徐公子的注释。现实中确实有这样一道菜,在徐公子小时候,当时国务院水利部部长到一个很偏僻的乡村,考察一个规划中的水利项目。乡里的干部一辈子也没接待过这么大的官,不知道准备什么样的饭菜才好。
此乡盛产金毛大闸蟹,正值蟹肥时节,当时乡里有个女工帮乡政府食堂做了这道菜。那女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听当地人说她爷爷是清末的翰林学士。这道菜原本没有名字,“解金裹玉丸”是徐公子写《神游》的时候起的。
这里再插一段描述,常武和周颂离席之后,周颂说:“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拼命的挣钱,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常武则劝到:“周颂,我看你就算了吧。老老实实平平安安过日子不也是一样吗?有的吃就享受,没得吃也饿不死。”
周颂和常武是《鬼股》里面的重要角色,徐公子在《神游》里面也留下很多他们的成长轨迹,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两本书对照着一起看。
吃完饭大家离席纷纷和做东的张枝告别,轮到石野的时候张枝主动握手上来,石野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无形之刺,仿佛一根根看不见的长针扎穿了整个手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与刺痛。如果时间不长石野还能忍受,但是张枝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终于还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风君子看到了,推开石野,也握住了她的手,笑嘻嘻的摸了整整三分钟,这期间张枝看着风君子的表情先是惊讶,后来又变得喜悦,风君子主动松开手,还安慰张枝:“你也别太失望,你这种情况未必不是好事,别急,或许会有办法的……我叫风君子,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离开饭店,韩紫英终于忍不住打听起来到底怎么回事,石野说张枝身上有刺,但是女生们一点都感觉不到。风君子解释说,这是一种道术,只对男人有效。这个张枝是芜城首富张荣道的独女,娇生惯养一点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正值青春年华,却身怀这种道术,所有的异性都无法接近,久而久之,换谁脾气也不能太好。
石野终于意识到,算命的张先生应该就是芜城首富张荣道。
原来,张先生送张枝去孤云门拜师,被师父看重,传了她只有掌门大弟子才能传授的秘术护身仙霞,要修炼到收放自如的大成境界至少要三十年,这导致了张枝现在的尴尬窘境。如果要放弃,就得废掉修行;要继续修炼,在世俗人眼中就得如怪物一般,任何男人都无法接近她一指之内的范围。
张先生看出石野修得了金龙锁玉柱,就想让石野试试能不能接近她。
很遗憾,石野握着张枝的手最多只能坚持三分钟,但是风君子就能一直握着她的手,且神色毫无异样。要知道葛举吉赞活佛修为已经接近金刚不坏之身,挽着张枝的手一炷香的时间也受不了松开了。张先生知道后对风君子这个人很感兴趣,要石野一定找机会约出来见一面。

写到张枝这里我卡壳了很长时间,我自己读了几遍《神游》都不喜欢这个人物,主要是她带着很多我认为说不通的bug。为此我专门采访了四位小伙伴交流对张枝的看法,我大概梳理了一下,大家也可以在评论区留下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张枝初登场时的性格举止特别粗鲁,正方小伙伴认为她的家庭条件太好难免娇生惯养,作为天之娇女突然变成异性无法接近的怪人、又正值青春期性格变化,有这样的举动是很合理的。而且张枝是一个性格十分直爽的女子,想什么都直接表现出来不遮掩扭捏,风君子在酒桌上借着夸韩紫英实则讽刺她暴发户的时候,她也是有所触动的,并没有完全蛮横无理地每一句都要跟人吵架,这其实就是一种大家风范。
反方小伙伴觉得像张家这样流传千年的世家大族,子弟的教养不应该这么差。孤云门也是千年修行大派,挑选掌门大弟子的时候怎么也得考察心性行止吧,就这么轻易的把独门道法传给她了?修炼护身仙霞之后性格变得乖张,亲爹不能管教难道师父不管教吗?
再来就是张枝的两次无心之失导致的重大变故,对咻咻和七心有好感的读者很难不迁怒于张枝。正方小伙伴觉得其实身边也有像张枝一样的朋友,性格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有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对他人的伤害超过了自己能弥补的能力范围,其实是很可怜的。作为唯一一个敢揪风君子耳朵的女性角色,这样的性格塑造也显得更加真实立体。
反方小伙伴则觉得,这不是修行人该有的性格。或者说徐公子在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中,对修行界和修行体系还没有建立得特别完善,能看到对很多修行界路人的描写,其实更像是金庸的武侠世界里面的路人。到了后面几部小说,修行界的整体心性才有了大幅提升,修行人的行为举止也对应了修行境界,重要剧情的推动也不再依靠人物的失误制造矛盾,更加地流畅。
另外这里对张荣道的角色塑造的也很有意思,以一己之力复兴家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芜城首富,面对亲闺女的问题就显得气势全无。不仅尽心尽力为女儿打点铺路,修炼了护身仙霞之后又想方设法寻找青年才俊介绍给闺女认识,真是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啊。|ू・ω・` )
石野没有时间操心张枝的事情,因为很快他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咻咻被正一门抓走了。
韩紫英告诉石野,正一门在修行界中发布了一个消息:正一门得知祖师留下的正一三宝之一的黑如意重现江湖,希望修真同道帮助寻找,并且愿意用一只幼年瑞兽望天犼来交换黑如意。这望天犼是正一门最近收服的,虽然只是一只红毛小狗模样,但是会攀崖越壁,还能够发出震天大吼,正一门出动了伏魔大阵才把它收服。
这描述,一看就是咻咻。
石野慌了,赶紧去找风君子,能不能把黑如意给自己,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石野都不要了,全给风君子,这还有两千块钱,不行也全拿走。风君子说,黑如意可以给你,你把紫英衣拿来。见石野不说话,就知道紫英衣已经送人了。
风君子指出,一旦你公开露面,换走了瑞兽望天犼,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明里暗里前来抢夺,就凭你,能保得住咻咻吗?石野说上次那个法源和尚也是修行人,后来不是也没再管咻咻了吗?
法源是九林禅院的神僧,我之前说过他的举止都是高人应有的风范,但是其他的修行人可就不一定了。而且风君子这家伙之前还去找法源打赌,说正一门收服不了咻咻,为此还偷走了锁兽环和拦妖锁,但是正一门为了收服瑞兽居然出动了伏魔大阵,风君子打赌输了,咻咻的事情就不好再插手了。
风君子也想救咻咻,但是他上次去青泉镇白莽山发现,芜城在今年夏秋之交要面临一场大劫,只有动用黑如意的力量才能化解,事关数十万生灵的安危,他不能拿黑如意出来交换。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办法了,石野手里的青冥镜也是正一三宝啊,正一门要拿回黑如意无非是因为它是三宝之一,那么青冥镜也是一样的。
石野当即就决定用青冥镜去换,如果正一门不答应,抢也要把咻咻抢回来。至于如何去交换,还得从长计议,这段时间赶紧修炼,如果境界有突破,青冥镜也能派上更多用场。
七日之后石野就达到了丹成境界,风君子也觉得很诧异,没见过修炼这么快的。总之,石野的运气是逆天得好,不用过魔境劫、又得到黄芽丹相助。
风君子挤眉弄眼地指点石野,上次教你破壁拳,只要稍加变化,不是出拳,而是整个人都撞过去,那就是破壁人啊,穿墙破壁简直是入室抢劫的最佳伴侣!给你提供个思路,齐云观是对外开放的旅游景点,如果这帮道士不跟你讲理,你就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神游》本章节连载于2006年10月1日,《三体·黑暗森林》出版于2008年5月,这两本书的破壁人没有任何联系。)
石野心说你说过自己不好再插手,怎么现在在指点我救咻咻的时候,还有点惟恐天下不乱的意思了?这么干能行吗?
石野能不能救出咻咻?齐云观会遭遇怎样的闹剧?点个关注,下回再见分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