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棒第1季 第6话 1-4节
相棒第1季
剧本/輿水泰弘 樱井武晴 砂本量 小说改编/碇卯人
翻译/火老板
第6话 1-4节
本书是根据于2002年10月9日至12月25日，在朝日电视台播放的《相棒》全12话的剧本为基础，重构改编成全9话的小说。因为是改编，所以会有变动之处，望悉知。
第六话 杉下右京不凡的日常
一
龟山薰在特命系小小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位访客。
访客的名字叫作土田雅夫，是薰还在搜查一课的时候，照顾过他的线人。
“给，礼物。”
土田递出了一个南急百货店的大纸袋，薰开心得很夸张。
“哇哦，这不是南急百货店嘛。你真大方呀。”
“其实就只有袋子是。虽然里面就只有这个。”
土田从纸袋里拿出来的是一袋仙贝。薰注意着不让自己脸上显现出失望，接下了袋子。
“然后，今天怎么了？如果又是假情报什么的就别说了啊。”
“才不是呢。我想把小薰你借给我的钱还给你。”
土田从夹克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褐色信封，然后把放在里面的一万元纸钞随意地抽了出来。
“笨蛋笨蛋，别在这种地方把钱拿出来呀。”
在意生活安全部的刑警们好奇地向里偷看的薰，慌忙将钞票藏了起来。然后，在桌子底下确认张数。
“没错了。这钱可不能乱花呀。”
薰将信封放进桌子的抽屉，上了锁。
“好了。然后，你有好好干活吗？”
“托你的福。”土田眯起眼睛，微微低下头，“今天我请客吧。正好现在我手头有点。小薰，你想吃什么？”
与此同时，杉下右京正在美术馆。
这天他趁自己不值班去听古典音乐会的路上，偶尔路过了秋山绿风纪念美术馆。
右京在伦敦的时候，他曾有机会看过这位画家的代表作《发光的风之少年》。少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阳光温柔地洒在少年的脸上。虽然构图简单，少年那苦恼又似幸福的表情，让看见这幅画的人流连忘返。右京看时间还算富余，于是就想着再看一次那副画，便走入馆内。
右京一眼望去，环视了一下并不大的馆内，似乎他目标的画并没有被展示出来。右京向附近看起来像是美术馆有关人员的女性搭话。
“请问《发光的风之少年》在哪里？”
“非常抱歉。那副画已经被卖掉了。”
女性很遗憾地回答道。
“是这样啊。我还想再看一次，真的太遗憾了。”
“请问您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吗？”
“不是，是在伦敦的一个小画廊里举办的介绍日本画家的活动上。我是在那时看见的，这画带着深深的诗情与哀愁令我深受感动。”
即使不当班依旧穿着西装的右京，洋溢着英国绅士的风范。从这位绅士口中说出了准确的评价，让女性开心地微笑了起来。
“非常感谢。我是馆长菊本。”
“您可真是太客气了。我叫杉下。虽然绿风被说成是画坛的异类，但对现代的年轻艺术家们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啊。”
“是的，也有年轻粉丝喜欢绿风那神秘的象征性的画风。”
“他是一个应该受到更高评价的人。”
对于右京褒奖的话语，馆长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父亲听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啊，我是绿风的女儿。”
“是这样啊。说了些失礼的话非常抱歉……”
“没有的事。冒昧问一下，您是美术评论家老师吗？”
右京笑着否定了。
“不，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公务员而已。那个，能给我一份宣传册吗？今天我还有急事，下回再来慢慢欣赏。”
“请务必再来。”
遇到父亲的画的理解者的女馆长，点着头将宣传册递给了右京。
土田带薰来的地方，是一家叫“胡子和玫瑰”的人妖酒吧。如果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话，就不会选这种店了，但是难得土田请客，拒绝的话就太不成熟了。薰这么想着，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但是薰马上就后悔了。第一，工作人员的水平很低。虽然薰没这方面的喜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至少坐一起的人，如果是比较性感或者可爱的话会更加高兴吧。话说回来，“胡子和玫瑰”的话，工作人员全都是些看起来就是男人的男人。第二，这其中特别男人的弘子妈妈还似乎特别中意薰。被怎么看都觉得是不是跟弘子爸爸弄错的中年大叔喜欢，这让薰怎么高兴得起来。
但是，土田却好像很开心。他开心地把自己儿子的照片给弘子妈妈看。
“他叫健太。”
“呀！他可真开爱呀。虽然刑警先生也很棒，但我也很喜欢健太。”
弘子妈妈娇声叫道。
“他几岁啦？”
薰问道，土田在脑中扳了扳手指，“嗯……六岁。”他落寞地笑了笑。
“他在你离婚的前妻那儿吧？偶尔回去见见他吗？”
“不，完全见不到。我，想把健太领回来……”
“那样你就要更加认真的工作才行。”
薰通情达理似的说了建议，弘子妈妈打诨道。
“那样的话，在这工作怎么样？一定没问题的。刑警先生也一起怎么样？比起做刑警更有赚头哦。”
土田拒绝了弘子妈妈的好意，从怀里掏出了钱包。然后，将里面塞满的钞票得意地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一万日元的纸钞，差不多有二三十张的样子。
“我手上还是有点的。”
“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土田发觉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辩白道。
“你别担心，小薰。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做的是对世上有贡献的事情，才到手的这笔钱。”
二
第二天，右京带着薰去了辰巳开发总公司大楼。
右京大学时期的后辈森岛刚，他在这家度假开发公司担任总务部长，收到了来自总会屋①的恐吓信。
“让我们对付总会屋啊？总感觉不太合适。”
虽然右京的意见也与搭档相同，但是还是要去和后辈商量，毕竟被他依靠了的话，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吧。
右京在前台把后辈的森岛刚叫了出来。没过多久森岛就出现了。
“好久不见。”
果然森岛就是一派精英上班族的言谈，他行了一礼，伸出了右手。
“好久不见。”
右京点点头，与他握手。薰轻轻地行了一礼。
“不好意识，现在总务那边的接待室都满了，有人会带你们去财务部的接待室，请在那里稍微等我一下。上面叫我稍微有点事情，我处理完了就过来。”
森岛一脸很抱歉的样子，道歉道。
“没关系的。能把恐吓信先给我们看看吗？”
右京拿到了信封，两人被领到了财务部的接待室。
“这就是那封恐吓信？”
右京从森岛那儿拿来的信封中取出来折了四折的纸。打开纸就看到了用打字机打的字“辰巳开发没有未来”，内容枯燥无聊。上面还画着一只不知道是猫还是老虎的不可思议的动物，还被血弄脏了。
“这是什么呀？”
薰问道，右京回答。
“这是小辰，辰巳开发的企业吉祥物。”
“哈哈，因为是在做什么度假开发的，这是为了让企业形象更加有亲和力吧。话说回来，森岛先生好慢啊。”
森岛被财务常务的北村叫去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薰放松地拉伸两手臂时，天花板上的喇叭响起了内部广播。好像是什么公司的车挡路了，要他移车这种内容。
哪都会有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不规矩的家伙在啊。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薰终于开始焦虑起来，右京满脸忧虑地说。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从刚才开始电话就响个不停，但是没有人接。”
“你这么说确实是这样诶。”
虽然不知道是内线还是外线，接待室外面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觉得奇怪的两人走出了接待室一看，办公室里一个员工都没有。
“诶？大家都去哪儿了？”
薰觉得不可思议也是有道理的。员工桌子上的电脑就这么开着，文件也摊在外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开会的样子。
这时森岛终于来了。
“让你们就等了。诶？资金课的那群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右京说，“这就好像玛丽·西莱斯特号似的。”
“那是啥啊？”
“十九世纪末，一艘从纽约出发开往意大利的帆船，被人发现漂流在葡萄牙所属的大西洋上。调查了一下船只后，发现船员十一人全部从船上消失了。船里有着刚才还有人正常生活的痕迹。但是船员们消失的原因一直不明，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这种突然消失的故事怎么可能……”森岛突然没了笑容，他看到了什么，“啊，保险箱开着！”
慌张跑过去的总务部长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钱没了！”
要吃惊的话还太早了。这时资金课全部十五个人，正站在公司前的喷泉里，精神恍惚地被水淋得湿透。
资金课的员工被聚集到会议室里，在森岛的参与下，右京和薰开始询问情况。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离开部门去喷泉的原因，是吗？”
大家都面面相觑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的。”
“谷村课长，”森岛走到资金课的负责人面前，“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被问的谷村为难地回答。
“是的。我就正常地在工作，突然就不知怎么的……怎么说呢……很想去喷泉那儿了。原因我完全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
薰正问上司问题时，有个看起来就像位居要职的男人，态度嚣张地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个眼神凶恶的男人。
“森岛君，你跟警察都在，居然眼睁睁地让钱被人偷走，你们到底在干嘛？”
他不客气地走到森岛面前，叱责道。
“那个，北村常务，这两位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碰巧在这里的。”
森岛虽然想要袒护特命系的两人，但是北村润一郎的怒意并未消减。
“别找借口了。如果钱拿不回来，就是你的责任！”
“嗯……那个，这两位是？”
森岛一问，北村还没来得及介绍，眼神凶恶的两人中那个高个子的就先自报家门。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三课负责盗窃犯罪的长冈。”
“我是梅泽。”矮个子的接着道。
梅泽宛如敌视特命系两人一般瞪着他们，说。
“这是我们三课的工作。之后就交给我们吧。”
长冈问森岛。
“关于被偷的钱，为什么会有一亿日元之多的现金在公司里放着？”
“我们公司跟房地产相关的交易比较多，所以一直会在保险箱里放着相当一部分的现金。”
“原来如此，当然员工的话，知道这个事情的吧？”
“是的，应该。”
对着回答含糊不清的总务部长，他大学前辈问了他其他的问题。
“财务部好像应该有监控的吧？”
“这样啊，那里面可能会拍到犯人吧。”
如森岛所期待的，犯人被拍到了。资金课全员好像被什么操纵了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这异样的光景之后，监控拍到了犯人悠闲走进来的样子。
犯人在没有人的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从保险箱里偷走了钱，然后还从容地朝着监控拜拜。因为犯人穿着小辰的布偶装。小辰似乎在嘲笑监控对面的人们一般，手掌不停地张开合上。
注释：
①总会屋：原文“総会屋”，指的是持有多家公司的少量股份，在各个股东大会上出席，以得到财物为目的，诽谤公司或者管理层，或者者妨碍股东大会议事的人。日本公司法是禁止此事的。
三
“是集体催眠吗？”
第二天，特命系的办公室里，薰跟右京进行推理讨论。
“对于你来说还真是个有趣的想法。但是，同时而且是在一瞬间催眠十五个人，这种事有可能吗？”
“不行的吗……这样的话，这种你觉得怎么样。那十五个人是串通好演的。也就是说，那十五人都是共犯。”
“听起来挺不错。”右京夸奖道，“还有一个实行偷钱的犯人，实际上是十六个人犯案。”
“十六个人，一亿日元平分的话……啊，这有多少啊……反正就是数额相当大了。”
右京马上心算了一下。
“一个人六百二十五万日元。先不管这个推理正不正确，应该就是跟他们内部，或者关系近的人有关。”
右京把森岛叫到公司外面。被常务推责任到头上，没精神的后辈，用需要依赖似的眼神看着前辈。
“杉下先生，你已经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了吗？”
他们走在辰巳开发附近没多少人走的人行步道上，右京回答道。
“请不必担心。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调查的。比起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我毫无头绪，也不太清楚。三课的刑警先生那边要了公司员工全员的名册和简历，还有辞职的人的名单，还有订玩偶装的地方。他们似乎觉得是内部人员作案。”
“这样啊。是按照一般思路来搜查啊。话说回来，资金课的员工们在这一个月里的行程记录，你调查了吗？”
“调查好了，这个给你。”森岛将装进公司信封的文件递了出去，“上面记着他们本人记得的事情。但是，这种东西有用吗？”
“不知道。因为我们想要进行排除一般思路之外的搜查。这些资料先保管在我这里吧。”
不管目瞪口呆的后辈，右京立刻离开了。
右京和薰调查了从森岛那里拿来的文件。是资金课的员工十五人最近一个月，在公司内外的行程表的整合资料。右京想在这份资料里找出这十五人共同做过的事情。
“十五号资金课卡拉OK大会，这个怎么样？”
薰出声问道，右京浏览了自己手上的资料。
“那天南先生生病请假了，不是呢。”
“这样啊。那，十八号、十九号的新财务软件说明会！”
“管理岗的两位没有出席。你那边有去英语会话教室的吗？”
“英语会话吗？”薰一点点浏览着自己手上的资料，“啊！有啦！是的，所有人都有。”
“看来就是这个了。”
右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特命系的两人马上打电话与谷村课长确认了一下。他们得到了这样的回复，辰巳开发为了应对国际公司，全公司上下对学习英语会话有所奖励，资金课的全员同时都去学习了。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他们学习的英语会话教室。
“请问教辰巳开发资金课员工们的老师是哪一位？”
右京问了英语会话教室的女性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一脸以为他们的老师做了什么错事的怀疑表情，调查了资料。
“是丽莎老师。桐野丽莎，是个混血老师。前天他父亲去世了，准备要回美国了。所以，她教到之前那回就结束了。”
“这样啊。这样不得不尽快去找她问一下了。请问今天她在哪里？”
“因为正在进行葬礼，我想她应该在教堂吧。”
两人问了工作人员的教堂地址，就直接去了葬礼那边。教堂祭坛的一边放着棺材，穿着丧服的鹅蛋脸女性端庄地站着。她长得像日本人。
“那就是丽莎老师吧。真是个美人啊。”
就如薰所评价的一样，桐野丽莎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她脸上带着悲伤，与同年龄段吊唁来的客人交谈着。稍微等了一会儿，接下来的一位吊唁者出现了。是一个穿着西装高个子的男人。
“诶？那家伙在干嘛？”
让薰这么惊讶也正常。穿着西装的男人就是薰的劲敌伊丹宪一。伊丹礼貌地向丽莎行了一礼，沮丧地正想回去。薰叫住了他。
“喂，搜查一课的伊丹，你在这干嘛呀？”
伊丹一脸惊讶，然后慌慌张张在嘴唇前竖起食指。
“白痴，别在这里说什么搜查一课了。会把我是刑警的事情暴露给丽莎老师的呀！”
“丽莎老师？你不会在学英语会话吧？哈哈哈，你迷上那个美女了吧。”
薰一调戏他，伊丹脸变得通红。
“警察这事你要保密啊。话说回来，你们才是，干嘛来的？”
“一点小事……”
薰微微一笑，含糊其辞。
“看来她会客结束了。我们走吧。”
右京说着，将还一脸迷惑的伊丹撇下就走了过去。丽莎看到特命系的两人，用清晰的日语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还以可能要用英语询问情况的薰松了一口气。他们说明了来意，换了个地方说事情。
“听说是您教辰巳开发的员工们英语的？”
对于右京的问题，丽莎表示很疑惑。
“是的。他们都是些学习热心的好学生。这怎么了吗？”
“昨天，辰巳开发发生了盗窃案。一亿日元被偷走了。所以，我们来向有关人员问一些情况。”
接着右京的话，薰问道。
“昨天上午，请问你在哪里？”
“嗯，我在自己家里准备葬礼，整理回国的行李。”
“听说你要回美国了？”
丽莎点头，流利地说。
“为了医治父亲的心脏病，半年前来了日本。我那个时候也一起来了日本。”
“原本是一直住在那边的是吗？”
“是的。我母亲的墓在美国。我还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我打算把父亲……葬在母亲墓的附近。”
除了“葬”这个字之前稍作停顿，其他说的都是正常的日语。
问题问完了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伊丹。伊丹问了薰了解到事情后，问右京道。
“你是在怀疑丽莎老师吗？英语会话老师能做什么啊？”
“这点的话我现在正在思考。”
右京皱起眉头回答道。
四
“三课那些混蛋，以协助调查为由，强行把森岛先生带回来了。现在正在审讯中。”
第二天早上，薰带着消息进了办公室。右京很震惊，马上去了审讯室，正好审讯结束森岛走出来了。
“啊，杉下先生，龟山先生。”
“怎么了吗？”
“我好像被怀疑了。因为案子发生的时候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好像很不称心。”
“负责财务的北村常务没有被叫来吗？”
森岛的表情变得困惑，“常务的话，他应该说了当时我们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是证言出现分歧了吗？那样的话，北村常务的不在场证明也没了。”
“诶？”
薰正惊讶于右京说的话，右京笑了。
“不管怎样，森岛先生，只要你什么都没做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杉下警部！”
背后传来了尖锐的声音。长冈和梅泽正瞪着他们。
“我们应该说过这是三课的工作吧。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右京看着长冈，厉声道。
“好的啊。我们会做多余以外的事情。”
桐野丽莎是哈佛大学毕业的才女。右京在网上查询哈佛大学的数据库，她的简历就出来了。右京知道了丽莎的专业是心理学，她向一本叫《psychology》的杂志投过论文。
“都是英语写的我完全看不懂啊，这是一篇什么样的论文啊？”
“标题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催眠疗法的实际应用》。”
即使右京翻译过来，薰还是听不懂。而且薰还想吐槽这算是翻译吗？这算是日语吗？①
“看来我们还有必要再见她一次。”
于是他们与桐野丽莎的第二次见面此刻正在进行中。
“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说呀？”
丽莎看起来明显比前一天更加焦虑。右京缓缓地将自己拿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把资金课的员工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录像给她看。
“请问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这样的事情变成可能？”
“为什么你要问我呢？”
“我想听听专家的意见。你好像在哈佛大学研究催眠疗法。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分析他们的行为。”
“只有这一段录像的话，我不好说什么。”
“你可以做到像这样的事情吗？”
“不能，”丽莎笑了，“我做不到一次性给这么多人施加催眠术。”
“但是电视上的节目偶尔会做这种吧？”
“因为那是节目呀。”
丽莎简单地就否认了。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丽莎看着薰的眼睛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巨款。我生活上没有钱方面的困扰。可以了吗？”
混血美女英语会话老师打算终止这次见面时，右京竖起了左手的食指。
“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出发去美国？”
“明天下午。再见。”
丽莎顽皮地做了再见的动作。
“右京先生，我想问个问题。”回去的路上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怀疑她啊？”
“你在做再见这个动作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薰边想着右京的回答和他的问题对不上啊，举起手左右摇了摇。
“是这样吧？”
“那她是怎么做的呢？你刚刚看到应该还记得吧。”
“嗯，她是把手掌反复地握起来打开。”薰自己一边实践，“但是，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毕竟她是美国长大的啊。”
“我说的是小辰哦。”
“诶？”
“那个穿着布偶装的犯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你记得当时监控拍下来的录像吗？”
“啊！”
“习惯是没这么容易改变的。我觉得犯人是在国外长大的。”
薰再次对上司敏锐地观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还是有其他问题。
“但是，一瞬间催眠十五个人的集体催眠是很难的，右京先生你自己也说了吧。”
“那不仅仅是集体催眠。可能是后催眠暗示的集体催眠。”
“后催眠……那是啥？”
“就如字面意思，就是之后再催眠。预先对对象施加催眠，给予一个暗示。比如说，看见打火机的火就跳舞。给了这样的暗示之后，让对象先清醒过来。不久之后，再给对象看这个信号——在这个例子中是，是给他看打火机的火——然后对象就如之前暗示一样反应——对象开始跳舞——就是这个样子。”
薰在脑中认真咀嚼像是学校老师一般的右京的说明。
“这样的话，那十五个人被丽莎老师施加了后催眠……然后他们看见了某个信号……一起陷入了催眠状态。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施加催眠的话，与对方构筑信赖关系是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英语会话教室是最适合的。”
“那样的话，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信号是什么了。”
“我们实地去确认一下吧。”
右京在辰巳开发的前台，询问负责内部广播的部门在哪。薰还以为肯定直接会去资金课，结果却是出其不意。
内部广播是由总务部来执行的。他们去总务部就看见部长森岛走了过来。
“我想见见负责内部广播的人。”
森岛叫了负责的员工过来。赶过来的是一位女性，右京问了她在两天前的上午有没有广播什么。
“广播了。是有个人打电话进来想让别人挪车。”
“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所以我不是很清楚，是一位女性。听起来有点外国口音。”
右京朝着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请问还记得内容准确的是什么样的吗？”
“请稍等。我想应该有留下记录。”
负责人浏览了一下笔记，“应该是这个。”她递出了笔记本。右京迅速地看了一下文字。
“原来如此，这就是信号啊。”
右京独自领会，让薰很不满。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让十五个人同时看到一样东西很难。而且是在工作的时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是，内部广播的话就能同时让他们都听见。不是通过眼睛获取而是通过耳朵获取的信号也应该足够了。”
“这样啊。是内部广播啊！”
“应该不会错了。试一下就知道了。”
右京拜托负责人再广播一次这条内容。得到森岛的许可后，负责人打开了内部广播的开关。
——Pied Piper公司的驾驶员，请麻烦去挪一下车。
负责人用清脆的声音读了这段内容。
五分钟后，财务部资金课的十五人全员都聚集到了喷泉处。
“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清楚案子的全貌了。”
右京朝大学时期的后辈微笑道。
注释：
①原文右京翻译的是“PTSDのヒプノティック·セラピーの実際的応用”。其中“ヒプノティック·セラピー”就是hypnotic therapy。对于小薰来说，基本上跟没翻译差不多，要说它是日语，大部分都是英语单词组成的吧，也算不上是日语。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