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剧《婚礼》(Les Noces)
中文名称:婚礼
外文名称:Les Noces
剧本和音乐: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1882-1971)
编舞:布罗尼斯拉娃•福米尼特奇娜•尼金斯卡(Bronislava Fominitshna Nijinska)
布景和服装:纳塔莉娅•贡察洛娃(Natalia Goncharova)
指挥:欧内斯特•安塞美(Ernest Ansermet)
主演:费莉娅•杜布洛夫斯卡(Felia Doubrovska);尼古娜•谢苗诺夫(Nikolai Semenov);鲁波夫•切列丽奇奥娃(Lubov Tchernicheva)和莱昂•沃伊齐科维斯基(Leon Woizikowski)
首演日期和地点:1923年6月13日由佳吉列夫俄国芭蕾舞团(Ballets Russes de Diaghilev)于巴黎欢乐抒情剧院(Théâtre de la Gaîté-Lyrique in Paris)
1.剧情介绍:
第一场
为新娘祝福(Benediction of the Bride)。
描写村女们装扮新娘的情景,表现的是新娘出嫁前的准备,准新娘立于舞台中央,因其即将出阁离家,出嫁之前正在哭泣,因为媒人来说亲而她就要离开父母了;她的女伴们和亲友们百般地安慰她,并且替她解开发辫,梳了一个新娘的发型,女伴们高唱为赞颂新郎的歌曲"屋外百鸟齐鸣,甚为欢愉,汝将出阁远嫁,新郎即将迎娶,为何不乐。"以安抚新娘,她们载歌载舞为新娘祝福,祈求上主祝福其婚事,而新娘则始终愁眉不展。据称这种场合新娘所显露出的“忧伤神情”其实并非真正出自她悲伤的心情,而是因为,根据俄罗斯民间习俗,在这种场合“新娘必须痛哭”俗称“哭嫁”——以表达对父母深深的养育之恩。所以,这种带有某种形式感的“仪式”被认为更接近于“演戏”。
第二场
为新郎祝福(Benediction of the Bridegroom)
表现新郎家准备迎娶新娘的场景,首先由男声合唱表现向圣母玛利亚的祈祷。男伴们帮助新郎作迎娶新娘的准备工作。根据俄罗斯民间习俗,新郎迎娶新娘被解释为“到新娘家抢人”,所以双方将会发生一些形式上的“争执”。新郎的父母因为儿子将接受另一个人的爱而觉得难过,但新郎和他的朋友们则请求父母为他祝福。在仪式过程中,大家请求双亲祝福并祈祷圣母玛利亚保佑新郎的幸福,以确保其婚姻美满。男士们的舞蹈比较激烈,但同样十分简朴,在舞蹈中,合唱唱出了众人的心情,诸亲友也向新郎父母致贺。
第三场
新娘离开父母的家(Departure of the Bride)
表现新娘离开娘家的情景。新娘默默无声,女伴们为新娘祝福,并告诉她"你是今日的公主!"新娘终于离开娘家门,而母亲则依依难舍,声声祝福要"我的小宝贝,早早回来"。新娘离开后,其母应留下继续“痛哭”。带着惶恐而紧张的心情,面对不可知的命运;步行走向教堂,与新郎相遇。新郎在教堂亲吻十字架,新娘接受父母祝福的仪式,以及祈祷俄罗斯民间神灵的保佑,证婚人宣称婚事完毕。
第四场
婚宴(The Weddidng Feast)
热闹的婚宴场景,双方亲友集聚一堂,享用婚礼的盛宴,一时充满了饮食谈笑的喧闹,尤其伴郎的舞蹈更十分精彩,大家跳啊跳啊,音乐和舞蹈将情绪推向高潮,最后新娘的母亲把女儿交给女婿,歌声唱出了她的心声:"女婿啊,我把她嘱托给你了!"直到有个醉客玩笑性地指责女方父亲出卖自己的女儿,这才透露了本剧的关键:原来,这是一桩由长辈安排的婚配,因此,新娘未来命运果真未卜,而婚礼也始终无法脱去这层隐隐的焦虑。宾客们向新人表达的祝贺和激励夹杂着某种“暧昧”意味。宾客中的一组夫妇将被选上为新人“暖被窝”。此后新人吻别双亲后进入洞房。剧终,婚礼至此完毕,亲友们相互道恭喜,新娘的父亲眼见洞房门紧闭之后,不由感到无限惆怅,独坐于已散的宴席良久不忍归,全剧在一片平静中结束。
2.作品赏析:
1913年,谢尔盖•佳吉列夫(Sergei Diaghilev)委托斯特拉文斯基为他的俄罗斯芭蕾舞团希望创作一部新的芭蕾,以弥补由于舞者瓦茨拉夫•尼金斯基编导的《春之祭》(The Rite of Spring)的失败,斯特拉文斯基于1914年第一次大战爆发之际着手开始写作《婚礼》(俄文名称为《斯瓦德布卡》(Svadebka)),1915年春天完成前二场的音乐,由于战争和健康问题临时流亡在在瑞士,在1917年4月4日才完成钢琴谱,直到1923年4月6日完成全部管弦乐总谱,经过了十年的光阴,斯特拉文斯基才与设计师纳塔莉娅•贡察洛娃发展出完整的构想才全部完成。关于配器,他构思了9年,最终将已经完成的40件乐器全盘否定,精简到最小编制,最后定稿的音乐仅9动用了女高音,女中音,男高音和男低音独唱、四架钢琴和两组打击乐器,作曲家给了它描述性的标题为:“音乐和人声的舞蹈场景”(Choreographed Scenes with Music and Voices)。
《婚礼》中,作曲家颠覆了自我习惯。就像斯特拉文斯基曾说的:“对我来说,创作欲望一旦激发,我就开始对那些感兴趣的音乐要素进行组合排序。它们的出现绝不是像灵感一样飘忽不定,而是具有习惯性和阶段性的特征。这种欲望的产生来源于人们的创作责任感,是成功之后快意的预先体验,是条件反射下的行为。”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尼金斯卡曾在家里七年时间,只在1923年,尼金斯卡和斯特拉文斯基就《婚礼》第一次接触,虽然时间少,作品于1923年6月13日在巴黎首演(时长约25分钟),参加演出的有21名男演员和21名女演员,包括当时刚刚来到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尼内特•德•瓦卢娃(Ninette de Valois)(后来成为英国皇家芭蕾舞团(Royal Ballet)的创始人),担任指挥是由当时在现代音乐界声望甚高的欧内斯特•安塞美。尼金斯卡的舞蹈的重点放在群舞的编排,烘衬着婚礼中的一对新人,舞者都身着传统暗色调的简单民服。观众对于《婚礼》的整体制作颇为欣赏;但是由于她走在时代的前面,而乐评家的理解力却再度落后于斯特拉文斯基的创作,但是小说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erbert George Wells,1866年9月21日—1946年8月13日)却对之大为赞赏,公开表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婚礼》更有趣、新鲜、富于娱乐性和令人兴奋的芭蕾!"
尽管最初旨在作为一部芭蕾舞音乐,它经常在没有舞蹈的情况上进行演出。全曲充满了俄国乡村粗旷质朴的味道,音乐评论家们认为,斯特拉文斯基在一次大战前后,对自己的祖国怀念异常,对俄罗斯民间婚礼习俗的浓厚兴趣,不但曾深入家乡采撷民俗音乐遗产并决定写作一部具有古老俄罗斯民间风味的曲子,芭蕾剧本是作曲家从彼得•基雷夫斯基(Pyotr Kireevsky)于1911年发表收集的歌曲(根据俄罗斯民间诗集作曲),从中选取有关婚礼的歌曲编写而成的,这正是《婚礼》的灵感所在。斯特拉文斯基原计划采用类似《春之祭》扩大的交响乐团(150人)。他的想法经历过许多变化,包括采用一套同步滚动操作的乐器,包括:自动钢琴,巴黎“普勒耶尔和希埃”( Pleyel et Cie)钢琴公司生产的两部钦巴龙键盘,但斯特拉文斯基最后放弃了这一版本,仅完成了部分因为,这是因为同步滚动操作的乐器存在的潜在困难。
既然是写一首民族性浓厚的作品,一定选用了不少实地收集来的民谣曲调,但倒不尽然。《婚礼》大部分的内容,乃斯特拉文斯基的原创作,而少部分的民谣素材,也经过作曲家汲取精髓而用之,早已离原貌甚远。聆听此曲令人联想到粗旷的农民乡间生活,古老而原始,毫无美化或修饰。这种效果除了由乐曲本身结构与音色产生之外,也蕴藏于歌者们率直的声音。虽然此曲全由歌曲组成,斯特拉文斯基让歌手们的声音交织,造成一种特殊的丰富音色,以至于整个作品呈现出一种绝无仅有的杰出音效。至于歌词内容,则和《狐狸》(Renard,1922)的歌词一样,不具重要性;而音乐也不着重芭蕾舞剧故事情节的描写,毕竟,斯特拉文斯基追求的是纯音乐的理想,而非浪漫派的描情写景。
《婚礼》是一个十分别致充满了形式感的芭蕾舞剧,婚礼作为一种“仪式”举行,前后要经过很多固定程序,包括做媒、访问婆家、给新娘梳头(将以往女孩子的装束改为已婚妇女的装束)、接受双方父母祝福、迎娶新娘以及婚宴等。她们的舞蹈整齐而特别,最突出的一段是每个人身子微倾,把头枕成一条直线。据说尼金斯卡对这个造型的要求十分严格,例如坚持八个人的十六只眼睛必需形成一条垂直线、每个人跃起时高度必需一致等,而她的这些要求也在1966年指导英国皇家芭蕾舞团重排《婚礼》时付诸实施(仍采用原始版服装、舞美设计),一时令团员们谈虎色变,但是也令这个芭蕾舞剧成为该团的保留剧目。剧中单色调的俄罗斯民族服装及简练的舞台构图和色彩搭配,加上舞蹈队型的变化,使舞台场景有如出现一幅幅变幻的民俗图画。这部舞剧与一般人想象的“芭蕾舞”存在较大差异,女主角少有大幅度的舞蹈动作,新郎等男演员的舞蹈动作虽具有很强的跳跃感,却没有遵循古典芭蕾的固有程序,而更接近于俄罗斯民间舞蹈的某些特点。除俄罗斯芭蕾舞团之外,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婚礼》是最正宗和权威的了。
芭蕾舞剧中所表演的婚礼场面,其目的被认为主要是为了展示各种相关仪式的进展过程,很多舞蹈段落实际上都与当事者人自身的情感无关。舞剧也并非是要表现某个戏剧故事或角色的心理活动等。根据作曲家的提示,在这部作品中,歌唱演员不存在角色分工,各段歌曲仅仅是为了表现仪式的不同局面和色彩。
因为作曲家在朴质的音乐中加入了独唱和合唱,几乎就是由最简单原始的俄罗斯民歌衍化出来的;芭蕾舞剧的布景和服装也配合了音乐的风格而从简单中透出一种纯朴的美——新娘简陋的闺房可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扇窗子,而新娘和她的女伴们都只穿白衫黑裙;新郎的家也是一样,而他和他的男朋友们也是清一色的衬衫灰裤。他们的双亲都是普通村民,而婚礼的进行也只是人们唱着民歌,大家跳着民间舞蹈而已。然而,这个芭蕾舞剧不论在音乐、歌唱或者舞蹈方面,都可以把你深深的吸引,因为在音乐和舞蹈的背后蕴藏着深厚的感情,让你看了还想再看!据斯特拉文斯基的自述,《婚礼》是一个由典型的俄罗斯婚礼习俗所贯穿的组曲,而它们的来源则是传统的俄罗斯教会音乐。斯特拉文斯基在1962年回忆说:“当佳吉列夫于1915年在瑞士第一次听到我在钢琴上为他弹奏这个芭蕾舞剧音乐的时候,被激动得泪流满面,宣称这将是为我们芭蕾舞团创造的最美丽而最纯粹的俄罗斯。我认为他爱《婚礼》超过我的其它任何作品。这就是为什么要将它献给他。” 就可以知道此曲的确掌握了俄罗斯民族的精神。作曲家在感动之余,就把这个作品奉献给她。1926年在伦敦首演时,作曲家乔治•奥里克(Georges Auric),保罗•杜卡斯(Paul Dukas)、弗朗西斯•普朗克(Francis Poulenc)和埃里克•阿尔弗雷德-莱斯利•萨蒂(Erik Alfred-Leslie Satie)担任钢琴演奏。
尼金斯卡的《婚礼》的舞蹈演绎被称为“后现代女性主义”(Protofeminist)。婚礼抛弃了典型婚礼的乐观天性,而是婚姻生活给女人带来的的义务限制了天性。在提供的黑暗和阴郁的布景背景下,以简单的服装和僵化的动作。尼金斯卡剥夺了舞者舞蹈的个性,因此,演员在预定路径上的呈现,婚姻被视为一路相扶和共同成长的方式。编导采用散发着象征意义,将女人挤在一起,用她们的坚强有力的足尖鞋反复撞击地板,仿佛在诉说,她们的斗争并最终的受到崇敬之情的故事。尼金斯卡的作品代表了唤起了俄罗斯农民的文明和忠诚。
单色调的俄罗斯民族服装及简练的舞台构图和色彩搭配,加上舞蹈队型的变化,使舞台场景有如出现一幅幅变幻的民俗图画。这部芭蕾舞剧与一般人想像的“芭蕾舞”存在较大差异,女主角少有大幅度的舞蹈动作,新郎等男演员的舞蹈动作虽具有很强的跳跃感,却没有遵循古典芭蕾的固有程式,而更接近于俄罗斯民间舞蹈的某些特点。《婚礼》是一个棱镜,通过它折射当时的社会许多艺术和政治潮流。《婚礼》是俄罗斯芭蕾舞剧中淘气的作品,它反映了新的苏联对旧俄的感情,然后努力地诞生了。
虽然《婚礼》再现神圣俄罗斯的农耕仪式,但是作为编导的尼金斯卡透露,由于十月革命后的俄国的社会和政治变革新的艺术需要,她最近目睹了无产阶级在苏联的兴起而产生强烈的影响。这是她最成功的作品并复排上演了许多次,包括:巴西尔俄罗斯芭蕾舞团(Basil's Ballets Russes,1936年),斯图加特芭蕾舞团(Stuttgart Ballet,1974),以及巴黎歌剧院(Paris Opera,1976)。莫里斯•贝嘉(Maurice Bejart)还在1962年在萨尔茨堡为20世纪芭蕾舞团(Ballet of the 20th Century)编导的一版;在1976年拉尔•鲁波维特奇(Lar Lubovitch)为自己的芭蕾舞团编导的一版;吉里•基利安(Jiří Kylián)于1982年为荷兰舞蹈剧场(Netherlands Dance Theatre)编导的《婚礼/斯瓦德布卡(Svadebka)》,凭借其编排的雄辩的原始主义和压倒性的力量超过其它芭蕾舞团,也成蒙特卡洛芭蕾舞团和彼尔姆歌剧和芭蕾舞剧院的保留剧目;1987年,当代编导昂热兰•普雷罗卡(Angelin Preljocaj),为普雷罗卡芭蕾舞团(Ballet Preljocaj)编导的一版,为此,在1993年被引入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Ballet de l'Opéra de Paris)。尼金斯卡的《婚礼》无疑是20世纪最伟大的作品之一。
杰罗姆•罗宾斯(Jerome Robbins)根据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为美国芭蕾芭蕾舞剧院(American Ballet Theatre)编导的版本,于1965年3月30日在在林肯中心纽约州立剧院(New York State Theater, Lincoln Center)上演。在罗萨丽娅•辛伊茜(Rosaria Sinisi)的由奥利弗•史密斯(Oliver Smith)设计布景,帕特里夏•齐普罗德特(Patricia Zipprodt)设计服装。由艾琳•马丁(Erin Martin)和威廉•格拉斯曼(William GlasSman)主演;1998年5月20日,再次在纽约州立剧院上演。这是杰罗姆•罗宾斯的最后一部作品。由波克罗夫斯基•埃恩塞姆布莱(Pokrovsky Ensemble)为纽约市芭蕾舞团(New York City Ballet)复排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