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曾经的我太渴望一份精神世界的安静,因为我总在疲于奔命地处理身外之事,像是我与朋友之间的关系;我的朋友与朋友间的关系;与她人暧昧而痛苦的状态;一些单相思却状若无事发生的情景……这些曾让我痛苦了很久,我也总想着有什么时候去摆脱掉这样的生活,去沉浸在一份精神世界的自由中。 来到大学后,我拥有了这样的机会,就像是一个久渴的人寻得清泉一眼:大家都保持着礼貌而属实的社交距离,关系融洽而彼此乐于倾听,又不会向对方的核心领域随意索取。于是我一猛子扎入到这股清泉中,期盼着我的精神世界在一万次沉入水底后,能唤醒那座亚特兰蒂斯。 然而,这样的我却似乎有些用力过猛。过于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中的宁静与智慧,反而变得愈发愿意退避,愈发愿意选择逃离;而精神世界中的我也愈加敏感,愈加乐于封闭:就像是一个在农村狭小土房中的孩子,只是悄悄探头望一眼那片高楼大厦,就足以让他的心里走过十万年的路程,然后继续倒在那方屋舍中,无所归止。 现在想来,过于投入于物质世界和过于陶醉于精神世界似乎都是一个伪命题。从马哲的思想出发,最好的状态叫做唯物辩证,叫做主客观结合;从阳明心学来看,这或许也可被称为知行合一,随机而动。我之前竟一贯尝试用此种高深难测的思想去指导我自己的生活,以期能够活得比大多数其他人更加好,现在想来只剩自嘲一笑。 人生要走多少路你我皆不得而知,但要走多少路才可称之为人却不算难以捉摸。或许看透生活的岁月只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的时光。在那段时光的当口,我们昏昏乎如南柯一梦。古时一位拳师练拳,师傅打了自己千拳,他颇为不解,师傅说你受这千拳无碍,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一拳就足够了。我亦不知何时清醒,只得在这南柯一梦中多走走看看,去寻找物与我心的平衡点。然后等到大梦初醒时,去见见这世间真正的风雨,也去看看那些金鳞,是否真的能化成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