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MORTAL【凡人终有一死】序章1.1

“致那 对死亡的。”

序章

幽静的城堡内，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以下简称阿哈德】悠悠醒转。

他缓缓地看向四周，窗外风雪大作。

刚才，阿哈德的内部中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

作为永久运营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存在——“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他的人形终端，本不应该存在这样的问题才对。

阿哈德：“梦？”

像他这样的魔偶，也会做梦吗？

眼瞳望向四周，阿哈德努力地将周围的环境和梦中的对应。

“好像有个很伤心的人。。。对我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自杀了？还是出走了？”

阿哈德喃喃自语着。

月光自窗外照进，气氛沉寂无比。

 

 

1.1

 

“圣杯。。。战争？”

 

远坂家长子——远坂明诚严肃地看着这份远从极东之地到英国而来的家书。

通信器的吊绳正通过魔力共振将传信人写出的文字重现于明诚的罗林纸上。

看着信纸上的“圣杯战争”这个词，他眉头紧皱。

曾几何时，那位时常面带微笑的朋友这样对他说过：

 

“ 冬木市的御三家：远坂家，玛奇里，爱因兹贝伦家三家合作，召集七位魔术师，通过名为大圣杯的仪器来进行的到达根源的仪式，即是圣杯仪式。”

 

早在六十年前，远坂明诚的父辈就已经举行过一次仪式，不过那时候的仪式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眉头紧皱的原因，是因为这封信后面的两个字——“战争。”

“只有七人参加的仪式，何以演化成了战争的地步？”

“难道这就是父亲呼唤我回去的原因？”

窗外，风拂而来的叶子遮住了信上的碎光，门外传来的轻响打断了明诚的思绪。

起身将叶子夹在书内，并将信件放在口袋中之后，他大步向门口走去。

门外，一只毛色柔顺的灰猫正待在那里。

看见明诚出来，灰猫叫了一声，跑走了。

灰猫转身的那一瞬间，明诚看见了它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十字架铭牌。

 

他没有多想，朝屋内走去，再出来时，头戴爵士帽，秀净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棕黑的眼睛上戴着夹鼻镜，手上拿着一根精致而奇异的拐杖，学生服上已经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短披风。

冬天的银华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的美丽，宛如白玉般的质感令人不禁驻步。

这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走在街上的明诚如此想到。

 

“父亲要我回去。。。刚好如今也快要圣诞了。。。倒是可以回去一趟。”

“那么，在我去向导师请假之前这段时间，该怎么做为好呢？”

这个轻微的念头升起的一瞬间。

 

“跟着那只猫。”

 

远坂明诚停下了脚步，感受到了一丝头痛。

 

“跟着那只猫。”

 

他朝四周望去，在他前方不远处，之前的那只灰猫正在那里梳理着腿部的毛发。

 

“又来了。”

 

又来了，这个似他又非他的声音。

 

捂住了头，他苦恼地念叨了一声。

 

这个声音，就是明诚的【起源】。

 

所谓【起源】

 

是“从起始的因发生的事物的方向性”，是 “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起源让该个存在成为该个存在。

 一个东西在“发生之时”，就决定了“成为XXX”的方向。因此无论是否轮回转生，生为怎样的存在，都会遵从“发生之时”的方向性。有“禁忌”起源的东西，无论生为人、野兽或者植物，都会成为背离群体的道德的存在。比如，拥有“禁忌”起源的东西是一个人类，就可能会发生“妹妹爱上哥哥”的事情。     

 

明诚的起源，被明诚称之为【随心】。

【随心】的体现，或者说目前的一种体现，便是遇到事情，心中便会自动形成最优解【例如，看一本书，脑海中便会浮现书中理念的最佳解释】，即在开头就决定了最优的结果。【限定为当前环境。】

 

这份起源对于明诚来说，犹如“被诅咒的恩赐。”

最优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好的。

曾经，【随心】的觉醒犹如重锤将玻璃击碎一般击碎了明诚的意志，尽管明诚依靠心中的希望坚强地保持了自我，但是自身的意志依旧受到了起源觉醒的影响，尤其性格方面。

因为方向已经决定好了，正如无论你怎样改换河道，河水总是在向下流。

跟着那只猫吗？明诚吸了口气。

跟着那只猫，就是我现在的最优解吗？

这时，那只猫开始行动了。

他最后决定跟上去看看。

 

明诚行走在冰雪覆盖的伦敦城中。

刚下过雪的伦敦，街边还很安静，前面的灰猫在墙上从容地跳跃。

终于，在一处小巷外，灰猫跑了进去，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小巷里面，是一座明诚从未见过的教堂。

天赐的羽白覆盖在教堂之上，与教堂其中的青灰色相得益彰，过渡自然，令人感到一种古朴而又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个地方也有教堂吗，为什么他从未见过？明诚心想。

 

好奇心驱使着他向内部走去。

教堂的内部，环形祷告的席位和中间神父的布道位，都是大理岩雕刻而成。光穿过彩窗照射，映照在内部，使得墙上的画作染上光的明辉。

 

在教堂的二楼，有一架巨大的管风琴正对着一楼的布道位。

 

脚下传来轻轻地声音，原来他竟比猫先到一步，那猫踩着步伐从他身边走过，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铭牌上刻的字母。

 

“O·E·D。”

 

视线随着猫的身影移动。那猫以较快的速度跳到官方琴上，趴在上面，缓缓地摇着尾巴。

 

它就这么俯视着明诚。

明诚掏出怀表，看向指针。

就在那一瞬间，时针跳转，指向了下午三点。

一个熟悉的音乐旋律响彻在教堂的内部，使得明诚的身躯一震。

抬头看去，那个旋律来自那架管风琴，但是看不清是什么人弹奏。

“这个旋律。。。。。是三一颂。”听了一会，明诚得出了结论。

他走进祷告席，慢慢地坐下，闭上眼睛，静默地听着。

三一颂的旋律暂时带走了思绪，他沉浸在这个充斥着音乐的空间中。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在神圣的高处审查着一切。

远坂明诚是个容易共情的人，他感觉得到，这个旋律中蕴含的情感————在对主 动情赞美的旋律中，有一股悲伤的情绪流动。

三一颂的诗不禁在他心中念起。

念到最后一句“万有之源，万福之本”时，明诚停了下来。

他怀着希望和祈求在心中默念：

若【全知全能】与根源同在，若【全知全能】与根源一体，那么，我敬爱的父啊，请你告诉我，善恶本身的意义所在吧。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直到音乐停止，明诚才从沉浸中清醒过来。

 

那只猫早已不见了。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并不知道起源领导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能够听到这样的音乐，也算是幸运了，只可惜现在的他没有多少时间去拜访这位为他的时光进行点缀的人了。

 

他对着二楼行了一个礼节以表感谢，转身大步离开。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时，一个倩影缓缓地出现在二楼。

 

那只猫正在她的怀里，与她一起正在看向明诚离去的方向。

只不过这些，明诚是不会知道了。

过了几天之后，他便踏上了回国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