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和他的猫猫 4｜HCY水仙文（十飒）
昨天夜里，飒飒反反复复睡不着，他琢磨着十总说的话，或许他说的对，阿十不想看到自己哭的，可是他心里又放不下，他得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他想了想遇见阿十之前的生活，混沌不堪，让他不知所措。飒飒起身去更衣室挑了件很多年没有穿过的衣服，领子有点大显得胸前很空，于是配了条压箱底的chocker，鬼使神差地打扮一下来到车库，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沿着滨海公路走走停停。
不知开了多远，飒飒停在路边走到沙滩上望着黑漆漆的海发呆，他的阿十被扔到了这片海里，他现在就在面前这海水里的某个海底角落躺着吧，夜里的海那么黑，海水那么冷，阿十一定好害怕吧……
“喂！” 飒飒被喊声从思绪里叫醒，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大半个身子没进海水中了，如果不是被及时喊住，怕是会一直不停地向前走，直到找到他的阿十。冰冷的海水拍打着他的前胸，他像是站在一片墨里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情况，飒飒害怕极了，回过头来无助地望向声音来源，是一个很日系很摇滚的男人，长发不羁地梳在脑后，手里提着箱酒站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看着自己。
飒飒颤抖着转过身朝着那男人的方向走去，可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沉下海面。这片海域并不平整，飒飒刚好踩进一条又大又深的沟壑里，他下沉了一阵还踩不到底，冰冷的海水卷着泥沙灌进喉咙，飒飒不会游泳只能徒劳地拼死挣扎，耗尽体力却依然匀速下沉。好冷，好黑，没办法呼吸，阿十也经历了这样的折磨吧。飒飒没了力气，脑袋晕晕沉沉的，认命地闭上眼去找阿十。
“呕——” 飒飒难受地爬起来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跪在沙子上咳嗽了好久，背上多了只大手轻轻拍着，“什么事想不开？” 飒飒感觉好了些，回头看着那个长发男人。美人惨兮兮的样子尽收男人眼底，红红的眼里有生理性的泪挂在眼尾，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本就很大的领口更是盖不住白皙的身子，两颗**清晰地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浮动。那男人也浑身湿透了，海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他跑去拿了盏照明灯花了点时间，回来一头扎进水里把飒飒给捞了上来。
“谢谢你救我。” 飒飒声音颤抖，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体温下降得厉害，嘴唇都冻得发紫，不停哆嗦。“我的酒馆在前面，过来暖和暖和吧。” 飒飒在男人的搀扶下来到酒吧，从屋后上了楼来到男人住的地方。“先冲一下换身干的衣服。” 他抓了件衬衫和浴巾就把飒飒丢进浴室里，自己用毛巾擦了擦随便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吩咐店员照看生意，再回来时飒飒刚好穿着他的衬衫从浴室出来，怯生生地用浴巾遮着**的***，跟他要条裤子穿。
“啊那个……裤子……诶？！” 飒飒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抱起来扔到床上，他刚想坐起身那男人就欺【……】男人单手扣在飒飒后脑勺上把人按进怀里，手臂托着飒飒的肩，坐起身将飒飒也带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距离近得几乎贴身，房间里只有窗外暖黄的光线投进来，气氛一度有些暧昧。
“你…你要干什么？”【……】飒飒脸红得像个苹果，双手死死拽着衬衫衣摆，缩起小脑袋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男人。出人意料地，男人另一只手上一直拿着从飒飒身上扯下的浴巾，盖在飒飒头顶双手揉起来。
“我叫断。” “断……我…我叫飒飒。” 飒飒小脸儿更红了，他本来以为这男人想对他做些什么，可他只是帮自己擦干头发，不仅如此，自己刚刚竟然还有一丝丝期待，谁让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啊呜呜呜呜 ⁄(⁄ ⁄ ⁄w⁄ ⁄ ⁄)⁄
飒飒羞耻地咬紧嘴唇低着头，头发被抓得很舒服，男人的呼吸声略显粗重，热气喷在飒飒小脸儿上有大海的咸味。头上的浴巾被拿开，断轻轻抬起飒飒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飒飒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小嘴微微张着发呆，两人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些****的意味。
飒飒刚经历过极大的悲伤，才捡了条命，他现在脆弱得很，想要得到一些温柔和安慰。而变得**，在飒飒看来，是获得别人怜悯和温柔以待的唯一途径。
断弯起嘴角笑得温柔，他起身打开柜子拿了两个玻璃杯，“喝点什么？牛奶？果汁？” 飒飒看着男人的背影，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感觉燥热，“有酒吗？” 断手上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眼飒飒，这小朋友明明看起来像是会要奶喝的，断只愣了一瞬间便笑起来，“有，等我一下。”
男人出了房间，飒飒才回过神来捧起自己热得发烫的小脸儿，好像除了那个绑架自己的傻总裁，还没有别人无条件地对自己这样温柔过。他笑起来的样子让飒飒想到大海，是阳光下蓝蓝的能看到水底珊瑚礁的那种。飒飒感觉看着他，自己对大海的恐惧好像都消失了，之前跟十总待在一起的时候看着海就会想到这片海的深处葬着他的阿十，于是潜意识里将海洋和死亡联系在了一起，可这个叫断的男人似乎让自己看到了大海最美好的样子，他一笑感觉就有热带的温湿海风舒服地吹拂在身上。
断抱着一个木桶回来放在床前的木桌上，从桶里拿了好多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威士忌？百利甜？” 说着又拿出一套调酒的工具，双手随性地撑在桌上微笑地看着床上**的美人儿。断是酒吧老板，自然也是调酒高手，飒飒笑了，开启成年人互钓模式，“百利甜基酒，香蕉利口，口感偏酸，剩下的您自由发挥。” 飒飒长得很小很青涩，断没想到他这么懂酒，挑挑眉开了瓶上好的百利甜，“没有香蕉利口，苹果可以吗？” “嗯。”
飒飒注视着断熟练的手法，酒液倒入高脚杯，这男人又点燃一根肉桂用镊子在酒水上面晃了晃，拿了片玻璃盖在杯口将肉桂燃烧的青烟锁在杯中。“您的特调。” 断走到床边，将酒杯递到美人手中，抽掉玻璃片，青烟慢慢飘散出来萦绕在飒飒身前。断蹲下来，手肘撑在床沿，手托着下巴轻轻笑着看小美人喝酒，“如何？” “肉桂和苹果很搭，很有创意。” 飒飒摄入了酒精，身上暖暖的，海水浸泡的寒意全部驱散了，他垂眸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有些心动，男人冲他笑了笑，飒飒一紧张急忙转过头不再对视。
“你这么漂亮，该是众星捧月，出了什么事想不开？” 断看着小美人有些入迷，飒飒偏过头躲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视线太过炽热，于是试图聊聊天缓解尴尬。“哪有什么众星捧月……我倒是希望自己不要这样漂亮……” 飒飒有些自嘲地笑笑，借着酒劲儿给断讲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年幼时父母离异，在学校因为漂亮被同学霸凌，回国工作又因为漂亮失去了他的阿十。
一提到阿十，飒飒忍不住哭起来，断坐到飒飒身边拥他入怀，揉了揉飒飒的卷毛安抚，可他自己心里却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虽然那只猫不知什么原因还没有坦白，但有从前的情分在，那猫想把飒飒抢回去会很容易。可是又听了飒飒描述十总的用词，感觉他似乎并不喜欢被强迫的感觉，他得加紧攻势，又不能太急，得顺着他。
断轻轻将美人精致的小脸蛋儿捧起来，认真地望着充满泪水的眸子，慢慢靠近他，阖上眼轻啄那湿润的唇。美人并没有回应，大概是太过悲伤，无心再进一步，断很有风度地离开，粗粝的拇指磨了磨下唇。也罢，小美人儿不给反应会很无聊。断把飒飒推倒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起身rua了下飒飒的小卷毛，“快睡吧，我在客厅沙发上，有事喊我。”
飒飒一个人躺在漆黑的房间，翻了个身看着窗外天空中的银河，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又因为阿十的事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忽略了身边的人，之前忽略了十总，后来忽略了身边的危险毋自走进海里，现在又忽略了这个叫做断的男人。但他没有勉强自己，飒飒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看来是个值得依靠的好人。那十总呢，其实十总也没有勉强过自己什么，可是绑架这件事本身便是最大的问题，是他强迫自己住在这里，每天跟他见面的。十总才是坏人，他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把自己扣在身边，好让自己对他产生依赖，十总好手段，飒飒才不要上当……
飒飒被桌椅砸在地上的闷响吵醒，他坐起身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烘干叠好放在床头柜上，「他好温柔啊……」飒飒正想着，楼下又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他慌忙穿好衣服跑下楼，看到小酒馆里断和十总剑拔弩张的样子。两人中间隔了段距离，周围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有一些碎掉的玻璃杯，两个男人怒视着彼此，呼吸急促好像刚打过一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断脸颊上有四道平行的血痕，而十的眉骨上有个棱形的伤口。
“飒飒！” 十总看见小主人，冲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什么？” 断正想过去将两人分开，十总带的黑衣人围了上来不让他靠近，只能担忧地看着。飒飒挣扎着将十推开，“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 十呆呆地看着飒飒扒开黑衣人捧上断的脸，轻轻抚摸在他刚刚抓的血痕周围，心疼地问伤口痛不痛。十也知道自己现在待在飒飒身边名不正言不顺，但他绝不愿飒飒被别人碰，或是他碰别人，就像现在这样，被那只臭鸟迷惑住。
断笑着握住飒飒的小手亲了一口，“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飒飒被断温柔的注视和撩拨弄得心跳加速，同样心跳加速的还有十，不过他是被气的，血压一下就上来了，他不由分说把飒飒抓起来扛在肩上离开了小酒馆。
飒飒一路叫喊着对十拳打脚踢，断被黑衣人堵在了酒吧里面，看着飒飒被塞进车里带走，转头看着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要离开。“想打架？” “老大让我们看住你，你不乱跑的话没必要挨揍。” 那个眯眯眼的黑衣人说话一向欠打。“呵，” 断抖了抖身子后背长出一双洁白的翅膀，“你们一起上吧。”
“你放开我！你……哇！” 飒飒被十扛回别墅丢在【……】
身下的人安静下来，捧着飒飒小脸儿的手指感觉到一些湿润，这让十一下子清醒过来，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弄得红肿的唇和眼角滑下来的泪水。他又把小主人弄哭了。“对…对不起，” 十声音有些颤，内心的慌张显露无遗，他猛地将人抱紧，“对不起，别离开我，求求你……” 十带着倒刺的舌舔过飒飒的眼尾，吻掉眼睑上的泪，像只猫似的，将头埋在飒飒颈窝讨好般地用鼻尖蹭蹭，“求求你……”
飒飒神情平静异常，双眼无神地盯着棚顶的吊灯，这样的表情让十有些怕，他的小主人好像讨厌他了。“你想要我，对不对？” 飒飒声音轻轻的，他被哀伤折磨得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又被分开，心里刚有一点点光又被挡住，一片黑暗，像是在刺骨的海底一样窒息。“为什么还不动手？” 飒飒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泪水不断地掉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抬手解开胸前的扣子，慢慢闭上了眼，连紧张或是害怕的皱眉都没有。
“不是的，飒飒，你别这样。” 十颤抖着将飒飒身前的纽扣全部扣好，“我一看到你被别人碰了，就会发疯，我控制不住……” 十眼里有泪在打转儿，微红的双眼悄悄抬起，小主人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一点回应都不愿施舍给他。“求你了飒飒，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 十窝在小主人胸口苦苦哀求了好久，“……飒飒，别不要我……”
这句话或许是太过荒谬，飒飒轻笑一声引得十抬头殷殷期盼着，小人儿睁开眼看着男人反问，“我什么时候要过你？” 飒飒看着眼前这位呼风唤雨腰缠万贯的总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流下泪来，他觉得有些可笑，继续闭上眼不再看他。“骗子……说好给我自由，现在这算什么？不听话的惩罚？”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男人不再压着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小主人，他起身站在床前沉默片刻，脸上还有两行泪痕，“我要怎么做飒飒才肯原谅我？”
另外一边，酒馆的几个店员从码头蹓跶回来，有说有笑地推开酒吧大门就看见一片狼藉，羽毛散落得到处都是，地板上有些血迹，断正在跟几只黑猫缠斗。“老大！老大啊！” 几只海鸥吓得扔掉手里的薯条冲上去加入战斗，很快几只黑猫就被围攻得落荒而逃。
男人身上的衣服被抓破，手臂上的挠痕渗着血珠，头发乱乱的显得很狼狈，他从酒馆出来走到露台旁边，小羊羔趴在栏杆上望着大海，手里掐着根还未点燃的香烟。“那只猫是不是活腻了……” 天真无邪的外表说着狠戾的话，猩红的眸盯着海平面。“哟，小羔总这是关心我？” 断靠在栏杆上饶有趣味地盯着小羊羔气鼓鼓的小脸儿笑得痞痞的。“P！谁关心你了？我是来看我入股的酒馆被他砸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断爽朗的笑声传进微粉的小耳朵，小羊羔羞愤地用羊角顶了一下断的胳膊。
“嘶——” 羊角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断皱紧眉头捂住手臂，小羊一下紧张了起来，拉过断受伤的胳膊吹了吹，“唔对不起，还疼吗？” 刚刚还痛得表情扭曲的断这时却眉开眼笑，“疼～” 断弯下腰凑到小羊耳边，“要亲亲才能好～”
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不要脸的男人调戏了，小羊生气地甩开手，“为了一个人类，真是不值。” 说着小羊把手里的烟叼进嘴里，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他喜欢一个四海为家的酷酷的男人，他也想变成他那样，好像抽根烟自己就能跟他更像一点。小羊学着他观察到的样子吸了一口，烟草燃烧的灰烬颗粒铺在喉咙里头烧得他咳出眼泪来。
断伸手把烟从小羊嘴里拿过来放进自己双唇之间，“不会抽就别抽。”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抽我就不能？” 小羊闹起脾气来，不能跟喜欢的人一样帅帅地吸烟让他很泄气。“对身体不好。” 断吸了口烟从鼻腔呼出云雾。“那你也别抽了！” 小羊踮起脚尖把烟夺走扔进了烟灰缸，生气地撅起嘴。
断耸耸肩，也不恼小羊的无理取闹，反正间接接吻成就达成了，他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