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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被告】第一章 寄人籬下

2023-09-08 01:35 作者:Jerry9705  | 我要投稿

《爱的被告》算是我的泰剧入门,十几年后的今天心血来潮在网上买的台版译本,因为文字都是竖版的不方便阅读,就打算自己扫描一份排版好的横板进行保存,更新随缘,反正有空的话就会更。

小说写于六十年代,翻译后表达特别流水账,在不影响原意的情况下修改了一些中文比较突兀的表达(我本以为翻译是个台湾省人,结果是泰国人),价值观也较为传统,也没有电视剧有狗血情节吸引眼球,权当了解泰国文化了。

台版的人名译名有些区别,为了方便阅读,我会把主要人物的人名改成和中文版电视剧一样的翻译。

        「索拉雅,索,妳在做什麽?快幫我開門啊!」突然傳來的咚咚敲門聲和聒噪的喊叫,索拉雅正在繡抱枕套,瞬間洩氣地抬起頭。她非常珍惜這麽平靜悠閒的午後時光,因為能連續閒暇幾個小時的機會實在不多,尤其是在白天。索拉雅的休息時間都是阿姨上床後才能開始,她忍不住嘆了口長長的氣,輕輕應了聲:

        「進來吧!姊,門沒鎖。」

        像踩著舞步似的,有著姣好身段的年輕女性從外轉開球形把手,打開一扇寬門,輕快地滑入了房間,滿臉笑容說:

        「索,在幹嘛?喔喔!是刺繡啊,妳真用心,我哪時才能像妳這樣認真?」

        索拉雅笑了笑,露出皎潔的牙齒:「誰說姊不認真?姊一向認真,尤其是跳舞,」她豎起大拇指,「啊!妹妹挖苦姊姊!」珊薩妮一點兒也不生氣地笑開,她歪頭看著妹妹手上的針線,接著說:「又繡抱枕幹嘛?紡織娘,客廳快放不下了。」

        「阿姨要捐給和尚的。」

        「又捐給和尚?」珊薩妮修長的眉毛微挑。「媽總是捐給和尚這個捐給和尚那個,不是佛緣袋,就是扇子或者枕頭什麽的,最辛苦的是誰!不就是我們的寶貝索嗎!」

        「沒關係啦姊,我也算是做功德啊!這也不是阿姨逼我的,是我心甘情願的。」女孩像平時一樣輕聲解釋,也順便把手放在繡架上休息一下,細長的手指已經累得彎曲起來。珊薩妮在繡架前蹲下,拿起抱枕套的正面看。

        「哎喲!是《帕羅塔麻垓》(音譯,泰國古代小說《文言》中的一幅畫的名字)的畫面。」她嘆服道,「索的刺繡技藝沒得說啦!精緻得跟畫裡一模一樣。」

        「不過還有一點小細節繡得不夠好,我已經盡力了。」索拉雅斜著頭,擔心地看著。「哎呦!很漂亮啦已經!如果是姊姊我繡的話,媽看了肯定暈倒。」她又笑道,「我呢,大妳兩三歲,卻什麽都不會,我媽一定很想要換妳當她女兒吧?她經常抱怨我,我真的好羨慕索啊,妳知道嗎?」

        「唉喲!阿姨只是開玩笑,她很疼姊姊的。」索拉雅柔聲辯解,停了一會兒,看到姊姊把手肘放在繡架框上,來回摸著自己彎曲的短髮,沒注意自己的話,索拉雅連忙轉換話題。「下午姊姊不出門嗎?」

        「又在挖苦我!在諷刺妳姊是個玩咖吧!」

        「唉喲!」索拉雅忍不住笑出來,「怎麽可能啦,我只是問問。」

        珊薩妮擰了一下索的臉,扭過身回答:「其實我本來也想出門······等一下,先不要笑啦!」珊薩妮揮起手來想制止妹妹漾開的嘴角。「這次我是不得不出門,不是去玩。昨天唐瓦才先生告訴我,他媽媽身體不舒服,我覺得應該去探望一下,打好關係,以後訂婚戒指可能升級成兩三克拉喔!」她睜大眼睛,捂著嘴巴笑起來。「嘻嘻,別讓我媽聽到。咦,媽去哪兒了?從早上起來都還沒見到她,至於爸爸就別提了,下午時間只要在馬廄附近一定見得到他。」

        「她一大早就去廟裡了。」

        「是哦!今天是萬佛節,真幸運,否則我要被嘮叨幾遍都還不知道,昨晚跳舞到凌晨四點才回來,更何況睡覺睡到下午才起來的罪孽更重,索,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什麽都還沒吃。」珊薩妮說笑著,看到妹妹詫異的表情。

        「啊!真是的,小金真是太不像話了!」索拉雅憂心地說,「我囑咐了幾遍,只要姊一起來就·····」她還沒講完,就被珊薩妮揮手打斷了:

        「沒有,沒有,先聽姊說,勤快小姐,别怪小金,她已經按照妳的每個吩咐做了。我一打開門,小金就拿著早餐走進來了,我都還沒刷牙洗臉耶,馬上吃東西好噁心。」

        「看吧,等到姊姊起來吃,早餐都涼了,也應該吃不下了吧!」索拉雅無奈得皺眉。「沒有,我還不餓,就快到下午茶時間囉!我等下跟妳一起吃,一個人吃不好吃。」索拉雅轉頭看了擺在床頭小小圓圓的鬧鐘,「那我們趕快下去吧!現在快兩點了。」她說著,站起來把繡架放好,接著從臥室拉著姊姊的手走出來,下樓往餐廳走去。

        走在一起的時候,索拉雅心裡不得不感嘆姊姊是多麽幸運。除了出生在很有錢的貴族家庭之外,個性活潑開朗的珊薩妮·蘇帕安德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優美豐滿的身材,鼻子小巧又高挺,配上嫩粉唇,淺笑酒窩,精緻下巴,皮膚光滑,圓亮的棕色眼睛散發著明朗的光輝,仿佛所有美好都能從她眼神中傳遞出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朵裡輕輕響起,那是索拉雅腦海裡迴盪良久的聲音,「妳姊真像仙女下凡,我對她一見鍾情。」

        讚美珊薩妮姊姊的聲音很多也令人懷念,她總能讓男人一見鍾情為之傾倒。

        索拉雅觉得没什么,只要珊薩妮·蘇帕安德手上那些男人之中沒有「他」——涵林·郎西門就好了。

        「嘿!盯著我看幹嘛?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樣。」珊薩妮的聲音把沉浸在幻想中的妹妹喚醒,索拉雅馬上擠了點笑容。

        「喔,我在想姊姊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善事,這輩子十全十美,我好羡慕。」「哼!」珊薩妮表面不以為然地輕笑,心裡卻自豪得意。她半開玩笑地回答:「妳是怕姊姊搶吃妳的點心就直說吧!聽妳說這句我已經有點飽了啦!」

        「呵呵,我是說真的啦,我幹嘛拍姊的馬屁。」索拉雅認真地強調,輕輕將姊姊推進餐廳。「坐在這兒等我,很快就好,食材都準備好了。」

        「不要啦,我要幫妳,看看有什麽好吃的。」珊薩妮興奮地跟著索拉雅走進廚房,想著等一下看看能不能試試或者玩玩什麽新花樣,每天讓僕人照顧都膩了。

        廚房位於房屋後面,整個房間是很舒服的淺黃色,崭新时尚的厨房内置與整個房屋以及其他房間內的各種裝飾相互呼應,也不會與擺設的古董格格不入。蘇帕安德女士整修完這個房間不到三年。這個房間是原來的倉庫,以前用來存放各種如地毯、靠枕、托盤等的生活用品,現在這些都搬到樓梯旁邊的傭人房了,管家薩盈還因此不得不搬下去跟其他僕人一起住。

        大家都很清楚,蘇帕安德女士裝修這間房間是給她姊姊的小女兒,也是索拉雅·娜帕蓬的獎勵。因為索拉雅學習努力認真,以第一名成績從首都的女子技工學校畢業,這樣的優秀分數,讓蘇帕安德女士決定送給索拉雅一個專屬的廚房。當然也因為索拉雅當初放棄上大學,順從地按照自己這個法定監護人的要求上了技校,沒有絲毫的抱怨與不耐。

        索拉雅不到五歲就失去了父親,父親只是個職位不高的普通公務員,政府補貼的錢非常微薄,所以母親要養活三個年幼的孩子實在是力不從心。加上母親身體一向不好,學歷也不高,也沒有什麽工作機會。因此,身為親妹妹的蘇帕安德女士便提出想協助撫養她的幼女,索拉雅的母親當然十分放心,並且感激涕零地將孩子交給她。就這樣,索拉雅離開母親和兩個哥哥,從此在蘇帕安德家生活。

        十幾年來,她受到悉心的照顧,阿姨待她如同對待他們的親生女,索拉雅從未有過自己不如姊姊的自卑和失落,也從未想過他們倆帶自己來只是不想讓她餓死而已。

        可是慢慢地,她的想法產生了動搖。

        當年珊薩妮·蘇帕安德自高中畢業,蘇帕安德按照女兒要求,送她到法國學美容。那時索拉雅心裡默默地希望,兩年後也能求長輩讓自己上高中。索拉雅不敢自不量力地要求太高,沒有到國外留學的想法,更不曾作過去日本或檳城的夢,可是結局還是使她感到十分委屈。因為阿姨反對她上大學,想讓她念技校學一門手藝就好(不論是烹飪還是紡織)。

        「這樣一來,妳才可以幫幫我照顧姨丈昭坤,我們不敢指望珊薩妮了,那丫頭成天就只愛美愛打扮,四處遊玩,家務都不像話,阿姨只能靠妳一個人了。親愛的索,如果妳不願意,我就不知道要靠誰了。」

        阿姨都說成這樣了,索拉雅哪敢拒絕。於是阿姨仁慈地整修了這間廚房,讓聽話的外甥女有個舒適的環境,能和家中的廚娘做做點心或小吃給他們夫婦享用。之後珊薩妮從國外畢業回來,也享受到妹妹的好手藝。

        當兩個女孩快走過門口,突然門鈴大作。

      「唉啊!唐瓦才先生來了吧!就說過好幾次不用接我,我要自己好好表現的,偏偏又來接。」珊薩妮埋怨著走到窗前一看,看到跑出去開門的僕人背影。

        索拉雅打開櫃子,迅速地拿出已經炒好了的大蒜,新鮮韭菜的魷魚,油,放在鍋旁一邊點煤氣。

        「表現什麼啊?姊。」

        「唉!如果我自己去,至少唐瓦才媽媽會對我比較客氣,認為我是真心的。可是如果他來接我去,他媽媽可能會認為是因為唐瓦才都已經上門接我,所以我不得不去。這樣對我的印象就不會加分了。」姊姊一邊解釋一邊瞄著門口,接著說,「我去看一下是誰?」「好,姊姊妳在餐廳坐著等就行了,很快就好。」

        珊薩妮走了兩步又轉過來說;「嗯·······對了,索,有什麽吃的?夠請唐瓦才嚐嚐嗎?」「泰式鮮魷魚濃湯脆皮麵······」蘇拉雅笑著回答「反正唐瓦才先生都好像只會聞一聞,吃不吃都沒關系。」

        「也是,不知道他怎能活到現在,偏偏他又瘦不下來。對了,說到很能吃,就讓人想起涵林,他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哎,怎麽好久不見他人了,想想他也怪可憐的。」珊薩妮話音未落,人就出去了,沒來得及注意到自己那句話的後果。

        索拉雅小小的手正拿著鍋鏟在满是熱油的鍋裡壓著脆皮麵油炸,她愣了一會兒,烏黑濃密的睫毛閃動著,嘴唇顫抖。「想想他也怪可憐的!」索拉雅想大聲笑出來,但心底在哭泣。

        「涵林,你真的適合這麽虛榮的她嗎?她能給你的最多只是隨口說說的憐憫,『想想他也怪可憐的』而已!」

        腳步聲越來越近,索拉雅立刻回頭用袖子擦了擦快滴下來的眼淚,把最後的麵皮用鍋鏟盛起來,放在盤子上。

        「索,索。」姊姊尖叫著。

        索拉雅頭也不回地回答著:

        「請唐瓦才先生先坐下吧!姊,馬上就好。」她洗著鍋子,準備調味做濃湯。

        「誰說是唐瓦才本人?」珊薩妮不高興地嘟囔,「本以為他會來接我,高興得很,現在說讓我自己過去,哪裡知道我什麽時候跟他媽那麽熟了!」

        聽了珊薩妮的隨口抱怨,索拉雅除了挑了下眉毛也沒有别的反應了,利落地把魷魚倒進鍋裡翻炒,加入調味料,加水拌好的芡粉汁,翻炒幾下后迅速倒在一個大碗和一個小碗中。

        「姊,要給阿姨送飯去,幫忙叫個僕人過來吧,不知道他們都跑到哪去了。」

        「小荳!過來吧!真是的。」珊薩妮點頭召來僕人,接著頭往房間那邊擺了一下。「來,小荳,送到涼亭下面那邊。」苏拉雅說著,打開冰箱門,把冰塊先放進杯子裡,再拿瓶子倒水,順便將麵盤、小盤、各種醬料和刀叉放在托盤上,「小荳,幫我從櫃子裡拿些餐巾。」

       索拉雅拿到餐巾,疊好了放在托盤上的勺子叉子旁邊,然後,點頭讓僕人端出去。珊薩妮著急地站在旁邊,長嘆一聲!

        「哎!妳終於忙完了!索,現在可以過來認真聽我講話了吧!」

        索拉雅笑笑,走到另一邊洗手,濕手抹了把因鍋氣而通紅的臉,随后轉身走向姊姊。

        「好了,我們去那邊聊聊吧!這些等僕人一會過來再端。」來到餐廳坐好,索拉雅就問道:

        「剛才來的是誰?我還以為是唐瓦才先生。」

        「就是嘛!我走出去一看,唉,居然是······索,這個給妳看。」珊薩妮表情怪異地將名片扔到桌上,相當鬱悶。索拉雅低頭看著那張名片,張口就問:「誰的?」

            她瞄過了名字,看到熟悉的姓氏,名片上寫著:哈日·郎西門,愣了一會兒,叫出聲來。

        「郎西門!他跟涵林是什麽關係?」索拉雅自言自語,名片另一邊是粗重的男人筆跡,清楚而易讀,上面說的是:「我代表我弟弟涵林,請求今天下午三點半見珊薩妮小姐一面當面溝通,不知您是否願意與我見面,請您回覆。」

        「見到他本人了嗎?」

        「沒見到,僕人拿過來給我的。」

        「那,姊會讓他來拜訪嗎?」

        珊薩妮皺眉:「見什麽見!我等會就要去唐瓦才先生家了。哼!說起來我還在生唐瓦才的氣。」

        「那······姊怎麽回答他呢,要不要改天?」索拉雅邊問邊忙著将僕人端來的菜放在桌上。「不必了,我懶得跟那個涵林的哥哥打交道,根本沒什麽大不了,還不是過來請求我可憐可憐自己的弟弟,煩死了!」

        索拉雅咬了下嘴唇,問:

        「所以妳要拒絕嗎?」

        「不,我答應了,但是我不會等他來,妳替我去見他就好。」珊薩妮臉色如常,平靜地說,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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