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116
我一定要宰了他。这个念头已经是第14次出现在巴蒂里诺脑海里,就算眼下他们被恶魔形的生物包围也不会减轻他的想法。他是地狱的常客,在那里你不用奢望能听到任何稍微显得正常的话,可是就算那些恶魔曾在他耳边吐露了无数讥讽、谩骂、诅咒,也比不过韦德短短几分钟带来的冲击强。
无论是任何人,只要与韦德·威尔逊稍微有接触,不约而同的都想要去堵住那张嘴。就算把全美脱口秀的主持人叫来也敌不过他一个人。巴蒂里诺觉得自己就像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而死侍的嘴还在拱火,如果不想破坏这种勉强称之为合作的关系,他就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幸好周围不乏这样适合的角色。
当他用骨鞭狠狠抽着面前的怪物时。想的是有空要找与死侍合作过的人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能容忍身边有这样一个家伙的。
稍早前 得克萨斯州某座城市
这些迹象在变得频繁,作为一位前警察以及复仇骑士,巴蒂里诺在近来不断察觉到关于超自然现象的变化。没有什么规律,就像是一场混乱的马拉松,所有选手都挤进了无限宽的赛道,用自己的方式想要赢得比赛。
为什么会这样,表面上看很好解释,因为地球的至尊法师,斯特兰奇死了。可事实是这样吗,让巴蒂里诺去回答,他会坚定的给出否定答案。奇异博士是毋庸置疑的魔法权威,掌握的秘法令许多法师望尘莫及。可这世界上也有与他同样优秀的人,这些人甚至组成了联盟,在一所学校为指导年轻的学生如何妥善使用力量而贡献学识与精力。不能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怪罪于奇异博士的死,纽约拥有着全世界最多的英雄。你出门,抬头就可能看到蜘蛛侠或者其他什么人从上方快速穿越城市,可除了超级罪犯,各种小的帮派与犯罪依旧屡见不鲜。卢卡凯奇,这位街头英雄通过一次大的骚乱成为了新任市长,尽管他鼓着足以抵挡子弹的肌肉发誓要保证民众安全,可许诺脆弱的就如同一个泡沫。
我不是社会学家,在电视机前讨论只为了混出镜率。我解决出现的问题,并等待下一个问题。过去我通过激烈手段抓捕罪犯,以至于被人调侃我应该去跟惩罚者搭档,我从来不理会同事们对我的敬畏,只需要他们与我的配合,不论是人类或者午夜之子。这就是巴蒂里诺的行事原则。
在行使暴力去阻止其他暴力的途中,巴蒂里诺有意识的破坏了很多东西,他不会说是失手,为了达成目的他会摧毁挡在面前的障碍,至于损失,那是保险公司该去考虑的,可至于他是否能问心无愧,巴蒂里诺从来不去正面回答。
今天的情况不能套用过去的手段,自从被引发出力量奖章的力量,巴蒂里诺就再也不需要警队与先进武器的配合,他自己就能超越以往的破坏性,可眼前的地方不是那种你能不加约束使用力量的场所,因为这是一所学校。
问题出在学校,就算是作风火爆的巴蒂里诺也得稍微克制下,不能急着冲入现场。校园暴力已经成为了媒体的常客,对于自己可能也要成为这样不光彩的角色巴蒂里诺还是有些谨慎的。如果只是给学校的墙壁多几个弹孔或者打碎几块玻璃还在他本人的承受底线内,可要是不小心点燃了整个学校或者炸成平地,则绝对不是一走了之就能收场的。
我得小心。巴蒂里诺提醒自己。他恨眼前的环境,为什么要让他发现,为什么不是其他法师,他们来做也许比自己合适。虽说有抱怨,他也找到了些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尽管学校很大,却也很安静,虽然是下午,但学校处于放假状态,学生们不在,这就避免了可能出现额外受害者的情况。
巴蒂里诺骑着摩托在学校外围寻找着适合潜入的地方,换作以前他可不会这样,任何高墙与铁栅栏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摆设,在撞烂它们时自己甚至不会为此留意,可是……此时在酝酿各种对策的大脑被眼前突然冒出的红色人影打乱。巴蒂里诺猛地觉得有些躁动,他现在没有燃烧,可却怀疑无论待会自己多小心,都免不了要接受很多东西会被破坏的事实。
这个不速之客,搅乱了他调查人是死侍。
“哇,看看我的运气,”死侍装出副因为激动而带着哭腔的口吻,为了显得逼真还假装隔着面具做出拭泪的动作,“真正的午夜之子,看到了吗,不是即将要发售的,徒有其表的复仇者联盟卡牌游戏,而是真正的午夜之子,耶!漫威为什么一定要边缘化你们那,应该不是政治正确吧。除非他们不把刀锋当黑人。”
没人懂得死侍为什么会这么说,就算最睿智的人也会承认,在死侍的身边如果你想保持足够的心智,你最好要选择忽略他的某些话。多数时间,任由他自说自话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要宰了他。在与死侍接触还不到3分钟,巴蒂里诺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本来具备足够的耐心,毕竟作为在地狱待过的人,地球就算再糟也比地狱有可取之处,可现在他越发的体会到,死侍之所以能在各种危险与重伤中不死,除了他经过改造获得了自愈能力,可能还因为那张嘴,就算地狱的恶魔也无法忍受,他们宁愿他活着,而不要来骚扰下边。
见到巴蒂里诺,让死侍的脑袋中又产生了新的奇思妙想,他加入过复仇者,加入过X特攻队,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午夜之子那,那得多酷啊,更何况他与奇异博士屡次合作,还和恶灵骑士有过互动,甚至一起进过雷霆特工队,那段日子堪称快乐。
我不是你的午夜之子介绍人,死侍在他耳边不断提到加入的请求,并表示自己可以去定制一身配得上午夜之子风格的制服。他提到有很多所谓的书迷盼着午夜之子回归,还提到一个玩文字擦边球的游戏,以及未来的漫画。这都让巴蒂里诺一次次加深了要干掉他的冲动。这是严谨的调查,可我的身边竟然出现了这么个白痴。巴蒂里诺有些怀疑是不是校园内异常现象的主谋发现了自己到来,所以派出死侍来妨碍自己。再好的规划,有死侍参与就会作废一半。这是斯特兰奇生前对他做出的最高评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包裹屏幕前的那些人,他们觉得我应该去和罗根或内森搭配,但现在他们有各自的故事,如果需要我我会立刻赶到,但我也很善于融入其它团队,并且因为有着X特攻队和雷霆特工队的双料工作经验,我觉得成为午夜之子我也能表现得很好。”死侍说,冷酷的砍杀,射击,处决超自然怪物,这些他太熟悉了。
成为午夜之子需要什么条件吗,坦白说没有,就算真有过巴蒂里诺也不知道,当年他们成为一个团队是各种外界因素的推动造成的,手臂上的标志仅仅证明你曾是其中一份子。可是他相信,如果未来真会出现所谓的明文规定,安静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条件。死侍在战斗上没问题,可他的精神状态也是最不稳定的摇摆因素,复仇者等英雄可能因为道德感阻止你去痛殴反派,而死侍,没人知道他会因为什么理由做出什么荒唐事……最麻烦的是现在他还跟着自己,嘿,等等跟着自己……
巴蒂里诺突然想起,他竟然没问死侍为什么会出现,这不赖他疏忽,归根到底,死侍的嘴会很容易让你失去对话的主动,“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他绝不具备对于魔法异常的敏锐,更不可能想要考个学位,他是个佣兵,难道这里有他的目标。
“为什么,很简单。”死侍说,他只是想还点人情,有个来往过的线人委托死侍帮个忙,那位线人的亲属最近遇到了麻烦,按照说法他的女儿与一些不该交往的人有接触,死侍要做的很简单,不管是用恐吓还是真实的鲜血,让那个家伙离女孩远点。“我跟踪这个女孩,发现她带着婴儿来到了这所学校。”
婴儿!巴蒂里诺察觉到了异常,从死侍的描述看这女孩应该挺年轻的,不会是学校的老师,只是个学生,这个年龄就算发生性行为出于安全考虑也会用必要的措施,带着孩子来到放假的学校,怎么想也……就在此时,从学校深处,一阵高于常温的热流袭来,那种魔法带来的悸动令巴蒂里诺的心猛得一紧。
校内肯定出了非比寻常的事,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刻,巴蒂里诺变成了复仇骑士,没有骑摩托,而是奔跑着冲进校园,死侍拔出双刀,紧跟其后,就算在这种时刻,他的嘴依然在不停的说话。
“等这次战斗完,我就去买个荧光笔,在手腕上画一个十字剑标志,对了,你们的口号是什么,我记不清了。”
也许我该用骨鞭把他捆起来,丢在外面的道路上,才是最稳妥的选择。复仇骑士握紧了拳头,不是为即将的战斗积蓄力量,而是生怕控制不住将死侍一拳打出去。
魔法的强度已经到了肉眼可观的程度,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以及散发的硫磺味暗示着来自地狱的侵蚀,学校,地狱,两个本来最不该被联系到一块的地方现在紧密结合了。
“你看过铁拳刊吗,下面有12000个地狱,这个数字很大概率是编剧信口胡扯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这次选择学校作为前哨站的是谁。”死侍说,不需要进一步的走访,他就确定了方位,直指校内的体育馆,从玻璃中透出的光仿佛在警告外界,生人回避。
“你能给我……”那怕只有1分钟,不要再有奇谈怪论,复仇骑士不会在乎地狱有多少,他只关心待会是否要迎来一场恶战,这座学校会不会成为废墟。
踢开体育馆的门,他们顺着烟雾流动的迹象逆着寻找发源地,最终在篮球场找到了目标。
两个人,一个跪伏在地上画好的代表恶魔的符号中央,而另一个年龄更大的,则是施法者,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套着黄色的手套,头部的面罩从两侧向上竖起薄薄的,像是角的装饰品。
复仇骑士与对方是首遇,但在之前就从资料上了解过他,得益于自己曾在政府部门效力。有这样一伙巫师,他们膜拜地狱领主撒旦尼什,并自称撒旦尼什之子,而他们的领袖,是一个本名叫做查尔斯·本顿的博士,在邪教内部,教众称他为阿斯莫蒂尔斯。
刚得知这些时,复仇骑士差点笑出来,效力于撒旦尼什的人竟然给自己起了另一个恶魔的名字,也不知道对于本尊来说是否会感到被冒犯。现在的坏消息是阿斯莫蒂尔斯拥有与奇异博士一较高下的魔法实力,而好消息是,这个人的体质有点问题,使他无法承受战斗带来的巨大压力。
“该死,看来我们来晚了。”死侍说。
他要调查的女孩正跪伏在阿斯莫蒂尔斯的面前,经历着魔法带来的痛苦折磨,她的外皮已经被烧焦,可依然活着,而在她面前,放着一个婴儿,看上去才出生不久,他被作为祭品,献给了撒旦尼什。
外人的闯入让阿斯莫蒂尔斯有些惊讶,但他很快稳住了情绪。“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他的手中拿着征服水晶,用其中储备的其它撒旦尼什之子的魔法抵御住了复仇骑士打来的地狱火。气浪烤化了看台上的半数座椅,而阿斯莫蒂尔斯只是略微感觉有点热。
“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死侍喜欢在战斗中保持一种嘻嘻哈哈的性格,很多人将他与蜘蛛侠作对比,可二者间有区别,他用荒诞不经话语来掩盖痛苦,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可现在他也被怒火充塞满了,两名受害者,都那么年轻,其中一个才刚刚诞生,就要被迫成为祭台上的祭品。
他挥出了武士刀,准备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斗,却会在之后慢慢杀死阿斯莫蒂尔斯,他要一截一截的削下阿斯莫蒂尔斯的手指,然后是手,最后是头。可是他的第一刀还没砍完,刀就被高温融化了。
体育馆很热,一半源于复仇骑士带来的高温,死侍紧身衣下的皮肤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让他身体有些痒,面罩内的汗水使他的眼睛有些疼,他强忍着没去揉,因为挡在他和阿斯莫蒂尔斯之间的生物刚刚差点用火焰引爆他的脑袋。
这个生物,就像人类、猿猴、昆虫的混合体,并且浑身散发着比复仇骑士更为炙热的火焰,似乎在暗示他刚刚浸泡过岩浆,没有擦干净身体就来到了战场。这不是地狱的里的生物,而是一个类似的地方,他们曾大举进攻过地球,这些生物来自穆斯贝尔海姆。
更多的怪物出现,将阿斯莫蒂尔斯与那名女孩保护起来,“我原本还觉得有点无聊那。”
面对他的挑衅,复仇骑士想到的拳击比赛,伊万德·霍利菲尔德与哈西姆·拉曼之间的对决,巴蒂里诺当时透过电视看的直播,比赛在进入第七回合尾声的时候,霍利菲尔德将对方逼到了拳台的角落,以一记头锤外加一记重拳将哈西姆打出了一个大包,那个包差不多能赶上一个土豆大小,就算隔着屏幕,巴蒂里诺都不愿去想象哈西姆有多疼。直到现在,他都认为这是自己看过的印象最深刻的拳击比赛,而此刻巴蒂里诺非常想在阿斯莫蒂尔斯的脸上重现这一幕。
“既然无聊为什么不把这些多余的人撤掉。”死侍说,“让他们回到原本的世界,而留下我们,给你来场更加刺激的宴会,刀与火,任你选,还附加几发子弹。”
复仇骑士将骨鞭甩了出去,在攻击那些怪物的同时,他想要把女孩从五角星的符号中救出来,阻止她的献身,那个婴儿他无法断定生死,但他至少要救眼前这个人。
骨鞭抽打在那些怪物身上,每道伤痕都在不断激发体内的残暴,他们是为战斗而生的,如果没有战斗,这些怪物在原本的世界甚至会攻击彼此。
怪物伸出爪子,想要抓住骨鞭,继而将复仇骑士也拉过来。复仇骑士满足了他,他贴近对方,像个摔跤手,勒住对方的腰,这次他确信怪物发出的声音夹杂着痛苦与恐慌,他收紧双臂,直到对方的骨头断了才松手,跟着举起这具残躯,将他砸向阿斯莫蒂尔斯。
任何损失都是阿斯莫蒂尔斯能接受的,只要不是他自己。若他愿意,就能不断召唤,直到这个仪式完成,他也可以反向操作,不召唤这些燃烧的生物,而是带来一股冰封整个学校乃至这座城市的寒流,尼弗勒海姆的冰霜巨人会乐意踩碎这两个捣乱者。
“嘿,你就没考虑过和迪亚波罗讨论下你们的着装是否是互相借鉴。”死侍闪躲着攻击,身上已经有几处烫伤,他的武器对于燃烧的怪物不管用,因此无法像复仇骑士那样做出硬汉式的战斗,于是发出求助,一点点地狱火,他知道恶灵骑士的地狱火可以给武器附魔,这样他就能享受一场砍杀,这些怪物野蛮,但战斗技巧恐怕与地球上的动物没什么区别。可是复仇骑士忙着救人与战斗,他与那些家伙激烈的肉搏,凶狠的打爆了面前怪物的眼眶,能看到岩浆裹着眼球飞出去,落到了阿斯莫蒂尔斯的脚下。他气急败坏,可还是突破不了对方的包围,也就更不听到死侍的呼唤。
死侍还在闪躲,从球场跑到观众席,拿起椅子等其他顺手的物品作为武器,无一例外,一旦接触到对方的皮肤,这些东西就报废了。他开始向着来时大门口跑,不是害怕,而是想到了办法。
抡起摆在门口的灭火器,拔出保险,他对着追来的怪物迎头就是一顿喷,干冰化作的白雾瞬间蒙住了对方的视野,滚烫的皮肤骤然遇冷使他们产生了极大的不适,死侍本来想要模仿功夫电影,将灭火器当做双截棍耍,可是挥舞了几下发现灭火器的重量与外观并不合适,最后还是改回了连喷带砸的模式,一个灭火器并不足以帮他彻底应对全部威胁,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消防栓或者来一辆消防车,但脑子里的理想化场景初现苗头就被残酷的事实打断,第一个灭火器很快就耗尽了,他随手扔了出去,跟着捡起了第二个,可还没使用就被对方抢走。
“多谢。”死侍立刻拔出仅存的刀,砍开了灭火器,大量干冰暴露在空气中,同时他用脚将第三个灭火器踢到那些怪物的腿边,并开枪射击,一下子更多的干冰包围了他们,看着怪物手足无措的乱挥乱叫,死侍没有趁机攻击,而是冲向了阿斯莫蒂尔斯。
眼看死侍接近,阿斯莫蒂尔斯有些害怕了,不管女孩的仪式代表什么,目前都没完成,而剩余的怪物都被复仇骑士缠住了,他正在痛击一个怪物的面颊,而身边的怪物被骨鞭拴着脖子在地面上拖动。阿斯莫蒂尔斯只能独自面对死侍,尽管他吹嘘过自己那些所谓的功绩,可要真要与死侍单打独斗,他还是没把握,这不是用严重伤害能击垮的人,不管是朋友或敌人,甚至是恶魔也会承认,死侍是个你根本看不懂的疯子。
压力感先于死侍袭来,让他有了想要逃跑的念头,阿斯莫蒂尔斯可以走,一道咒语,他就能到任何地方,其他时间,或者维度,可他依然想战斗,征服水晶能挡住普通的武器。突然一团火光朝他飞来,那是被复仇骑士摔过来的怪物。
出于本能,阿斯莫蒂尔斯施展了力量,怪物改变了方向撞上了正在仪式中的女孩。复仇骑士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危机性,打断的仪式并不能阻止悲剧,只会让悲剧朝着一个双方都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他甩出骨鞭,想要把怪物拉回来,可是来不及了,怪物砸中女孩,跟着令人不安的事发生,就像一快巧克力撞入烤炉,怪物融化了,并附着在女孩身上,女孩接着起身,给人感觉她像是赤裸着身体只用烧红的铁水当做紧身衣,她先是看向阿斯莫蒂尔斯,跟着是死侍与复仇骑士,二人以为这是阿斯莫蒂尔斯准备的重头戏,可她却抛下所有人,向着校外跑去。
“完成了,又没完成,不该是这样的!”阿斯莫蒂尔斯说。
锋利的刀刃横在他的颈部,死侍有充足的把握在他施展任何咒语前抢先砍掉他的脑袋,“你会复活的,我深信不疑,可代价是多久。”地狱领主喜欢不时的给这些人放个小假,让他们在地球上以各自的名义搞点破坏,但这期间日子也绝不好过,“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你把她召回来,我们把你送进监狱。”
“恐怕办不到。”阿斯莫蒂尔斯说,他能听出真正带有威胁的口吻,死侍的行为尽管疯癫以及难以预测,但现在他是在哀求自己,这让他有了充足的周旋余地,不过为了缓和氛围,他将召唤来的怪物送回了原处,“而且我在帮她。”
帮!复仇骑士决定在砸烂他脸的同时再折断他的手指,年轻的女孩和一个婴儿成为恶魔仪式的牺牲品,阿斯莫蒂尔斯竟然还说是帮。除非是……“该死。”他仔细观察着婴儿,仪式已经结束了,可婴儿只是躺在那,没有一点哭声,这可不是睡着了,他已经死了,离初生的第一声啼哭可能还没有过多久,就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他无法在未来长大去体会成人世界的善恶美丑,“到底是怎么回事。”
暴怒的想法在复仇骑士心中咆哮,如果这真的是丧心病狂的年轻母亲献祭了婴儿,或者说这是她偷出来的,不管怎么样,悲剧的序曲已经落幕,他必须阻止后面的。
阿斯莫蒂尔斯解释着仪式的作用,女孩是去报仇的,尽管这并不是她该有的样子,预想中她的变化除了其他法师,普通人应该看不出来,而复仇骑士的莽撞导致转化出现了异常,她现在的意志有受到怪物的影响,可更多的还是她自己,她想杀很多人,现在正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前进,如果不加制止,第二天的报纸可就有得登了。
“告诉我你现在的价值。”复仇骑士说。
“你可以骑摩托追上去,也可以利用传送立刻到她身边。”阿斯莫蒂尔斯说。二选一,那必然是他的提议胜出。

这是个糟糕的注意,追上女孩后,复仇骑士首当其冲被击中,女孩疯狂中还残留着辨识能力,她懂得对方的目的是要拦下自己,所以她的攻击相当凶狠,没有什么花哨的魔法,就是纯粹的肉体力量。
路上的人都被这个疯子般的女人的行为吓傻了,当大脑还没有消化这一切,并得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时,新的震撼就出现了,从一团光中,三个人冒了出来,其中两个身着非常另类的红色服装,目击者中只要在网络上闲逛过就能立刻认出来,穿紧身作战服的是死侍,而他身边同样身着红色长袍的人则无人清楚,而第三个人,引来更多围观者的恐惧与尖叫,你能想到的恐怖都能从他身上看到,尖牙、利刺、骷髅、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火焰。
我恨该死的社交软件。复仇骑士发现,对于某些人恐惧并不足以阻止他们拿出手机去拍摄,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们也许意识到了这样做会令自己陷入危险,可还是忍不住要浪费宝贵的逃生时间。
他呵斥那些人,同时还要制服女孩。这可不是一场地狱风格的摔跤真人秀,凑得太近是真会被波及的。随后,他就变成了一道弧线,飞到了街道的对面。
这个女孩不是自己能收拾的,死侍有着与力量形对手较量的诸多经验,在看到复仇骑士的进攻不太顺利后,他又想到了阿斯莫蒂尔斯,“你,”这次他用把枪顶着对方太阳穴,“如果你不希望整条街上每栋建筑里都走出一个拿着赔偿清单的人找你算账,你就给我解除咒语。”
“你还不明白情况!”阿斯莫蒂尔斯说,“她被复仇的冲动主宰,你们要么击败她,要么等她达成目标冷静下来,如果我强行打断这个过程,对她的灵魂会造成更可怕的伤害。”
跟对方肉搏结果肯定不是断胳膊断腿那么简单,也许半个身子会被烤焦,就算自己恢复的再快,那时这个女孩肯定也已经完成了目的。死侍的目光搜索着,看有什么能帮到自己的,他多么希望身边能有辆消防车,让强劲的水流好好控制住女孩。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路边的消防栓,一个主意出现了,狠狠的推开阿斯莫蒂尔斯,这是死侍故意的,他现在没空慢慢教训对方,可总得让这个巫师吃点苦头,“嘿,姑娘,过来,”他刚挡住女孩就又立刻跳开了,因为女孩一拳砸了过来,地面粉碎,并流出了类似岩浆般的液体,“为什么要那么愤怒,你想向谁复仇吗,我懂得人生最糟糕的时刻会是什么样,你会觉得整个世界对你就像是惩罚……”
女孩尽管力大无穷,攻击的频率紧凑且永不停歇,可战斗技巧很幼稚,死侍能应付,他用言语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并把她往消防栓的位置引,“是谁得罪了你,我是个佣兵可以帮你复仇,不如你告诉我目标,我去,而你去找你的闺蜜或男友去逛街……”
不知是怎么了,死侍的话刺激到了女孩,她发出一种尖锐的怒吼,附近汽车的玻璃出现了轻微的裂痕,“拜托安静点,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不久前漫威的电影,也是像你一样,一个靠声音能做出攻击的人,死的却相当窝囊,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被魔法封住了嘴,撑爆了自己的脑袋。”
女孩把全部的愤怒与敌意都投向了死侍,以至于复仇骑士从身后用骨鞭套住她的手臂时,她也没想过要挣脱,依然拼了命的向着死侍发动着攻击。
尽管表面上不会承认,可在心里,复仇骑士接受了死侍也有些可取之处,至少他的嘴把女孩牢牢的锁定在自己身上,“你可以躲到一边去了。”如果这算是谈判,现在该告一段落了,是时候用武力来彻底解决问题了。
死侍指了指消防栓,复仇骑士心领神会,他使劲抽动骨鞭,将女孩甩了起来,同时空着的手轰出一发地狱火,打坏了消防栓,喷涌的水柱正好撞上了下落的中的女孩,升起的蒸汽降低了附近的能见度,浑身湿润的女孩发出的痛苦的叫声,复仇骑士趁机将她捆住并拉到面前,“这不舒服,却是为了你好。”
审判之眼过后,女孩的身体软了下来,如同紧身衣般的炙热铁流被剥离,她赤裸着瘫在复仇骑士的怀里,陷入了深度昏迷。蒸汽渐渐散去,没有跑远的路人看到火光消失以及战斗的声音戛然而止,遭到破坏的现场再也找不到交战双方的踪影。
校园内,昏迷的女孩身上裹着一块布,是韦德从体育馆内找来的,她被安置在死去婴儿的身边。而巴蒂里诺瞪着阿斯莫蒂尔斯,战斗结束后,为了避免多余的困扰,他命阿斯莫蒂尔斯将他们带回学校,但他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对方,巴蒂里诺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既然看到了,就该理解,我在其中扮演的只是个助攻。”阿斯莫蒂尔斯说。他预感到了复仇骑士会速战速决,与更大范围的破坏比起来,这次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成功管控。
他说的是真的,但不完全。那个婴儿,确实是女孩的亲生孩子,可却是被强暴后生下的,而且地点就是这所学校。那是一个夜晚,聚会归来的她喝多了点,结果遭到了同伴男友的侵犯,她反抗无果,只能承受屈辱。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端,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了,多么可怕,这个孩子可不是爱情的结晶,连个意外的错误都算不上,如果生下来,只会不断提醒她过去的伤害。
在发现怀孕后,女孩立刻决定去做人流,可在这个州,堕胎是被禁止的,那怕你能出具证明,自己是被侵犯后怀上的孕。女孩本来希望在身形还不明显的情况下到法律更宽松的州去实施手术了,却遭遇了意外。她的女伴,因为男友入狱而心怀怨恨,对方不认为是自己男友的错误,反而坚信是女孩在勾引男友,在得知女孩的打算后,故意对外散播了这件事。
“难怪她会生气,看来我的话触犯了她的痛处。”韦德说。
一群打着生命至上的人包围了女孩的家,禁止她离开这个州,他们砸毁了女孩父亲的汽车,以切断她任何前往其他州的可能,那几天甚至是无意中路过他们家的出租车都会遭到失去理性民众的破坏,这件事随着舆论的发酵了又引来了另一批人,强调女性有权支配身体的组织者。两帮人,不同的标语,在街道两侧,针锋相对,互相指责攻击,并几乎上升到动手的边缘,警方则早早地拉起警戒线,维持现场的秩序。
那真是一场混乱荒诞的场景,在现实与网络的舆论场上,不同的口号在争抢着价值观的至高点,而更多的人是在看热闹,偶尔在网上发几句看法只为挑拨一下,抬高热度。本地的政客也在电视上与对手进行着激烈的交锋,最后的结果就是,没人真的关心女孩,每个人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论点,而受害者被边缘化了。
女孩崩溃了,在两次尝试自杀失败后,放弃了打算,并最终把孩子生了下来。随着孩子的降生,生命至上人士欢呼雀跃,大肆庆祝,而女性权益者哀叹,这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抗议游行,而大众的关注早从女孩身上转移到了由此延伸出的其它事件上。
“灵魂的痛苦与仇恨是种力量,人人皆有,却不是人人皆能掌握。”阿斯莫蒂尔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女孩的生命中。孩子的出生令女孩心如死灰,她决定向所有伤害自己的人报仇,不止是那位在监狱服刑的男人,还有那些导致她今天局面的人与团体。她的家里有把枪,可她没有因为激愤而直接去找那些人,也许她可以侥幸杀死一两个,可随后她就会入狱,甚至在这之前被警方击毙,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于是她开始在网络上求助于带有黑暗弥赛性质的巫术。
“法律没有回应她,社会没有回应她,那些英雄没有,我回应了她。”阿斯莫蒂尔斯说,“我告诉了她要承担的代价,她接受了,并献出了这个婴儿,由罪恶的种子发芽结出的果实,撒旦尼什会接纳了这小小的,脆弱的灵魂,而她得到力量。你们真该看看在得知能彻底摆脱掉这个孩子时,女孩脸上解脱的表情。”
巴蒂里诺看到了,强烈的愤恨令阿斯莫蒂尔斯闭嘴了,可审判之眼带来的内容却又不断在脑海中重现着当时的场景。
仪式必须在她的学校,也就是悲剧的始发地开始,因为那能再次唤醒她痛苦来临的感受,这会让她获得更多的力量,如果不是巴蒂里诺与韦德的突然袭击,女孩将转化成理想的样子,获得更加巧妙的技法去使用力量,她会以自己的意志去杀戮,而撒旦尼什在地狱享受着随之而来的灵魂,“本来会是个完美的结局,可你们破坏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几百个灵魂逃脱了惩罚,这全赖你们。”
“他妈的给我闭嘴。”巴蒂里诺说。
痛苦还在演绎,表面上女孩的若无其事,给孩子换尿布,买奶粉,她行使着一个母亲的责任,只是为了让这个孩子能被健康的用于献祭。不管外界对于她是指责、同情、都不重要了,她的内心已然麻木。但灵魂的深处,是一团火,等待着对于伤害自己的人的焚烧。巴蒂里诺再次看向依旧昏睡着的女孩,表情复杂,这超越了是非对错,道德与法律,社会的两个基石都救不了她。
“把名单给我,我愿意当回免费的打手。”韦德说,他不在乎,作为口无遮拦的佣兵,他没有一般人的顾虑,做事随心随欲,今天他突然想要大开杀戒,他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做过。谁会指责他那,又有谁敢,那些色厉内荏,只会废话连篇的人不过只敢欺负弱者,而他会让他们变成最弱的弱者。“你知道的对吧。”他对阿斯莫蒂尔斯说,利用传送,轻轻松松完成女孩的诉求,让那些灵魂在地狱享受撒旦尼什的照顾吧。
“住手,威尔逊。”巴蒂里诺拦住了他。
“相信你理解了吧,作为英雄的无力感。”阿斯莫蒂尔斯说道,“痛苦,看得到的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那些人也只普通人,激进,但依然是普通人,他们没有犯下足够被打碎下巴的罪,所以英雄们选择沉默了。”
想要谈论痛苦吗,那这二人可有发言权。巴蒂里诺与韦德如果愿意就能让阿斯莫蒂尔斯好好感受一下。可他们,尤其是巴蒂里诺明白痛苦的内核,是痛苦造就了今天的他,痛苦驱使他复仇,这鼓动力现在还在他体内。“我知道名单。”女孩在仪式中借助阿斯莫蒂尔斯的魔法已经知道该具体去找谁,包括依然在监狱服刑的男人,泄露的女伴,以及围在自己家外,生命至上的发起人,新闻媒体,乃至一些政客,几十个人左右,这份复仇名单被巴蒂里诺掌握着,他可以办到,可他不能鲁莽,不是法律问题,他见多了践踏法律的事,有些还是自己,“这些人对于社会本身毫无疑义,可他们的影响力却又使他具备特殊性。”
就算其中一些人有着严格的安保措施,在他们的实力面前连热身都算不上。巴蒂里诺不会去揍他们,他更不会让韦德把他们砍死或者枪毙,他要用自己的办法,不过这就还需要阿斯莫蒂尔斯协助一下。
与撒旦尼什的信徒合作并没有让二人产生什么不妥,他们甚至曾与恶魔本身有过接触,并执行其委派的任务。阿斯莫蒂尔斯让事情变得简单了,他只需要负责传送,抵达、离开,前往下一处,后面的都是巴蒂里诺负责,韦德也只是旁观者,在途中他略作停靠,买了份热狗,补充之前战斗所带来的体力消耗。
名单上的人跪在那里,感受着审判之眼的痛苦,等这些人被发现时,不会被检测出任何外伤,他们也不会给询问的人任何实质上的口供,灵魂上的痛苦只会让他们坦白自己最见不得人事,他们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身败名裂并放弃曾经的追求,在内心的挣扎中,走向生命的终点。
“这家伙看来赚了不少。”韦德说,只从身下坐着的沙发,他都能想象这个人银行的户头有多少钱。
“口号与利益挂钩,不值得大惊小怪。”阿斯莫蒂尔斯说。他们正在一位生命至上组织者的家中,这所房子装修奢华,内部的每一处都价值不菲,不论家具还是电器。而这些都是她靠着组织活动赚取的酬劳,一方面吸引舆论,一方面获得金钱,类似的事屡见不鲜,民众的示威激情在他们眼里如果换不来绿油油的钞票,则一文不值。
“令人作呕。”任由审判完的女人倒在面前,巴蒂里诺厌恶扭过头,不想在多看她一眼。
“她怎么了?”死侍打量着女人说。她凄惨的目光直视着天花板,就算现在身边发生枪战也无法让她回过神来。
巴蒂里诺不想说,可是他从审判之眼中看到的内容也瞒不过阿斯莫蒂尔斯,他有着别的窥探方法,从女人的灵魂中,他看到了这个生命至上的发起者,竟然也曾堕过胎,偷偷摸摸的,到了一家她在事后围攻过的医院打掉了被认为会妨碍她事业的孩子,并且,在人流手术结束后,笑着对于医生恶言相向,“我会盼着你在地狱火中燃烧,受到无尽的煎熬,你这个人渣。”
她有一套能说服自己的无耻逻辑,对别人严苛到近乎窒息,而自己越界就是万般无奈并且理所当然,她是为了公益事业以及女性未来的自我崇高牺牲,而其他人,都是罪无可赦。她享受着物质与精神上双重优越,才不会去理会其他女性的痛苦,只有当痛苦与自己的利益挂钩,她才会露出一副热心肠。而转过身,她会比普通人更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去寻觅下一次机会。
你期待别人承受地狱火,现在来了,没想到如此快对吧。巴蒂里诺开始核对名单上的下一个目标,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临时的团队关系逐渐产生裂缝,并在扩大,该怎么处理阿斯莫蒂尔斯,这可不是一个能友善道别,或者冷处理的家伙,韦德的看法很简单,不用送到神盾局的监狱了,他乐意现在就让他见到自己的主人,也许撒旦尼什还会抱怨本顿没给自己带去更多灵魂。巴蒂里诺难得的会认同韦德,也许他是利用了阿斯莫蒂尔斯,可这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又不是复仇者,而是午夜之子,对于恶魔的信徒,他还真不需要表示出善意,况且他根本就没有作出不伤害本顿的承诺。
阿斯莫蒂尔斯认为自己其实是倒数第二个,当巴蒂里诺逐一收拾掉名单上的人时,必定给自己准备了位置。“嘿,我觉得我们还不用这样。”他提醒二人,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理掉,就是那位强奸犯。如果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个人已经在监狱了,而且以巴蒂利诺对于监狱内森严的等级了解,这种人处于食物链底层,在法律惩戒的完后,内部的犯人会对他们做出二次惩罚与处决,狱警才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他们罢不得这种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好让自己能少操点心。2002年,一个猥亵过130名儿童,叫吉欧根的神父被起诉并入狱,从那时起,深谙监狱潜规则的警察们便私下计算他还能活多久,尽管那是一所有特殊保护的监狱,可7个月后,吉欧根死了,被一位判处终身监禁的狱友活活勒死,据说吉欧根死时在不断地求饶,而那名狱友的回答则是,你别想再伤害孩子。
“监狱里也他妈的有英雄!”有狱警后来讽刺地总结道。
监狱里,高级的犯人能种花、养金鱼、写自传甚至可以让政府花钱给他们雇教师,让他们完成高中学历或其他证书。而像那种人,如果他没被打死,也得不到其他优待,并且几乎肯定会成为被泄欲的对象。所以巴蒂里诺不需要特意进入监狱去惩罚一个倒霉蛋,他只关心阿斯莫蒂尔斯。这种人去了普通监狱简直是度假,至于那些关押特殊囚犯的监狱,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把他送过去,就地解决掉于是就这么通过了。
敌意是如此露骨,阿斯莫蒂尔斯的反应也颇为迅速,征兆初步刚刚显露,他就跑了,还有很多灵魂等着他去提供帮助,这趟愉快的旅程只是他精彩的人生的一部分。
不论出手多块,是地狱火还是武士刀,进入传送的本顿成为了一道光,而光是无法点燃或者砍断的。
“这个混蛋。”巴蒂里诺按捺着自己的火爆脾气,不能给本顿狠狠来一下虽然是遗憾,可他相信除非这家伙躲回地狱,否则只要他还在外面,谋划着新的企图,他们总有见面的一天。

酒吧里迎来了两位看着不太好惹的客人,一位很强壮,是那种如果走到你旁边你会本能的反感乃至畏惧的人,不论他是否说话,他的体格都对外界散发着一股不要靠近的气息,然而这人身边还有个随行者,一个带着兜帽,压低了不想被人看见的人。他们遭遇了什么,有来喝酒的人看到待着兜帽的男子,下巴以及脸上遍布疤痕,就像是一具埋掉数天的尸体被挖出来救活后,不经化妆套上件衣服就出来了。仅凭他们给人的直观感觉,就足够很多人报警了。不过谁也没有惹麻烦,因为他们都还老实,带着兜帽的男人付了钱了,然后开始对健壮的人说话,他说的话语速很快,无话不谈。
“那小子被爆炸的冲击掀到了水里,他向我求救,可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韦德说,“我说‘我是来游泳的,只是不巧忘了带泳裤,再见’我记得那条河附近有鳄鱼栖息,网上出现过被认为是5米长的短吻鳄,你觉得如果相遇会怎么样,一顿大餐。”
巴蒂利诺只是闷着头喝酒,他在想那个女孩,想逃跑的本顿,想被审判之眼惩罚的人,想着监狱。有时,社会有机构会把一些犯了错,但还不至于被彻底关进去的青少年带到监狱,在严格的安保措施下,与真正的重刑犯近距离接触,这些在社会上嚣张,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在见到那些抢劫杀人,以及殴打过警察的人后立刻就畏缩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在真正的狠人的面前软的就像只可怜的羔羊。巴蒂里诺认同这种做法,只有让他们此刻怀着极大的甚至是伴随终生的恐惧,才能避免他们日后做错事。你不想失去自由对吧,你不想与那些人关在一块对吧,那你就不要触碰法律的底线。
酒吧的电视上播着新闻,下方的滚动字幕提到了学校发生的事,韦德以老师的身份给警方打了电话,他们会发现女孩以及死去的婴儿,女孩的背景会再度被扒出来,别有用心者会炒作,吸引一波热评,而最后结果还是以闹剧收场。女孩也会告别熟悉的生活,不管是被送到监狱或者精神病院,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她都会遭到严格的看管与心理辅导。她的父母会定期来看她吗,希望如此吧。
“你为什么那么做。”巴蒂里诺问。韦德在临走时洗劫了那位生命至上女士的家,将能找到的现金以及一些值钱的玩意打包带走了,然后来到一家典当行卖掉了赃物,并还自己待添加了点钱,捐给了那位女孩,以及赔偿学校的损失,连自己都想不到这点。韦德绝地不是罗宾汉那种劫富济贫式的人物,他的行为在巴蒂里诺看来与社会节奏显得格格不入,可又不能简单的归结为他疯狂的一种另类体现,他差点就要用做慈善去形容了,只不过大部分是别人的钱。
“我常爱说一句话,悲剧来临时,你要么哭,要么笑……”韦德说。
“不,”巴蒂里诺打断了他,“你也可以愤怒和复仇。”哭泣让人软弱,会加深施暴者的气焰,而想要打击他们,就得选择让怒火灼烧你的意志。克服了这些,你就能继续走下去。
“是的,”韦德用手指着巴蒂里诺的胸口,“我们有这个资本,我们都被改造了,不管手段如何,我们获得了特权,我们风光过,我可以肆意去踢坏人的屁股,就算被人一枪爆头也不用担心,受损的躯体会长回来,可多数人只能咽下苦果,祈祷时间能消磨掉痛苦。”
这真的是韦德,让所有人头疼,恨不得把这张无遮拦的嘴彻底锁死的韦德吗。巴蒂里诺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某种高深的意味,韦德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你的愤怒又怎么样那,我知道午夜之子的历史,编辑部那帮人除了对斯特兰奇会网开一面,对其他人多少有点不友好,你们边缘化了懂吗,就是你,还有强尼·布雷兹,还有丹尼·凯屈,还有……你知道你们中出镜率除了奇异博士第二高的是谁吗,是刀锋战士,而他这么火,不是因为故事多么好,他都没有自己的连载了,可他加入了复仇者。”
我要宰了这家伙。巴蒂里诺发现自己又一次听不懂韦德在说什么了,他确实知道刀锋加入复仇者这件事,可这又和其他午夜之子有什么关系。“你讲的有道理。”他故意迎合着韦德说,“但我一个该死的字都没听懂。”
“你听不懂,真是可惜,毕竟这不是神奇四侠的故事,我们没有那台去见作者的机器。”韦德在抱怨,巴蒂利诺不会懂自己的处境,他,以及大多部分午夜之子,其故事基调太黑暗了,“与其他英雄比,你们是局限性太大,无法渲染出激动人心的东西。这不像钢铁侠,风流倜傥,兼具智慧与财富,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也不是美国队长,没有来自美国精神的加成,更不是蜘蛛侠,友好的邻居。没有复仇者那样振臂一呼的震撼,没有变种人谈谈种族矛盾的深刻,你们只是一群恐怖片里的边缘化人物,恶灵骑士的电影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立项,强尼的位置快被罗比挤没了。也许午夜之子乱入恐怖片打杀各类怪物会让人短暂看着一爽,可随后那,小众化的东西能在短时间带来热度,可很快又会消退。”
巴蒂里诺面无表情,但他却听出韦德是在关心自己,只不过说出都是废话,他总是提起一个有关恶灵骑士的老游戏,还说自己也是其中的角色,但是他从来没玩过,也不会去玩。
“想象这么一个场景,丹尼娶了斯泰西,每逢周日,他会带着妻子去拜访强尼一家,在丹尼叔叔的欢迎声中,与两个孩子打成一片,跟着强尼和罗克珊会端出他们做的饼干,有点难吃,因为强尼并不擅长,丹会损他几句,可还是会吃,并且还带回去一点给芭芭拉,到了下个周日,他们去郊游。”韦德陶醉在自己的想象的故事中。
巴蒂里诺不清楚下一次见到强尼或丹是会与他们并肩作战,还是拳脚相加,但他肯定如果旁边站着这两个兄弟,听到韦德那拙劣的故事会一把将他推开,他简直是在用他们支离破碎的生活开低级玩笑。
“再来看看你,你是个受人尊敬的警察,不是一个暴躁的复仇骑士,偶尔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问及你的生活,或许还会关心你是否交到了女友,你想的不是复仇,就是每天如何执勤。”韦德说,“多么美好,多么和睦,对不对,可这又是多么脱离人物原本的设定。你们,你们的卖点是地狱,是恐怖,是悲剧,这意味着你们获得不了一种笑逐颜开的故事。美国队长可以从宇宙立方的篡改中变回来,统治地球的雷神也可以将一切抹除,钢铁侠可以从颓废中重新崛起,其他英雄从光明跌入黑暗,又在自己的努力与外人的帮助下重新回到光明,但那不是你们。你们的卖点可能是未来某一天成为大事件的反派,最后被英雄们集体痛扁,也许到那时我还能客串个支线之类的,作为团体,你们永远企及不了复仇者与X战警,作为个人,有一堆复仇者、变种人、街头英雄抢占着漫画期刊。你们被雪藏,等待一位编剧想不出新角色时把你们拉出来。你们不了解自身最大的悲剧,你们的漫迷看着这些,渴望能再见到你们,一旦出现就欢呼雀跃,可你们也处在随时能被腰斩,或说被推迟出版的状态。我同情你们,但我得明确告诉你们,他们在苦等你们,并坚信你们会像V2时期那样,重新大放异彩。”
“谢谢。”巴蒂里诺敷衍着说,等喝完酒,他会在回去的路上彻底忘掉听到的每一句话。
“对了,关于我加入午夜之子的事你考虑为我当引荐人吗,奇异博士的复活日期漫威还没公布,刀锋现在更热衷于当一个复仇者,所以我来找你。”韦德说。
“滚蛋!”巴蒂里诺不客气地说。
对韦德来说,这句话就等同于默许了,太好了,他该考虑去定制一套更符合午夜之子风格的外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