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忍秋山达郎·决裂篇

“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自我，请你抱着杀了我也要把尸体留在五车的觉悟劝阻我，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都是我的错。 “风魔小太郎，一文字魅衣子。。。。。。” 全部，都是我的错。 “总计八个人。” 看着操场中央白布盖住的尸体，我无法不去责怪自己，一场雨适时的降下，我的眼泪也混入雨滴，如刀一般在脸上刻下痕迹。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哭泣。 从我和凜子前辈被救出的那天开始，你就变了，你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们，甚至比对魔族的憎恨还要强烈，我明明察觉到了你心底的黑暗，却选择视而不见，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是我的懦弱，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致命伤都是风刃或太刀，基本可以确定了。” “他人呢，找到了吗？” “没有，所有学生都在校舍，除了他。” “。。。。。。把他从五车除名吧，另外，发布他已经叛逃的消息。” 所以，由我来阻止你。 “校长，请让我去追他吧，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哪怕只是尸体。” “你。。。。。。好吧，我也会通知凜子尽快赶回来的，运气好的话，还能帮你拦住他。” “嗨。” 用雷遁刺激身体，加速细胞活性化来增强基础能力，在用这种状态追踪了三天后，我终于在森林前的平原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单纯以徒步来说，使用其他忍法的人，大多是无法快过我的，除了风遁。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等我吧。” “是啊。” 达郎笑着回答。 “因为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 那时候，我逃避了你心底的黑暗，但这一次我不会做错了，如果我和你一起走，就等于杀死你最喜欢的女孩，那个鲁莽却充满正义感的“水城雪风”。 “我很想答应你，真的。。。。。。但是你做得太出格了。” 我抬起头，看向达郎，与我视线一致的，还有黑洞洞的枪口。 “不过，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站在前方十米处的达郎，给我的答复却来自身后。 “好啊。” 好快！ 来不及细想，我已顺从身体本能猛地蹲下，刀光闪过刚才后颈所在的位置，却只带走马尾末梢的几根发丝，如果我慢了0.2秒，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 一招不中，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追击，尽管想要拉开距离，却甩不开步步紧逼的利刃，借以格挡的双枪遍布刀痕，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成两节。 好强，真的好强。 被誉为新生代最强战力的我，面对你却感受到了这么大的压力，从前不擅长的风遁，也快到媲美凜子前辈的空遁，到底要经历多少地狱般的苦练，才成就了今天的你。 但伤感是多余的，软弱更没有意义，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杀了你。 “铛————” 金铁交鸣，却不同于刚才的声音。 “这是什么？” “对你的一点回敬。” 挡下达郎太刀的，并不是枪管，而是从我掌心延伸而出，由雷电铸成的双剑。 “看来你也有好好锻炼呢。” “彼此彼此。” 相视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雷剑和太刀以常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双方的要害周围你来我往，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势均力敌的状况不会持续太久，毕竟我身后还会有同伴赶来，而你孤立无援，既然如此，你应该还有其他手段吧。还是说，你特意等待的，只是由我亲手杀了你这件事呢。 异样的气息印证了我的想法，以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形式。 达郎抽身后跳，同时甩出两道风刃，直逼我的面门，我弯腰躲过，再起身时，才发现达郎身上的变化，白净的皮肤已经变成褐色，紫色的瞳孔也化为血红。 “你疯了吗。。。。。。” 强行催生体内的对魔粒子，甚至超过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这么做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理智尽失，然后身体爆裂而死，而第二种，就是魔化。 以失去人类的身份作为代价，将潜藏的欲望和力量提高到最大值，成为只靠本能活下去的疯狂野兽————魔族。 “就算被我抓回去，你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但你这样。。。。。。” 但你这样就等于必死无疑了，即使冒着发狂而死的风险也要魔化，即使堕落为最卑贱的魔族也要打败我。 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只要我在这杀了你，就能一直活下去吧。” 达郎笑了，那是我从未看过的，冰冷的笑。 “那也要。。。。。。你做得到！” 从舍弃雷枪开始就在我体内躁动的雷电，被一口气释放了出来，这并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掌控的力量，恐怕能成功使出的仅有一招吧，一旦失手，我一定会死。 但如果不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上，是没办法打败你的。 “完全解除限制了吗，好，就让我来接下。。。。。。水城雪风的全部吧！！！” “秋山。。。。。。达郎！！！！” 几欲令人失明的雷光，和连黑暗本身也要吞噬的黑光相撞，爆发出一阵直达天际的巨响，大地的龟裂自我们脚下蜿蜒，将方圆二十米都化为死地。 一瞬间的交锋过后，便是长久的沉寂。 微风吹拂，彼此的身影从烟尘中渐渐显现，我看着地上吐血不止的达郎，却没有一点赢过强敌的喜悦。 “杀。。。。。。我吧。” 达郎用完好的右眼看着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我知道的，我应该照你说的做，然后带着你的尸首凯旋而归，给被你杀死的同学们一个交代，这是最正确的，我知道，但。。。。。。 “难道。。。。。。真的没办法再。。。。。。” “雪风！咳咳咳！” 急于催促我的达郎被血块卡住喉咙，激起一阵咳嗽。 对不起，不论再怎么踌躇，也只是延长你的痛苦吧，毕竟答案一开始就已经清楚了，为了我最喜欢的你，我只能。。。。。。 “唔！” 来自后颈的冲击打断了我的动作，我歪倒在地，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看到凜子前辈抱起濒死的达郎，走向与回程相反的道路。 “对不起，雪风。” 意识的最后，我看着他们两人没入黑暗的树影，却什么也做不到，只听见她凄婉的道歉，从遥远的彼方传来。 “雪风，醒醒。。。。。。你没事吧？” 伴随着轻拍脸颊的声音，我从阿萨姬校长的怀中悠悠转醒，我推开她试图搀扶的手，起身朝凜子前辈消失的方向望去，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有。 “校长，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 校长看向脚下的佩刀，那是凜子前辈的石切兼光，留下秋山家代代相传的它，意味着什么，已经不需要我再说明了。 “至少，用这个代替达郎吧。” 我松开两侧的发带，拿起石切兼光，拔刀割断了蓄留多年的长发。 “你。。。。。。” “没事的校长，虽然有点受打击，但我不会就这样消沉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我要一边骂他笨蛋，一边狠狠教训他，就算是凜子前辈也一样。” 没错，不管要花多少年，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回来的。所以，不要在那之前就死了啊，凜子前辈，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