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御宅族的精神分析
对于男性尼特族的精神分析。
男性尼特族御宅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为了一个比较庞大的群体,在男性尼特文化中大多表现为对现实女性的漠然不为,沉迷于二次元女性角色,并在实际生活中刻刻处于焦虑状态,与他人少言寡语,不愿出门,并且重要的是,他们喜欢这种被压抑的状态。
厨力,是在二次元文化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锚点,其表现于“把虚拟角色当作自己的欲望对象”,并对那些所厨的对象投入大量的爱欲力比多。而我们知道,那些处于幻想中的对象大多被御宅们称作完美之物,不可追求的对象等等几近于完美的一套说辞。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矛盾,一个主体的欲望正是欲望着自己成为欲望对象的欲望之物,而他们把他们所欲望之物称之为完美之物的圣女角色,她只能同样爱上同为神圣之物的二次元男角色,绝不会瞥见身处现实的我们一眼。这种欲望对象不会欲望自己的必然矛盾让尼特族男性主体投入到无限的焦虑,但他们不想脱身于此,因为在此脱身将意味着他们将面对着比这样的焦虑更为凝重的恐慌。

在拉康那里我们得知,主体是一个被阉割的主体,被划了斜杠的主体,他们不得不在符号的领域游动,缝合在能指领域中,而作为强迫症式的主体,他们努力维持着被阉割之后的残余之物,害怕着残余之物的失去,而上文中尼特族对于对虚拟角色的焦虑的执着就在于他们害怕被现实的女性阉割。根据拉康的性化公式(下附图一),男性在性化当中产生了一种矛盾“所有人都服从于性化秩序”“有人可以不服从于性化秩序”,后面这句“有人”象征着符号学意义上的原父,超脱于性化秩序之外的超然存在,而前面的那句话却否定了这样的存在,我们有从康德那里得知“理智直观并不存在”,对于超越于性化秩序的某物我们并不能直观到,所以这个可以不服从性化秩序的某人源于男性强迫症主体的一场误认,这个超越的大他者不是别的,恰恰是女性那不断涌动着的神秘。

从现实中我们可以得知,男性的尼特族大多数曾经遭受过恋爱上的创伤,在对异性的表白中遭受拒绝,在与异性的交往中遭到分手打击,这不正是上文所提到的被误认为大他者的女性的阉割吗?接着,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的阉割,面对现实的创伤进行了让步,不愿出门,不愿交流,因为交流就会让他们感受到阉割焦虑,所以他们宅在家里,享受着二次元文化,拥抱二次元老婆,并自居为某种超越现实之人,成功自慰式的成为了现实的大他者,因为他们已经不会因为现实的种种原因而遭到创伤,而在虚拟世界中继续着焦虑,但这种焦虑已然不是什么阉割带来的了,而是欲望对象的不可能性带来的。根据拉康的强迫症公式(下附图二),强迫症主体的自我认同欲望着身为圣女的对象,而这个圣女在拉康那里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叫作禁忌。禁忌、不可触碰之物总是散发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而对于此物的欲望更是无法抵抗的焦虑,但身为强迫症主体的尼特族并无办法去面对外部世界创伤,与其遭受阉割,他更愿承受这种不可能带来的焦虑,因为圣女不会与主体产生任何接触,就连交流也不行,更别提什么否定带来的阉割了,但实际上二次元圣女一旦可以与主体接触、交流,那她就没有什么特殊性了,在尼特族眼里,他们一样带着一股与现实女性一样阉割的恶意,但这些种种对于女性的幻想仅仅只是强迫症尼特族的一厢情愿。

他们藉由虚拟世界成为强迫症主体。他们对现实世界的让步并不是彻底退步,而是时时刻刻蓄势待发,等待着完美的时机重新夺回他应有的一切,这就表现了为什么强迫症主体总是一味的拖延,他们把女性幻想为可以阉割自己的圣女,一方面恐惧着女性,一方面他们着女性。御宅族尼特不想出门,因为只有他们处于虚拟状态,才能成为想象状态的强迫症主体,可以压抑着欲望,掌控一切,担保一切,而一旦迈出房门一步,自己掌握着的所有稳固之物将一瞬之间灰飞烟灭,代替它的则是不断流动的现实,这就是为什么尼特族恐惧出门,厌恶世界的原因。厌恶世界,意味着将世界视为一个自己能掌握的稳固整体去厌恶,这是他可以成为强迫症主体的根源。而实际上,在面对现实中,男性尼特族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癔症患者,他一无所有,摆弄着自己的创伤,那一切二次元文化知识并不被社会承认本身也能成为自己的创伤,他警惕着所有人,感受着所有人的视线。所有人都是他的大他者,所以他努力成为他人想让他成为的样子,而总是事与愿违,种种创伤性玩弄着他,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归虚拟世界,回归强迫症状态,在这一状态中重新掌握世界,对世界的运转大展厥词,对现实女性的丑恶一批再批,对虚拟女性的神圣展露欲望......
男性尼特族终要意识到虚拟世界带来的全能感虚假无比,并不能作为填充物填充自己的匮乏,这只是一种视差转移,其真正欲望着的还是作为现实着的女性,对于自己的欲望不要止步贯彻自己的癔症主体,唯有此步,才能真正穿越幻想。
附:强迫症主体有两个特征,一个是保留,一个是替换。替代代表的是对创伤象征物的转喻使其忘掉原初的创伤事件,保留代表的是情绪保留,对原初创伤事件的情绪不变。男性尼特族遭受恋爱对象的创伤,他们对创伤的象征物进行了转喻——现实女性,而对创伤对象的情绪不变——恐惧。而还有一个极端,那就是主体时时刻刻把原初创伤时刻放在自己的嘴边,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唯一仅仅留存的只有他们的创伤,这就是所谓的“圣状”,他们需要保持他们的创伤,才能获得符号系统中的位置,进而可以在社会中存在。让我们回想一下祥林嫂,恰恰不就是这种表现的一个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