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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游山西

2021-12-01 18:28 作者:赵鲲  | 我要投稿


晋祠



玄圃从幼儿园毕业了,他说:“爸爸,暑假咱们能不能出去转一趟?”我说:“可以啊!”于是,我便盘算着暑假带玄圃出门旅行一趟,让儿子在上小学前有一次真正的旅游。去哪里呢?南方太热。北方的山西一直没去过,心想:去山西看看吧。


7月19日,我弄完学生的试卷,20号,就带着玄圃乘高铁出发了。目标第一站是平遥。平遥古城是北方保存最好的古城,心向往之。早上9:14发车,终点站平遥,西安中转,到达西安时间应该是10:56,可是动车还没到咸阳,就突然停了下来。车上广播说郑州突发暴雨,车到西安会停车两小时,请3车厢的人都出来云云(大意如此),大家慌乱中,我也没听清。于是,我起身问列车员,列车员让去平遥的人下车,我就领着玄圃赶忙下车了。下车后,随着其他人走到对面的一个站台前,工作人员招呼大家到某车厢号前,说是要把我们转到另一列高铁上去,等一会儿就到了。我明白了:我们这趟车是兰州发福州的高铁,须经郑州,因郑州突降暴雨,这列车将在西安停滞,我们这些去山西,要在西安中转的,就先转移到另一列高铁上去了。


我下了车,一看站牌,是陕西扶风县,东汉大经学家马融的故乡。几分钟后,来了一列高铁,我和玄圃按照指示进入某车厢,车厢内人挺少,去山西的人比去中原、南方的人少多了。这列车的设备比在天水坐的那趟车好,玄圃靠窗单独做了一个座位,挺淡定的。以前坐汽车,有过多次被倒客的经历,没想到坐高铁也会被倒客。


之前,玄圃是跟我坐一个座位的。车到宝鸡站时,上来一位30岁左右的年轻妈妈,带着一个5岁的小男孩,坐到了我身边的座位上。那男孩拿出他的玩具,不一会儿,就和玄圃玩起来了。她们是去浙江湖州的。两个小孩刚玩得起兴时,车到扶风停下来了。起初,这位年轻妈妈去问列车员,没搞清楚,我又去问,才知我们要下车,她们不下。去山西几天之后,我想起20号那天坐在我旁边的宝鸡的一对母子。我们在扶风下车时,她们不能下,不知那列动车后来去没去西安?如果去了西安,是滞留两小时吗?说是停两小时,谁知道郑州的暴雨那么大?估计往西安以东的列车都停了吧?或者返回了?总之是都不能往东走了。那天,没料到情况如此严重。20号出发时,天水还是半晴天,高温30几度。一近秦岭、宝鸡一带,天色阴郁,一派欲雨的样子。从陕西到山西,一路阴云低垂,迷雾漫天。


到山西后的第二天,才知道郑州暴雨引起了大洪灾,场面极惨,举国震恐,正是我和玄圃出发去山西的那天。当时以为只是郑州的一场暴雨而已。去山西后,才逐渐知道郑州的暴雨引起了大洪灾,洪灾的新闻、视频像洪水一样在手机里泛滥开来。我们去平遥,住在平遥古城的一家客栈里,老板,一个30多岁的男子对我说:“你们来得时间刚好,昨天平遥还在下大雨,山西很多地方都在下大雨,五台山淹死了一个人,景区关闭了,今天刚刚开放。”第二天,陆续看到河南洪灾的惨状,既感到震恐,又暗自庆幸来了山西,没去河南。我和玄圃在山西观光游玩,自然是快乐的,但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河南洪灾的各种坏消息,喜忧参半——这真是一次不寻常的旅行。


关于洪灾,我并不想在这篇小文中发多少议论。所有的苦难将来都需要重新叙述。转眼新鬼成旧鬼。新闻很快会过去。群众的注意力急速转移,留下受难者在孤独无声的痛苦中咀嚼记忆,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想想视频中那依稀可见的场面吧——在一个巨大的现代城市的地铁车厢中,浑浊的泥水从车厢缝隙里流进来,一毫米一毫米地上涨,从脚底到大腿,到脖子——大口呼吸,面面相觑,然后灭顶,一切都结束了……



出了平遥古城站,等了半天,不见公交发车,只好上了一辆黑车。这是俩很破旧的面包车,车上还有四个人。司机是个30岁左右的男子。我要去平遥古城南门,对20元的车费表示怀疑,这家伙立马用很冲的口气对我说:“你觉得应该是多少公里?收多少钱合适?我问你要一万块钱了吗?你觉得不合适可以下去,我不收你钱。”……后来,玄圃给我说,山西的出租车司机不好。没错,此后几天,我能叫网约车就叫网约车,统统用高德打车约车。这个比较正规。


120元的门票,从南门进入平遥古城。按照高德导航,步行约十分钟,到达在携程网预订的一家民俗客栈。这家客栈坐东朝西,不大,仿明清民居建筑,东、南、北三面两层楼。小院铺以方砖,花木扶疏,中置鱼缸,圆桌,石凳,苔藓侵阶,阴翳清凉。我和玄圃选了北面一楼的一间小房,内设中式桌椅,镜子、炕,炕上有炕几。虽然小,然颇宁适,有人情味。玄圃没睡过炕(其实只是炕的样子,并不烧炕),也没见过炕几。小家伙一进屋,就躺到炕上去,开始捣鼓电视,看动画片,并且喊了一声:“爸爸,被子好潮!”于是,我把被子拿下来,搭到椅背上,然后插上吹风机,使劲吹了吹,才好了些。当晚睡得很好,可能是古城里没有汽车,安静,加之空气好的缘故。



7月20日,到达平遥古城的那天下午,住进客栈,休息了约一小时后,我和玄圃出门吃饭。客栈右手就是一家刀削面馆(其实也是一家客栈,外为饭馆,内系客栈),对面也是一家刀削面馆,果然到刀削面的老家了。刀削面对我这个平凉人来说,很熟悉,平凉刀削面馆也很多,我经常吃,并不以为特殊,总觉得平凉最特殊的面食是饸饹面及寸节炒面,这两种面是在外地吃不到的美食,包括与平凉相邻的天水,也没有。从小听说山西刀削面大名,甚至听说山西的刀削面师傅可以把面团放在头上,用刀削,削得又长又细——反正我没见过。


我和玄圃踅进客栈右边的刀削面馆。下午四点多,面馆里一个顾客都没有。我对老板说要两小碗刀削面,削薄一些,熟软一点,不要辣子。我问玄圃要什么种类的,他说要西红柿鸡蛋的,我要了小炒肉的。不知何故,我和玄圃等了半小时,老板才把面做好端出来,可能是没面了,老板才和了面,做的。玄圃的面里,只有西红柿鸡蛋,没有绿菜;我的面里,有一点小肉丁,还有点肉汤,还有几根小油菜。我一吃,一般,不香,没啥味道,好在老板面削得较细。玄圃倒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吃了个精光,还说好吃。他说他没吃过刀削面。其实小家伙两、三岁时,每次回平凉,家父都会带我们去面馆吃刀削面,但那时他还小,没印象了,这两年在平凉也没吃刀削面,而在天水,他确实没吃过刀削面,天水不流行刀削面。山西的刀削面真不敢恭维啊。



平遥古城,抱歉,我没什么好说的。下午饭后,我和玄圃从客栈出来,向北二十米许,路当中就是一个大照壁,绕过照壁,对面便是清代平遥县衙。再往东,往北,是古城最热闹的街,旧建筑与仿古建筑相间,两侧一律是商业店铺或客栈之类,包括酒吧,乱哄哄的,感觉不佳。真要看古建筑,须到小巷子里去。玄圃算很乖了,陪着我,茫然地走。走到一条辟背的巷子里,见一旧院,开着门,有个照壁,便踱步进去。院子有点荒芜,坐着一个老汉和一位老太太,七八十岁的样子。老汉穿着一件背心,坐在一个小凳上,似乎在纳凉,背后是一颗结着梨子的梨树。老汉说他是这里的居民,一辈子住在这里。我问古城的旧建筑情况,他说八十年代时就拆了很多,近十年才保护开发了。


晚上,玄圃在屋里看电视,我又出来漫游,发现有些地方还在修建、修整。不知将来是什么模样?反正,我觉得这座古城已经太商业化,太喧嚣了。许多所谓“古城”都弥漫着过度商业化的气息。可以开发旅游,但目前这种模式有问题。游客们一眼看到的不是“古”,而是现代,不是文化,而是消费。



晚上十点多躺下后,听见院中一个小伙子与厨师坐在圆桌旁聊天。小伙子高谈阔论,谈他的见闻,一听就是个大学生。翌日早晨,我起床后,见这年轻人在院中吃早点。一聊,他的名字叫孙琪,来自南京的一所医科学院,大三,江苏连云港人。瘦高个,苹果一样的圆脸上架着一幅镜框很大的黑边眼镜,头发卷曲,穿一件白色的皮肤风衣,玄圃说这个哥哥像哈利波特,真是入木三分。孙琪说他热爱旅游,16岁就开始独自旅行,虽是学医的,但他最爱好的是文史,所以喜欢游览名胜古迹,已去过不少地方了。这个暑假,他选择游览山西。因为山西对江浙沪游客免门票。江浙沪游客有福了,本就多金,出门旅游还能省钱。


我打算去灵石县的王家大院,游完后,直接去太原,孙琪也打算去王家大院。于是,在客栈老板的帮助下,我们包了一辆轿车,共180元。大约十点多从古城南门外出发,经介休县,一个多小时达到灵石县静升镇王家大院景区。


本来下一站要去太原,但我没有选择太原方向的祁县的乔家大院,选择了西面的王家大院,是因为听说王家大院比乔家大院更大。王家大院坐落在一个逐级升高的土坡上。因其建筑达25万平方米,始建于乾隆朝,经历代静升王氏族人累积修建而成,各种院落、建筑参差多态,文字无法一一,就不多说了吧。王家大院可以说是目前留存的清代北方官宦庭院建筑的集大成者,整个建筑群相当于一个易守难攻的城堡,其中体现出的儒家礼教文化以及中国人的世俗生活智慧,可谓淋漓尽致。建筑是一种综合性的文化,抽象的文化观念,具体的生活设施,无不囊括其中。王家大院就是数十家住宅庭院的集合体,所有的庭院既独立又相互连通。现代人可能会觉得古人的建筑陈腐,殊不知我们住在鸽子笼式的没有庭院的楼房里,早就远离了建筑文化。古人的住宅是由自己主持修建,我们是等房地产商建好后,装修一下,往进一住便了,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古人的房门时常是开着的,我们的房门终日紧锁。最大的区别是楼房没有了庭院。没有庭院,人和土地、植物、阳光的接触大为减少,自由感减弱,禁闭感增强。过去人的院子是自家的庭院(大杂院除外),现在所谓小区的院子不属于个人,大家下楼往院子里一走,今天你家的车占道了,明天他家的狗拉屎了,相互碰撞,难免矛盾。这种鸽子笼式的住宅发展到极致,将来会怎样?我觉得可能会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7月22日上午,和玄圃乘网约车去晋祠。天气宜人,不热,我们在山西的十天,温度一直是20多度。


晋祠虽不大,但却是最早的皇家园林。“有圣母庙,其正殿、殿前鱼沼,及其上飞梁,沼前献殿,并献殿前之金人台,合成一组,为布置之中坚。”(梁思成《中国建筑史》)关于其建筑、彩塑,历史背景,我就不啰嗦了,基本资料大家都可以看到。令人惊喜的是,参观完圣母殿,从鱼沼飞梁下,往西一走,看见了“董寿平美术馆”,于是饱看了一回董寿平的画和书法。巧合的是,前几天家父刚从微信上发来一篇董寿平批评齐白石的文章《齐白石害人不浅:学他者死》,看后令我恍然明白:齐白石其实也是一个暴得大名,其实难副的所谓“大师”。董寿平的说法,此不赘述,读者可看其文章。在董寿平看来,齐白石并不是传统中国所谓艺术家,而是工匠,他的画只为卖钱。与出身湖南湘潭农家的齐白石不同,董寿平出身于山西洪洞县的诗书世家,其高祖董霁堂为清中叶著名书法家,诗书累世,文脉丰盛,董家收藏文物之丰,闻名海外。这样的家教,其眼界、修养、境界,可以说是现代书画家中的一流人选。所以,董寿平才会毫不客气地批评齐白石的画法以及授徒之法。我在美术馆中看到了董寿平的墨梅、红梅、兰花、墨竹、黄山等画作,其画构图精到,笔墨俊雅,韵致不凡,梅花与黄山尤富神韵。此外还有十几副联语、唐诗等行书作品。观其书画,可谓典型的文人画与文人字。董寿平原名董揆,因慕清代文人画大家董寿平,故改名董寿平。日本人对董寿平甚尊崇,馆中陈列着一幅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赠给董寿平的字——一个“心”字。



7月23日,上午和玄圃参观山西博物院。天水博物馆,玄圃去过几回,但省级博物馆他没看过。我对文物的兴趣和知识一般,有点常识而已,远不及对文物、考古颇具修养的家父。


山西早期文物,以商周青铜器为主。我看到一兽形觥,但不是山西博物院十大镇馆之宝之一的商代兽形觥,然器型很像。这只兽形觥的动物并非猛兽,从正面看,它有两只长而弯曲一周的角,圆脸上两只突出的大圆眼睛,嘴巴大张,露出两排大而齐整的牙齿,威严而又可爱,真是很奇特的想象力。我不记得其出产时期了,可能也是商代晚期的。我们还看到一幅六璜联珠串佩,系西周时期丧葬玉,由408件玉饰组成,后来才知其为十大镇馆之宝之一。对玉的崇拜及其制作,在西周时期大约达到极致了吧。


玄圃,作为一个学龄前的小孩,并不排斥博物馆,你带他进去,他会看,看文物的造型、样子,只要他觉得好看、好玩,就行,先不必了解文物的历史内涵,像个老夫子。玄圃最喜欢的是一组陶塑人物,我一看,是二十四孝故事人物,人像皆手掌大小,有站姿、坐姿,有男女老少不同形象,头大身子小,姿态各异,神情丰富,出土于金代墓葬,当为民间艺人作品,真是高手。我抱着玄圃,让他拍了照。


我看文物看得较细致,为了让玄圃不至于不耐烦,我把手机给他,让他拍照,放心大胆地拍,不要先入为主地认为小孩子不行,你都没让他试,怎知他不行?刚开始几张,角度有点低,我就给玄圃示范角度高一些的效果。他的手有点不稳,我就教他把手机和手支在橱窗玻璃上拍,告诉他取景要尽量把影响画面效果的东西让过——慢慢地,果然越拍越好了。我就猛夸他,说拍得很好!小家伙立马笑吟吟地,更来劲了,说他刚开始是摄影新手,现在是老手了,又说比老手更厉害的是高手,比高手更厉害的是神手,爸爸拍照是神手!于是,后面的文物,几乎有一半都是玄圃拍的,他尤其喜欢神貌逼真、可爱的陶俑,让我把他抱起来拍。此后几天,走到任何景点,拍照时,我都会让玄圃拍几张。


从博物馆出来,吃了午饭,径直去山西科技馆,陪玄圃在科技馆里疯玩两小时许。



7月24日下午乘高铁到达大同,学生张楠是大同人,她在大同高铁站接了我和玄圃。打车往大同古城走,只见大同四方开阔平坦,难怪古称“平城”。此地为游牧民族与中原汉族交界地带,我猜想:当年游牧民族从蒙古高原上来到这里,四下一望,不禁感叹:“好一片平坦的土地”,于是就称为“平城”了吧。后平城曾为北魏首都97年,其历史地位、文化底蕴,不可小觑。


7月25日,游云冈石窟。


迄今为止,中国四大石窟,我都看过了,所知甚浅。


佛教对中国文化影响很大,但在思想上并无多大的积极意义,主要是让文人们变得更超脱,让老百姓变得更安分了。但佛教却创造了伟大的宗教艺术。宗教艺术是宗教的副产品,但以我们现今的眼光看,古代宗教艺术实为宗教文化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我对宗教大抵持如是观。宗教的神学、哲学未必是永恒的、普遍的,因其“唯我独是”的信仰偏执导致其成为混合着智慧和愚昧,善良与残忍的怪胎。法国哲学家孔德认为人类文化可分为三个阶段:神学的、玄学的、科学的。现阶段,人类的文化仍然是由玄学、科学、神学混融而成的,大体趋势是神学在减弱,科学在不断增强。但“科学”并等于所谓“科学技术”,广义的科学应当也包含健全的人文精神在内。人文精神加科学技术,应该是未来文化的发展方向。宗教当然不只是鸦片,它也有过很多正面作用,如基督教对现代西方文明的某种促进。但神学终究有种“反人本”的无明在里面,人类将来应该从由原始思维产生的神学中挣脱出来,建立真正的“人学”。但这可能是无法实现的理想。


宗教艺术作为艺术,具有美的超越性的力量。基督徒可以醉心佛教塑像,和尚也可以激赏清真寺建筑。塔利班之所以炸毁巴米扬大佛,一是出于其宗教精神的极端狭隘,同时也是出于对巴米扬大佛艺术魅力的嫉妒和恐惧,伊斯兰教没有这样伟大美观的雕塑。其实,古代很多宗教艺术并非出于宗教所宣扬的博爱、牺牲精神,而是帝王将相们私欲的产物,即打着宗教幌子的彻头彻尾的世俗精神的产物,可是集体、权力、乃至迷信的威力却在宗教艺术中发挥出了绝大的力量,这不是个人的艺术、“自己的园地”之类的艺术能比的。



7月26日,从大同至浑源县悬空寺,再回大同,往返四小时车程,颇费周折。七龄童玄圃跟着我坐各种车,很是不易。这孩子性子比我急,但从小坐车很乖,能忍耐。


悬空寺除了奇特,我觉得没多大意思。玄圃问我:他么为什么要把寺庙建在悬崖上?我说:“可能是为了增加宗教的神秘感、威圧感吧。”


悬崖上建寺庙,如果说是为了躲避战火,是讲不通的——一把火扔上去,顷刻之间,它们就会被毁灭,所以我觉得是出于求奇,即故弄玄虚。人可以求奇,但过分求奇,不近人情,就堕入魔道了。实际上,人再能,在悬崖上建不了多好的建筑,只是勉强成立而已。有人在大树干上造屋,虽为炫奇,但那是个人行为,而寺庙为宗教公众场所,建于悬壁之上,进退两难,何苦来哉?


过分奇僻、冷门之事,多不可信,也不可爱。2018年9月底,我在四川江油参加中国李白研究会的年会,会后游窦團山,山不大,但林壑尤美,风气清嘉。登至山顶,在一悬崖边,见一七十多岁的老人在约十几米的两座山峰间的铁链上表演徒手悬空走铁链,铁链有三条,脚踩一条,手抓两条,下临百丈深渊。只见老人走至铁链中间地带,开始腾挪转身,甚至倒挂,还让他的一个小孙女和他一起表演,众人纷纷围观、拍照,看得我又惊又恐。我登时对这位老人心生厌恶,对其孙女深感同情,据说这是他家祖传绝技——这样的绝技还是免了吧。世上有很多这种耍宝,哗众取宠的人,过分求奇者内心都不干净。


7月27日,游大同华严寺。28日,游善化寺。7月29日,游平遥双林寺。辽、金建筑之庄严、朴素,雕塑之精妙入神,令人叹为观止,无以言表。故本文到此结束。


20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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