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作家写作比较分析
主题:儿童视角+复调叙述+女性视角+苦难叙述
上周我重温了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回想自己孩童时阅读过的一甘文学作品,与之有相似之处的,当属萧红的《呼兰河传》。于是萌生了写点笔记的念头,因为手上没有实体书,故而文中的例子少有出现,多为回忆叙述。读时请多包涵(其实不按原文的一律按天马行空胡编乱造处理)。
提到这两部作品,第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当属“儿童视角”。儿童视角,多为成年人以儿童的口吻去描述童年发生的事。【其在叙事者、叙事角度、口吻、态度方面都显现出独特的叙事特征和美学价值。】《城南旧事》里的英子显得天真活泼、善良可爱,用稚嫩的语言描述了五件不同年纪发生过的事。而《呼兰河传》前两则以成人的视角叙述,后面的内容才像一个孩童的叙述。
两位作家自身的童年经历不同,不同的生活早就了相异的叙述。林海英的生活相对平稳愉快,而萧红,她自年轻时到后半生,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因此,《城南旧事》的描写更贴近一个天真浪漫的孩子视角,英子会好心地帮助妞儿和秀贞离开,结局的悲惨也只是以隐晦的口吻带过,不愿去深想。《呼兰河传》对于人生的苦楚描写隐藏在字里行间,即使以小孩的口吻描写一座城镇,依旧能看出那冰冷的世事人情。在两本著作中,你可以读到林海音的北平,可以看到萧红的东北。北方两地的风土人情,在两本书里的字里行间展露无遗。
说到儿童视角,自然要提儿童视角的复调叙述。【复调音乐属于多声部音乐的一种,旧称对位。它是以两个、三个或四个在艺术上有同等意义的各自独立的曲调,前后叠置起来,同时协调地进行为基础。】在音乐的领域,巴赫被称为“复调之神”“音乐之父”,可见其地位之重。进而复调叙述成了蕴含丰富类比与隐喻的小说理论术语。在《城南旧事》的五个故事里,英子视角占了大多数,极少出现上帝视角。而在《呼兰河传》中,儿童“我”的视角虽贯穿全文,部分段落显然着色成人的笔调。就如同鲁迅所写的故乡的文一般,一篇文章里有着两个“我”,小时候天真无知的“我”与长大后洞悉人事的“我”。儿童视角与成人视角前后叠置起来,同时协调地交错叙述往事,韵味在淡淡的忧伤中浮现。就笔者个人写作往事而言,极难用儿童视角描绘,更多的是伫立于现在溯源时间的长河。
受到五四精神影响的两位作家也很好地表现了女性视角的美感。《城南旧事》里对于封建传统更偏向于保守、持中,作者的揭示恰到好处,符合一个孩子的认知。相反,《呼兰河传》里对于传统陋习不仅以儿童的口吻展示,更加以成年人的笔调加以批判与讽刺。孩子的阐述是有限的,但不是单薄的,两者的有机结合,就好比在浪漫天真童话故事的漫天鹅毛大雪中浮现血淋淋的脚印般晃眼。《城南旧事》里的英子以一颗纯洁的心灵竭尽全力去帮助她的好友、她认识的周围所有女性,但更多的是年龄所拘束的无为,就像她的母亲生了一胎又一胎,父亲对她虽好却又让兰姨娘为他点大烟。《呼兰河传》里的“我”望着小团圆的死去,热烈的文字与情感下是力求抗争的呐喊兼撕扯。故而在阅读上,对于孩童来说,《城南旧事》显得更加活泼,他们更愿意阅读。而《呼兰河传》由于其交织的色调,孩子对其的喜爱程度要等到共情度增加后才能提升。笔者初读《呼兰河传》时,却实被其的风俗人情深深吸引。
正当两位作家的积累、动笔,社会上发生着剧变,时代也以一种飞驰的速度向前进步。林海音纵使对童年的北平生活充满美好的回忆遐想,也会流露悲伤的一面——一年级时望着六年级的毕业、好友妞儿的离去、兰姨娘的离开、保姆的苦难还乡、爸爸的去世。《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一节中夹竹桃花的落地,象征着美好记忆的一去不回。当她中年身处台湾远离大陆时,回想到的忧伤淡淡也正如那年花香。【萧红曾说过:“我写苦难,就是因为希望苦难的现实能够改变。虽然我还没找到改变的道路。”萧红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苦难文学和逃难文学作家。】她的文章时常透露着一股愁绪,这正是她用文字拥抱慰藉着拥有悲惨命运的女性,为她们的苦难记叙,为她们的伟大歌颂,用一种本该有的母亲般的关怀来呵护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