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某魔法的学园都市（十九）
“那真是太好了。一直都麻烦您关照，感谢您。”御坂鞠躬道谢。
冥土追魂抬手做出不用感谢的手势，调整了下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看不出想法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可以问问你做了什么吗？”
御坂像小鸟一样歪歪头，白皙的脸颊上显露困惑的神色。
“能说的部分我基本上都说了。若是关于灵魂这方面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当时我干了些什么，记忆变得很模糊。她们共享的意识究竟是我的复制，还是割裂了我的一部分，值得好好研究。而且说不定是异界未元物质和魔力结合的原因。”末尾处，御坂美琴补上一句。垣根帝督深入异界的能力可以说是现代魔法科最为神秘的存在，出现任何不可思议，颠覆认知的结果都不奇怪。
冥土摇摇头，御坂没看到他的脖子。他说，“你创造的魔法，和垣根同学的能力，我不想追究太多，对我也没什么用。”说着他清清嗓子，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御坂跟上冥土追魂，住院部有一条连通门诊部的长廊，透过两侧的玻璃，可以看到医院郁郁葱葱的绿化植物，如同在植物园外观赏季节外的花草。
“我想问的另有其他。”冥土四下扫视，确认无人后，放缓脚步，“最初的个体，作为原型的多莉小姐是主要依靠科技，辅助以魔法诞生。”
“是的，但此方法缺陷太多，多莉没能存活太久。而且那些人竟然私自用我的DNA族谱做那种违反伦理道德的事。”御坂咬牙恨恨地说。
“可是你却用自己的方式完善了研究。”
“那孩子，多莉的记忆通过数据保存了下来。她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且食蜂她也……总之我本来只是想给她制造出一具接近人类的躯体，没想到途中暴走，竟然造出了另外的个体。”御坂低下头，正确或错误早以无法界定她的行为。
“但是和多莉小姐不同，从零开始记忆的她们，不对，不止是记忆，她们……或许如你所说，在灵魂方面就存在缺失。”冥土停下步伐，背对御坂美琴，似乎叹了口气，“但是最近她们出现了变化，尽管表面上依然无法用表情表达，大部分时候漫不经心，可是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可以发现，她们和过去完全不同——已经具备了感情。”
“那不是很好吗？你之前还跟我说，如果她们一直保持那副模样，即使拥有和人类没有差异的身体，也无法做到在人类世界生存，只能一直关在异界休眠。现在她们拥有了正常人类的感情，生存方面不会再存在问题了吧？”
“问题还有一大堆，不过不重要。她们现在的感情拥有成长性，给予足够的时间，迟早与常人无异。”
“那不就好了，原来您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啊，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困难呢。”御坂松了口气，嘟起嘴巴抱怨。
“我就直说了，御坂同学，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医生？”
“你妹妹们开始发生变化的时间是从我告诉你，她们缺乏感情之后，我不觉得会是巧合。然后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你。”冥土追魂声音沙哑，转头回望御坂，“大概，不，一定是你的魔法吧。”
“也许是我的魔法吧……对妹妹们无私的爱。”御坂在清澈的眼眸旁竖起剪刀手，樱花色的嘴唇翘起高高的弧度。
冥土追魂脸色不变，但感觉他周遭的空气呈紧绷的状态，他口吻严肃，说，“我是个医生，拯救每一个病人是我的天职，对于处于危险中的人，我无法坐视不理。这里是魔法的都市，常常会有因为魔法而受伤的病人，医院里为此成立了专门的对策部门，一部分是出于魔法的情报不能外泄，另一部分则是……有些魔法造成的伤势无法通过现代医学进行治愈。”
“那我建议引入治愈魔法的相关人才，尽管专攻此类魔法的学生不多，但相对都是精英。”
冥土追魂没有停留在御坂的提议上，继续说道：“我对魔法的几乎一窍不通，可是就算我这门外汉，也不认为创造情感是简单的魔法。即使你是那些人口中奇迹的魔法师……奇迹不是免费的吧？”
御坂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像是被不断创造奇迹的医生用丝线给束缚住了。好一会儿，丧失水分的口腔才像生锈的机器动起来，“那医生你为奇迹付出过什么代价？”
冥土追魂没有回应，平常地转过头去，迈步往前走，迈步好几步后，他又停下问了句“不去看看她们吗？”
御坂回答说下次。
待冥土追魂的背影完全消失于走廊尽头，御坂转动沉重了脖子，望向树叶间筛落穿过玻璃的日光。她有一半说谎了，妹妹们开始具备感情确实是她创造的新魔法带来的效果，过于抽象的作用对象害她费了不少力气才完成。
有一半她其实不太清楚，就像妹妹们诞生的那次一样，与禁忌相关的魔法多半难以复刻。用冥土追魂的话来说，就是奇迹的代价。说实话，御坂自己同样认为，只是依靠垣根帝督庞大近乎无限的魔力量就能满足奇迹。也就是说，当她成功的时候，一定用某些东西做了交换，不，笃定的语气恐怕太过于悲观。没人知道奇迹的正体究竟是什么，或许奇迹就是世界的善良说不定，毕竟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失去过什么。
伸直双臂伸了个懒腰，御坂发现时间彻底不早了，一名扎单马尾的护士迎面走来，她急忙抬起脚步，出发往前走。
距离和黑子约定的地点，御坂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掏出手机查看地图，她只记得从医院门口出发，相隔不远，大概三四站。实在赶不上，乘坐扫帚就是。
跑出医院大门，刚好看到要等的公交车驶来，御坂暗道“Lucky”，搭乘上车辆。她坐到座位上，回望一眼远去的医院大门，脑袋里仍在想冥土追魂的话——“奇迹的代价”。
“下次问问垣根好了。”她低声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