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小偷?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生辰,陈国同喜。陈国九皇子陈茴也是在那一天被册封为王。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帝叫到了跟前,身后是无数双虎视眈眈的双眼紧紧盯着他,谁都没有料到那个往日看着愚笨的九皇子居然是众多皇子里第一个被册封为王爷的。
陈茴内心盘算着,除了皇帝早已心意的四皇子,以及皇子中佼佼者的六弟,便剩下自己和大皇子。奈何大皇子自出生以来便疾病缠身双腿再不能行走,虽是皇后之子,却总是与这皇位无缘。四皇子是最得宠的茵妃所生,虽不是嫡子,却深得皇帝喜爱。平日兄弟相处时,城府极深,但面对皇帝时又是另一幅笑面虎的样子。而他这个六弟几乎没有软肋,母族又是丞相一脉,只不过他这个人性子太傲,虽文武双全各方面都拔尖,但对皇位的野心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也是皇帝不喜他的原因。
“谋勒,哀家觉得下个月初二正适合你正式册封之时,”太后把玩着送来的小寿狮,看似在对陈茴说话,却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皇帝,“你看如何?”
皇帝愣住了,他本来是想册封煜儿的,怎么在太后这变成了茴儿?“母后,不是说,今天册封煜…”那个“儿”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太后开口打断了,“哀家觉得如此甚好。”
听此,陈煜死死地望着陈茴,那目光就差把陈茴三刀六个洞了,手中的杯子被捏成碎片,全扎进手心里。
皇帝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陈茴扑通一声跪下,拱拳道“全凭太后吩咐。”长公主笑着望着陈茴,点了点头。
“好,哀家也累了,你们尽兴吧。”太后说着起身,将手里的物件随地一扔,搽了搽手,便由着长公主馋着回宫。
只见那小寿狮在地下翻滚了几个跟头,落在了那送礼人的脚边,众臣抬眼一看,送礼的人便是当朝丞相,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
那丞相浑身有些发抖,知道太后不喜自己多时,颤颤巍巍地捡起寿狮,双手递给旁边的宦官。
“太后扔掉的东西,自是不要,还请丞相收回,莫再送来了。”宦官冷脸地望着丞相,也不接那寿狮,拍了拍拂尘,随着太后一同去了。
这次虽是册封了陈茴,皇帝却在寿宴上立马定下了四皇子的册封,便是下月十五。然后便冲冲地赶回茵妃的宫里,深怕她有一万个不高兴。
寿宴结束,陈茴回到自己的宫里,长长得舒了一口气,自己和姑姑的策划,总算没有白费。或许应该在明日便去邀请姑姑去自己的新王府,不对,也得等几日,不然朝中马上就会传出他陈茴是因为长公主当上的九王爷,不仅对姑姑不利,而且他刚册封传出这些也不太好。
陈茴安静地在宫里待了几日,后面便跟着宦官来到了自己的新王府,又在府中修缮了几日,终是得了空去邀请人参加自己的册封典礼。
顾府离新王府并不远,陈茴想着走路散散步,没几分钟便来到了顾府,跟仆人递上名帖,便进入了顾府。幼时自己常在这顾府里,是姑姑如同母亲一般照顾自己,自己才能在深宫里活下来。
走着走着,陈茴发现自己跟丢了,跟平日去姑姑的别院并不一样,这里比较秀气,竹林也比较多,突然听见沙沙的声音,沿着小山望去,一个秀气的少年穿着练功服,在竹林里练枪。一枪一式格外干练,动作干脆利落,旋转也…那少年转过了头来,啊不对,那不是一个少年,那是一个姑娘,扎着高马尾练枪的姑娘。
她站得极为笔直,站在那就如同一棵松柏一样。她长得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濯清涟而不妖。
也就是那一眼,陈茴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
陈茴看得有些痴迷,浑然不知那姑娘早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一柄长枪直指他的脖子,“你是哪来的小贼?来这里做什么?”一道声音从后背响起,陈茴察觉长枪时差点吓出了冷汗,他自觉也不敢偷看人家女孩,刚准备道歉,却听见传来一阵雄厚的声音,“菘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枪放下!”顾将军老远便看见顾菘将枪指在了陈茴的脖子上,便冲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