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26 焦躁不安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铁幕装置的话，只有“旦”可以，下面是一个大盘子，上头是一个大珠子，南旭陪着我们两个参观以后的工作场所，巨大的底盘上有几根管子支撑着上面发红发光的大圆球，球正下方的白色物体不知道是什么，像触手似的反复摩擦圆球的底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现在是白天，太阳升得老高，这红光还是很刺眼，旁边的卫兵头盔都别着护目镜，用来在晚上保护眼睛

“指挥员同志，铁幕装置一直都是就绪状态吗”

“是的，一般不会用，自建成到现在除过演习只用过两次，是在很久以前了”

“这是主基地，旁边的雷达站负责联系这里和后方以及这一带的通讯，警报”

“后面的围墙是不是有些破了”

“之前有人偷偷喝了整整一瓶烈酒，开车创出来的，勒令他想办法补上”

“悬崖上的磁暴线圈看起来有些过时了”

“条约签订前他们自己建的，和主体电路不相连，依靠磁爆步兵充能使用”

我们从头到尾参观了这所前沿基地，最终步行到了线附近，曲曲折折的铁丝网分隔开两方，每段铁丝网的空缺都会有漂白粉划出的白线，哨戒炮与机枪碉堡相对，不同颜色的警戒哨相对，修建的混凝土高台有规律的分布在线上，这片区域被强制平整，按照条约，不能出现坦克之类的载具，所以半履带车和恐怖机器人名正言顺的加入巡逻队伍，那些人对此很是反感但又无可奈何，在看到或听到恐怖机器人时会有明显的不安

通过铁丝网的缝隙可以看到边防队，墨绿色迷彩占据着外表的大部分，右臂上用白色写着“MP”，随着悍马来回移动或者站在原地，他们修了不少八人碉堡，我们这边用磁暴线圈作为回应，瞭望塔的探照灯在晚上或光线不好时会开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区域没有晚上，可以在这里巡逻的士兵都是老兵级，夹带一些表现良好的优秀新兵

“经上级决定把白青稻，金伟明二人编入新成立的应急调查队，金伟明同志担任指挥员，白青稻同志担任队长，大家掌声欢迎”南旭拿着文件在应急调查队驻地宣读，我大致数了一下，算上我和老金一共28人，包含4名根除者，9名磁爆步兵(包括我在内)，6名喷火工兵，4名动员兵和防空步兵，同时也是载具驾驶员，通常是卡玛兹和半履带车，有特殊需要的话还会有麒麟坦克，破坏神载具，旋翼机，蜻蜓无人机甚至高级载具。

“指挥员，来讲两句”

“各位队员大家好，我是指挥时长不足两年半的普通指挥员金伟明，喜欢(无端联想)……我知道大家对我和他存在一些疑问，为什么两个普通的士兵和指挥员突然成为了你们的长官，在此解释下，队长白青稻曾今是做什么的不重要，只需要知道他对北方的攻势起到极大的作用。至于我，只是茫茫指挥员中的一个，有幸参与桑坦德的指挥。队长白青稻，该你了”

“该说的指挥员同志已经说了，我接下来做队伍的分配，全队分为五部分，四名根除者分别为一二三四班的班长，每个班分配两名磁爆步兵，一名喷火工兵。四名动员兵和防空步兵，由各班班长具体选择，只能选一个人，剩下的编入由我带领的五班，行动时听从指挥员的命令，特殊情况下除外，日常的活动由我负责，明白了吗”

“明白队长”

“没有劲儿，根本听不见，重来，这么小声还想进队伍！”

“明白队长！”

“好，很有精神！现在各班开始协商人员，5分钟后按班集合”

“是”

“报告，一班就绪”

“报告，二班就绪”

“报告，三班就绪”

“报告，四班就绪”

“好，五班也到了。指挥员同志入列。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目标食堂，跑步走！”

事后，金伟明劝告我说“兄弟，以后说话小声点，隔壁几个连队都因为这事过来找我，说你看着太凶神恶煞了，咱们以后还要巡逻，应该给对面看看咱们的交流方式”

“善，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下赏，给你颗糖”

“谢主隆恩”

我在夜里翻看着队伍的花名册，26个名字和他们的相貌我必须全部记下，分散管理的好处是不必费时间挑人完成日常任务，直接几班去哪，几班去哪就行了。应急调查队直属于南旭指挥员，负责巡逻，反间，逮捕可疑人员，执行特殊任务等，队员都来自国内，虽然都是新兵，但我相信可以带出一个新高度。南旭同志特意送来磁爆步兵的装备，厚重的绝缘装甲使磁爆步兵不受载具碾压和犬牙撕咬，同时让磁爆步兵更加坚韧。一种崭新开发的线圈充能器让磁暴步兵可以对友方的磁暴线圈充电，使线圈在断电时工作并使其拥有更为致命的火力。通常是反装甲部队，使用小型磁暴线圈Mk1，不过这玩意电人也挺好使，功率调小一些甚至可以给电子产品充电，像是对讲机，手电什么的。右手上固定着小型磁暴线圈，左手与右手空闲，可以拿着不需要复杂操作的武器比如工兵铲，砖头，毕竟盔甲在保护的同时也限制了行动，双手特别是手指套着盔甲看起来很粗大，根本无法扣下扳机，更别提其他的高科技产品了。头顶可以打开爬出来，内部会放有小型武器比如手枪，匕首，扳手，铲子之类，根据个人喜好搭配，以免在护甲损坏时出来两手空空酿成悲剧。事实上，磁爆步兵是最受欢迎的，在野外可以做无烟烧烤，虽然喷火工兵也可以，但是他们的烧烤有一股汽油味，而且烟非常大，容易暴露。对于不能击毙的目标可以调整功率，我轻轻的电一下，目标痛不欲生，达到了安全有效的目的。

“停车，请出示证件”

“我们是应急调查队，证件，给”

“过去吧，西恩的同志”

“这些人比老毛子好多了，起码……”

“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队长”

“是啊，小心隔墙有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让我们维护□□□的荣耀”

“这才对嘛”

“队长你可以教我们相关的知识吗”

“额么么么……两边都穿军靴但是我们的鞋带里有细的金属丝，对面没有，鞋底比对面质地好，摸起来手感明显不同，但这也受磨损情况干扰，一般是鉴定新鞋。先教这么多，你们先消化，回头再教其他班”

“队长你从哪知道的?”

“我来的时候就做足了功课，也受以前的工作影响”

“你以前是负责什么的”

“知道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是是是”

从车上下来，眼前是一片山区，分隔的铁丝网露出棕红色的肌肤，野草的长势很不错，已经快要淹没雷区的警示牌，迎面走来一队友方士兵，见到我们有些惊慌失措

“同志请留步，我们是应急调查队的，请配合我们检查”

“好，好的”

“动员兵陆正光是吧”

“是的”

“小李，去查一下。剩下的证件都掏出来”

“队长，没有问题”

“再见，同志们”

天空传来引擎的嘶吼声，而且是两种，抬头望去狐步舞者战机在与一架“大屁股”战机在线附近极限拉扯，像两只争夺猎物的猛禽打斗，在空中翻滚，翻跟头最终并排贴着线来这里，隐隐约约听见KOR的欢呼声

“白青稻，白青稻，你在干什么”

“刚看完飞机打架”

“迅速召集队伍前往鹅山段，有麻烦事，上头要求不能出现流血事件，适当的处理就行了，赶回KOR去”

“明白，通讯员，告诉一二三四班火速赶往鹅山段，根除者不许擅自使用辐射炮，待在后面警戒，其余的也是，不许擅自使用武器”

当我们赶到时，两方人马灰头土脸的持枪对峙，看样子刚刚在地上打过架，KOR士兵的头盔上印着♠标志，是第1集团军空降部队的人，他们模仿美军伞兵在头盔上印东西，因为这一段存在争议没有铁丝网阻隔，出现打架斗殴事件比较平常，但是空降部队作为第1集团军的精锐部队不应该参与这种事，有蹊跷。一支KOR小队也在这时加入

“通讯员，立刻报告，是空降部队的人”

“是”

“告诉他们立刻滚蛋”我找了小队里会说当地话的王天星，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공수 부대의 친구, 당신은 한 번에 우리의 땅을 떠나야한다”(空降部队的朋友们，你们应该马上离开我们的国土)

“아! 씨발!”(阿西吧)声音来自后面的一个长官模样的士兵

“他说什么”

“你确定要知道吗?”

“说”

“他想和你玛van♂游戏”

“骂回去，说他是孤儿”

“당신은 고아입니다”

双方士兵开始互相问候，最远的可大概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骂什么，不过翻译过来一定是厕所文学，十分甚至有九分的臭，场面宛如泼妇骂街，听到最多的是“西八”和“阿西吧”，在场的我们沦为背景板为互相问候的两国士兵“保驾护航”。现在不可以进，也不可以退，只有静静等待增援的到来。赶来的半履带车用喇叭叫醒了互相问候的人们，对面派来悍马车也是这样，南旭指挥员从车上下来示意我们放下枪，对面的长官见状也做了同样的反映，他劲直向对面走去递给对面长官一支烟，两个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悠闲的抽起了烟，抽完后互相交谈了几句带领各自的人马向后退去，一场闹剧以平和的方式落下帷幕。

“麻烦解释下发生了什么”

“我在指挥室发现那里有情况，发信请示你，得到命令后通知应急调查队前往”

“是吗，白青稻?”

“是的，我带队赶到时已经开始对峙，KOR也做了同样的事，随后双方开始口头交换意见，比较激烈。”

“这就很奇怪”

“报告，我有新发现。现场是第1集团军空降部队的人，按理来说空降部队不参与巡逻任务，但出现在这十分的可疑”

“通知下去，各单位保持警戒，进入战备状态，侦察机逐步南下侦查，严格排查所有可疑人员。KOR空降部队要么是演习误入，要么是战前准备。基洛夫飞艇大队，提前锁定目标，随时准备升空。PRK装甲师和步兵师移至前沿基地后方，报告上级请求调动海军”

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没人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变得更糟，根据这几天的侦察机报告来看，KOR的所作所为和南旭想的一样，对面的土地上有大量的车辙印，战机出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每次侦查都有黑鹰战机在左右拦截，下一次会不会被击落心里都没谱。

KOR指挥部中，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灯孤零零的发光，四处都是电子设备运作的提示音，雷达的屏幕此时多出一个亮点

“报告，又是PRK的侦察机”

“派飞机拦截，不要开火”

“是”

两架黑鹰战机从山谷中窜出来，步步逼近侦察机开始喊话

“당신은 이미 한국에 입국했습니다, 즉시 반환하시기 바랍니다”(你已进入KOR临空，请立即返航)

三架飞机在空中并排飞了一会，掠过对方的前沿基地，侦察机飞行员见收集的差不多掉头准备返航，黑鹰战机仍然跟随着，不离开誓不罢休，我们本以为一切会像之前那样解决:飞机各回各家。然而，意外出现了，其中一架黑鹰战机竟然跟着侦察机进入我方领空，考虑到KOR的做法，防空部队并没有开火，只是紧张的注视着，看它飞行的方向，那战机准备去机场，突然天空出现一个“白蘑菇”，黑鹰战机飞行员跳伞逃生，飞机3秒后在空中爆炸，整个基地目睹了这一过程，“白蘑菇”渐渐消失在天空，落在深山里，这下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