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AI--完美爱人（12）黑化套路 双洁

（12）

“你真的相信，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

幽暗的储物室内，银质的瞳孔急速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直到顾公馆的大门被拉开，才逐渐趋于平静。

高大的机器人轻轻拉开储物间的门，确保自己能在主人发现之前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

顾魏缓步走进客厅，手指轻轻搭在沙发之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是在评估着什么。

良久后，他宛若自嘲的嗤笑了一声，他的管家机器人没有第一时间出现，难道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他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随手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烦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大踏步上了楼。

季向空将手上最后一间卫衣挂进衣柜，正好撞见走进来的顾魏，银质的瞳孔闪烁出一丝欣喜，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几丝活跃。

“你回来了，主人。”

顾魏愕然发现，自进门后的烦躁在看到季向空的那一刻尽皆倾泻一空，手指微微蜷缩，最终紧紧的握成了拳。

目之所及是机器人刻在芯片中的完美微笑，但那双银质的瞳眸却彷如闪烁出说不清的柔光。

顾魏早就知道季向空几乎拥有与人类共通你给的情感，却仍然时常感觉到深深的惶恐，哪怕消除了季向空的全部记忆也不能让他的不安缓解哪怕分毫。

季向空是不受控的，没人能够控制他，就连顾魏也不行。

顾魏知道他的很多行为都像是一个疯子，毕竟他能将初代这个不确定因素放在身边数年之久，而不是像一号那样被关在研究室里。

不过他能制造出那场惊天的车祸送走了父母，这在很多人眼中都已经算是完完全全的丧心病狂了，跟疯子也没两样了。

可顾魏知道，他非常的冷静。

季向空身为初代是一切研究的源头，只要人工智能还在运用这段初始代码，那他便永远不会被销毁，他不能让季向空脱出他的掌控。

身为一号的蔚只不过是用初代代码复制不完全的残次品，纵然经过多次更正也没有办法改变。

顾魏并不后悔七年前做的事，那时候顾婍已经完全病态了，初代被拆解的七零八落，除了让她死亡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更何况，真要算起来，顾婍也并非是他的母亲，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孕育了他的容器。

如果没有魏蔚的死亡，如果没有那场手术……或者更早以前，没有魏蔚的细胞培育出的那个胚胎……也许一切都不一样吧。

顾魏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但从魏蔚点头同意这场克隆开始，一切就都已经走向了未知。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上了。

不过既然他出生了，便要好好为自己活下去才对，毕竟顾魏可不是魏蔚啊。

……

魏然轻轻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石子飞出去正打在前方的蔚的小腿上，蔚的脚步略微顿了顿，然后才回过头，眼神中略带着几丝疑惑的询问。

“然然，你的心情不好吗？”

魏然静默了半晌，然后才抬起头仔细观察起眼前的机器人。

蔚的仿真皮肤做的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十分昂贵的材料，银质的瞳孔中还带着几分诧异，看起来十分人性化。

但假的似乎就是无论如何都变不成真的。

魏然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里面心脏规律的跳动，那么他呢？他也是假的吗？一个只有头部和心脏的可以称为人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魏然抬起一只手遮住了树间倾泻而下的光，被阳光晃得闭上的眼才缓缓睁开，眼角被热烈的阳光刺激的发红，他才轻轻笑了一声。

“蔚，你很讨厌魏蔚，是吗？”

蔚其实不知道什么是讨厌，但这并不妨碍他与魏然交流：“然然，魏蔚先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

“你讨厌他吗？”魏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仿佛不太想听这些废话，但很快又嘲讽的笑了一声：“呵，我忘了，一号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讨厌，不过就是个残次品。”

“机器人不需要感情，初代才是真正的残次品。”蔚并没有被干扰，但声音却变成 一股金属质地的电子音：“魏然，我们才是同一种人。”

“我跟你，从来都不是同一种人。你不过就是金属制成的一团破铜烂铁，要不是我好心把你从国家AI研究院里带出来，你这个时候已经被格式化好几次了，你……”

魏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触到蔚不虞的脸色之时却理智的闭上了嘴巴，自从蔚的后门锁解开就彻底失控了，他可不会再继续触霉头。

蔚似乎注意到了魏然的情绪转变，嘴角轻轻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轻柔的声音响起正灌进魏然的耳朵中：“然然，你可别忘了我们离开顾公馆时季向空说了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魏然愣了愣，脑海中回想起季向空送他们出门前的模样，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哪怕指甲扎进肉中也没能召回他的思绪。

……

“你真的相信，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这对我并不重要不是吗？我因顾魏而生，自然也可以因顾魏而死。顾魏之所在，即是我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