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三十二)
“她走了?”
“呼,你吓死我了。真够能装的啊,差点连我都瞒过去了。”
“我能瞒得过你?到底是谁会装呀?”
杨若清不客气地嘲讽,自己也许能瞒过心急的塞上雪,但肯定瞒不过艾漪儿。她肯替自己打圆场,不过是还记挂着自己允诺她的事。她为人圆滑狡黠,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可没你那么狠,连自己的命都算计进去。若是发现的人再晚些,我也回天无力。”
“能抗多久我心底有数,断不会贸然行事。只是唐立的生死对我很重要,我不得不冒险行此事。”
“看来你是不相信塞上雪的说法了?”
“如果唐立真的死了,而且尸首在她手中的话,那么她必然会带来威胁于我。然而她只是口头上说说,放了些无关痛痒的狠话。”
“顾婷那天确实带回了一具尸首。”
“真是唐立的吗?”
“被毁了容,不好说啊。”
“难道连你都分辨不得?”
“呵,我说了有什么用,塞上雪说他是唐立那他就一定是唐立,不会有假。”
“……”
艾漪儿这话从侧面透露给杨若清唐立未死的讯息,塞上雪手中那具尸体有假,可更多的信息却怎么也套不出口了。她在等着杨若清自己提出条件,这样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了。
杨若清看穿了她的意图,自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得手。否则失了这个暂时盟友,他会很被动的。较量心计没什么好说的,谁能拿捏住对方在意的人或物,谁便能占据上风说了算。
“就算现在唐立还活着,你觉得自己有那个心力去找他吗?别在半路上就倒了下去,可没人救你的。”
“你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
“我不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
“若是这点诚信都没有,你不怕我以后对你说的都是假话。”
“……好吧,等你身体恢复些了,我再带他来见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可不冒这个险,被塞上雪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事?”
“一定不能激动,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必须冷静。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腹中的孩儿多考虑些。”
“这点你放心,我若应下,便不会轻易食言。”
只有亲眼见到了唐立,杨若清才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这几天他可不是因为塞上雪刻意的冷落而吃不好睡不下,而是绞尽脑汁想办法出那个囚笼,否则他听不见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难保顾韶音、冬儿他们受塞上雪迫害。
艾漪儿有些不甘心,可论心计她还不是杨若清的对手,从他身上能看到些燕荣泽的影子,那股子狠意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不过退一步并非没有任何好处,送他个顺水人情让他记着,以后未必没用处。杨若清有那么一点好,就是重情义重信誉,不用担心他食言而肥。
既然达成了协议,艾漪儿也不耽搁,立刻去把唐立给找来。杨若清得了些许空闲,无力地靠着床柱发呆。他已经不敢保证什么了,世事变化得太快,太多的变数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而任何一个变数都可能带来死亡的后果,代价不是他能轻易付得起的。
回想到前几日塞上雪那沉下来的面容,他不禁心有余悸。她那个时候就算要杀死自己,也未必不可能。自己在她的底线上来回挑衅,忍耐力差一点就会直接爆发。而塞上雪也差不多到了那个地步,还是仅剩不多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做出了软禁的决定。若换作是以前的话,她断然不会做出贸然停药的举动。
看来自己想得没错,她最在意的也只有自己,对旁人的考量永远在自己之后。哪怕她总是口口声声地把自己挂在嘴边,看上去很是深情的样子。如果自己最后还是没有顺从她的话,那么她极有可能直接毁掉也不会放自己离去。
就这样靠着一会儿,出神想了些事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他睡得很不安稳,心力交瘁的他紧咬嘴唇,生怕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每一步路他都走得格外小心,把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得提前设想到,不然真发生的时候就来不及转圜了。
“若清,若清,你醒醒!”
“唔~”
杨若清睡眼惺忪,眼前模模糊糊映出一个人影,看不真切。他用手背揉了揉,这才看清来人,居然真的是唐立。不过他现在真穿着一身守卫服侍,面容也修饰过了,乍一看还真认不出来呢。艾漪儿本想留下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但比耐性,她还是差了一截。
最后她摸了摸鼻子带着傀儡先行一步了,因为她很清楚杨若清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就算她在场也只会得到虚假的信息。既然人情都送到了,她也没必要不识趣打扰他们絮叨了。只是在拐角的时候看到顾婷和莫卡一副狼狈的样子,想要去见塞上雪又怕被臭骂一顿,踟蹰不前互相推搡,倒是有点意思。
“你真的没事吗?”
“伤虽然还没好,但已经没有大碍了。让你担心了,我真是过意不去。你说得对,我不该如此冒失的,还差点搭上了陆哲的性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帮我罢了。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呵,她拿着你的尸体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多半没有死在他的手中。”
“确实凶险异常,我当时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峰回路转,绝处逢生。我那时候已然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在不小心滚落陡坡后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艾漪儿救了回来。她当然不会没有目的,只是她想利用我来从你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一点我猜得到,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醒来后问起才知道,她从另外一条路下山找到了我。然后用她事先准备好的尸体移花接木让顾婷他们带了回去,因为面容损毁、血肉模糊,塞上雪便让艾漪儿查看,她便将错就错告诉塞上雪那具尸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