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二十二）
心思都放在魔法师事件上，土御门元春没追究上条到底去了哪里。打开冰箱喝下一大口麦茶，在小山丘样的羊皮纸卷轴前坐下，锋利尖锐的眼神像是寻找猎物突破口的猛兽一般。
“你打算怎么做？”
潜入学园都市成为能力者的土御门无法使用魔法，亲眼见过使用后果的上条只要稍微想起那时候模糊的记忆，喉咙里就会出现粘稠黑暗的异物感。
或许是看出来上条担心着什么，土御门不紧不慢的说道：“魔力属于世界的一部分，但是大部分的人类并不知道这种能量的存在。无法认知的事物就不能使用，魔力保持着自然的运转方式流淌在世界周遭，不能使用的魔力的普通人不会对其产生影响，但是以此为基本而存在的魔法师则不然。”土御门随手拿起一卷羊皮纸展开，让上条看到里面的文字，“语言具备力量，文字承载力量，因为魔法师为其注入了自身或是周围的魔力。和其他的能量一样，魔力并不是凭空出现，亦不会凭空消失。一度改变流向和形状的魔法一定会对周围造成影响，探查其存在的方式不只有寻找魔力本身这一种，了解魔力对环境的改变同样能分辨。”
将羊皮纸翻过去，土御门凝视着文字，浑身上下散发出高僧入定似的专注。
“我可是最一流的风水师，哪怕细微的魔力，我也能通过环境的变化找出来。”
虽然不是很理解土御门这一通解释，但上条还是忍不住赞叹。
“那你能找出来那个魔法师放在外面的核心吗？”
“嗯，核心使用的魔力一定跟那些只有障眼法的伪装物不一样。”
“看来我帮不上忙呢。”
上条手掌撑在地板上，往后仰身体，望着天花板叹息。
“别想逃，你的任务可比我重要。”
“？”
土御门略带谐谑的笑脸让上条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不好猎物是他才对。
“在我找到作为核心的羊皮纸之前，那家伙要是再进行袭击，现在只有你能对付他。”
“我没法消灭他吧。”
上条蹙眉，他们实际和魔法师的使魔遭遇时，已经证明幻想杀手没法对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对方的恢复力简直就像三倍速回放，上条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那也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就只能看看能不能让学园都市的科技登场，只是一个人加上那个使魔再怎么也不可能跟数台机械铠对抗。”
土御门恨恨说着。魔法侧跟科学侧素来就是敌人，学园都市会为小损伤出手帮忙的几率不算高。
“刚才也说了，教会那边希望尽可能活捉那家伙，要是直接消灭他，那边也不太好交差。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土御门喃喃说着，他的想法是希望找到核心，直接依靠上条的力量将使魔消灭掉，但是他不清楚那个魔法师跟使魔的连接到什么程度。要是连接着生命等级，他基本上就是违抗命令，必须营造出魔法侧看不出来的危机，然后一举将对手消灭。
“那家伙晚上才会出来吧。”
“你有事吗？”
土御门察觉到猫腻，上条游移的眼神完全将内心显露出来。
“没有……不是什么大事……”
“不能确保万一，说不定那些家伙已经开发出免疫太阳光的方式，不过照目前来看，应该还没有找到。你尽量别跟我断联系，那家伙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千万不能让他伤害一般人。”
“哦……我知道了。”
上条并不是十分了解土御门的立场，和总是根据现场情况再决定行动的他不同，土御门需要看到更多的东西，游走在各方势力之中，拼命保护他的宝物。
“那你先忙着吧，有事通知我。”
看到土御门与平时反差强烈，混杂痛苦悲切的面孔，上条就无法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上条想要得到的生活和土御门所在的世界完全相反，他不知道土御门是不是也希望能得到平静生活。但即使他期望，也有着决定性的不同——土御门已经无法逃脱他的命运，而还没陷入泥沼的上条还可以选择。
逃离土御门的房间，上条手搭在落上透明雨滴的栏杆，冰冷的水滴浸入到皮肤下。或许是雨天的阴暗会让人感到悲伤消沉，上条胸口郁积沉重的心情。他有些恐惧，害怕有一天他会看到和土御门眼中同样的景色，以类似的方式思考做事。
只是想着，脚下就止不住涌动逃跑的冲动，可是眼前却是迷惘的。他不知道自己能逃往何处。
手机信息提示音敲响静谧的空气，上条掏出手机。恐惧一下子放大，如果是土御门来电的话，他就要投身那边的世界，又要继续向着讨厌的方向前进。
看到映出微弱光芒的手机荧幕上显示的是佐天泪子的名字时，吊在嗓子眼的心才重回原先正确的位置。
在医院的时候，佐天交换了两人的联系方式。上条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为什么不直接发信息给她。
佐天传过来的信息没有多余的内容，只有邀请上条过去，还有她住的位置。
上条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浸润肺叶，手脚涌动起来的炽热让心脏明显感觉到。
我想对她说什么？
上条再次开始思考先前没想出结论的问题。
再这样继续下去，那孩子所在平和世界，自己真的还能够循着她的影子走回去吗？即使走回去，那时候还有能和她见面的资格吗？
肺里的冰凉如同蜘蛛网的痕迹蔓延裂纹，犹如天空已经停歇的暴雨在体内开始密布，誓要浇灭身体中的灼热。
乌云占据的天空仍旧没有一丝光亮透过，如同鼻尖发痒却无法打出喷嚏般令人难受。上条松开握着栏杆的手，没有束缚的身体依旧无法移动，就像腿脚拒绝离开似的。
两只褐色的云雀展开翅膀，不知道在灰暗的世界中，它们要前往何方。听见它们宛若召唤的清脆叫声，上条不经意迈开脚步。
至少他现在有可以前往的地方。天空可能又要下雨了，到时候可以在哪里耽误一下，或许能想出跟她说的话，或许会收到土御门的联系。
直至天空放晴之前……果然天空还是会下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