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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nan妻系列)哑妻 三章

2021-05-19 19:56 作者:W愛寶X  | 我要投稿

「嘿嘿……」

阙不抢乾笑两声,不好意思,他大字不识几个,根本看不懂发皱又透了水的潮湿黄纸写些什麽,可没办法为爷传递情话了。当家主母千万别怪他,还有在场的这群人也要理解;夫妻之间的情话要关起房门来说,不相干的人不用知道太多,爷会害羞的。

果真如此!新娘子不怕他,乖乖的让他握手心。魏婴大手抓来那张泛黄的纸,不用看了,随手将纸条藏入衣袖内,纸条上一定写着她矜持开不了口的话--相公,我爱你!

她一定也发现到他每天去看她;一定是的!魏婴移不开的眼光多赞赏他的新娘啊,瞧她一直不敢抬起头来,不敢再多瞧他一眼,女人家是害羞。

不曾为谁所动的心开始慢慢融化就为了她!要赶快把杵在地上当木椿的小雪人抓来怀里降低自己身上的温度,大名鼎鼎的『黑社会』龙头老大,可不能让人瞧见他不是黑、就是白的冷面孔也会出现粉红色。快速颤动的一颗心仍无法恢复正常律动,快要被体内热气给闷死的魏婴伸出长臂一勾,在众人还来不及眨眼之前,新娘子已经稳当当的抱在怀中--终于,如愿以偿!

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鬼戒条,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情不自禁的逾矩。她将是他的妻,她将会为他生下一打的小萝卜头,男孩儿要像他;女娃儿要像她,而他们夫妻俩会永永远远的相亲相爱、相敬如宾、长相厮守一起到老……

「我马上带你回府去拜堂。」

魏婴操纵跨下坐骑立刻转向,大「喝」一声,随即是飞也似的白色景象扫过眼前,寒风飕飕呼啸而过,蓝湛尚未从惊愕中恢复正常反应脑中仅残留了一项事实--魏爷没看他写的字条?!他没看字条、没看……

出乎意料之外的突变让一群人都傻楞楞,惟有阙不偷立刻惊叫道:

「啊!爷先抱新娘回府去了,那我们这些人还从大老远扛著重死人的花轿来做什么啊?」真是多此一举!

「不愧是爷,瞧他办事多快、狠、准啊。」媒人婆阙不抢也跟著惊叹道。来凑热闹的人均在想--如果能娶得如此娇妻美眷,他们大概也会像爷一样迫不及待将人给打劫回府。


当眼前景象飞也似的骤然停止,蓝湛便开始提心吊胆发作紧张,从未见过大户人家的婚礼排场如此惊人;视线往前看去,大厅之内宾客云集,在在提醒他婚礼即将举行,耳朵听见一片吵杂声中有人万分惊喜的喊道:

「魏爷带著新娘子回来了!」

蓝湛心慌意乱的抓着新郎的胸前衣襟,他将他抱下骏马,有人立刻上前将马匹牵离。蓝湛揪紧衣襟的指节泛白,清澈的眼锁住男人锐利的眸光,内心在呐喊:

『请你看清楚,别被我的外表骗了,我是个男人啊,比一般女子还要高的男人!』从以前到现在他就觉得不能说话为他带来许多不便,却不像此刻这般的糟糕!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大落落的看著他;她的眼睛似会说话,传达出的讯息是惊恐;莫非她在害怕婚礼来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呵,他的新娘该不会将他们通通当成罪犯来看待?瞧她怕得都说不出话来了,魏婴难得轻声安抚人:

「别害怕这些黑道的宾客,若是没有一定的交情,我是不会随便请人来府里的。」言下之意就是这群宾客皆称得上是他的好友。人脉广阔的魏爷即将犯一场严重的错误。

蓝湛松开手,他要找出藏在魏爷衣袖里的纸条,最起码要让魏爷知道娶错人了,如果婚礼势在必行,他会陪他一起瞒天过海。

蓝湛探入衣袖的手随即被魏婴抓出来:「我已经明了你的心意,既然给我的东西就不许收回。你应该把盖头给我。」

说罢,魏婴已经霸道的抽来她手上握着的红色盖头巾,他会亲自为她覆上。低首凝视她绝色的脸庞惨白,微启的檀口欲言又止,甚至双肩发颤,屋外冷,他们不该蹉跎宝贵的良辰吉时。

「我已经等不及进去拜堂了。」

魏婴摊开红色盖头,由玲珑满目、缀满珠翠的凤冠覆上,同时遮掩了令他魂千梦萦的清丽脸庞。很满意的看著他的新娘,她身上有一股特质,说不上来迷惑他的是什么,似乎是淡淡的书卷气……这不该是卖粥的负债人家会有的,何况她是个女儿身,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鲜少平民百姓人家会让女子读书、习字,可见她的双亲有与众不同的心思。他有那个肚量去接受女人除了相夫教子之外,还有其他方面的才能。他都可以想像一群孩儿围绕在娘的脚边,缠她耍赖、要求这、要求那;她应该会教他们的孩子习字吧。

魏婴心情愉快的一哂,执起新娘的手,他要带领她一同踏入厅堂完成典礼仪式,相偕迎向他们美满幸福的未来。

蓝湛定在原地不肯移动分毫,他要让他了解这场错误有多荒唐!抬起手来就要揭去顶上的盖头,魏爷的声音立刻命令道:

「我不许你扯下盖头,有我牵着,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跌倒的状况发生。」多专制的语气,男人发号施令惯了;明知惹不起这种人,心中的罪恶感仍是提醒他必须纠正错误;宁可先让对方知道目前的状况,他会敢作敢当面对未知的命运摆布。

心急如焚,蓝湛坚持抓下盖头的手立刻被拨开,一瞬身体已经悬空,双脚踏不著地,双手反射性的抓牢扣在腰际的手臂,暗中使劲欲扳开,此时耳畔传来一句--

吉时已到!

四周一片哗然,蓝湛脚才落地,手上硬是塞来一条红布,司仪紧接着宣布: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接下来是拜著被魏婴特地请来的某位高官当主婚人,再来是夫妻交拜,蓝湛被强压下的头已经昏头转向跟男人结成夫妻,有口不能言,为时已晚,一切已成定局。

被送入洞房的途中,蓝湛颓然丧气的开始担心当男人发现这场错误之际,他会落得什么下场?望着红色的身影被仆人带走,魏婴发现到一件事,他的新娘并非心甘情愿嫁给他。

撩开袖口,霎时见到左手臂上留下十指痕迹,魏婴微皱眉的猜测:她是不是不喜欢他?还是女人家害羞、扭捏的心态作祟才会反抗他?

想不出个个中原因,魏婴顿时觉得这大厅之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是种讽刺——他是不是自做多情了?

「爷,请入席。宾客们若没灌醉你,是不会这么快放你回房去的。」

萧孟海过来主子身边提醒道。魏婴微勾起嘴角,瞬间恢复平常一惯性的冷然。想灌醉他,当然愿意奉陪。

「孟海,帮我挡些酒。」

「这是当然。」不用爷吩咐,他也会帮忙。今日是爷的大喜之日,新郎总该清醒的尽些义务吧。眼尖的看见铺在地上的红毯有张纸屑,折腰拾起,暂时先收入衣襟之内。今夜,他若是没醉的话,会记得丢掉它。

萧孟海随主子身后进入酒宴之中,一向知其主子心思的萧孟海没察觉主子在这场酒宴当中,喜酒喝得有点闷……

蓝湛枯坐了几个时辰,房内有两个名叫春花、秋月的丫环陪伴。只要他起身就会被按回床上,真是存心折磨人……如果他会说话,一定把人请出去。

不自觉的紧咬下唇,像是濒临宣判死刑的犯人,分秒难捱,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毫无应对之策。

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今日这地步;脑中思绪万千仍想不透魏爷为什么要娶他?他有打听过他吗?知道他爹是个赌鬼;他娘是个苦命女,而他在他人眼中不过像个乖巧的女儿,所以错娶?没有人知道他也会怨--恨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哑子!他的身子不似女人纤细,双手也不似女人的柔荑那般修长好看,这群人的眼睛都长哪去了?!坐在床褟不能动,全身僵硬,蓝湛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以往不曾发作过。

此时,他再也受不了内心的苛责与等待的煎熬微恼的将戴在顶上压得他头昏脑胀的凤冠给摘下,沉窒的房内顿时多了两道尖锐的女音:「啊!夫人,不可以摘下凤冠。」丫环春花惊叫道:「这样会被认为不成体统。」

另一名丫环秋月也搭上嘴:「咱们的主子若是瞧见您这模样会生气的!」

『主子、主子……你们的主子荒唐!』他该去的地方是柴房、马厩、佣人房,而不是入洞房!

蓝湛美眸一瞪,眼底闪烁锐利的光芒,爆发而出的恼怒情绪登时让两名丫头看傻了眼--他们的夫人身上自然透著一股傲气,精致的脸庞虽美,摄人的视线却教人不敢迎视;丫环俩人乖乖闭上了张大的嘴,没了声音,不敢坚持己见。

失礼了。他不该迁怒无辜,春花、秋月只是尽责而已。蓝湛眼神一黯,能够体恤得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下人,他……仗着什么身份来对别人发泄怒气?

内心好生愧疚,蓝湛伸手接过春花递来的凤冠,走去搁在八仙桌上。他环顾室内,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引人十指大动,他虽饿却吃不下;挪开视线,墙上挂著一幅偌大的山水字画,深受吸引的来到字画前,乍然想起以前的私塾夫子是个爱画之人,不吝教他如何提笔著墨,也很有耐心的教他阅读书卷,那段时光是他最怀念的日子。为了躲避讨债的人上门抓他去卖,夫子还曾经收留过他一段时间呢。没忘记夫子总是挂在嘴边叹道:可惜了是个哑子……

「你在想什么?」带着一身酒气的男人在他身后问道。

吓!蓝湛提心一颤,一口气憋在喉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知男人是何时进房的?身躯贴上身,亲腻的揽他入怀,蓝湛逐渐僵化的身体很快变成一根木头,真的可以拿去柴房当柴烧了。活络的脑子到此刻才想到他原本要找纸跟笔墨,竟然忘了……

佳人入怀,他的感觉没错,她身上的确带著一股淡淡的书卷气。瞧她刚才神情专注的盯著墙上字画,浑然不知他已来到,丫头们都被他遣退了。现在,是属于他们夫妻俩的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他不急。

魏婴撩起她披散如黑缎般的发,低首凑上鼻尖贪恋的嗅着,她身上没有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身上所散发浓郁刺鼻的香气,他喜欢她自然散发的书卷气,不介意她以后到他的书房去。

「你饿不饿?」

整天都没吃下任何东西,一定饿坏了。以后,她不用担心债主上门与挨饿受冻的日子,他会好好保护、爱惜她的。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耳垂,她干干净净的模样真美,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蓝湛一瞬面红耳赤的旋身推开男人,有些微的恶心和不知所以然的感觉……他似乎有些讶异的凝视他是不是认为他该遵从、接受他亲腻的举止?

『你错得太离谱了,魏爷!』没再看男人错愕的冷面孔,蓝湛调离视线,走去梳妆台前找找有没有纸笔?他要跟他交代清楚一切真相,之后要杀要剐随便他处置了。

担心过后,蓝湛只剩下面对命运的勇气。魏婴难以接受新娘竟然不搭理他?他们成亲了,他是她的丈夫、相公;天杀的他就这么没有女人缘?走在路上,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会躲开他,就连路上的狗也会自动闪边去……

难不成,他的长相如此可怕?摸摸伴随自己二十四年来的面孔,又没少了鼻子缺只眼,只是脸上罩著一层寒霜,冻得一颗火热的心霎时结冰。

是不是看不起他这种人?虽然他经营『娱乐场所』,不过他可没有逼良为C、yin人妻女、放高利贷给困苦百姓人家;他坑得都是有钱有势、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不孝子,还有那些仗势欺人的高官老爷子们。她以后会了解的,她的夫君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魏婴悄然无息的跟在妻子身后,看她在找些什么找得出神?想唤她名子提醒她该尽些义务,不过,她的闺名是……不知道?

魏婴只好叫:「娘子。」多生疏的称呼。手下们都称呼自家的女人是恶婆娘!凭他的眼光,怎么可能娶回一只母老虎呢。手下们又常常死要面子的说他们自己是条虎虎生威的老虎,他倒是不会取笑他们是纸老虎,他的手下各各能干,只不过家里坐镇了一个名叫『武松』的女人罢了。至于他的妻子只会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快过来吃点东西。」魏婴霸道的揪着他的手拖来八仙椅子坐好,蓝湛瞠目结舌,哪里还吃得下。

房里没有纸笔他找遍了所有摆设都找不到……糟糕!心急之际,骤然想起那张纸条,蓝湛立刻把魏婴的左手抓来,掀开衣袖仔细翻找。

纸条呢?到哪去了?

魏婴迳自盯着新娘,愈看愈喜欢,一时之间倒是忘了纸条这回事。忍不住要辣手摧花,有点心疼她受不受得住?没办法,自从发现她之后,其他女人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致了。

魏婴只手腮,抽回她检查的左手,她很内疚是吗?无所谓的,手臂上的十指痕迹已经消失,他皮厚肉粗,不将那小小的挣扎放入眼里,他在乎的是怕她不喜欢他。看来,是他多虑了。魏婴塞给她一只酒杯,新婚夫妻要喝合卺酒。瞧她傻楞楞的唇色发白,是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吧?放心,他会很温柔的待她,她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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