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同人】毒刃（四）
“你是怎么做的工作！又出这种事！”办公室里，清水对毒蛇破口大骂。“废物，武田长官要你何用！”他把一摞文件砸向毒蛇。
“清水君，我希望你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内，除了昨天那个神秘人逃走是个意外。另外，我和你是平级，别在这颐指气使！”毒蛇毫不客气反击了回去。
“还有，昨天半夜，司令部截获了一封密电，但是还没破译出来。我只负责安保，破译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以及，把你背着武田长官私藏的赃物赃款都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揭发你！”毒蛇继续威胁。清水气得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叫上手下士兵，挨家挨户搜寻身上有枪伤的可疑人员。
清水先来到了马公馆，带出了何远山。“何君，我相信你是聪明人，所以，把毒蛇的情报，全都告诉我，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毒蛇能给你的，我加倍给你。”清水对于毒蛇已经极不满意，想挖空他的手下以后给他穿小鞋。只不过，何远山对于神秘的上级也知之甚少。
“好吧，今天有一项重大任务，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清水带着自己的人，和这群混混，专走富贵的家门和生意场，借着抓地下党的名义，大肆搜刮。除此之外，他还带回很多无辜的人，只要是觉得像地下党的，一起关了起来。严微觉得还是别惹事的好，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两人关了照相馆，偷偷去了老陈那里，说了这件事。
“不好，四海现在很危险，得想个办法把他藏起来。这样吧，你们带他上车，开着车绕开日军的眼线，最好在无人区多待一会，晚上再回来。”两人带他去了已经没人居住的废墟，在一个还算好一点的房子里等天黑。
“四海兄弟，你跟我说说，昨天是怎么受伤的。”许幼怡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昨天楼上爆炸以后，我知道出事了，而我负责的位置就是楼梯附近，眼看着鬼子冲上来了，我就引爆炸药炸掉了棚顶拖延时间，然后从二楼跳下去了。没等我跑多远，就听见里面有枪声，紧接着响了第二枪，然后一个黑影跑了出去，离我很近，可惜我没看清他的样子。”
“不对...时间对不上。”严微回忆了昨天每件事的时间，精确到秒，她是在听到第二声枪响后过了将近十秒才看到白衣人跑出去，而李四海说第二枪刚响就有人逃走，这不到十秒的间隔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会有车...喂，什么人！”竟然有巡逻的日军。
三人都吓了一跳，严微想背上李四海快走，但是李四海让她们两个躲起来。“鬼子已经包围了这里，你们带上我这个累赘，逃不掉的...走啊！”李四海直接推开了严微。
日军已经进来了，严微只能将许幼怡拽进了另一个房间。此时的许幼怡已经泪流满面而不自知，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你的，地下党！”日军把他带上了汽车离开了。两人只能在日军离开后跑回城里，来不及喘口气，就跟老陈说了具体情况。
“哎，四海危险了！”老陈只能叹气，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被带去了哪里。
司令部的牢房里，挤满了恐惧的百姓。清水狞笑着要挨个审问，一定要抓出地下党。何远山在旁边一脸恐惧，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清水给了他一把枪，说道：“何君，万事都有第一次，所以，如果有可疑的人，就请你来处决。”何远山颤抖着接下了枪。
“长官，发现一个枪伤的人！”几个日本兵把李四海抬了进来。清水对这个伤员似乎很感兴趣，直接用匕首刺进了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喊声，清水露出了变态的笑。“说吧，你是什么人，这枪伤，又是怎么回事？”李四海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说的话根本听不清。清水凑近了一点，这时李四海突然从袖子里甩出一把刀片，割开了清水的喉咙。
清水挣扎着倒下去，血流了一地，屋子里都是尖叫声。“混蛋！”几名日军开了枪，打死了李四海。反应过来的何远山给了领头的一巴掌。“笨蛋！这个地下党可知道不少秘密！”领头的不服，觉得中国人没资格指责他们，两人扭打起来。直到更多的人到来，才将他们拽开。很快，毒蛇也来了。他看到清水的尸体，冷笑了一声。他对众人说，会挨个调查，没有问题的一定会放人。随后他派自己的手下去审讯，眼下他有急事要处理。
“何君，还请你帮我整理清水的文件与财物。”何远山看到一张纸，瞬间吓了一跳。他假装镇定，继续整理着，过了一会，毒蛇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
“呵...有点意思。这家伙也算没白死。”毒蛇把这张纸收了起来。
清水这一趟收来不少值钱的东西，毒蛇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他现在要榨干清水的每一分财产，为自己所用。
密室
“这个蠢货！”武田大骂。
“长官，清水已经破译了那封神秘电报。”毒蛇把那张纸给武田看。纸上写着：任务失败，杀手已除。黑狐。
“长官，这个黑狐应该就是昨夜灭口杀手的地下党，看起来他应该是杀手的上级。我要拿到所有参与者的名单，看看其中有什么秘密。”
晚上，老陈的手下把一个人绑到了密室。严微问老陈，这是谁。
“马金城死后，就是他接了班。反正是汉奸，看看他有多少秘密！我劝你把所有知道的都跟我说，不然的话，就打死你！”老陈威胁着。何远山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说是吧，给我打！”几名打手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何远山吐了一口血，很平淡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是马金城过去欺负过你们，那我自认倒霉，接了这个烂摊子。”老陈十分愤怒，让手下继续打，汉奸打死了都不为过。而何远山只是一直重复，自己真的不知道日本人的秘密。
几名打手已经累了，而何远山也奄奄一息。老陈带大家离开了，让吴勇看好他，别让他死了。因为李四海的死，吴勇想直接打死眼前这个人，但是被严微拦下。
“师父，你别拦着我！我听说四海大哥就是被这个人弄死的！”吴勇边哭边喊道。
“冷静点！陈先生没让你杀他！”严微厉声阻止了他的冲动。
“你小子，算你命大！要不是师父不让，我非一刀宰了你不可！”吴勇愤愤不平，夺门而出，严微赶紧追了上去。
“你冷静点，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在拿到他的情报之前，他必须活着...”严微试着转移话题。“你跟这里的兄弟们关系很好，对吗。”
“嗯。我父母几年前就去世了，是陈先生收留了我，哥哥们对我也很好，我本以为日子从此便顺利了，谁知道鬼子来了，这大上海，天天都有人死在他们手里。我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像林大哥和四海大哥那样跟敌人打仗，我真的好想快点长大，快点成为神枪手，能杀一个是一个。”吴勇握紧拳头，默默流泪。
“陈先生这，有没有狙击枪？”严微问。
“有，但是不多，因为会用的也没几个人。要不，师父，你教我吧。”
“好，等明天我把我的枪拿过来，教你怎么用。我那把枪，可是好东西。”严微说。
另一边，许幼怡和之前认识的同行们聚会。她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存在感，如果被注意到一个消失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晚宴的角落里，就太令人起疑了。之前的各位，有的投靠了日方，有的改行了。聊起目前的形势，每个人都是看法不一。
“你们是不知道，我现在，就是大家嘴里的汉奸！可是没办法啊，我总不能辞职了吧，除了写写稿件，我是啥也做不了了，不给他们做事就得饿死！”一个男人无奈地说。
“可不是，我那个丈夫，天天被要求采访各种高官，烦死了！可是烦又能怎么办呢，为了活着，身不由己。”一个曾经的女同事也附和道。
“我倒不那么悲观。人想活的长一点那就是个随波逐流，哪边强大就投靠哪一边，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也表示无所谓。
“我倒是听说啊，军统那边正在谋划刺杀呢，当然了，小道消息...”有人小声说。许幼怡来了兴趣，旁敲侧击的问：“哪来的消息？别是在挖地下党吧？”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那人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果断闭了嘴。但是许幼怡现在需要联系到他们，不然就凭老陈手下这几个人，连大点的动作都不敢有。
“也不能说一点消息没有吧，武田和马金城的死，就有流言说是国民党的人干的，不过嘛，谁知道呢。这乱世，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有人接话道。
许幼怡当然知道，武田的刺杀事件是严微做的。但是后面那句话她很感兴趣，那个神秘的白衣人一次次出现，他到底是谁？是不是通过他，就能找到组织了？聚会结束后，她回到家里，严微半夜才回来。她和严微说了自己的想法，接下来几天要随时留意那个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只不过，许幼怡现在并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尽量不要正面接触，在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之前也别告诉老陈和他手下的人。严微答应，会尽量注意。她拿出自己的枪，一遍一遍擦拭着。她说，要帮吴勇完成心愿。
凌晨，严微早早地起来了。趁现在人少，带着枪去了老陈那里。她给枪口套上了钢管，勉强当做消音器用，不然一旦被周围的人听到，引来日军就麻烦了。
“来，左手端着枪，另一只手动不了的话，我替你托着枪，看看你能不能瞄准我标记出的点。”严微也有些心急了，想让吴勇快点学会。吴勇也很用心，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师父，我可以直接开枪了吗？”
“不行，等十五分钟，看看你会不会偏。”
“啊？这也太难了，估计一会就坚持不住了。”吴勇面露难色。
“狙击就是这样的，也许要等待很久才会有合适的时机。”严微解释。
十五分钟后，严微扣动了扳机，比之前瞄准的点偏了很远。“师父，我手都没动，怎么差那么多？”吴勇有些泄气了。“因为你的手就算偏差十分之一寸，也会让结果偏移很远，甚至误伤无辜的人。神枪手，不是那么好当的。休息一会，接着练。”严微就像当时训练她们的教官一样严格。
严微突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于是松开了手，望着上边。吴勇的枪瞬间掉落，他刚想发问，严微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她让吴勇在地下室躲好，千万别出去，自己拿上枪去了楼上。在老陈的办公室门口，严微一个翻滚冲了进去，随后迅速扫视一周，没有看到人，却看到密室的门开着，何远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暗叫一声不好，冲上楼顶，看到何远山被一个人扶进了车里，而车的后排，坐着那个白衣人。
严微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何远山到底是敌是友，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
老陈外出回来，严微把这件事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老陈只是叹气，没说什么。而许幼怡知道这一切之后，除了担心严微的安危，她也有了一个恐怖的推论。只是，她现在就差一点点线索，就可以把所有认为不合理的地方全部串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