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金】“他”和她的猫 7 我们要代表正义抹杀她的一切(中)〖新年福利〗

“Сержант, мы 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 должны войти?”
(上士,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寒冬之下,脖颈之上,细汗默默地渗入衣衫。
面对如此诡异的地方,金发的军人不禁后退一步,多年来的军人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至少眼前这房子散发的尸臭,就很是不容小觑了。清理战场,都没有这么浓烈的气味,就像是黑色的雾气笼罩在雪色……不,是血色中。难道,这里面藏了个杀人魔鬼吗?
没错,医馆什么的,肯定是幌子。
这房主,背地里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鲍里斯提起步枪,蓝色的瞳孔出现在瞄准镜后,做出战斗的架势。
长长的枪杆时刻准备消灭未知的敌人。然而还没等它发挥作用,就已经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了下去。
高傲的枪口低下头颅,他的主人反而抬起头直面身旁的长官。
“Сержант?”
(上士?)
“Не нервничай, Борис.только повидал знакомый.”
(别太紧张,鲍里斯。只是见一位熟人罢了。)
叶菲姆无奈地拍拍鲍里斯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感慨。
虽然金发的鲍里斯个子高,战斗直觉也很敏锐,可在叶菲姆这里完全不够看。
这小子将来可是要接他班的人啊,打了这么长时间仗……紧张时抖腿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Поверь мне, никаких проблем.”
(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Угу.”
(嗯。)
鲍里斯回了一句,也只是回一句。
……剩下的没啥变化。
嘿!这怂娃,告诉他别紧张,没事没事的,这腿还tm抖!这不是丢苏维埃的脸吗!
叶菲姆莫名的有些气不过,照着鲍里斯的腿就是一脚。
“Ahhhh!”这一脚还真是下狠。
“убирать ноги!стоять прямо!Дайте мне военный вид!”
(收腿!站直!给我有点儿军人的样子!)
“Да!(இдஇ; )”
(是!)
鲍里斯疼得呲牙咧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上司对他如此痛下杀手。妈蛋,穿了这么厚的棉裤,为啥腿还是这么疼啊。
这倒霉孩子没弄清原因,但好歹腿是不抖了,他就站在旁边,乖乖的,跟被薅住后颈的猫崽没什么两样。
“за мной……Тогда не забудь опустить пистолет.”
(跟紧我……然后把枪放下。)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鲍里斯转头发现,上士居然连子弹都没上膛就直奔那阴森的医馆去了。
鲍里斯见状,又控制不住地开始抖腿了。
他跟这个新上司有一年多了。除了他的深谋远虑,此人的谨慎更让鲍里斯印象深刻。
两把毛瑟别在腰间,莫辛—甘纳步枪也时刻挂在后背,每天鲍里斯都会看见叶菲姆抱着长枪睡觉,软绵绵的枕头下就是锋利无比的国产恰西克军刀。
有一天,鲍里斯偶然发现自己上士的靴子总是亮闪闪的,还以为是什么高档皮靴的配饰。后来才明白,那是叶菲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击杀敌人一定爆头,不然不安心。打仗也总是想到各种可能性。前两天为了追捕一个日本女孩,他硬是在雪堆里连开三枪才放心。
你就看,眼前这个明显被炮弹轰炸过的房子居然还有人存在。这么有鬼的地方,他居然这么这么不谨慎,子弹都不上膛!
鲍里斯是个苏联人,不知道他脚下的这个有五千年历史的国家有一种说法叫夺舍。否则他肯定以为自己的上司被换了魂,是来帮助里面的杀人鬼取他性命的。
唉,没办法。命令就是一切,执行就好了。
鲍里斯只能紧紧跟上。
鲍里斯在身后,最多能看到叶菲姆头顶貂皮帽子上的雪在呼扇呼扇地沾在绒毛上面,却无法得知上士愈发凝重的脸色。
叶菲姆的眉目拧成一团,他呼出的空气不但在眼捷结上白霜,更是在他心中插上了冰碴。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的小屋与这座几乎是废墟的房屋渐渐重合。曾经的记忆在叶菲姆脑海中无数遍回想,为了能找回来他甚至特意把这间小屋画出来,揣在怀里时刻铭记着。
还记得,那年夏天,白色的矮房并排挨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起甜甜的奶油蛋糕。白漆砖,青瓷瓦,红木的房梁门框,翠树的根根木桩。
周边的松柏交错生长。光芒普照,充满绿意的叶子影影绰绰,预兆生的希望。闷热枯燥的夏天,只有这个小小的医馆为他带来了些许清凉。
和蔼的老者推上厚重的铜制眼镜,鼻尖磕在纸上,翻看在集市上淘来的医书古籍,视若珍宝。慵懒的白猫抻抻爪,瞄到柜子上的山鸡羽毛便跳上柜去,一掌拨拉开又重新窝在那里睡下,好不惬意。屋内净几窗明,阳光照亮了厅堂。新油漆散发的味道和草药的植物清香融合在一起,丝毫没有让人厌烦的味道。
若是听到院内的犬吠,便是他回来了。顶着一头秋银杏的发色,背了一箩筐新摘来的草药颠颠地冲进来,还不忘吵吵嚷嚷的人,也只有他了。
【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也就十一二岁的小医生第一时间望向病人这边,眼睛亮晶晶的。
然而话刚说完,他就被脚边的货物绊个跟头,草药倒了他满头,弄得像是他的头顶长满了草。他毛毛躁躁的样子,和他的行为处事倒是有那么点相像。
〖诶呦……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刚给人家接好骨头,你可别摔伤喽。〗
那边的老人放下古籍,抖抖胡子,面露笑意,如此说到。
【嘿嘿,没事,要是骨折了,大不了我自己给自己接上嘛。】
〖嚯,口气不小啊。看来这次让你亲自动手给病人接骨很是成功啊。可骄傲了不少呦,臭小子。一会儿上后山再给我采几味药去。〗
【啊,不要吧(ノД`),好累的……】
…………
“咔哒”
军靴接触到地面,在木板上留下一层薄雪,落在颤抖的影子上。
还有一步,只要一步……他就可以踏进这间老屋,弄清岁月留痕掩盖的真相。
然而这一刻,叶菲姆迟疑了。
视线死死地埋没在自己的阴影中。他不敢抬头直视身前的黑暗,怕一切都变得太迟。
他会看到什么?
空无一人的房子?被炸弹爆破的草药罐子?还是七扭八歪躺倒在地,许久无人问津的尸体……
说是来见熟人,也只是安慰自己罢了。记忆中的人是否还活着,他其实并不确定。
他现在的所做所为,都是在强迫自己,直面真相。
如果他们真的被战火波及,死在小屋里。
他该怎么跟天上的老师交代。
那小子,不会真的……
“Даниил?”
(丹尼尔?)
“啪!”
手中的步枪应声落地掀起细雪,在空中随风旋转。
叶菲姆抬起头,惊愕的面容正对上一张同样惊讶的脸。
眼前的人不再青涩稚嫩,消瘦不少也高挑许多,声音同样发生了变化。但这张脸。
自己永远不会遗忘。
“金?”丹尼尔•叶菲姆轻声说道,声音在无形的颤抖。
“真的是你……吗”
话音未落,丹尼尔就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他差点支撑不住被压倒在地上。细碎的金发和青丝交织在一起,像是过去与现在的交错,所有的一切都消融在不言中,此刻,紧紧相拥。
“欢迎回来,丹尼尔。”
耳边的声音很是哽咽,其中的感情很复杂,有惊讶,喜悦,还有深入心底的委屈。但丹尼尔知道,这声音的主人骨子里透着无可匹敌的坚强。
1938年,这个拥抱他的人曾经还是阳光开朗的男孩。然而不知不觉间,在身边匆匆溜走的流年岁月,已经把他雕琢成一个更加闪耀的人了。
真是,亮得他眼睛都开始发酸了。
这孩子的身高居然已经和他差不多了。
真快啊。
黑发的男人静静寻找怀中人身上的药草香气,果然,还是如此的令人安心,好像阳光的味道。
“我回来了,金。”
“我活着回来了……”
这句话,一诺。
就是六年。
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
刚才在寒风中惊恐地喝西北风的鲍里斯,此时才被这间屋子的主人迎进来。他战战兢兢地端起眼前之人递过来的茶水,边道谢边偷偷看坐在一旁的上士。
他从没见上士那么激动过。
而且除却最开始这间屋主喊了上士的名字,剩下的,他一句都没听懂。他们说的,应该是中文吧。
明明都会说俄语,干嘛要说中文。
说起来,这间屋子也没有在外面看上去那么恐怖。屋内的布置简单,但却井然有序。映入眼帘的是两米高的柜子与百十来个标上标签的抽屉。每个标签的字,他都看不太懂。对于鲍里斯来说,这和那些个鬼画符也没什么区别。
除却柜子,还有大大小小的罐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总之,它们都异常干净,一看就是被保养得很好。
和它们相比,柜子之下的床就显得不堪入目了。那实际上就是个稻草堆子铺了个棉花絮子。
要说好一点的家具应该就是他们坐的椅子还有柜子旁边的屏障了。这些大概是新做出来的,质感和柜子有很大区别。
他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应该是放药,睡觉,和勉勉强强能待客的地方吧。屏障后面是什么?厨房?救治病人的地方?
还是放尸体的地方。
正当鲍里斯冷静的思索时,一只白影窜到他身前。
好似幽灵,悄无声息。
一种阴冷的气场充斥在周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鲍里斯的敏锐直觉还是捕捉到了。
那白影跳上桌,背对着他。
鲍里斯定睛一看。
那居然是一只白猫。
“grey居然在家吗?”
鲍里斯发现自己的上士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他看见上士伸出手,好像是想要摸摸这只猫的额头。然而还没等上士触碰到它的绒毛,利爪已是突如其来。
又是那个阴冷的感觉。
明明只是只猫。为何它出爪的瞬间让他隐隐感受到了杀气。
“grey!你怎么又这样!不要乱来!”
那个和自己同样是金发的屋主,鲍里斯也不知他在喊什么,不过,想想也能猜到个大概吧。
“没关系,金。这小家伙从以前就不怎么喜欢我。”
我也不怎么喜欢他就是了。
丹尼尔仔细用抹布擦了擦毫发无伤的手,笑着和那边沏茶的金说道。似乎完全忽略grey刚才差点抓伤他的事实,更无视了身旁这只猫冷酷无情地紫眸正狠狠地瞪着他。
“说起来,爷爷和布伦达呢?只有你和grey在家吗?”
“咔”杯盖与杯口滑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端起新茶。
“确实……只有我们了。”
“嗯?什么?”
“啊……没什么”金低着头,任何表情在此刻都难以捉摸。
任何人都看不到,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对了丹尼尔,你身边的人也是你们军队的吧?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金把手中的茶水递给丹尼尔,顺手把grey抱在怀里,免得他出手伤人。
凶狠的猫瞬间就老实了不少。
他温顺地用头蹭了蹭金的手心,和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猫。
鲍里斯暗暗吐槽这只一举一动都好像在护着自家幼崽的奇怪家猫,同时也格外希望上士和这家屋主能用俄语对话。
很可惜。
虽说金很好奇丹尼尔旁边的苏联小哥,但金还是习惯用中文来问问题。
长时间以来,他都是先用外语试探病人的国籍。若是对方懂中文,他就和对方用中文对话。
要不是看见丹尼尔身后有一位苏联人,他铁定立马用汉语,直接招呼过去。
这习惯,还是收养他的爷爷教会他的。
“这位吗?罗德烈•谢尔盖•鲍里斯,我的下属,我将来的接班人。”
同样是中文,丹尼尔回答得流利顺畅。听得一旁的鲍里斯一愣一愣的。
上士在念魔咒吗……
“罗德烈……我记住了。”金揉了揉猫儿的脑袋,将头转了过去。
“роде,Спасибо за помощь”
(罗德烈,我很感谢你对丹尼尔的帮助。)
“А потом”
(以后请多指教)
“не ……за что”
(不……用谢)
鲍里斯,或者此时可以叫罗德烈。
他象征性地抿了口茶水来掩盖心中的意外。本以为住在这样环境里的人会是个古怪的家伙。没想到,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他看上去好像才十六七岁吧。貌似比自己还要小。
“话说回来,丹尼尔,罗德烈的右手是不是受过伤?需不需要我开一些外伤药。”罗德烈还在喝茶,并没有发现旁边两人的话题已经转移到自己这边了。
“嗯?”丹尼尔思考了一下。
“你今天又没抹外伤药?”丹尼尔用俄语询问到。
“诶?您怎么知道?”罗德烈放下茶杯,面向丹尼尔。
“你的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是习惯用右手拿枪,但喝茶却用的左手。仔细一看还会发现你的右手在颤抖。你的军医应该是告诉过你要减少右手的使用频率,所以平日里你使用左手会多一些吧。嗯……不用惯用手工作可是十分辛苦的……我这里的话有一些特效药,可以送给你一些。”
丹尼尔没说话,是金回答的。
“顺带一提,丹尼尔。把袖子里的匕首掏出来吧,上战场没问题,但这样喝茶可是很不方便的。”
嗯?上士的袖子里也藏了武器吗!
“嚯,医术见长啊。”
只听一阵乒乓的声响,两把军刀便落在地上。
这段对话全程俄语,罗德烈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心情顿时变得很激动,不单是因为他听懂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医生。
说不准就是这附近村民说的那位。
“先生医术确实不错。”罗德烈对金的称呼很是郑重,他握住金的手,轻微摇晃“那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右脚呢?”
“右脚?”
“是,前几天被炸弹波及,右脚走起来总是很吃力。我虽然问过军医,但军医也没有找出快速治疗的方法。所以我想咨询一下您……”
“诶?可是你的右脚并没有受伤啊”
“!”罗德烈一惊。他下意识要把手从金的手中抽出来。
谁知道金的手攥得死死的,不仅如此,他还更近一步把住了罗德烈的手腕。
三根手指顷刻间搭在腕上。罗德烈打了个冷颤。倒不是因为医生冰凉的手,而是上士和那只猫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有点冷。
“脉象初迟,为疲惫倦怠所致。后转为急,是心口不一所为。”罗德烈一边打冷颤一边听金喃喃到。
“受没受伤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毕竟门口的脚印深浅是差不多的。而且你好像并不擅长说谎,提到右脚的时候,你的心率加快,右腿有极其轻微的抖动。与其说右脚有问题,倒不如说,你这几天失眠多梦睡不着觉。”
“不过……对于你夸赞我的医术这件事,我很高兴。”金说着松开罗德烈的手,脸上并没有不悦或者类似责怪的情绪。
对于这种情况他也看的多了。曾经村里的小孩为了逃学,硬是谎称自己的左脚放牛的时候不小心崴了。家人把他送过来,爷爷捏了两下,什么药都没开,一脚把那小孩从床上踹到地下。
那小孩本就是装病,一脚下去,他本能地就站在地上,还往前挪了一两步。他家里人一瞧,还以为爷爷是神医,一下子就让刚才腿脚还不能动的孩子走起来了。
过后那家人还送给医馆一只鸡。
后来好一阵子,村里都说,如果有人崴脚了,踹一脚保准好用。牛二娃子就是那么好起来的。
所以,装病什么的,在他面前没什么用。村里人可是比罗德烈的花样多多了。
罗德烈这时候尴尬不少。这次他才算彻底相信金的医术了。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认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居然还会看病。
金的看病方法他也没见过。在罗德烈的视角,金只不过是摸摸手腕就能知道他的身体情况,这是西医从没有过的。简直神了。
“医生,我向你道歉。”称呼因为心境而改变,罗德烈弯下腰诚恳地说道“事出有因,我不得不测试医生的实力……其实我们最近正在寻找一位赤脚医生,想来应该就是……”
“鲍里斯,住口!”丹尼尔突然大声喝止住罗德烈接下来的话,引得金回头去看他。
“丹尼尔?”金疑惑道。
“上士……?”罗德烈没想到上士居然会打断他,一时有些茫然。
“您……?”
“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来打扰他的”丹尼尔看上去有些不对,他的眼睛好像一直盯着罗德烈,目光格外锐利。
然而罗德烈似乎并没有察觉,他还在缓缓说着……
“上士,我觉得事关重大……毕竟疫情已经……”
“咔嚓”
“谁在那!”声音未及,刀先至。
丹尼尔掏出靴子里的军刀扔了出去,军刀从罗德烈的身边飞过,追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狠狠地钉在墙上。
墙面猛地皲裂,发出呻吟。
所有人都看过去,只有那把刀孤零零的立在上面。
不……地上还有一闪而过的影子。
罗德烈这才明白上士为何要打断他。因为,他身后有人。
“выходи!”
(出来!)
丹尼尔再次喊道。
“等等,丹尼尔,你不用紧张。”
眼见丹尼尔掏出手枪准备上膛,金突然跑到丹尼尔身前摆手解释道。
“冷静!冷静……都是自己人”
金边说边后退,一直走到屏障后面,他才把手放下。
“她现在挺怕生的,得我亲自把她带过来,不然她是不会出来的。”
“怕生?”
还未等丹尼尔问些什么,就看见金抱着grey嗖得一下钻到屏障后面去了。
“你醒了?”
“不要怕,外面都是我的朋友,没事的。”
后面的人又磨蹭了几分钟,丹尼尔和罗德烈才看到金领了一个人走出来。
单看那人身上的衣服比金身上穿的要厚实一些,也更干净一些。只是这人的鞋子有点大,拖在地上与地板发出摩擦的声响。
那人紧张地望着面前的人,白皙的手与金的右手紧紧相扣。
丹尼尔仔细打量金身后的家伙,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女孩子?你……”
“你想什么呢,丹尼尔!”
金变得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狠狠地瞪了丹尼尔一眼。
他把手搭在女孩的发顶上,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她叫凯莉”
“是我失散已久的”
“妹妹”
番外(上)
《丹尼尔日记》
1929.12.15 晴
今8岁生日,决定。
为完我成为国际新文记者的梦想,从今使,我要用中文记日记。
女口祖母的母亲语言(母语)都学不会,还怎么实梦想。
我写得好。
(字迹歪歪扭扭,出现众多语法和错别字错误)
1929.12.20 晴
祖母扌戈至刂了老师教我学中文,他(划掉)她(在旁边用俄语吐槽字好难写)和我一样,也是头发黑色。漂亮,喜欢。
爱(此字占了半篇)
1929.12.21 雪
老师爱笑,尤其看到字,我的的时候。
(大意:老师好爱笑,尤其是看到我的字的时候)
1929.12.22 阴
看完老师的字,我的字好丑。
(下方是尽力写得工整的一二三四)
1929.12.25 风
被父说教,口口马我(骂我)我不想学汉语了,难。要死。好累。
1929.12.27 雪
逃课。好看,学厌。
(大意:偷跑出去玩,老师虽然很漂亮,可我讨厌学习)
1929.12.28 晴
课逃。滑冰。好。没管人。
(大意:逃课滑冰去,真好,没人管我。)
1929.12.30 阴
客厅过,没心(不小心)打花瓶碎。以为父打骂我,老师说她没心打的,也没说逃课事。事后看手上伤的我有。
她,天使。
(大意:我又逃课偷偷经过客厅,结果一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本以为父亲会因为这事骂我或打我一顿,结果老师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也没告诉父亲我这几天逃课的事。事后还看我手上有没有受伤。
她是天使吗。
该篇右下角画了一个小红心)
1930.1.2 晴
认真学习。实现梦想。
加油!
(字好看了不少)
1930.1.5 风
老师知道我写日记,建议我语法和字学号(划掉)好再写。我觉写很好。我有不同的想法。
……(这篇之后,过了一年)
1931.1.5 晴
老师说得对,看看我以前写的这是什么东西,好想撕掉……
这一年多相处发现老师越来越好看了,而且今天才知道老师原来还是外交官。俄语,日语,英语,漢语她都会说。
可六年前她为什么要辞职呢。
1931.1.6 雪转晴
为了祖国。
(仅有四字为汉字,其余皆为俄语
以下是翻译内容:
我本不打算用母语来讲述今天发生的一切。但仅凭我当前所学的这些知识,我很难告诉未来的自己,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如此激昂澎湃。
我问了老师,她为何要辞去外交官的工作。
她说,为了母亲。
我知道,老师是个孤儿。
她的母亲,是她的国家。
她的祖国。
之前我不太懂,老师为何如此拼命,学会了如此多国家的语言,还要在空闲时间学习医学知识,考取医师资格证明。现在看来,我大概有些理解了。
我们的邻国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国家。我着实很庆幸,我是一位苏联人,不会遭受外族侵略。
希望未来,所有国家都永远和平吧。
ps:所写内容过长。此处为节选)
1931.2.1 晴
父母外出工作,祖母邀请老师帮忙照顾我,还允许老师带她的家人们过来留宿。
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弗拉基米尔先生。据说他是军医界的传奇,年纪轻轻就在一战战场上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弗拉基米尔先生看上去是格外年轻。他和老师站在一起果然很般配。
可恶……老师的爱人为什么不是黑发。这样在未来,我就很难娶到像老师这样的天使了……如果我也是金发就好了。女孩子们肯定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哦,对。老师的孩子们我也看到了。男孩全名叫金•弗拉基米尔•伊万诺夫,头发同样是金色的,但长得好像和老师更像一点。
旁人都说我看上去总是面无表情还冷冰冰的。所以也没什么朋友,还总是吓哭小孩。
金倒是完全不怕我。
他和老师一样,总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拥抱诶。
虽然他才四岁只到我腰,可是好软啊,软乎乎的真可爱。和我拥抱完后,他就吵着去抱自己的小妹妹去了
老师的女儿……忘了叫什么了。我记得她好像是黑发,现在才两岁。相信长大后,一定和老师一样好看。
1931.2.3 大雪
弗拉基米尔先生今天看报纸的时候突然狠狠地把报纸摔在桌子上。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
令我惊讶的是,他说的居然是中文
可好多我都听不懂。
我去厨房问老师什么是“他娘的”
结果老师脸色很难看,她让我把金带到楼上去玩,就去找弗拉基米尔先生去了。
我似乎隐约听到了老师的声音。
不知为何,吃晚饭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先生的耳朵特别红。
先生说他是在屋外抽烟,把耳朵冻坏了。
我怎么感觉……是被掐的。
算了,还是冬天在外面冻的吧。
天使怎么可能打人嘛。
【回看这篇日记,我才发现。那个时候,就已经预示着战争要不可避免的打响了……】
(【】内容为成年丹尼尔补充
特点为,字体刚劲有力,且工整)
1931.2.10 阴
偶然发现,金的语言天赋超乎常人。俄语,汉语说得没问题外,日语也出乎意料的好。
至少,我是不会日语的。他会说一些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老师干嘛这么急着教他说日语呢……
1931.2.12 多云
我和金的关系越来越好,可今天我实在是得意忘形了。
捉迷藏时,金躲在门后,我推门的力气太大竟然打到了他。
说实话,金流鼻血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怎么也止不住。要不是老师和弗拉基米尔先生及时出手,后果真是……
明明都疼得哭出来了,可他居然一边哭一边喊着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不应该躲在门后,给我添麻烦了……
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
我对天发誓。
从今以后,金就是我的弟弟。
谁也不能欺负他。
我保证。
1931.2.20 晴
老师一家回去了。看着金送给我的小玩具,我有点想他了。
1931.3.15 小雨
今天是最后一堂课,这堂课结束之后,老师就要到中国去了。
以后可能很难见到她了。
“很抱歉,今年你十岁的生日我不能陪你度过了。”老师摸摸我的头给了我一块她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
“没关系,我们可以写信啊”
我送给老师一个小天使样子的娃娃,也是我亲手做的。丑了点。但老师好像很开心。
她答应我,会把它带到中国的。
她是不会忘记我的。
我相信她。
1931.3.20 晴
今日寄给老师一封信。不知她会不会收到。
1931.4.20 小雨
收到老师的来信,里面还有金画的画。
嗯……说实话,有点丑。
不行以后就由我教他画画吧。
如果有机会。
1931.5.26 阴
没有老师,我的中文都要退化了
1931.8.19 晴
莫名梦到了老师他们一家,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慌。明天再写一封信,寄出去吧。
1931.9.6 大雨
没有收到回信。
1931.9.18 暴雨
我失眠了,居然一夜没睡。
1931.9.20 阴
报纸上说,日本人九月十八日和中国开战了。是我失眠那天吗……
1931.10.30 大风
战争,战争,战争。
邻国最近都是些不好的事。
我很讨厌把这些不好的事记在日记里。
我有点厌烦记日记了。
希望老师他们一切都好。
1931.12.15 晴
老师居然寄给了我生日礼物,是一块定制的怀表。里面夹着一封信,告诉我他们一切安好。
纸上还有新的地址。
1932.7.8 阴
父亲想让我放弃语言学的学习,转而让我去学经济学。
我知道,他想让我继承家业。
但金钱,我真的很讨厌。
父亲倒是很喜欢。
为什么,是因为那些巴结他的人吗?
1932.12.15 暴雪
很久没写日记了,毕竟这些天都是枯燥的课。数学什么的,真讨厌。
今天是我的生日,父母他们又不在家。只有老师送来了礼物啊。
一张照片。居然是老师一家的全家福。
金个子好像又高了一点。
可喜可贺。
1932.12.27 晴
没想到,我会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知道这样的噩耗。
老师和弗拉基米尔先生走了。
电视灰色的画面定格在老师的照片上。一分钟的新闻,在播放死亡人员名单。
明明前些天,我还收到了老师寄给我的生日……金刚刚五岁,他的妹妹也才三岁。
他们两个该怎么办?如果名单上没有他们两个,那他们又在哪里呢。
……
我……
1933.10.11 小雨
如果金他们还活着,我想替老师找到他们。
1937.4.3 晴
第一次接手父亲的工作,替他运送重要货物。
(几个月内的日记均为商务工作相关事宜)
1937.11.16 晴
父亲居然开始和军队交易运送物资,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1938.2.1 晴
战争永远也阻碍不了经济发展。自日本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大规模侵略中国以来,我们终于正式开始了与中国军方的交易,小时候学的汉语终于派上用场。不知道在中国的这段时间,我会不会遇到金。
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后均为与国军军方活动相关事宜)
1938.6.4 大雨
我们遭遇日本人伏击,货物损失大半,我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好在附近有一条河道,跳下去之后,那些黄皮狗就追不上我了。
但我要想办法。
活下去。
1938.6.7 晴
我大概是饿晕过去了。
但上天保佑,我并没有饿死在森林里。
一睁眼我看到的不是蓝天,而是木制的天花板。
是有人把我带到医馆来,不然我左臂的骨头不可能接上。
医馆不是很大,但很干净,油漆还是我最喜欢的白色。除我之外,屋里似乎还有其他的病人。这里无论医生病人应该都是中国人吧。
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的老医生居然会我们国家的语言。他用俄语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后,还问我会不会说中文。
真是一位博学的老者。他的俄语说的很流畅了,居然还说自己说得不够好,要用中文交流。
我正想问这位老先生,是谁带我到这里来时,却看见老先生已经沉浸在书海里了。看他那么专注,脑袋都要掉到书页里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更有意思的是,老人身边的那只白猫。
从我醒来,它就一直执着地盯着我不放。它睡觉的时候也是眯着眼睛打量我。
这猫在假装睡觉,观察我这个外来人。
我视力可是足够好,不然一般人真会被它糊弄过去。
直到外面有人回来,它才把视线移走。
至于回来的人……
他是金发的男孩,看着也面熟。
让我想到了老师家的孩子。
他也叫金。
会是他吗?
不过很重要的是,他进来时摔了一跤,很疼吧。
1938.6.8 晴
成功搞清楚几件事。
1.这家医馆的宠物不仅仅是猫,院外还有一条狼犬。
虽说我怎么看都不像。
2.今天来了一位不会中文的美国病人。老先生从头至尾都在用英语和他对话。老先生很不简单。
3.我手臂的骨头居然不是老先生接上的,而是那个金发的小男孩。
4.我假装无意问起男孩的过往,被那只猫给打断了。它居然故意把药罐子打碎了。
5.我果然很讨厌那只猫。
1938.7.1 阴
那只猫处处和我作对。
只要我试图询问金的来历,他总能用各种方法打断。
但!我还是找出来了。
地窖的小箱子里,有一块怀表,和老师送我的一模一样,里面还有一张烧坏的全家福。
此时此刻,我只是庆幸。
他还活着。
1938.7.3 晴
金并没有认出我。
我试探着问了一些问题,但小时候的事,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就连老师的样子,他都记得不太清了。
那时他太小了,也没办法。
既然他记不清,就算了。
我还记得就好。
1938.7.15 小雨
上次看病的美国人为了表达感谢送给医馆一些礼物。
老先生只收了医疗费和书籍,剩下的全都返了回去。
我借走了最近的报纸,看到了让我哭笑不得的内容。
就在上周,“我”已经下葬了。
一口空棺,父亲也好意思下葬。
中国还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真不愧是他……
他居然还要把家产继承给弟弟。
那可真是不错。
这样我就不用实现他那愚蠢的梦想了。
1938.7.20 晴
这几日和金聊天,感觉我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我的语言能力在进步,金的医术也在成长。
老先生每天都让他背各种医书,不进步也很困难。
我翻看了一页,结果完全看不懂。
从以前学过的知识看,每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说的就不是人话了。
还有我从没见过的生字。
看来,我还需要学习。
1938.8.1 小雨
真令人意外。
今天老先生针对那个美国病人提供的毒株,研制出了新型疫苗。
实现成功后,他居然把我叫过来,让我陪他喝珍藏已久的伏特加。
说来惭愧,老先生早就知道我是老师的学生了。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老师是他的学生。
我也有点惭愧,听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老师肯定没少提起我。
但坐在一旁的金听完这些还是没认出我。
老先生告诉我,因为家中的变故,对金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刺激。
除了失去妹妹这件事印象深刻外,过去的事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先生退休之后,就开了家医馆,没事的时候还帮老师打理她的房子。老师回国定居后,他就很少再去了。当时,他知道老师家被炸毁已是三天后了。
老先生还说,金过去与现在完全相反。
其余关于金的事,他便再也没提过了。
对于金来说,那大概是场噩梦吧。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1938.8.11 小雨
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我的伤也快好了。
医馆也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日本人。
老师的老师,如我预料,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这位日本人也是老先生的学生。
燕京大学文学研究院院长,东京大学医学研究教授,列宁格勒大学语言学教授……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曾经的传奇人生,任何人都无法揣测。唯有那些发黄的书纸,留给我们这些后人无尽的遐想。
我不清楚这日本人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也听不懂他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从金发青的脸色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这日本人的口音实在让人难以接受。集中精力,才能听懂他在说化学方程式。
他想要老先生新研制的疫苗?
我本以为是这样。
直到老先生提起手边的板凳把他赶出去。
……
根据种种行为推测。
这些日本人并不在乎疫苗。
他们想的,
只是如何制造毒药。
1938.9.19 阴
同金去采草药的路上偶然发现一些脚印。
昨天下的雨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
金没有在意,现在他眼里只有今天的晚饭和稀有的人参。
但很难忽略。
鞋印多而杂,大小不同,制式却一样。
只有一种可能。
有军队经过
不知是敌是友。
1938.9.21 阴
这几天都是阴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grey难得和金一起出来,平时他是看家的。
我怀疑这猫也察觉到什么,就一直跟着他。
这次他没有故意甩开我,任由我跟着。
果不其然,grey引向的地方,出现大小不一的捕兽夹。有大规模捕抓野生动物的迹象。
我忽然想起前几日找上门来的日本人。
和他们有关吗。
1938.9.23 晴
这几天,金一直在阻止我和他一起去采药。
我想,他可能猜到了什么。
老先生也没闲着,他把所有的医书古籍,还有自己的手帐藏到地窖。
老先生趁金还没有回来,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地址,电话号码和一张照片。
老先生帮我联系了他在列宁格勒大学的朋友,要秘密送我回国。
“学生的学生,那也是我的学生。”
老先生拍拍我的肩膀。
让我想起老师。
难怪老师如此优秀。
她有一位更优秀的老师。
1938.10.1 晴
今天就是离别的日子。
金这家伙,居然要掉眼泪。
太没出息了(笑)
……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他。
我会回来的。
说到做到。
1938.10.24 晴
我回家的时候,老头子吓得下巴脱臼了。
也是,他以为我死了。
事已至此,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绝不会继承家业。
1939.6.5 大风
收到列宁格勒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要成为一名国际新闻记者。
环游世界。
1939.9.2 晴
德国攻打波兰。
一战之后的开战吗……
也许,这又将震惊世界不是吗。
德国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果然,狗急是会跳墙的。
1940.11.3 小雪
一年多来,我连续不断地寄信终于有了结果。
金回信过来了。
歪歪扭扭的,一定是他的字。
整篇信只是说他和爷爷一切安好。
不过,有两个字被水渍模糊了。
不知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信。
唉……不光是中国,现在的国际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波兰挪威已经被德国占领。英法两国受到重创。
苏联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样下去,德国人迟早会开战。
就算他们都觉得我疯了,我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德国,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他想要的,绝对超乎想象。
1941.6.23 暴雨
多年以来的妥协不过是慢性毒药。
害死了英国法国,终于轮到苏维埃了。
德国这一手好棋,下得真是大,囊括了整个世界。
战火,终究是躲不过。
1941.6.26 晴
既然要打,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卫国的战场。
1941.9.30 阴
基辅一战,我们输了。
但,我们绝不认输。
近百万同胞的命,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1941.11.5 小雪
身处于克里姆林宫周围。
我的内心居然没有丝毫波动。
我向战友借了一个望远镜。可以看到,对面就是黑云般的德军。
不知道,这一战后,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会死吗。
身边的战友问我。
人,也是生灵,当然会死吧。
这时候,我居然想起金的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在干什么来着。
哦…他那时捧着一只冻死的小鸟。
他明明很悲伤,语气却淡淡的,面容也很平静。
此刻我却不知道,我说同样的话时自己的表情是如何。
我只知道,后天接受斯大林同志的阅兵检验后,我们就要奔向战场了。
我们脚下就是国土,身后就是数以万计的人民。
我想,德国的雄兵铁骑阻挡不了我们持枪走在红场上。
也遮不住苏维埃的荣耀。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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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作者:浅依
新年总要有点福利。这个……说是一章,合并起来其实有两章的量了。 这篇容纳了很多历史事件,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了解一下。
说起历史事件,最近咱们就在经历重大事件,将来一定会成为历史。就像我父亲和我谈当年的非典,将来我也有机会和后人们聊聊不一样的2020。
力量有限,我能做的,也只是少出门,尽量更一更文而已。
但,我还是早说。
天佑中华,武汉加油。
一万三千二十七字奉上,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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