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图书馆战争（下）
作者：Arana月色很美（嘴叔）
编辑：大杨叔
迪奥古.佛莱塔紧张地观看着监视屏。
EFDT的队员们组成的方阵正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向前推进，敌人已经放弃了前厅，转而防守较小但是入口更少的正厅。这是当然的，作为普吉斯最为精锐的特种部队，所有的EFDT队员都是万里挑一，并且经历了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在欧洲现行的法律体制下，改造人体已经被全面禁止，而EFDT的队员们就代表了正常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战力。
敌人射出的光束和子弹如同雨点一般降落在队员附近，但是除了在无形壁障上激起一道道涟漪之外丝毫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敌人的射击忽然停止了。
队员们的步伐也为之一滞。
敌人放弃抵抗了？可能性很低。
答案马上就来了。
正厅二楼缓缓升起的四座大型镭射炮台同时喷吐出炙热的光束，同时其他各处的敌人也一齐开火，不过目标全都聚集于方阵正前方的一名队员身上，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方阵中的队员们开始频繁地交换位置，每个人最多在集火点呆几秒种便会被旁边的人换下，整个方阵看起来便好像某种精密咬合的齿轮传动装置一般转动起来。只是如此一来方阵的前进也停止了。
迪奥古脸色一沉。
“对方看穿了方阵的弱点。”迪奥古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一旁的希班尼亚指挥官命令道，“请立刻派出执法者机器人进行支援，对方有能够干涉精神的武器，请不要派没有相应防护措施的普通士兵进入。”对方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忙不迭地点头交待手下照办，迪奥古随即转向旁边的副官，“带上所有剩下的队员，我们得进去了！”
......
看到方阵停止前进，若昂长出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莱奥诺尔对维罗妮卡的观感显然大为改善了。
“从合理化的角度来说，如果想要降低伤亡，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分散前进，但是他们却紧紧挨在一起。最可能的理由是，他们身上的护盾并没有包含突破我们想象的科技含量，应该是采取了某种可以让数名士兵的能量场进行叠加的连携装置，辅以长期训练形成的稳定队形才能在固定方向形成高强度的护盾，但是这种靠单兵配合形成的整体还是无法弥补某一点遭到集中攻击的时候造成的局部耗能过快的问题，所以只要持续攻击一名士兵，他们就必须做出应对。”
若昂不禁对这外表上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女又生出些许敬佩和依赖来。
几人刚松了口气，整个建筑物忽然大幅度地抖动了一下，正门处的缺口遭到数个执法者的暴力破拆，连带旁边的墙体都塌陷了一大块，更多的特警队员在数个执法者的掩护下冲了进来，守护者们不得不开始应对新的入侵者，原先被压制的方阵趁机化整为零，双方都凭借着图书馆中复杂的掩体向对方射击。但是守护者的数量明显较少，虽然他们拥有地形优势和更为强大的固定火力，但是却无法阻挡更多敌人侵入正厅，有几个位置相对靠前的守护者不得不一边借着书架的掩护一边与最先攻入的特警队员们开始近距离的对射，五个特警队员在突击的过程中被射中倒地，这边也损失了一个守护者——它的脑袋被对方在垂死前的反击中用分子切割匕首砍下，其身体也随即发生剧烈的爆炸，看来所有的守护者都被内置了类似的自爆装置，这虽然暂时延缓了特警们的前进速度，但是正厅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房间中央的信息晶体忽然变成了蓝色，遍布房间内的导线也开始一片一片地熄灭，信息的存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
......
迪奥古.佛莱塔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自己做梦都想抓住的人。
若昂.科斯塔。
他正和一对母女模样的人沿着正厅后的长廊一路狂奔，那后面直视是死路。正厅内的敌人们还在进行抵抗，不过他们的数量太少，无法阻挡进攻队伍的前进。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忘记了。
她在哪？
伴随着浑身骨骼都被碾碎的声音，迪奥古的疑问得到了回应。
银发少女从天而降，借着巨大的惯性一脚便将迪奥古身旁的一名队员踩为一摊肉泥。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随即在恐惧的驱使下疯狂向着少女射击。少女的速度快到肉眼无法分辨，随着她手中分子军刀的舞动，正厅里犹如刮起了鲜血的龙卷，伴随着哀嚎和残肢席卷整个战场。
有那么一瞬间，迪奥古被眼前这奇异的一幕深深迷住了。
“不......不要杀她！抓活的！”终于回过神来的迪奥古大声喊道。
少女注意到了迪奥古，一个箭步冲上来便掐住了他的脖子，迪奥古的战术头盔掉落一旁，露出脸来。
“那天晚上，你也在。”银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迪奥古。
”逃跑......是......没用的。“迪奥古呼吸困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投降吧，接受.......审判，不要伤害更......多的人了，现在还来得及，你们会被宽大处理的，否则......咳咳......我们总会抓住你们。“
少女看起来有一点困惑，不过眉眼间更多透出了不屑，“你们做不到的。不要再前进了，如非必要，我不想继续杀人。”
”维罗妮卡！传送装置的设定完成了！快回来，没有第二次充能的时间了！“迪奥古隐约听到近在咫尺的少女耳麦中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
脚下的传送仪渐渐亮起，若昂看了看手上恢复透明的信息存储晶体，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远处的爆炸和交火还在继续，已经可以看到有数个特警队员在向这边跑来，不过这也无法阻挡他们离开了。
守护者十八号忽然从传送仪上迈了出去，若昂一惊，”你不跟我们走吗？“
”没用的。“一旁的莱奥诺尔低声道，”守护者只能在图书馆中运行。“守护者十八号微笑着点点头。莱奥诺尔忽然抬起头，”只有一个问题。“若昂感到她的嘴唇有些颤抖，不过她还是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妈妈？“
守护者十八号看起来有些惊讶。
”我只是您的守护者，元帅阁下。“莱奥诺尔德听罢脸色暗淡下来，”不过，和您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总觉得非常快乐，原先我一直以为那是系统错误，现在我才明白，我和您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也说不定。“守护者十八号咯咯笑了起来，随即对若昂正色道，“请好好照顾我的女儿。”莱奥诺尔猛地抬起头，却被象征传送装置功率最大化的白色光芒所覆盖。
下一秒，他们眼前的景色换成了马德里北部山区里的一片小树林。
......
迪奥古在胡安•卡洛斯国王医院的病房中醒来，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副官向他解释了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被追捕的几人最终逃跑，图书馆内所有的机器人也同时自爆，同时某种图书馆内置的自毁机制也被触发。
”就是这样了，现场清理团队还在想办法找点线索，不过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基本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迪奥古看着投影中原先被称为希班尼亚国家图书馆的地方，现在就好像是一大滩被融化的蜡油，如同软泥一般堆积在地基上，数十台挖掘机正在奋力清理这些半固态的残骸。”好在融化的速度不是很快，除去阵亡的四十三人，剩下的人都平安出来了。“副官鞠了个躬，退出了病房。
”维罗妮卡。“迪奥古喃喃地念道，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
整整一天，莱奥诺尔都一言不发，若昂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深山中似乎除了那个最初的传送平台再也没有任何人工遗迹，三人走到天黑已经疲惫不堪，只好随便找了块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维罗妮卡出去打猎了，莱奥诺尔抱着膝盖不说话，若昂无事可做，便掏出之前从维罗妮卡休眠藏里得到的那张扑克牌把玩起来。
这张说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做出的柔软坚韧的小小卡牌上不时闪过细小的光斑，似乎是内置的某种机械在无声的运行。
”要怎么使用呢？“若昂询问林渊。
”不知道，我的记忆库里没有这部分内容。“林渊摆摆手。”在我的时代，这只是一种权限的象征。“
若昂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指左手中指上的指环轻轻敲击卡牌，”难道要打扮成小丑才行？“
指环接触到卡牌的一瞬间，原本暗淡的图案忽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小丑的图案渐渐隐去，卡牌上呈现出一幅树状图，不过只有位于最上方的大王，和位于其下方的小王以及黑桃A是发光状态。很明显小王代表的是莱奥诺尔，而大王应该就是自己了，若昂不置可否地点击了一下黑桃A。
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响起，把篝火旁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居然真的会有人联系我啊！元帅阁下您在哪儿呢？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