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霸伞】落秋思(三)
见未来岳父第一面就进入战斗是否搞错了什么[doge]

“……”
东海风光不同别处,若是在天刚蒙蒙亮时漫步海滩,提着鞋走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迎面而来的是五月微凉的风;翘首远眺,会看见海鸟在海岛上空呱呱乱叫,而那渐染上浅金朝晖的海浪则是拍打在礁石上四处飞溅;手欠的话就掀起搁置在岸边的小破船,兴许会在渔网下扒到几只被打搅后吐着泡泡爬走的海蟹。
此时在海滩边上结伴而行、嬉笑打骂的人并不少,见柳应唉声叹气的,路过的打渔老叟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笑道:“要我老头子说啊,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瞧着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天底下好姑娘又多得是,总有能看上你的。”
柳应低声咕哝着:“不是姑娘……”
就因为方闻不是姑娘才叫人头大!自己明明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怎么还一个劲的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对一个相识没几天的男人有感觉什么的……他可不是断袖!
而且这要是让方闻知道了,对他而言肯定也是一种困扰!
自己从前倒是有跟着本家的大哥学做一段时间生意,不少需要混迹在风月场所,见过的俊男靓女绝不在少数,也结识过不少才色俱佳的文人浪客,有过这种状况吗?好像没有啊!
不对劲!
他不对劲!
不对劲极了!
柳应越想越烦躁,把脚边的贝壳跟海螺统统踢得老远用以出气,直到远远听见了一阵笛声,心情才渐渐缓和了下来,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他认识这个吹笛人,是五毒教的什么什么灵蛇使,那人正坐在一棵高高的树的一根纤细的树杈把上,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柳公子有何贵干?”曲珮放下了手中笛子,神色不惊不扰,主动说明,“我的灵蛇养在客栈里会吓到别的客人,所以带出来透透气……你似乎认定我心存歹意?”
“是。”柳应知道自己将手搁在刀柄上时刻准备自卫的小动作太过明显,却无法否认:因为似乎在各门各派一代代的口头相传中,一个远在西域边关的明教,一个深居南荒苗疆的五毒,都是能不招惹就别去招惹的存在;他虽然很感激曲珮治好了方闻,可还是觉得这人迟迟没有离去定是有所企图,因而无法给予完全的信任。
曲珮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神色平淡:“那些人迟迟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定然还会向方公子出手的。”
“你还想要方闻做诱饵?”柳应毫不客气地抽刀示狠,神情骇人:昨日方闻醒来时整个人浑噩无比,想来是那蛊对他的神志贻害无穷,可这人居然打算继续利用他……五毒教的人果然冷血无情!
“随柳公子如何想,在下言尽于此。”曲珮可不打算跟他动手,只是旋过身跳下了树,又抛着两个鸟蛋随手往边上一丢,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簌地出现将其吞入腹中随即跟上,滩地上只留下两道蜿蜒的痕迹。
柳应自知是被急躁情绪冲昏了头,也没有穷追不舍,再三做了深呼吸后才决定等天亮了就去探望探望方闻。
……
另一边,方闻休息得还算可以,配合着两次药浴,身体残存的蛊毒基本排净了,致幻物带给他的不良反应也逐渐退下去了,但刚睡醒时整个人还是难免昏昏懵懵的——
以至于他晃晃悠悠走到桌边想倒水喝时都没意识到茶杯是被人送到自己手里接过来喝掉的。
“当你还病着,大清早的,挺精神?”
“你!”
听说尹渚那小子去给矮脚马喂草料时不慎被当胸踹了一脚,这会儿已经被先天派的师兄弟们接走瞧骨头去了,柳应担心方闻身边没人看着,就借着送早餐的由头敲响了他的房门。
仅是轻推,便发现门上并未落闩……
一种不妙的预感顿上心头,柳应当即推开了门直奔卧房,却并未找见想找的人,反倒桌前有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一身素衣发戴珍珠系丝绦,手中拿着端看的正是方闻所佩罗伞!
“你是什么人!”柳应心系方闻安危,不经多想就将腰间长刀抽出,另一边反手抓了短刀,配合着殷雷腿迅疾逼近,抬手就是一记擒龙六斩!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把方闻如何了!”对方的冷漠愈发刺激了柳应,担心方闻遭遇不测,便一下子就失控了,一时间将能使的杀招都丢了出去。
而那人只是默默以伞面作盾扛下一招,一掌接着一掌推出,一脚便将柳应踹开,看向他时分明寒眸微凛:“竖子……敢尔!”
(这里本该有一场经费爆炸的打斗,大致就是伞爹跟放风筝似的单方面玩似的揍人……但是我搞不清楚技能也不会写打戏,所以请自行想象/跪)
到最后两人都将手中武器丢开,赤手空拳就要“掐架”:只见陌生男子掌风凌厉,步伐飘逸,完全将柳应玩弄于股掌之间;东海之外不同中原,功法自成一派,而他也渐渐识出这人使的竟是蓬莱功法……同方闻同出一脉!
听到动静的方闻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罩上就很快从里间冲出来拦下了两人:“父亲,你莫要动怒!这位柳公子他没有恶意的——”
“什、什么……”
“哼。”既然宝贝儿子开了口,方殊辰只得忿忿然先收了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里里外外地确认一遍,才压低声音说,“什么毛病,哪有你这么胡来的劝架的?伤着了怎么办?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分寸,下手不知轻重啊?”
方闻乖巧如小海獭一般任他挼弄,竟是副温馨又甜蜜的模样:“没有……”
眼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蓬莱男子此刻叽叽喳喳变得跟个老婆子似的,二人言谈举止还如此亲密,柳应自是大惊——
眼前这位青年居然是方闻的……父亲?
柳应只知方闻尚未及冠,而这人看起来年龄最多三十出头些;他多大有的方闻?早婚早育什么的暂且不论,保养得是不是太好了?跟不知情的人说这人是方闻的兄长都有人会信吧!
方殊辰斜睨一眼,似是不屑:“你是霸刀山庄哪脉弟子?你师父怎么教的你?”
“在下……”柳应自报家门时倒是郑重其事,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有些歉疚地看向了方闻,“不知前辈身份多有冒犯,望伯父见谅……”
“谁是你伯父?”方殊辰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满脸写着“要点脸?我儿子跟你玩在一起就是交友不慎”——
这人腿法稀烂,刀法还不如伙夫,将“北傲决”修成这副德行,在外给柳老爷子丢脸就算了,还平外无故往别人房间里跑,也还好自家生的是个男孩,若方闻是个女娃娃……不知情的人还当他俩不清不楚呢!
柳应自知理亏,哪还敢说话。
方殊辰不再理他,而是不厌其烦地抓着方闻的手把玩,半眯了眼道:“这东海擂……闻儿可有兴趣?来都来了,我做主替你报了名,就当玩儿了。”
“可爹爹那里——”方闻似乎有些心动,可还是略显犹豫,忽想起自家爹爹一贯带着疲惫的神情,面露担忧之色。
“别叫他知道不就好了?而且你这趟出来是长见识来了,他只是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欢喜呢。”方殊辰半哄半骗着,又伸手摸了摸方闻毛茸茸的脑袋,将他披散的发拢起来稀里糊涂扎了个小辫,似是笑了,“闻儿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两个总会有老的那一天,不可能替你做主一辈子的呀。”
方闻顶着一头被方殊辰糟蹋过后的鸡毛发型,样子有些滑稽,却是赌气地踮起了脚:“不老!爹爹跟父亲一点都不老!”
“好好好,不老不老!那改天给你添个妹妹好不好?”方殊辰心花怒放,张口就说起了胡话。
柳应尚未退出房门,在心中暗叫:方闻撒起娇来竟是这副模样?
不对不对!他开始思考: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方闻只有爹爹跟父亲,而两名男子是无法……也就是说他非是双亲所出,而是被收养的?
原来东海一带,也是男风盛行?
那是不是就说明方闻他也是能接受……
不等他再想,候在门外的海雕就很自觉地把门给带上了,咕咕呱呱地朝着柳应不知在乱叫什么。
柳应当它是饿了,把托盘里的馒头揪作小块,体验了一把抛着喂食的乐趣。
……
眼见东海擂开赛在即,热烈的氛围似乎叫人短暂地忘却了几日前那两桩骇人视听的女幹杀案——毕竟三大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又有各家高手严阵以待,那些个作奸犯科的哪还敢蠢蠢欲动?
蓬莱现任少主一身象牙白,被随行的几位亲长引见给了其余两大家的宾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客套着,方任翲却是显得漫不经心,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自己想找的人,秀逸而行:“叔父,多年不见了,近来如何?”
他们一行人也是昨夜才到,方任翲一贯醒得早,溜雕时碰见了一只罕见的银翼苍冥雕,问询过客栈的伙计才知带他来的主人也是一身蓬莱弟子的装扮,他这才放心与方殊辰相认。
方殊辰招呼方闻过来行礼,对他报以微笑:“你父亲,迟邑哥……他如何了?还是闭关不见客吗?”他虽离开蓬莱数载,可还是担忧那位年轻家主的心境有否变化。
方任翲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很快调整了心情:“啊这是……方闻阿弟吧?这趟可是准备回归宗门来了?都长这么大了,头回见你时才是那么一小团呢!”他有些不上心地提起,“叔母……没有一道来么?”
此言一出,方殊辰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方闻天真而无辜的脸,避而不谈,只果断道:“先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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