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清醒梦(星极篇)中 真相
自从和博士上次一同过夜后,星极发觉自己的占星术预言逐渐清晰,几乎恢复到了感染矿石病前的水平,虽然仍然偶有失手,但相比感染初期实在强太多了。但让星极有些意外的是,自己明明已经是博士的常驻助理了,却仍然被安排了出差工作……
“博士,最近我的状态好很多啦,你就别担心啦。”星极对在办公室门口送别自己的博士摆手道,“再说了,这次是我作为罗德岛代表去和协会谈合作的,两边都是熟人,顶多也就是谈不拢,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我还是难免担心,毕竟……你可不止是我的助手啊”博士摸出一个系着蓝色丝带的手镯,“这手镯里有定位装置和我的直连通讯,有事马上汇报。你这一头长发散着出远门也不方便,把头发收一下吧。”
“哦吼,”星极接过手镯,仔细端详着蓝色丝带:上面的淡金色花纹和丝带结合得恰到好处,宛如流动的星河,星河两旁是分别画着一只小鸟和兜帽,系上时二者刚好碰在一起“博士是提前准备过了吧,我很喜欢哦。”
“顾问,该出发了。我们要在后天上午赶到,会长的性子你也知道,抓紧时间吧。”协会的来人催促道。
“那博士再见喽。等我回来会给你捎伴手礼的。”星极朝身后挥挥手,消失在走廊灯拐角处。
“再见吗?希望吧。”博士转身暗自摇头道。

距离上次和星极约会(如果只是挑件衣服也算的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虽然在当天晚上博士确实回到了现实,但第二天晚上又回到了这里。虽然古怪,但是博士十分庆幸——要是这场梦能一直做下去就好了。
但是第二次回归后的一个星期后,博士出现了异样——缠上星极的东西开始对自己下手了。博士的猜测没有错,这些东西确实畏惧自己身上的那块奇怪的源石结晶,噩梦造成的影响相当有限。但他们的注视带来的影响不止这些——博士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博士眼前的景象有时会在现实和泰拉世界来回切换,并且是在自己清醒状态下。
本来博士觉得没多大影响,直到一次和星极一同享用晚餐。
那天星极特意为博士做了蹄兽肉排,并且特意准备了餐刀和餐叉。在进餐过程中一切正常,突然,博士视线中的肉排闪烁了一下,变成了练习册,手里本该握着的餐刀和餐叉变成了水笔和修正带(邱明好多年没用过这玩意儿了)。
“什么啊,这就回来了?我饭还没吃完呢。”邱明放下手中的文具,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准备接杯水。
“博士~你干嘛~吃着饭呢……”耳边传来星极的嗔怪,但博士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愣住了——自己的手指放在星极的鼻子下面,自己似乎……是刮了一下星极的鼻子,但自己明明是勾下了饮水机的开关!
“啊……看星极太可爱了就……一时没忍住……”博士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背后却冷汗直冒。如果自己刚才按下了热水开关,那自己现在手指的位置……就该是在星极的眼眶里了……
自此之后,博士开始有意识地在私密场合尽量避免和星极的近距离接触,这里不像公共场合有人可能会拦住自己,如果再出现上次的现象,会发生什么自己根本料想不到。更让自己担忧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而且出现时间没有任何规律。
经过一夜的挣扎,博士终于决定——让星极出差。

在星极出差的这段时间,博士逐渐摸索出来了,注射过量镇静剂能够延长两次幻觉的间隔并且减少幻觉的出现时间。但是随着注射次数增多,效果逐渐差了起来。
“这不是办法……”博士挠着头发愁,“再怎么说这里是梦境,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再说吧……晕过去也比伤害星极强!”
“喂,末药吗?过来一下。待会儿不管你看见什么,都别告诉凯尔希。”没等嘉维尔回音,博士就关掉了通讯。至于为什么找末药……只是因为今天值班的医生里她最好说话吧……
“嘶……呼……”博士长吸一口气,抽出战术匕首,把刀刃抵在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艹!”随着一声粗口,锋利的刀刃穿透了手掌,由于是提前挑选过的位置,出血量并没有想象得那样多。博士甚至没有处理伤口,便一把抓起手边的镇静剂朝脖颈后注射下去……
“博士!你在干什么……”末药突然出现的声音已经十分模糊 “应该要回去了吧……”博士这样想到……

当再次睁开眼睛,博士看到的不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而是……米黄色的天花板,原来到急救室了啊,看来失败了呢……
“切断静脉以后注射过量镇静剂,你就这么急着去死?”一旁是凯尔希冰冷的声音。
“我说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生理耐受能力你信吗……”
“你真的就那么想离开吗?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听到凯尔希的这句话,博士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你以为这边是梦,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你口袋里的纸条吗?那是你留给自己的。你之前就已经出现间歇性失忆了,虽然有所准备,但是我没想到你这次会这么极端。看来在你眼里这个世界虚假得不像话啊……”凯尔希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端坐着,盯着博士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该翘起二郎腿才符合我的人设?那种动作除了损害关节和妨碍血液循环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之前我对你袒露了不少啊……”博士眼镜盯着天花板有些呆滞的回应到,“太不真实了,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怎么会突然精通指挥呢?还有我对从未来过的罗德岛的情况和干员情报怎么会这样熟悉?这怎么解释?”邱明多希望星极是真实存在的啊,可这众多疑点根本说不通。
凯尔希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对耳机一样的东西说道:“这是对切尔诺伯格存放你躯体的石棺进行逆向工程的产物,当然,我们只是进行了意识链接模仿和数据库的备份就花了许多年。”凯尔希把东西放在病床边上,继续说道“数据库里存放着你的多个人格备份。为了防止人格数据变得像数字数据一样,数据库会收集个体周围的信息或是从数据库里调取历史为每个备份创造一条数据循环线路,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现实”。我同步上传的现实数据看来是被系统以游戏的形式呈现在了你眼前。我们进行过很多次意识连接实验,但每次链接的备份意识时间点各不相同,从有些痴呆的暮年阶段和刚出生的婴儿阶段几乎都出现过,这当然不符合我们的预期。你目前是所有链接实验中最稳定的意识个体。”
“那战术经验呢?在我的现实里我可没学过这些东西。”
“我还没说完呢。”凯尔希抿了一口茶接着说“在调取意识时,数据库会对调取的个体意识进行战术模型传输,人类数千年的所有有记录的战争都以数字模型的方式被缝合进你的个体意识。当然,不是所有阶段的意识都有能力承受这样庞大的信息流的能力,同样,你是目前表现得最好的意识个体。”
“那……为什么我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这是因为在切尔诺伯格行动中太仓促了,我们没时间等石棺对你进行意识稳定,一部分数据库程序留在了你的意识里,会间断模拟原本的循环线路,你才出现了那些幻觉。”凯尔希站起身,突然严肃起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帮你补全数据库程序,你重新回到原本的数据线路过你自己的“现实”生活,但你的意识永远没法再被链接请求调取了,当然,你的身体会成为下一次链接的容器。第二,我同样是补全数据库程序,但我会加一条抑制指令,你的幻觉理论上不会再出现,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永远留在泰拉,直视这片大地的残酷。”
“我选……第二个。”博士笑着说。
“哦?”凯尔希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看来之前的博士都选择了放弃链接啊,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或许……他们没有像我一样遇到属于自己的星极吧。”
“那可不一定……”凯尔希微不可闻的回了一嘴,神情有些没落。“那程序补全现在就开始吧,你的小女友可还等着你呢。”
“是啊,星极还在等着我呢。”博士拖着镇静剂药效还没过的身体挣扎着坐起身,微笑着,畅想着与星极的未来。
“这次,终于不是梦了。”博士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次,他没有听到自己的抽噎声。
to be continued→
博士向凯尔希隐瞒了来自星空的注视。既然这些幻觉不是因为那些东西注视引起的,那它们对自己的威胁也就十分有限了。
他看到了天空中的群星连接成各种粗黑的线条,他看到来自大海的怪物涌上陆地,他看到远处地平线和天空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