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表白:序章
【这次的序章突破次元壁】 明亮的灯光映照出惬意的二人时光…… “别看了,吃饭了!” 男人将书放回书架,而一整面书架密密麻麻的书都是同一个作者著成的。 饭桌上…… “对了,我最近想搞一些文学创作,你有什么大作推荐吗?”一声贤淑的语句响起。 “你知道‘凛默’吗,他的作品蛮好的。”男人被提起了兴趣。 “‘凛默’?就是你常看的那个,可我看他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啊。” “对啊,说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么大的作家,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啊?你这么说我倒有了兴趣,你这么理解他,要不明天带我去看看?” 男人愣了愣,可看到女人那炽热而憧憬的目光,还是应答了下来。 说真的,男人自己也没想到…… 向管理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说是凛默先生的书迷。而凛默竟身着病号服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带着微笑,脸上干干净净的,却掩不住那深厚的黑眼圈。 二人跟着凛默到了他的房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张密布笔墨的纸散落在狭小房间的每一角,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凛默始终挺着腰。房间中央摆着两把椅子,凛默走在其中一把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紫黑色的笔,拿在手里:“我好久都没见到有人来找我了。”声音温柔中又带着些沙哑。 男人让女人坐下,女人从包里拿出他的著作。 “二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访寒舍呢?”他口齿清晰。 女人很快就与凛默攀谈起来…… 而男人却着迷与地上的一张张纸——准确来讲是在乎凛默的房间布局以及他先前的所作所为,疑惑就如倾然骤雨般出现。 “凛默先生,您看起来很健康啊,为什么会待在这呢?” 凛默侧过头来看着男人:“我只是现在没什么症状罢了。” “那您也是因为这个才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吗?” 凛默笑了笑:“这是为了方便像二位一样的书迷来到此地拜访,我收买了院长。承蒙二人厚爱。” 男人皱了皱眉。 “冒昧问一下,您得了什么病?”男人知道这直白得会让人不舒服,但他已经被这个神秘的大作家深深吸引住了。 女人皱着眉望向男人,那眼神好似带着一分斥责与埋怨。 凛默低下了头。 男人连忙解释。 突然,凛默抬起头,依旧是微笑:“你们是第一个来拜访我的,但说也无妨,不过我需要你们去找个东西——我的屋子里,有一个专门储存稿件的房间,在里面找到一本稿子,如果你是我忠实的书迷,这篇稿子将是你从来未曾看到过的。”凛默手里始终攥着那支笔,但却不写一个字。 女人也被提起了兴趣,回过头来看凛默——他依然挂着那幅笑,只是背驼了些,眼睛也有些肿了……他毫不忌讳地递来钥匙和地址。 车上…… “你说地上布着的稿子到底是什么。”男人自言自语道。 “啊?那不是大作家的风范吗,有句话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看他随便几篇稿子都能出一本书。” “这倒不是什么。”男人缓过神来,“那他既然收买了院长,那为何不换一个大一点的屋子,那些稿子一定有些什么特殊的意义……” “哼,我们只不过来请教,那么在乎这些东西干嘛?” “不,凛默的文章先前都是很抵制这类有关‘贿赂、收买、歧视’的,但好似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文章风格突然变了——他只乐于写些悲剧的故事,而原来都是完美结局,而对之前的这些东西绝口不谈……”这段话明显不是回答女人的,这令女人有些恼火,可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 进入地址里的公寓,里面很久没打扫的样貌仍能体现其富丽堂皇。二人向内走去,地板上除了厚厚的灰外什么也没有。走过空空如也的书桌,而走过塞满做工精良的遍布灰尘的衣服的衣柜却吸引了女人的注意。男人打开那道门,映入眼帘的成堆的纸稿,放这么久仍没受白蚁啃食,可见这间屋子的精良。 男人随意拿起一本,仅是扫一眼,便能完整地说出书名。 我没看过的,只有写得早的,没发布的。男人想,于是,他在角落找到了一本稿子,因为被压在最后,所以上面很干净,能清楚看到书名——《迟到的表白》…… “迟到的表白?”男人小声嘀咕,“估计就是这一本了。” 返程途中,男人始终翻看着这一本稿子——文笔和写作特点都落后于凛默现在的水平,就像是未成熟的孩子写的文章,不过很能体会其中的真情实感。只有一万多字,男人很快就看完了,就思考起来凛默的话与这篇文章的联系。 凛默埋着头,用那只紫黑色的笔奋力写着什么。 “二人来得正是时候。”凛默刚好停笔。 “凛默先生,我找来了。” 凛默接过来,点点头,嘴角依旧是那份笑,看了看稿子,咽了咽口水:“你觉得这篇文章怎么样?” “这不像您的风格——至少不像现在的风格,故事情节确实有些难以预料,可不像您其他的文章那样每字每句都扣人心弦。” 凛默抬起了头,抬得很缓慢,又不易察觉地哽咽了一下:“确实,这篇文章是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写的。” 男人惊了一下:“原来凛默先生这么早就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他又想到最主要的事:“那这篇文章与您的遭遇有什么关系呢?”男人面对着凛默坐下。 “你知道我的真名吗?” “知道,您叫林澜。” “那你看看文中的男主叫什么?” “‘林洋’……哦!他指代的估计就是你吧。”男人恍然大悟。 凛默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就是那么缓慢,就像慢了一拍的悲情歌…… “那小墨呢?” “我的妻子。”凛默含糊地吐出几个字。 男人微微张开嘴,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身旁女人的眼神也变了。 凛默眨眨眼,但也掩不住那晶莹从眼角滑落…… “我认为这个世界有魔力……” 从前有个作家,他有很多笔。有一天,他的爱人得了绝症,他忙前忙后,没顾得写作,可他爱人的病情逐渐严重,就连医生都劝他放弃治疗,正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他桌上有只紫黑色的笔发起光,他拿起笔写下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没有任何伤病与痛苦,所有人都能快乐、幸福地与爱人在一起。是突然呢,那些文字泛起了光,然后世界真的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这说的就是凛默,他的妻子,在他们十几岁时就认识了,那篇小说,也是为她而写。即便这篇小说称不上好,情节也有些玄幻,但这都体现了他当时的愿景——最后他们走到了一起,凛默的写作技术也越来越优秀…… 可那故事就像一个预言——他的妻子真的重病不起,然后,他就在桌上找到了一支紫黑色的笔…… 讲到这,凛默颤颤巍巍地举起那支笔,再看凛默,泪水已经侵蚀了原本洁净的脸庞。突然,笔掉了,男人刚想伸手去捡,却又停住了。凛默低头去捡,泪滴砸在一张张稿件上,青稞便晕染开了浓厚的磨痕…… 答案很显然,凛默失败了,不论他写了多少,不论他写得有多么美轮美奂,他的妻子,始终没能看看他的文章,现在写得有多好…… 凛默始终穿着病号服——先前他一直穿着妻子亲手做的衣服,妻子每个月都能做一件一副,从没买过一件衣服,他不愿再面对有他妻子回忆的一切…… 他不知该感谢还是痛恨这支笔。但他每个月都会写一篇有美好结局的故事,在每个月的晚上,他的妻子总会“出现”,把这个故事讲给妻子听…… 而二人来得正是时候……窗外半轮明月已经爬上树梢,月光温柔,无限的温柔…… 女人上前一步,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这是您的衣服,之前我看你整天穿病号服,就想给你带过来。还是穿上它吧,让您的妻子知道,她给您的衣服一直被留着,她给您的爱,仍被你视为掌上明珠……” 凛默有些惊愕,但很快。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就跟他的妻子一样——不过她正站在他的面前,而她,有一个可以永世托付的人…… 凛默换上衣服,擦干了脸,那副整洁的样貌再次出现。凛默拥抱了二人,二人也离开了…… 但二人仍在门口凝望——凛默这对着那个座位讲着什么,又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那肯定是他妻子提醒了他,他们正在打闹着呢……”女人哽咽着,“人们怎么会把他唯一与挚爱相遇的时候视为精神病呢?” “如果不是为了挚爱,谁愿意成为精神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