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泡影
7.虚幻泡影 风吹落了最后一朵花瓣,花瓣掉落进茶水中被泡软了,并非凋零之秋而是严寒酷暑。 两人坐在街边的小茶桌上,茶桌虽小但茶盘上茶具琳琅满目,皆是景德镇上品。小城的大道上人也是极少的,没有遮挡物使得风狂躁的更狠毒,茶盘叮叮当当成了唯一的声音。 “比夏天有意思多了,就是缺个火锅。” 华顺淼说话伴着两股气,香烟的劣质尼古丁和茶香充满着违和。 “你去看看开锅没,先下丸子丸子好熟。” 华顺淼走进书店,书店里没有暖气小太阳和火锅尽量暖了暖身子,张靈玉收拾了茶盘,两个人进到屋子里冷得打颤。 “后来它们没来找你?” 华顺淼把烟头扔在雪地里,拿了两瓶饮料摇了摇头。 “它们找我,我懒得理现在这样还行。” 张靈玉穿了一件大衣,但它穿上大衣更想一个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它没有戴帽子的习惯耳朵被冻得通红。屋子里云雾缭绕,各种各样声音交杂着。 “肝还不行?喝点?” “不知道没去检查,不喝,我怕患癌。” 华顺淼笑了笑两瓶饮料扔给它,自己从冰柜里拿出来了三五瓶啤酒。 “谁告诉你喝酒会患癌的啊?别学中医学进去了。” 华顺淼估计是被多家医院开除搞得看开了,人完全和之前不一样,张靈玉想着拉他入伙开书店,他说先看看。 一个医学生在这破地方?华顺淼自然拉不下面子打这个工,离家远、环境差、工钱少、老破小,几大要素集一体,除了包吃住宁静踏实以外张靈玉这地这待遇,不行。 “所以你嘴里说的那个敌人,被你杀了。” 华顺淼优秀唯物主义者自然是不信这些的,这两天权当是听故事来了。不过张老板毕竟说话得体有条理,他听的也津津有味,可他还是好奇这人到底是真带点,还是另有洞天? “管什么用呢?是真是假又有何?” “敌人?我的敌人挺多的,有你们看见的那些所谓大能,有驳斥我言我不守人道,有自诩清高被我三两句弄得着了嗔的,有名门正派言说必须走他们道的,还有那些讥讽我说我是疯子的。” “这些是能看见的,还有看不到的,有这些人的后盾,有这些人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有一些混迹人中人不识的。” “那你觉得他们和它们是我的敌人吗?” 华顺淼想了一会,但就是想不明白,他也有些好奇了,为什么那些人骂他也好讽他也好大多都是突然。有道听途说有与它相交多年,但它除了间接的不对劲以外也没什么。 世间本无暇,何必求美玉? “我不会变成你所谓的敌人对吧?” 美玉非无瑕,只得求灵玉。 “世间本无正邪念,一切悉数归混沌。” “都是利益人性而生正邪,你怎么可能。” “会成为我的敌人呢?” 他还是没问成那个问题,敌人?他开始好奇了,但他脑子里一直都是哪天看到的那个长发男子,那就是他说的敌人吗? 雪下的越来越大现的不再真实,书店门外有个人猛烈的敲打着门,门是开着的但他好像进不来一样。 他刚刚醒酒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他迷迷糊糊的摸到了沙发躺了下去,他开始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思考眼前这个人是谁。 哪天张靈玉去追那个长发男子后四个人就地解散了,他回到酒店时远远的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有几分像那个长发男子但却是卷短发戴镜子。 他突然感觉心里不对劲,看了看那男的还盯着他。 “你丫过来啊!你别怂!” 他坐了起来张靈玉又摆开棋盘坐在那下棋,它自己和自己下的起劲像是痴了一样,甚至坐在那开始流口水。 “那个人呢?张靈玉!啧,张靈玉!” 他挪动了一下棋子张靈玉擦了擦口水抬头看了一眼他。 “人?外面雪这么大不可能有人出来。” 他不怎么会下棋但解乏是够了,天黑的街上连个路灯都看不见了,外面的登州有一股北国沙俄的美。飞雪茫茫中门又被轻叩几声,声音极其细小可外面一片漆黑看不见是否有人,玻璃门上贴着一双眼睛盯着二人。 华顺淼看了看外面那双眼睛盯着看了许久,张靈玉唤了一声后他再看去,那双眼睛已了无踪迹。 “你把公司解散了吧,有些事不能碰。” 张靈玉把手机递给他,手机里没有一条消息和电话,看着是个智能手机实际上就和老年机没区别。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人心用久了会恶,命运改多了就是一团乱麻,人总是惜命的。” “张靈玉,你别看它们一个个不着调还一口一个喊打喊杀,真正到了那时候都是惜命的。那些人哦不,不管它们是什么,它们想做人。” 张靈玉截住了他的包围圈,抬头看了看华顺淼想等他的下一步,可华顺淼并没有继续纠缠大包围反而吃了小圈的棋子。 “你总觉得它们歧视你,其实不是因为你的技不如人。” “依你看为何?” “亦非资历,你家中尚有人财,何愁一个证件办不下来?” 他拿了张靈玉的茶杯把棋盘搅乱,然后把茶杯放在了中间的天元点。 “这是你的目的?所以他们才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年龄。” 张靈玉笑了笑把茶杯放在棋盘角上,茶杯掉落了下去刚要滚下桌子,可被张靈玉趁机扶正。 “人常见假,不见真形。不做真观,不做清净。” “他们不是有眼无珠,而是有眼无心,有眼无心那不就只是一个器官和概念吗?” “美玉非无暇,何必求无暇?可叹人心贪,只争上品货。” 张靈玉指了指自己戴的平安扣,又指了指茶杯大笑起来。 “上品上品,皆是上品。” 俩人一晚上聊到了子时,华顺淼睡前又喝了好几瓶,刚起床时晕的动不了了。他摸到手机后消息震动还在响,一看时间已经晌午了。 “嚯您该知道起床啊!没喝成酒蒙子可惜了。” 张靈玉在哪收拾行李箱,小折叠床上堆着各种厚棉衣和工具,它没打算拿刀,在这种时候谁都不知道快递靠谱靠谱,能不能寄送到那边。 “你房租到期了?没钱了是吧?” 华顺淼还有些迷糊,说话含含糊糊的显得更像个酒蒙子了,他坐起来倒了绿茶喝了几口缓过来了。 “去你的,这房子是我家的。出去旅游,去西藏看看行吧?” 华顺淼迷迷糊糊的被推着收拾了行李,又迷迷糊糊的坐上了动车。 “去哪儿?” 张靈玉撕开一盒泡面递给他,然后又拿出来一个面包开始啃了起来,这就是他们两人的早餐了。疫病虽然刚刚结束一两年,车里大部分人还没有放纵到摘口罩吃泡面,两个人吸面的声音引得车里的人目光都聚焦了起来。 “我打算,去四川。” 华顺淼被面汤呛到了,咳嗽了几声让车厢的人警觉了起来,好像他是得了疫病还不注意的蠢货。 “钱哪儿来的?” “我找我妈买车票,酒店嘛我打算睡大街,然后卖书赚了四百就当这几天费用了。” 华顺淼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画面,两个人缩在道观前面,在这种大冷天被冻死。 “睡大街?你未成年你妈给你放出来让你睡大街?你云游的时候游傻了是吧?你那时候是夏天现在是冬天!” 张靈玉拿起薯片吃了起来,他指了指外面,又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块钱的救急保暖毯。 “这个说是锡箔纸做的,可以通过光线御寒。” “至于我妈那边啊,我说不放我出去我就掀了庙的顶子,她和我们哪佛协关系好面子上肯定过不去,我就权当吓唬她没想到真唬住了。而且再说了,你不是成年了吗你做我暂时监护人我妈还能不放心?” 灌口毕竟是南方,四川盆地在冬天湿寒气重,但没到北方天寒地冻,也不似登州文城那般“北国风光”梦回莫斯科。 下了车成都东站的价格给两人吓了一跳,只能出了车站找个地解决饮食。 “听说这附近犄角旮旯的小火锅不错。” “小火锅你哪儿不能吃?你家楼下那家你吃丸子就能吃一堆。” 华顺淼推着俩箱子,张靈玉背着挎包倒是个没事人了,找了个地一座吃了一碗炒饭。 “都江堰市,还有挺远的路,他们那推荐的是一日游,报个旅行团吧。” 华顺淼翻看着手机上的推荐,二王庙二郎庙各种各样的道观寺庙层出不穷。 “这地方自古以来是姓李的为主,从隋初开始有杨姓迁入,后来北宋敕封二郎显圣真君。” 华顺淼打断了他的话,这家伙一下子就滔滔不绝,他拿起一个鸡腿塞进了张靈玉嘴里。 (阳了停更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