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 阿夫顿家庭【148】

【148】旧愁新怨

“这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是从哪个万圣节派对跑出来的？”

看着浮在空中的白衣假面与黑袍假面，戴斯自然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毕竟，那只身披黑袍的赤面骷髅手中握着一把巨镰，他可不想为了测试它的锋利程度而牺牲掉自己的脑壳。

如果夏洛特的猜测没错，那这两个家伙应该也是出自埃纳德之手。埃纳德提供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发狂的电子玩偶马戏团，弹簧陷阱，奇波夫，还有她自己。

现在呢？是这两个一黑一白，靠在一起就像是夹心饼干的奇行种。夏洛特知道自己刚放出过狠话，可这里毕竟是它们的空间，鲁莽迎战的话，即使墨菲斯在这里，他们也难以取得较大优势。

“哦吼吼吼，啊哈哈哈哈！”佩戴泪痕假面的西装人形率先大笑起来，它在空中来回游走，手中的拐杖不时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如果那假面下还藏着一张脸的话，那它此刻的表情应当是狂笑，而非悲伤，“奇形怪状的家伙？万圣节？哈哈哈哈！”

戴斯后退几步，手臂与脊背靠到悬挂着骷髅娃娃的白色廊柱。怎么回事？自己还没蠢到把心中的抱怨直接说出吧？那这个身穿白衣的疯子是怎么知道的？

“身穿白衣的粉丝？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审批黑袍的赤面骷髅将镰刀举到面前，伸出满是霉菌、毒疮与脓包的紫色长舌舔净血污，“你是不是想尝尝这玩意？”

“哈哈哈，在自己的心里暗骂污言秽语，”西装人形伸出长袖下的五指，在五根白骨的指挥下，戴斯的身体升向半空，之后连做3次后空翻，“送披萨的，你真以为我们听不到这些么，嗯？”

戴斯刚想要张口反驳，黑衣骷髅便用镰刀割下一段他的发丝：“啊啊啊啊，我们也知道，你曾经是个送餐员。可现在，你已经是经理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几块闪烁银光的锋利物向两道身影划去，白衣假面的双眼被铁片刺穿，黑袍骷髅则及时挥动镰刀，抵挡住其余的突然袭击。这场小型袭击的发动者只有一人：莉兹。

对于一个打手来说，一个空酒瓶、一具座机话筒或一根折断后的木棒，这些都能变为临时的趁手兵器。更何况他们抵达这里之前，还是在一片垃圾场一样的河道边游荡？金属碎片，玻璃碎片与废旧电路板，这些对莉兹来说可都是好东西！

莉兹拿出剩下一叠金属碎片，在两道身影前掂量几次，她当然有再次命中的把握。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想试着谈条件：“两位奇形怪状的绅士，你们可以把他放下么？”

谁知两只人形怪物却再次大笑起来，被刺中双眼的白衣假面将手指伸入眼眶，痛觉对两个仆从而言并不存在。伸入眼球的骨指好似一条蛆虫，它在眼眶中左右扭动，甩出一摊摊废油般的黑液，在经过15秒的“令人作呕表演秀”后，白衣假面挖出两块闪闪发光的铁片，将它们吞入腹中。

墨菲斯当然想要尽快解决它们，可这里的天花板上没有阴影，她不能莽撞，要等待它们放松警惕，这不是弹簧陷阱那样的对手，不是仅凭蛮力就可以解决的货色。

“啊，墨菲斯小姐！”黑袍骷髅将钩镰对准墨菲斯，克里斯也在这时挡在墨菲斯身前。

“哦吼吼吼，我们当然也清楚你的名字，克里斯先生，”白色假面打了个饱嗝，吐出吃剩的金属碎片，“还有在现场的其他人，莉兹小姐，露戴因女士，以及威廉先生！”

“啊，我们可真无礼！居然忘了介绍自己，”黑袍骷髅说着，那布满疮痍的巨舌再次从口中滑落，像是钟摆般左右摇晃，“我是怪状，至于这位朋友，则是奇形！”

“奇形怪状，被你说中了哦！”白衣假面，或者说奇形—它对着依然悬浮于空中的戴斯打了个响指。之后，戴斯在尖叫声中快速摔落在地，附赠腰部与后脑勺的剧烈疼痛。

七个对两个，数量上或许占据优势。但质量上就不一定了。露戴因也开始在心中进行思考，从奇形、怪状这两个怪物的行为举动来看，它们对胜利的把握势在必得，这个空间被它们所掌管—至少某些部分由它们掌管。

威廉还没来得及反映，双脚便被两条冲破地板的纱布条缠住。之后是露戴因，虽然前几次跳跃与奔跑让她躲避了两到三次，可她还是难逃被纱布捆绑、倒吊的命运。那些纱布从二人的脚部开始生长、蔓延，很快就将二人头部以下的身体死死缠绕。

他们的样子，就像是两只木乃伊。露戴因现在只是感到呼吸困难，果然，身为女士，那个地方的大小对生活还是有点影响的。

“你们…要做些什么？”

克里斯的呐喊，在此刻响彻这座空屋。

“决斗要是没有奖品，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奇形扶住自己的帽檐，将那颗银白色怀表从礼帽取下，查看时刻后轻轻放回，“特别是奖品与你家人的性命息息相关的时候！”

可是，他们的对手在哪儿？难道要让众人自相残杀么？

“自相残杀？放心，这可比那简单多了。”怪状拍了拍手，几具吊绳上的骷髅娃娃从廊柱上掉落。这些诡异的小家伙们，落地后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速跑向或爬向奇形与怪状的脚下。

“迈克尔先生的记忆里，有不少好东西，”话音刚落，奇形的袖中冒出两大团死灵般的黑雾，那都是迈克尔的记忆碎片。只不过，与埃纳德、草坪以及房子相比，这些记忆要糟糕得多。

这些记忆，也是埃纳德制造奇形、怪状的原材料之一。现在，是时候把剩余的记忆废渣拿来再利用一次了。

奇形与怪状在两片黑雾中消失，只留下那些被黑雾缠绕、增大的骷髅娃娃。很快，那些骷髅便长出形貌各异的皮肉，被构造为不同性格，成为一段段再次复活的往事。

那些所有人都希望彻底忘却的往事。

弹簧陷阱晃动那沾满霉菌的朽烂头颅，带着空洞与缺口的双耳随之摇曳；扭曲狼张开双爪，银白色的双瞳紧盯人群；未被拆解改造为雪诺的千字节，也摩擦起锋利的双爪与双颚，赤红的目光紧逼众人—当然，除了这些老朋友外，还有些新朋友也值得一见。

额头缝满补丁的绿皮怪物，颈椎被金属零件与两个旋钮固定。闪电带来的动力在弗兰肯斯坦心间跳动，它正如迈克尔看过的电影一般，高举双臂缓步走来。它也许目光呆滞，但绝非缺少杀意。

之后的一位则像是来自沼泽，沾满灰绿污泥的躯体上生长着沼泽植物与菌类，潮虫在其体表扭动、爬行。面部的触须好似一层软化钟乳石，在触须之下，沼泽怪物的尖牙正上下摩擦，等待下一个擅闯湖沼的傻瓜。

突变人身着被肿瘤与血管撑破的夹克衫，双眼亮如银币，口中的涎水像是融化后的椰子口味冰棒。佩戴红发小丑皮面具的杀手拉响电锯，穿着加大型号的弹簧拖鞋走向众人，胸前的血色领结与毛绒球也开始疯狂摇晃。

现在，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露戴因，心中只剩下一个荒谬却认真的想法：“在迈克尔看恐怖电影这件事上，我应该多做些管理的！”

战争就要开始了，可墨菲斯发现，毛绒陷阱它们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出现，化身为梦魇的能力也无法使用—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消失了，可她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它们在从中作祟所致。

“乔埃先生，我们要在这里走多久啊？”

甘比诺与卡莉普索坐在车后，卡莉普索用自己捡来的望远镜环视四周，除了垃圾堆、淤泥与河道外别无他物。出口？卡莉普索都几乎要放弃这种幻想了。

“不知道，”乔埃坐在汽车的驾驶位上，99号则在自己身边，“至少，我们还有这辆车。这让我想到我参军的时候，我们的车在沼泽附近抛锚了—”

“你们是怎么挺过来的？”99号插嘴问道。

“沼泽有芦苇，有野菜，”乔埃握住方向盘，同时还得向前看路，“更重要的是，那里有田鼠和青蛙，我们还抓到过一只水獭…去掉内脏和毛就可以…”

“够了，篝火故事结束，”甘比诺摇摇头，“我们继续赶路吧！”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行驶了约2小时后，他们总算在这座垃圾山上看到了两道人影，外加二人身边的一大箱坚果巧克力棒。

杰瑞米抱着陷入昏迷的雪诺，在这片虚构的废土中，此时此刻的希望却是真的。当他看到吉普车上的四人时，他能做出的表情只有解脱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