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勤 何归
(浮生出场较多,可能ooc,私设知夏和迟瑞没有太大关系)
东江来了新的布防官,洪正葆要求罗浮生去接触,给洪家带来更大的利益。不过罗浮生暂时没功夫考虑这些,他回家路上被人给堵了。
好嘛,又是兴隆馆的人,三天不见就上房揭瓦了。能怎么办?打呗。玉面阎罗的称号当然不是瞎传的,罗浮生身手很好,抢了把刀左挥右砍,一时没人能近身。但时间长了,毕竟对面人多,他双拳难敌四手,就带了些伤。
正当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旁边出来一个人,开始帮他,这人应该在军中待过,一招一式极有章法。有人帮忙,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罗浮生微一抱拳,“多谢相助,不知?”那人也拱拱手,没说话,侧身露出另一人,穿一身长衫,大概四五十岁。“不必客气。”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一点。东江新上任的布防官是迟瑞的朋友,他应邀前来商讨一些军中事务。这天下午事情办完后,副官像往常一样送迟瑞回家,途中经过一个小巷子,迟瑞不经意间扫了眼巷子口,仿佛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允卿”
迟瑞急忙把车叫停,他就站在巷子口,却不敢更近一步。眼前的人仿若一个美梦,他害怕一碰就碎了。正在打架的男人,啊不,不是男人,只是个少年,甚至在迟瑞眼里只算个孩子。一身短打皮衣,极其熟练的和对手你来我往,像是早已习惯这些事。他很像罗允卿,眉眼都像,却当然不是。他比迟瑞记忆中的允卿更年轻,更有朝气,也更早地带上了一些杀伐气,让迟瑞有些心疼。
迟瑞定定地看了很久,眼中仿佛有光又有泪。“好像……”他站在原地思量许多,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少年处境堪忧,赶忙让副官帮忙。
“我是迟瑞,你伤的不轻,我家在这附近,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罗浮生有些奇怪,面前的男人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我们,认识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等被迟瑞拉回家,处理了伤口,吃了晚饭,罗浮生还是没搞清楚,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跟迟瑞走了,还在闲聊。迟瑞和迟夫人都很好相处。浮生应迟夫人的邀请,四处参观。带路的小厮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浮生无意中走进一间屋子,应该是个书房,他为了礼貌,正要退出。却看到了一幅画,画中人穿一身月白长衫,眉目温和,是浮生最熟悉的人。画下只有两字,卿卿,带了迟瑞的私章。
罗浮生有些懵圈,却也想起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回到正厅,几人继续闲聊。“你父母身体还好吗?”迟瑞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他们很好,我爹打算过几天带我母亲四处转转。”“那很好啊。”迟瑞看上去很高兴。
晚上,迟瑞送走了罗浮生,看着他走远,站了许久。沈凌雪进屋的时侯,迟瑞正在打电话,她只听见一句“那麻烦你关照他了。”挂了电话,迟瑞看见沈凌雪,有些诧异。
“还不去睡?”
“今天的孩子真像罗大哥。”
“他应当,就是允卿的孩子。”迟瑞顿了顿,回答道。
“那罗大哥是不是也在东江?你,不去见一下吗”
迟瑞没说话,沈凌雪本以为他不会回复了。又听见一句“我害怕。”房间中又没了动静,沉寂良久。
沈凌雪一直知道,当年没护住罗勤耕,让其受了伤,是迟瑞的心病,却没想到,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都不敢再见故人。
“迟瑞,你就一点不后悔?”
“没什么可后悔的,他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沈凌雪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道:“今天降温,书房可能会冷,你多加床被子。”“好,我知道了,去睡吧。”
至于这晚迟瑞能不能睡着,就只有月亮知道了。
第二天,顾知夏带着悠悠来看他们。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悠悠己经十六七岁,是个大姑娘了,却还带着些小时候的调皮。她摸到了迟瑞的书房。
“谁?悠悠啊,你凌雪姨姨应该在前面,你怎么摸这儿来了。”
“我是来找迟叔叔的,叔叔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呀,好像更帅了。”
“嘴怎么这么甜?找我干吗?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让副官给你带。”
“我说的是真的。叔叔,我有一个问题。”
“说吧。”迟瑞停下工作,认真的看着小姑娘。
“阿爹阿娘前两天吵架,吵的很凶,我好像看不到他们中间有感情。叔叔,你说书上的那些情深似海,那些喜欢,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真实存在的,我不知道怎么跟悠悠形容,但一定是存在的。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看到他就会很高兴。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很满足。会希望他过的好,会对未来充满希望。”
迟瑞想了想,又答道:“很多时候喜欢是不能从面上看的,它藏在细节里。你父母虽然吵架了,但并不影响他们相爱的事实。”悠悠听了这些,似懂非懂。“那迟叔叔喜欢谁呢?是那个画上的人吗?很喜欢吗?”
这一句话,将迟瑞带回了兵荒马乱的曾经。是,喜欢,很喜欢。年轻的迟瑞很喜欢很喜欢罗勤耕,但他护不住他。所以,他希望罗勤耕过的好,他希望允卿找一个他爱也爱他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他希望他平安喜乐,一生顺遂,他希望他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哪怕,那个未来里没有他。
现在,迟瑞的愿望好像实现了很多。浮生很好,你应当很开心吧。这大半生你好像过的不错,那我是不是,也算护住了你。
另一边,昨晚罗浮生从迟瑞府上出来,回了家,却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绕到一个小房间。他熟练的摘下了桌上蒙着照片的布,上了柱香。
“阿爹,我好像见到那个男人了。他留着您的画像,应该还记得你。”罗浮生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哭腔。“我听你的了,没有告诉他。他夫人很好,他过的也很好,阿爹放心吧。可是,我好想你啊。”
明月映过窗台,月光洒在相片上。上面的男人在笑,笑容一如迟瑞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