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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牡丹的追忆录(十八)颠狂柳絮随风去

2023-09-03 08:58 作者:Error博士  | 我要投稿

此后13岁——16岁——21岁(NAD108/7/16——NAD111/9/1——NAD115/1/25)的日记陷入了一片“空白”,我的记忆也处于极度混乱的状况。

倒不是说啥都没记,而是记的极度......和我前边说的一样,全程没有任何意义,在上边根本难以找出什么可以值得总结的。

那日记日期方面是极其精准,我也终于不再是“打点计时器”(指我本人早年写日记如果不挨揍那么日期就不准)。

饶是如此,我也可以从NAD108/7/16——

以NAD111/9/1这三年的日记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在这三年间,“想要自裁”的字样就出现了167次,在以前这是前所未有的(也因此我记忆里有被请心理医生的记忆),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竟然有了“厌食症”,对当时的我来说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我是连剩饭都会吃啥啥香的主却有了“厌食症”,怪哉。

但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指出,是因为创伤应激性反应所导致的——这是为了排解“殇夭之夏”所带来的一种极不健康的处理情绪问题的作为。

(不过13岁以后被母亲饿饭的操作大体上被终止了,也是一件好事)

在NAD108/8/1,我将DDX改名为“忘了我吧”之后舍弃了DDX(虽然我妈盛怒之下摧毁了我账号的数据,但并不是全部,而且我后边开超级会员给复原了)——舍弃时间不明。NAD108/8/7开了我的第二个账号“VB”(起名真废)。

我家庭也发生了变动,由于那位“神秘高人”把我哥治好了,自然而然,我这个“备用方案”,也该废弃了(毕竟是被收养的)。

这些细细碎碎的事情......写起来好像对我也没什么大关系了,也着实枯燥乏味。

那三年好像要说的还很多,但真的去细细品味,却陷入了“动不开笔”,什么也写不出来的窘境。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凭着主观印象来写我的心路历程(实在是没法用时间去推断了)。

下边的文字主观的很,很不客观。

可以确定的是,13岁我的行为艺术与父亲的公开处刑为我的童年画上了句号,而之后我父母给的“蜜枣”足够甜,让我暂时放弃了反抗的思想。

网络上大范围的出名让我对社交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我在那些天被整晚整晚的做噩梦。

这和学校内部的臭名昭著完全不一样,我在学校再怎么臭名昭著,那些学生们我多多少少也认识。

但网络出名真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个与我毫不相干、素昧平生的人此时此刻在谈论着我和我父母的事迹,而他们在万里开外,你想找到他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等着碎尸万段的肉一般,被一千双冷眼直视,当你试图去寻找那些冷眼的时候它们逃遁远去,留不下一丝一毫的踪影,在被宰割的时候他们又都回来,把你的痛苦化作他们的佳酿。

明知道他们在谈论你,他们在谈论你,他们在谈论你......

但他们在哪里?他们又是谁?为什么谈论我?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连他们到底谈论你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他们谈论你。

这会说为什么,我的父亲在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做的太好了,他好就好在他完全、彻底摧毁了我的尊严,让我再也没有任何个人的隐私。

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反抗结果无非一个字——“死”(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而在我“死”去后,他和我的母亲宛若救世主般让我“活”了过来,还如变戏法样把之前我所失去的全都还给了我,还给予了我想要但之前未得到过的。

我的“生”与“死”尽皆掌握在我的父亲手上。

反抗意味着毁灭,而屈从一步登天。

那么,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不难。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自裁,但我太懦弱了,懦弱到连自裁都没有勇气,说优柔寡断或许更合适些。

或许在前边就展示了我的优柔寡断:若我心狠手黑些,7—10岁我妈的“哭泣”与“哀求”不会威胁我半分;若我心狠手黑些,13岁离家出走不会有半道折返的行动;若我心狠手黑些,我就不会为了迎合敬老院老人的口味而改变自己创作风格,导致在网络上“籍籍无名”。

而且只要屈从父母,只要认同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只要放弃自己的思想去当一个顺从父母的傀儡,那么你就会获得一切。

当然,屈从的思潮并非空穴来风,小学五六年级的社会实践也是我这种思潮的基础:假若我如果不听他们的羞辱要求,我会挨揍并且吃不上剩饭,但如果听从了,那就有可能吃到剩饭填饱肚子。

于是我亲手打断了自己的脊梁骨和膝盖骨,舍弃尊严低声下气。

而且为了给自己洗脑,我开始去怀念七岁以前的日子,怀念九岁暑假时期我爹带给我的快乐,用十一岁病友群事件来自我安慰说我的“出身条件”也已经很不错了,何况我是被收养的。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其实我早在NAD110/8/28就出院了,但因为“心理问题”又耽搁了一年)。

我要开始我的初中生涯了,尽管我已经不是第一继承人(我哥已经被治好了)+小学肄业(最后的最后我都躺医院去了我有什么时间去学啊),我的选择没有我哥那么广,但我仍旧可以在西雅图首都那里读初中。

但我选择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初中,一个小县城的寄宿制学校(失落古城第二百八十六中学),或者说中考工厂+高考工厂更合适些:它有着每周一次的周测,每月一次的月考,全封闭式管理学校,全住宿式学校,初高中合办,课业繁重,氛围压抑,老实本分的学生。

当我选择这所中学的时候,我的父亲很是惊讶,但我的母亲则十分赞同。

于是,我就将自我流放起来。

事实证明,这所中学不仅仅是当地唯一能和我们这些“罗马贵族”们比拼实力的通道,也很符合我这种“沉默寡言,自闭内敛”的老少女(确信)。

但也不得不说,哪怕是这样闭塞的小县城,哪怕过了三年,我仍能感受的到我的行为艺术与我爹的公开处刑那件事。

“唉,那不是三年前那个被父亲暴打的女孩子吗?”

“她看起来好眼熟,她是谁来着?”

“那个大丽菊是不是......”

就连我的班主任也会私下跟我谈心,问我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些学生和老师我都不认识,但他们都知道我。

这就更加加剧了我对社交的恐惧,并由此进一步延伸成对人的恐惧。

是的,我不是针对某一个或者某一群,我是全体“对人不对事”,因为我看不透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议论我,从而我觉得无论是对我献殷勤的还是对我阴阳怪气的都是虚伪的,甚至对一些直球骂我的我反而会喜欢——他们讲真性情,至少能做到“直抒胸臆,酣畅淋漓”。

而这种思想在初二上半学期到高一下半学期愈演愈烈,几乎到了疯魔的程度。

上课不举手回答问题,下课有问题也不去问老师,有同学向我发问我也一概拒绝。

无论去食堂还是跑操还是什么这样那样的,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哪怕自己发烧生病了,也必须亲自去跟老师请假再亲自去跟医院。

甚至到作业必须我亲自去跑老师办公室交(还得是老师不在的时候)也不愿意交给课代表。

因为这件事导致我总是上课迟到,也导致我几乎天天去外边罚站,如果不是因为我总是班级前三的成绩(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康奈尔笔记法也可能是艾宾浩斯复习笔记也可能是什么其他的)和我那显赫的家世我早完蛋了。

你要问值日怎么办?很简单,无论宿舍还是班级的值日我全包了,而且我做的很好。

黑板报有专人负责,那不关我事(虽然我画技也不错)。

寒暑假的时候我连敬老院都不愿意去了,一方面有很多老人已经走了,又来了新的一批我认不得,另一方面我也开始害怕那些认不得的老人们议论我。

寒暑假我只想呆在家里,我哪儿也不去,晚上睡觉前,必须把窗帘拉紧门窗锁好,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我这时开始知道我怎么做更好了,只要一切听从我父母的安排,我就可以拿的到一切。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妈与我的亲戚们“和好”了,于是先前日记里不怎么出现,在我记忆里近乎不存在的亲戚们。什么舅舅姑姑,什么叔伯堂表(我父亲那边兄弟姐妹也不少),甚至见到了我的姥姥姥爷,开始在我的日记里成批次大批量的出现。

可已经处于“社交恐惧症”(网络新潮话语应该这么说吧)的我,见到那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的亲戚们,我只感到恐惧——我觉得他们和那些议论着我的人是一样的虚伪。

我知道,他们无非就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家伙,一群沐猴而冠的东西。

奈何我是那个被用来杀鸡儆猴的“鸡”呢。

也因此,和人相处对我来说是痛苦的,是悲伤的。

但还是那样,一个地方缺失的自然要从另外一个地方补回来。

既然和人相处是不好的,那么和非人相处不就好了吗?

我九岁暑假的时候,我爹带我去南极旅游过,但也只是满足我的好奇瘾而已。

我毕竟是在印第安辖区(失落古城)长大的,我对我的家乡眷恋还是更深些,初二(NAD112/9/16)的时候才惊觉我长这么大竟然没去过古城其他地方,唯一一次自主郊游竟然还是十三岁的那次离家出走,真是好笑。

而寒暑假期间对古城地区的旅游更是加深了我对“人”的厌恶——不仅仅感叹旧时代拉丁美洲印第安文明、旧时代葡萄牙西班牙对该地文明的大浩劫,19—20世纪时旧人类对此的探索以及更后来旧人类的灭绝,新人类的兴盛......

我直接上日记原文吧:

“我们植物与僵尸,本不是人类,却在人类灭绝后,代替了人类,我们开始数典忘祖,我们称呼自己是普朗特族,僵尸们称呼自己是不死族,植物僵尸们称呼自己的Zombotany。却不承认自己是植物/僵尸,反而把自己当做‘人类’。我们称呼那些裸猿为旧人类,称呼自己是新人类,真是数典忘祖,虚伪的很。

不是人类却将自己看作人类,就连我也认为自己是人不是植物,可恨,可恨!

旧时代古城地区的人类文明被另一批人类文明消灭,可屠夫的后代却又自诩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而旧时代的人类也已被消亡,可植物与僵尸填补了空缺,不是人类却自诩自己的种族是人类。

真不知道更后边的未来会怎么说。”

这事NAD114/5/14时我日记本上写下的“传世经典”,难说我当时写下这个看起来前后撕裂(对我来说是)的日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是逃不了的。

而我和我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也难免闹矛盾。

而我的处理方式,也确实很“简单粗暴”:单方面的无原则退让。

“各位无需动手,我自己倒下”

只要我和别人起冲突,不管谁的原因,我就地滑跪,谁都可以欺负我,谁都可以侮辱我,谁都可以践踏我,我就是这样的没有勇气,我就是这样

也幸亏那里的学生都是老实本分的,我顶多就是被人当做“小透明”和“受气包”的冷暴力,热暴力一点也没有。

可以说那八年的行为完全没有什么自由意志,我的行为始终是靠着别人的思想去行走。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5:39(耶稣说)只是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那八年的我就是这种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无底线的退让反而让我“逃避”了“苦难”

仿佛一切就这样了。

也就这样了......吗?

NAD182/8/28

Ail·Stalldahlia·Stallia·Purple·Lily

不是,怎么会有人说“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教育方式很容易让孩子觉得自己受到的惩罚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给甜枣就就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然后继续犯错,因为他知道自己挨一棍子后会给甜枣,实际上等于没挨罚。”

这说的什么话?

你是把孩子当奴才养是吧?

就算不说其他的,什么叫实际上等于没挨罚?

我那些天的医院是白躺了是吗?作品胶布是假的吗?超级会员白开了是吗?

真令人无语。

NAD182/8/29(补)

Ail·Stalldahlia·Stallia·Purple·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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