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血医院实习生（第65记）

胡言乱语，情绪激动，头痛欲裂，昏然不醒。

深夜时分，我哥被120紧急送去了医院。

我妈一路都在哭，到了医院急诊后，差点儿瘫坐在地上。

经医生检查，我哥的生命体征暂且平稳。

我爸询问医生，我哥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的回答是：密切观察，有待明确。

事实上，医生不能确定的，同为医生的我已然心中有数。

我哥的发病，先前是有征兆的，他曾对我说过，自己食欲不好，偶尔会心慌，还有失眠。

而今夜，蓄积的病症突然暴发，这一切与我的暗中换药脱不开关联。

之前，借着送药瓶的机会，我把我哥的高级药换成了普通的止痛药。

我不想他再去吃那些所谓的贵药、好药，最终酿成过度用药的苦果。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强行戒断那种药也会结出苦果。

我哥出现了精神症状，指着空气说自己看到了人，一个不愿见到的人——前女友朱丽。

我清楚记得，当时，我哥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厌恶与恐惧。

他大声对我说：她那张脸，那张脸，你看不到吗？我不想再见到她，你让她走，让她走！

在急诊留观室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哥醒了。

坐在病床上，他看了我妈好一阵。

终于，在我哥清醒地喊出一声“妈”之后，我妈再一次哭了出来。

我爸让我给我哥公司去个电话，请几天假。

走出留观病房，我正准备用我哥的手机打电话，一条新信息出现了。

我点开一看：药已到，老地方见。

信息来自：Miss Hong。

一个小时后，我和 Miss Hong 见了面。

看到是我，她愣了一下。

“白小姐？”

“你好，洪小姐。”

“你……”

“白先生不方便，我替他来取药。”

“你是他的……”

“妹妹，亲妹妹。”

听了我的话，Miss Hong 笑了。

“这世界可真小，我的老客户和新客户竟然是亲兄妹。”

“我哥找你买这种药有多久了？”

“时间不短了，大约……大约有半年了吧。”

“他为什么买这种药？”

“有需要呗！”（Miss Hong 答得干脆）

“这种药的适应症是戒断反应，和你卖的那些减肥药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我管他什么概念，客户有需求，我有门路，互利双赢啊。”

“这样的药是不允许私人买卖的。”

“怎么，你很懂药吗？”

“当然，我是医生，我很懂药，尤其是这一种。”

“你是医生？你……你不是模特儿经纪嘛。”

“我经纪的是人命，你做的生意同样关乎性命安危。”

“你……你要干什么？”（Miss Hong 一下紧张起来）

“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卖药给我哥。”

“你不会是想举报我吧。”

“我现在没工夫举报你，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卖的那些减肥药根本就不安全。”

“你别乱讲啊，怎么不安全了？”

“蒙清清吃的就是你卖的抢手正品，她已经死了，她的代理人正在和药厂打官司呢。”

拿着药，我到新和睦去找霍不甘。

很不巧，霍不甘不在医院，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刚要下楼，楼梯间里，黑先生迎面走上来。

看到他的一刻，我的心暗暗一沉。

进到黑先生的办公室，我不由地看向小屋的那扇门。

门是虚掩的，我和第一次进来时一模一样。

“你找霍医生有事？”

“有事。”

“霍医生今天应该不会来医院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我……我要请假，我哥哥病了，住院了。”

“什么病？”

“还在留观，没确诊。”

“在哪家医院，需要帮忙吗？”

“我需要帮助，只有霍教授能帮我。”

“说说看，你想问霍医生什么？”（黑先生留意到我手上的白色提袋）

“我想问一种药。”

“什么药？”

“就是原先你给过我一片儿的那种药。”

“你哥哥的病和那个药有关联？”（黑先生问到）

“可能有关联。”

“什么叫可能？”

“他一直在用这种药，有半年时间了。”

“为什么用这药？”

“他说是为了止痛，他平时有偏头疼，用这个效果不错。”

“你哥哥现在有什么症状？”

“之前，他开车出过事，路正中的石墩子愣是没看到，直直地撞上去；就在昨晚，他忽然变得很激动，指着空气说那里有人，非要把她赶出去。”

“他清清楚楚看到的，是一张人脸吧。”

“你怎么知道？”（我顿时一惊）

“你哥的身体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紧跟着问到）

“那很有可能是幻脸症，可以消除，也可以痛苦至极、生不如死。”